第1卷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七十九章
「師傅?」惺忪的睜開眼,有那麼一瞬間,鳳淨夏機會以為自己還不曾睡醒,可是對上司空絕那清幽的笑容,鳳淨夏再次的笑了起來,閉上眼,重新的窩回了司空絕的懷抱裡,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哽咽的開口,「謝謝你,師傅。」
「師傅照顧你是應該的,你是羽兒的女兒,更何況當年是師傅對不起你。」司空絕解釋的開口,不讓鳳淨夏再次誤會什麼。
司空絕一句話,如同徹底將鳳淨夏再次的打入無底深淵,因為她是娘的女兒,因為師傅深愛的人是娘,所以才會對她這麼的關心,無聲的笑著,心此刻正在滴血,移情作用,早在她小時候她就知道了,所以她努力的避著,可原來真相如此的殘忍而痛苦。
「還很痛嗎?」感覺到風淨夏微微顫抖的身體,司空絕不由本能的抱緊了鳳淨夏,「師傅會給你調理好身體,以後不會這麼痛的。」
「嗯。」已經無法開口,鳳淨夏擔心自己一開口,會忍不住的嚎啕痛哭,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放任著自己,以後,再也不發自欺欺人的以為師傅真的關心著她,如果不是她,是另一個人,只要是娘的女兒,師傅都會如此關心,說不定,當師傅知道她根本不是娘的女兒,而是一個不該寄居在這副身體裡的靈魂時,師傅甚至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整個鳳王府都以為鳳淨夏的好事將近了,她幾乎和火疆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即使司空絕治療時,火疆也陪伴在一旁。
「夏夏,你會不會弄錯了?」火疆看著越來越清冷,越來越沉靜的司空絕,不得不開口詢問著一旁的鳳淨夏,她的師傅雖然掩飾的極其好,可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司空絕的沉默和清冷都是因為夏夏。
「火疆,你越來越囉嗦了。」笑容艱澀,鳳淨夏直接的將橘子丟了過去,靠在椅子上看著窗戶外的樹葉凋百零,師傅曾經愛過的人是娘,如今的責任是柳姐姐和孩子,她只是一個過客而已,僅此而已。
「奕有消息送過來,柳如和孩子司空昶明天也會抵達爻陽皇城。」雖然不想讓夏夏傷心,可是火疆不得不開口,不管她和司空絕的關係如何,可是司空絕已經成親,也有了五歲的孩子,所以夏夏注定了和司空絕不可能有任何關係,其實當年司空絕成親的時候,夏夏才八歲,有孩子的時候夏夏九歲,所以說不上是誰對誰錯,只能說造化弄人,夏夏那時太小了。
「我可是血夜樓的樓主,你以為我會比你消息慢。」鳳淨夏笑著丟給火疆一個白眼,原本就該清醒的,如此更好,血淋淋的清醒,她不該再逃避了。
「可憐的夏夏。」火疆走了過來,輕柔的拍了拍鳳淨夏的肩膀,「夏夏,該忘記的還是要忘記,那樣才是夏夏,才是血夜樓的樓主。」
「好,等我毒清除了,我們去南方,找到那惡惡名昭著的殺人狂魔。」鳳淨夏危險十足的開口,而對於那種強33暴女人之後,又陰狠的殺人分屍的禽33獸,鳳淨夏準備親手解決。
端著藥,遠遠的,透過窗口看著椅子前親暱在一起的鳳淨夏和火疆,司空絕強撐起笑容,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淨夏很幸福,這才是他希望看見的。
柳如的到來,讓龍羽羽再次的有了喜悅的笑容,抱著懂事的司空昶,興奮的開口,「昶兒,叫姑姑。」
「姑姑。」嘴甜的開口,司空昶目光從龍羽羽身上看向一旁的司空絕,眼睛裡有著一絲的期盼,「爹。」
並沒有因為柳如的到來有任何的喜悅,也對她刻意灌輸昶兒他才是他爹的想法,可是此刻,司空絕卻突然明白,他需要假裝一個好父親,這樣淨夏才不會有任何的擔心。
「爹。」甜甜的喊著,司空昶興奮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司空絕,回頭看向同樣笑的喜悅的柳如,「娘,皇城好漂亮。」
「乖。」柳如溫柔的笑著,如同任何一個賢惠的女子娘親一般,站在司空絕身邊,和他一起向著鳳王府的方向走了去。
「王爺,絕哥哥過的很幸福。」跟在一家三口後面,看著柳如的賢惠,司空昶的開口,龍羽羽終於徹底的放下心來,連淨夏都有喜歡的人了,日子過的真快,而她也過的很幸福。
「是嗎?」鳳御塵攬過龍羽羽的肩膀,鷹隼般的眸子裡有著精光的光芒快速的滑過,以司空絕的情況看來,鳳御塵突然很是懷疑司空昶和司空絕究竟有沒有血緣關係,相信火疆那小子很樂意去查清楚昶兒的真正父親到底是誰。
站在鳳王府門口,因為毒素還沒有清除,身體依舊孱弱之下,鳳淨夏只能站在門口等待著,遠遠的看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幾乎支撐不住身體,而一旁火疆葉擔心的看了一眼,溫暖的手抓住了鳳淨夏的手,「夏夏。」
「我沒事,火疆,我早晚要面對的。」鳳淨夏笑著開口,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別過視線,努力的讓自己揚起笑容,可是抓著火疆的手卻用力的顫抖著,好痛,真的好痛。
隨著司空絕的靠近,六歲的司空昶隨即笑著對鳳淨夏招呼著,「爹,那就是姐姐對不對?姐姐,我是昶兒,是爹和娘的孩子。」
「柳姐姐,昶兒。」笑著打著招呼,鳳淨夏看著一臉溫柔而嫵媚的柳如,柳姐姐一定生活的很幸福,所以才會有這樣幸福的笑容,而師傅肯定也很疼昶兒,因為這才是師傅真正的孩子。
「淨夏,你都長的這麼漂亮了,這些年,我和你師傅都常常提起你,一眨眼都六年了,已經是個美麗的姑娘了。」柳如溫柔的開口,笑著站在司空絕的身邊,抬手挽住他的胳膊。
「好了,都進去再說吧。」鳳御塵開口打斷寒暄,率先的走進了鳳王府,而一眾人也隨後跟了進來。
鳳王府多了昶兒,也多了笑聲,六歲的孩子帶來了歡快的氣氛,「爹,什麼時候會下雪,我們堆雪人好不好?」寧杭城太過於溫暖,即使到了冬天,卻也是很少有雪。
「好。」淡淡的應了一句,司空絕目光淡漠的從司空昶身上轉移開,落在未知的遠方,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去想到淨夏,她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寒毒有沒有折磨她。
「公子,喝茶,昶兒,不要玩了,快過來,娘做了糕點。」柳如目光遠遠的看了一眼迴廊盡頭的纖瘦身影,端著托盤快速的向著司空絕和歡笑著跑過來的司空昶走了過來。
「公子,在昶兒面前,拜託了。」看著司空絕清冷的臉龐,柳如放下手裡的糕點和茶水,溫柔的靠在司空絕耳邊道,「就算為了昶兒,不要讓他察覺到什麼,孩子是無辜的。」
司空絕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司空昶卻已經撲到了司空絕身邊,甜甜的開口,「爹,我們一起吃糕點。」
「等會,娘去端盆水,你的手需要洗乾淨才能吃糕點。」疼愛的撫摸著司空昶的頭,柳如這才轉身向著迴廊方向走了過去,「淨夏。」
「柳姐姐。」原本先一步離開的鳳淨夏回頭一笑,等待著走過來的柳如,「昶兒和師傅很親。」
「是啊,那是公子的孩子,不過如果是個女兒的話,公子一定更加疼愛,兒子似乎和爹總是不夠親近,倒是黏我黏的厲害。」柳如微笑著,看了一眼鳳淨夏,忽然壓低了聲音,「淨夏。」
「怎麼了,柳姐姐?」不解的看著柳如突然嚴肅的臉龐,鳳淨夏疑惑的停下腳步,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淨夏,柳姐姐看著你長大,你該知道,公子對你娘用情至深,甚至到對你疼愛有佳。」柳如一掃剛剛的幸福表情,語調沉重裡多了一份的苦澀和傷心,握住鳳淨夏的雙手,「淨夏,柳姐姐有個不情之請,你可以離公子遠一些嗎?你不在的這幾年,公子對我和昶兒很好,可是看到你之後,公子就想起你娘,也對你多加關心,甚至忽略了昶兒和我。」
深呼吸著,看著擦著眼淚的柳如,鳳淨夏笑著點了點頭,即使此刻心頭在痛苦裡煎熬著,「柳姐姐你不用擔心,過幾天我就會離開皇城了,不會打擾柳姐姐和師傅的生活。」
「真的?淨夏真的謝謝你,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可是為了昶兒,我只能這樣做,讓公子全心全意的照顧我們母子。」如同沒有看見鳳淨夏那一瞬間痛苦的眼神,柳如感謝的握緊她的手,嫵媚的臉上劃過一絲的冰冷,她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所做的一切都不為過,更不用說淨夏已經有了火疆。
「柳姐姐,你不必如此,這原本就該如此。」如同被抽走了靈魂,鳳淨夏抽回自己的手,腳步不穩的向著自己的臥房走了去,她不需要任何人再來剝開血淋淋的傷口,不需要再讓人提醒,師傅的好只是因為移情作用。
懶散的靠在門口曬著太陽,聽到腳步聲,火疆抬起頭這才驚覺鳳淨夏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不由心頭一驚,快速的迎了過去,「夏夏,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火疆,我們回樓裡吧。」無力的撐住自己的身體,鳳淨夏堅定的開口,已經足夠了,她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再待下去,她真的會承受不住、
「你的毒不要解了?」火疆嚴肅的看著鳳淨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的毒需要解,而這些日子,夏夏已經恢復了不少,人也胖了一點,不用說那都是司空絕的調理的結果。
「沒事,師傅的藥方我可以拿到,師傅只是等我身體好一些了才解毒。」鳳淨夏平靜的開口,卻已經有了打算,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到時候老爹估計又要抓狂,然後被娘狠狠的抱怨上好幾年。
鳳淨夏臥房的旁邊就是司空絕的屋子,好方便他照顧鳳淨夏,推開門,臥房的床上多了兩耳光枕頭,而柳如和司空昶的衣服還沒有完全收拾好,大半放在了櫃子裡,而司空絕白色的衣服也放在一起,看起來如此的祥和,如同幸福而甜蜜的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