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七十七章
「淨夏的毒拖的久了,毒素已經侵入骨血。」說話的同時,司空絕目光不由責備的看向風御塵,他真是拿淨夏的生命在胡鬧,竟然任由淨夏住在青樓裡不說,甚至還任由她的毒這樣拖著,如果羽兒一開始就知道,淨夏身上的毒素不會拖了這麼久。
「不要用指控的眼神看我,是淨夏自己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才被莫玄送回了紅袖招。」鳳御塵冷冷的開口,這個任性的丫頭,真的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可是鳳御塵明白如果他真的揍了這個丫頭一頓,只怕司空絕卻是第一個反對的人。
「師傅。」對上司空絕那冰冷的眼神,鳳淨夏不由討好的拉了拉司空絕的衣袖,她不怕老爹那要殺人的眼神,可是卻害怕極了司空絕此刻的眼神。
「搬回鳳王府。」冷著嗓音,司空絕冷漠的開口,站起身來,逕直的走到了衣櫃前,清一色的黑色衣服,讓司空絕原本就不悅的臉龐更加的清冷,為鳳淨夏拿過乾淨的衣服,眼神看向依舊在屋子裡的鳳御塵,不悅的開口,「淨夏要穿衣服。」
「羽兒,我們出去等。」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鳳御塵直接的起身拉著不解的龍羽羽直接的出了臥房,將安靜的空間留給司空絕和鳳淨夏。
「我不該留下來嗎?怎麼說也該是絕哥哥和王爺你出來啊。」被帶離了湖心雅閣,落地的之後,龍羽羽不解的指著湖泊中間的屋子,她才是淨夏的娘親,是女人,為什麼到最後卻是絕哥哥留在了臥房裡。
「羽兒,淨夏長大了。」低沉的笑著,鳳御塵攬過龍羽羽的肩膀,這些年,淨夏過的自由,其實真正過的痛苦而壓抑的反而是司空絕。
看著從紅袖招出來的一行人,火疆快速的從圍牆裡跳了下來,目光瞅著一旁依舊有些虛弱的鳳淨夏,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模樣,「夏夏,我不管,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看上本王的女兒了?」鳳御塵打量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火疆,武功不錯,長的也不錯,在血夜樓裡獨當一面,難怪這些年血夜樓已經在江湖之中傲然屹立,後起之秀,再有幾年的磨練,必定是一方的梟雄霸主。
「是啊,鳳王爺,可惜夏夏臉皮薄,怎麼也不願意答應成親。」唯恐天下不亂著,火疆不怕死的接過話,腳步一個後退,卻對鳳御塵鞠躬行禮,「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好,既然來了,就一起回府吧。」如同沒有看見一旁司空絕那越來越清冷的面容,鳳御塵沉聲開口,拍了拍火疆的肩膀,這小子有點意思,居然也看透了司空絕的想法,不過也對,那樣佔有十足的眼神,連他身為淨夏的爹都被他仇視著不准靠近淨夏半步,這樣的眼神,只怕是人都明白司空絕那壓抑的心思。
「夏夏,我扶著你,怎麼能勞累師傅呢。」自發的走到了司空絕面前,無視著那要將他射穿的冷酷眼神,火疆一把攬過鳳淨夏的腰,將她轉移到了自己懷抱裡。
她和師傅原本就是師徒關係,是她逾越了,鳳淨夏卻沒有掙扎,任由火疆攬住自己,這樣的認知讓她有些的無力,放任自己靠在夥伴的胸膛上,這些年,如果沒有這些夥伴,她或許過的不會有這麼自由。
「你慘了,奕在北方不能回來,可是卻已經傳書到了樓裡,夏夏,奕的火爆脾氣一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知道鳳淨夏真的很虛弱,一個人挑了連雲十三寨,這個夏夏,火疆眼神精明的瞄了一眼身後,夏夏心裡藏著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身後那個白衣的俊美男子。
「不要說了,我已經可以想像出來了。」慘兮兮的開口,鳳淨夏無力的投給火疆一個白眼,「幸好師傅醫術一絕,等解了毒,我就去避難,一年之後再回來。」
「你以為天下還有樓裡找不到的人。」同情萬分的看著鳳淨夏,火疆不得不潑著冷水,奕負責整個樓裡的情報,不管夏夏躲到了哪裡,都會被奕在最短的時間裡給找出來,然後等待她的就將是一番狂轟亂炸的獅子吼。
看著走在前面,親密靠在一起的兩個人,鳳御塵同情萬分的看了一眼面容平靜,可是袖子之下,那攥成拳頭顫抖著手的司空絕,「看來淨夏大了,已經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對吧,你也是她的師傅,火疆看起來還不錯。」
「你做主就好。」艱澀的吐出話來,司空絕只感覺心被一點一點的剜開,那份痛似乎從胸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連呼吸都是痛的,早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也在腦海裡無數次的幻想國。
可是真正看到之後,司空絕才知道那份痛比幻想裡要痛上千百倍,讓他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將摟著淨夏的男人給趕走,可是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做,她只是當他是師傅而已,這才是淨夏該有的生活。
鳳王府,鳳淨夏的歸來讓整個鳳王府熱鬧起來,更不用說還有個准姑爺跟著一起來,雖然看起來一副江湖人的瀟灑,可是那張笑臉卻瞬間贏得所有人的認同。
夏園,是後來為了鳳淨夏新建的,只是這個園子的主人卻沒有真正的住上幾天,只是這些年下人卻依舊打掃著夏園,看起來異常的乾淨舒適。
臥房裡,鳳淨夏半靠在床頭,看著站在一旁,笑的詭異的火疆,無奈的一翻白眼,「有什麼想要問的救問吧。」
「夏夏,你怎麼能淪為有夫之婦的情人。」表情誇張的慘叫著,火疆一把抱住床上的鳳淨夏,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夏夏,你果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過你師傅已經有師娘了,而且小侄兒已經五歲了,你要當小老婆。」
「滾,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被戳到痛處,鳳淨夏狠狠的瞪了一眼火疆,直接的將人推開,她何嘗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所以一躲就是五年,可惜最終還是見到師傅了,才知道即使過了五年,她的感情依舊在,為什麼她就不能花心一點。
「好吧,說正事,你準備怎麼辦?拿我當替補?」雙臂環胸的瞅著鳳淨夏,她雖然依舊平靜,可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不是假的,火疆一眼看穿了她平靜之後的脆弱,不由的輕輕的攬過她的身體,可憐的夏夏。
「等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們就回樓裡。」鳳淨夏閉上眼,任由自己靠著火疆,除了這樣,她還能怎麼辦?只能一輩子躲著師傅,或許有一天,她真的放開了,到時候,她才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師傅。
臥房的門被推了開來,手裡捧著煎熬好的藥,司空絕看著床鋪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心頭再次的痛了起來,可是面容之上卻保持著如水般的沉靜,「淨夏,該喝藥了。」
「師傅,好苦。」看著藥碗裡那烏黑的一碗藥,鳳淨夏不必喝就知道肯定很苦,任命的接過藥碗,心一橫,咕咕的將藥大口的喝了起來,可惜喝的太快,不由嗆的猛烈咳嗽起來,一時之間,原本蒼白的小臉咳的通紅。
「小心一點。」快速的接過空藥碗,司空絕輕柔的拍著鳳淨夏的後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曲起的手指直接的擦過她嘴角殘餘的藥汁,親密的氣息纏繞在兩人之間,根本沒有第三人插足的餘地。
火疆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轉身向著臥房外走了去,甚至好心的將門關了起來,看起來夏夏的師傅對夏夏很關心嘛,否則那麼清冷淡泊的男人,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分明是關心夏夏到骨子裡去了,可惜他已經有了娘子和孩子,和夏夏注定永遠只能是師徒了。
「師傅,我沒事了,這是什麼藥,感覺好暖。」終於停止了咳嗽,鳳淨夏只感覺隨著藥汁的喝下,全身都溫暖起來,驅除了之前的那股冰寒。
「解藥配置起來還需要幾天,就算解毒了,身體也要好好調理。」扶著鳳淨夏躺了下來,司空絕知道自己不該和淨夏如此的親暱,可是看著她就這樣在自己的眼前,如此的虛弱,讓他根本無法克制著去關心她。
「睡吧,師傅就住在隔壁。」拒絕了住在其他屋子,司空絕直接用淨夏的病情為由,而鳳御塵卻難得的沒有反駁,甚至將他要的藥草都送了過來。
「師傅,我睡著了之後再走,好不好?」閉著眼,不敢讓司空絕察覺到她的感情,可是捨不得就此分開,鳳淨夏快速的抓住司空絕的手,哀求著,她中毒了,這個時候她可以脆弱的哀求師傅留下,而不會讓他師傅察覺到她深埋多年的感情。
「好,師傅守著你。」輕聲的應下,司空絕坐在了床邊,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反握住鳳淨夏的手,如果可能,多麼想這輩子這樣守著她。
嘴角無聲的勾起笑容,喝了藥,身體原本就虛弱之下,鳳淨夏片刻之後沉沉的睡了去,而聽著那均勻的呼吸聲,司空絕才能放任著自己眼中的感情恣意的流淌著,手指眷戀的撫摸著她蒼白清瘦不少的臉龐,太多太多的感情之下,讓司空絕幾乎快要承受不住,可是他不該干涉淨夏的生活,她只是依戀著他,如同孩子依戀自己的父母。
原本該等淨夏睡著就離開的,可是等到龍羽羽敲門時,司空絕才驚覺自己竟然坐了兩個多時辰,屋子外卻已經漆黑,而敲門聲也驚醒了睡著的鳳淨夏。
睜開眼,映入眼中的卻是司空絕那俊美而溫柔的臉龐,鳳淨夏不由嫣然一笑,軟軟的聲音帶著初醒的含混,「師傅。」
「該吃飯了。」站起身來,司空絕鬆開一直握著鳳淨夏的手,失落落的空虛感覺隨即席捲上了心頭,讓他幾乎承受不住的想要落荒而逃。
「天黑了?」錯愕的看著窗戶外,夜色濃郁,師傅竟然守了她整整一下午,鳳淨夏動容的看著司空絕,幸福的感覺帶著酸楚湧了上來,師傅不該對她如此溫柔,餘下的歲月裡,再也沒有這樣的溫柔,她該怎麼辦。
「怎麼了?毒發作了?」不曾想卻看見鳳淨夏擦拭眼淚的動作,司空絕慌亂的一驚,快速的要替鳳淨夏把脈,可惜剛坐下來,卻被鳳淨夏一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