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誤會分開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七十八章誤會分開
將臉埋首在司空絕的脖子處,雖然極力的想要壓制,可是淚水卻還是汩汩的流淌出來,「師傅,我沒事,我只是,只是很想念師傅。」語調哽咽著,鳳淨夏死死的咬住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好想好想,雖然努力的讓自己去忘記,可是越壓抑,心頭的思念卻愈加熾熱的難以控制。
「師傅也很想淨夏。」看著撲在自己懷抱裡嚶嚶哭泣的鳳淨夏,司空絕不捨的抱住她的身體,輕輕的拍著她因為哭泣而顫抖的纖細後背,她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思念有多深,多沉。即使當年知道羽兒在鳳御塵身邊,他依舊可以克制,可以想方設法的將羽兒帶回自己的身邊。
可是淨夏離開的這幾年,司空絕才知道自己竟然如同失去了魂魄,什麼都不想做,只是因為沒有死去,所以才那樣麻木的活著,沒有喜怒哀也,唯一高興的是在夢裡夢到淨夏,那時才有一瞬間的平靜。
可是師傅只是將她當成一個孩子,而她卻想要一輩子陪在師傅身邊,鳳淨夏苦澀的笑著,快速的擦去臉上的淚水,強撐起笑容,「師傅,我已經長大了,只是這些年沒有見到師傅,有些的失態了。」
是啊,淨夏已經長大了,她只當自己是一個分別多年的長輩,家人,司空絕壓抑下心頭的痛,溫柔的笑了起來,「要起來吃飯,還是師傅將飯送過來。」
「和師傅一起去吃飯,爹和娘,還有小弟也很久沒有見到我了。」她不能再和師傅獨處下去,否則鳳淨夏真的當心自己控制不住之下,直接的對司空絕表明了心意,到最後,連這樣的師徒關係都無法保全。
花廳裡,眾人早已經等候多時,看著姍姍來遲的兩人,火疆快速的迎了過去,再次的從司空絕手中奪得了鳳淨夏,那模樣,如同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搶走了一般,雖然有些的毛躁失禮,可是所有人都年輕過,也都深愛過,自然不會苛責火疆的動作。
「你幹嘛?」被重新的攬入火疆的懷抱裡,鳳淨夏不得不壓低聲音的開口詢問,她雖然中毒了,也很虛弱,可是還不至於被火疆當成瓷娃娃般的護著。
「拜託,夏夏,不是你讓我當替補的,還是說你準備表明心意?」因為在場的人都是高手,耳力好的異與常人,所以火疆葉不得不低頭,湊近鳳淨夏的耳邊開口,可是此刻那刻意營造的曖昧的姿態,讓所有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當然,只有司空絕卻狼狽的別開眼,將那份苦澀深深的壓了下來。
「夏夏,坐。」飯桌上,火疆徹底的表現一個好情人的風度,不時的為鳳淨夏夾著菜,也不是的說起這些年和鳳淨夏在一起的趣事,熟稔的如同兩人就是一人一般。
師傅果真半點不在意,那笑容是包容,是寵溺的,卻沒有一點的嫉妒,低頭安靜的吃著飯,鳳淨夏偷偷的收回打量司空絕的目光,人有時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卻總是忍不住的卻奢求。
「看來你對淨夏很用心。」鳳御塵將才夾到龍羽羽碗裡,目光帶著犀利審視著火疆,那模樣如同一個父親在考驗這個要娶自己寶貝女兒的年輕男人。
「是,如果伯父和伯母,當然還有師傅同意的話,我會給淨夏一個盛大的婚禮。」火疆興奮的開口,甚至深情的握住鳳淨夏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夏夏用必要踩的這麼狠嗎?他的腳背估計要腫了。
「師傅,不要聽火疆胡扯。」原本要抽回手,可是對上火疆那明亮的笑容,鳳淨夏這才明白他在故意營造一種假象,原本要抽手的動作停頓下來,低頭用吃飯掩飾著自己的無奈和苦澀。
而鳳淨夏的沉默和默許的親暱動作,讓司空絕失去了所有的感覺,甚至連痛苦都沒有了,只餘下那空洞洞的麻木和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如同深淵一般籠罩下來。
飯後,有些的疲憊,鳳淨夏制止了火疆跟從的動作,「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老爹那裡有你最喜歡的大紅袍,去品茶吧。」
「夏夏,不管如何,你還有我。」大紅袍,他最愛的茶啊,鳳王府中的肯定是極品,火疆抬手拍了拍鳳淨夏的肩膀,不再堅持的轉身向著花廳走了去,反正他不跟著淨夏,勢必會有人跟跟著淨夏。
初冬的夜有些的寒冷,裹了裹衣服,鳳淨夏雖然手腳冰冷,卻沒有回到臥房,而是選擇站在了庭院裡,靜靜的看著夜色,師傅沒有說,她也沒有問,如果六年前一般,只有她和師傅兩人,等她身上的毒素解了,師傅也該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屬於另一個女人和孩子。
「你不該吹風。」她身體原本就寒,更不用說她還中了毒,司空絕快速的走上前來,夜色之下,淡淡的月光灑落在鳳淨夏那蒼白的小臉上,清瘦的面容,落寞的眼神裡似乎有著無窮盡的哀傷,讓司空絕只感覺陣陣的不捨,不由的走上前去,終於抬手撫平了鳳淨夏皺起的眉頭。
「淨夏,你怎麼了?」為什麼她看他的目光是那麼的哀傷,似乎隱藏著無窮無盡的複雜,可是不等司空絕仔細觀察,那一雙眼卻在瞬間恢復了笑意和摧殘,似乎剛剛只是他一閃而過的眼花。
「師傅,我沒事。」微微的側過頭躲避開司空絕的手,鳳淨夏微微一笑,搓了搓冰涼的手,「師傅,好冷,我回房去了,否則一會火疆又開始念叨了。」
淨夏在躲他,這樣的認知讓司空絕全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冰冷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淨夏在躲他,即使隔了六年不曾見過,可是他知道淨夏,她在躲著他,雖然依舊有著親暱的動作,可是常常,她卻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向他。
即使不想去相信,可是司空絕卻不得不相信,勢必是淨夏發現了他那樣扭曲的,不該存在的感情,所以她一面想要躲開自己,可是一面卻因為這份師徒關係在矛盾著。
痛苦的看著鳳淨夏單薄的身體走入黑暗裡,司空絕無聲的凝望著夜色,明明習武之人不在乎這樣的寒冷,可是為什麼這一刻他卻感覺到如此的冷,冷徹心扉。
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司空絕終於恢復了冷靜,等淨夏的毒完全的清除之後,他就會離開她,離的遠遠的,不會造成她的任何困擾,讓她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女子一般過屬於她的生活。
可是半夜,一牆之隔之下,等聽到那痛苦的壓抑的呻吟聲時,司空絕快速的睜開眼,甚至顧不得穿寫字,快速向著鳳淨夏的屋子跑了過去,推開門,黑暗裡,床鋪上的人正蜷縮著身體,努力的壓抑著痛苦,可是那聲音卻還是傳了出來。
「師傅,我沒事,你怎麼來了,吵醒你了。」嘴唇發白著,鳳淨夏努力的壓住小腹,可是每一次的生理期卻還是痛的她死去活來。
「不要咬著唇。」心疼的看著她嘴角的血跡,司空絕快速的抬手輕柔的擦去,一手溫柔的拉起鳳淨夏的被子,將她連同被子一把抱了起來,「很冷嗎?我再拿床被子過來。」
「師傅,不用,不是寒毒發作。」搖著頭,反正每次都要痛上五天,過了這五天就沒事了,只是以前她都能忍受,可是因為身體虛弱之下,生理痛才讓她無法壓抑,陣陣的宮縮帶來的痛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把脈的時候就知道她的葵水要來了,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痛,司空絕指尖聚集著真氣,緩緩的按壓上她週身的穴道,舒緩她生理的痛苦。
「師傅。」有些的尷尬,可是卻已經痛的無法忍受之下,鳳淨夏任由司空絕的穴位按壓減緩著她身體的痛。
「每次都這麼痛嗎?」心疼的看著她痛的整個人都蜷縮著,司空絕卻已經明白,等淨夏身上的寒毒祛除之後,要給她好好的調理身體,她之前勢必是葵水來時不注意休息,調理,才會造成現在這麼痛。
「嗯。」點了點頭,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下去,這才發現司空絕不但是只穿著單衣,甚至光著腳,就這麼站在冰冷的地上,一時之間,太大的感情湧了上來,鳳淨夏無力的揪住司空絕的單衣,師傅為什麼要這樣的關心她,在乎她,他可知道她已經無法去承受他的關心,那真的會逼瘋她的。
「師傅,快回去睡,我沒事。」壓抑下胸口的感動,鳳淨夏推了推司空絕,雖然是初冬,可是這樣站在地上也會受涼的。
順著鳳淨夏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腳,司空絕不在意的一笑,「沒事,你乖乖睡著。」溫暖的掌心聚集著暖暖的真氣,將鳳淨夏溫柔的摟進懷抱裡,驅走她的寒冷和不適。
「那師傅也上來趟著吧。」知道司空絕是絕對不會丟下自己離開的,鳳淨夏向著床裡側挪動著,讓司空絕也可以躺倒床上。
猶豫著,可是知道風淨夏的固執,司空絕這才躺倒了床的外側,而鳳淨夏快速的拿過被子也他蓋住,不讓司空絕在深夜裡受涼。
以往生理期來時,太痛之下,鳳淨夏只能睜著眼,煎熬到天亮,而這一次因為寒毒,痛的比以往更甚,讓鳳淨夏以為自己又會一夜無眠,可是在司空絕如此溫暖的懷抱裡,抵抗力越來越柔弱,最終緩緩的閉上眼,蜷縮在司空絕的懷抱裡沉沉的睡著了。
淨夏對他果真沒有半點的心防,她只當他是個長輩,卻不知道著對他將是多大的煎熬,他對她的感情早已經超過師徒關係了,輕柔的拍著鳳淨夏蜷縮成蝦子般的身體,司空絕閉上眼,他只需要好好的照顧淨夏,如此而已。
天色微微的亮了起來,清冷的風從緊閉的窗戶縫隙裡吹進了臥房裡,帶來一絲的清新,司空絕睜開眼,只感覺手臂有些的麻,這才發現鳳淨夏竟然睡在他懷抱裡整整一夜,原本痛苦而蒼白的小臉此刻掛著甜美的笑容,那小手貼在他的胸膛上,睡的安穩而甜美,她是如此的信任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