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六十章 成親時候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六十章成親時候
「掌櫃的,算了。」冷玥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玉珮,再看著盯著自己失神的小姑娘不由笑了起來,「丫頭,回神了。」
只是相似的臉龐而已,聲音不像,氣息不像,哥哥都是清冷清冷的,唯獨在面對那個殺手界第一殺手羅剎時才露出溫暖的表情,那麼的溫暖,如同陽光,眼前這個人不是哥哥,可是即使如此,心卻還是忍不住的跳動著,卻也痛苦著。
那一天,當她透過網路竊聽到組織的情報之後,她從病床上爬起來,她是要告訴哥哥他槍裡的子彈被人調換了,可是還是太遲了,當她趕去的時候,只看見羅剎躺在了血泊裡,一槍正中心臟。
哥哥站在一旁,眼神是那麼的震驚而痛苦,努力了那麼久,不惜策劃一切,只是為了抹殺她身為殺手的一切痕跡,而假死是最後一步,從那之後,他就可以帶著她離開血腥的世界,可是卻沒有想過著一槍卻真的結束了她的生命。
又一聲槍聲響了起來,倒下的人卻緊緊的抱著地上已經死去清冷女子,面容安詳,若生不能相伴,那麼就死相隨。
「怎麼哭了?只是一塊玉珮而已。」冷玥笑著看著眼前落淚的小女娃,不由蹲下身來,修長的手指拿過錦帕溫柔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珠,這個丫頭該不會因為打碎了玉珮而嚇的哭泣了吧。
冷公子說的真輕鬆,那可是上好的墨玉,價值一千兩銀子,掌櫃的在一旁哀歎著,盯著地上破碎的玉珮搖頭歎息著,不過冷公子都說沒事那就沒事了。
「我家小姐失禮了。」洪海卻已經從暗中走了過來,將兩張銀票放到了櫃檯上,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鳳淨夏,快速的抱起她的身體,對著冷玥致謝的頷首,卻已經帶著鳳淨夏離開了首飾鋪。
渾渾噩噩著,鳳淨夏臉上的淚水擦了又落,前塵往事如同過眼煙雲般的在眼前浮現而出,在現代時,同樣是身為特工的她原本在非洲執勤,爆炸發生時,雖然沒有死,可是太大的輻射之下,她必須在病床上度過餘下的日子,再也不能充當一個優秀的特工。
當哥哥越來越痛苦,越來越矛盾時,她終於知道哥哥找到了那個名為羅剎的殺手,卻也在潛伏的時候愛上她,聽著哥哥說完從情報組織調查來的關於羅剎的一切,她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
可是悲劇最終還是發生了,組織的人調換了哥哥槍裡的子彈,那一日,她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差一點成為她嫂子的羅剎,再後來,她在病床上渡過,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剎那。
原本投胎轉世之後,可是不懂得是自己卻還保留著現代的記憶,雖然如同一個嬰孩一般的成長,可是過去的一切卻都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
「淨夏,怎麼了?」司空絕快速的接過洪海手裡的淨夏,第一次看見她落淚,即使是在嬰孩時,她也從不哭,那總是淡泊沉靜的心此刻慌亂起來,司空絕快速的抬手擦去鳳淨夏臉上的淚水,目光看向一旁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的洪海,究竟出了什麼事?
「師傅,我沒事。」回過神來,鳳淨夏笑著搖頭,實現看著手裡的錦帕時卻再次的失神,那面容和哥哥如出一轍,可是鳳淨夏敏銳的明白,那不是同一個人。
順著淨夏的目光,司空絕看向她手中的錦帕,那雪白的絲絹只是質地很好,可是當看見那帕子的一角那用銀線秀成了月亮時,司空絕一怔,冷玥!當初和冷玥和軒轅雷見過幾次,因為軒轅雷身體不好,所以冷玥都隨身帶著藥照顧著,而冷玥的錦帕的一角就有一個月亮的標記。
一時之間,司空絕混亂著,太多太多的情緒充斥在腦海裡,莫名的慌亂之下,整個人臉色慘白的一變,見到冷玥,就等於要見到羽兒和鳳御塵,八年了,此刻,他竟然還會感覺到不安。
若有所思的兩個人都忘記了對方,第二天,卻也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夕陽的光芒之下,學堂異常的喧鬧,畢竟在一天的課程之後,所有放學的孩童此刻都雀躍的歡呼著。
「淨夏,我和你一道回去。」劉學剛憨憨的笑著,目光不由得看著眼前的粉妝玉琢的人兒,長她四歲,十二歲的劉學剛卻已經懵懂的知道什麼叫做喜歡。
「你家在西邊,我住東邊,能一道嗎?還是送你的青梅竹馬回去吧。」隨著鳳淨夏那清脆的聲音,四周的孩童都笑出聲來,被取笑的劉學剛想來也對,對著鳳淨夏點了點頭,快速的向著自己的青梅竹馬跑了過去,這是他身為男子漢的風度和責任。
坐上了馬車,洪海穩妥的趕著馬車,如同最尋常人家的孩子一般,散學後向著家中趕了回去,「師傅,我回來了。」
笑著如同以往一般向著院子裡跑了過去,卻意外的沒有看見站在庭院裡等待自己的白色身影,鳳淨夏疑惑的向著書房跑了過去,依舊空空的無一人。
師傅去哪裡了?不解著,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書桌上,鳳淨夏轉身向著外院走了去,這大宅乃是柳家的產業,內宅只有她和師傅住在一起,外宅柳如和其他小廝住在外面,人不多,都是師傅信任的手下,所以他們的消息幾乎外人根本查不到,
走過花園,風裡飄散著酒味,鳳淨夏目光微微的怔住,看向花廳窗口的方向,那抹白色的身影正站在窗戶口,手裡端著酒杯,而一旁,柳如夜端著酒杯,站在司空絕的身邊,第一次,鳳淨夏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照顧了她八年的師傅很遙遠很遙遠。
那出塵俊美的臉上有著她不明白的苦澀和落寞,眼神悠遠的看著遠方,夕陽灑落在他的週身,看起來是那麼的遙遠,是因為她的娘嗎?當初從劇痛裡醒過來,依稀記得那慈愛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雖然不太真切,可是她卻隱隱的知道,師傅是為了躲避她的娘,所以才會帶著她離開,對她這麼照顧,卻也是因為娘的關係。
想來,她這個帶著現代記憶的人,如今卻叫一個古代人為娘,實在有些的怪異,「公子,從沒有想過成親嗎?柳如對公子仰慕多年。」
站在司空絕身邊,看著他高遠而俊美的側面,柳如直截了當的開口,笑容美麗而大方,「就算給小姐找個娘,公子也該成親的,畢竟小姐漸漸大了,公子在身邊終究有些的不方便。」
他這一生裡唯一想娶的女子已經嫁為人妻,司空絕苦澀的笑著,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了杯子裡的酒,腦海裡,浮現出一幕幕過往,當羽兒親密的喊著他絕哥哥的時候,他卻被蒙蔽了心智,一心在乎著天下和江山,等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遲了,太遲了,好幾次的強行掠奪,卻差一點害的羽兒命喪黃泉。
即使到如今,司空絕依舊記得那一夜,那殷紅的鮮血,更記得羽兒那痛苦的喊叫聲,這一輩子,錯了,就再也無法回頭,如今,他只想著好好的照顧著淨夏,等著她長大,等著她嫁人那一刻,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可是莫名的,想到淨夏要嫁人,司空絕英挺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八年了,若沒有淨夏,他早已經無法支撐下去,如今對羽兒,祝福和思念多過佔有,可是讓淨夏嫁人,真的捨不得啊,那個男子若不是個良人,虧待了淨夏該如何?他已經對不起羽兒了,更不能讓淨夏再受任何苦。
鳳淨夏窩在假山旁,看著窗口的兩個身影,其實柳如不但美麗,而且大方,人也很精明,對師傅這麼多年來都是愛慕有佳,放到現代絕對就是精英女強人。
八年了,從最初的嗷嗷待哺,到後來讀書寫字,師傅對她真的很好,即使有家人也莫過如此,鳳淨夏目光再次回頭瞅了瞅窗戶口的司空絕,可是這麼多年來,師傅雖然不說,可是她明白師傅還不曾走出來,若真的娶妻生子了,或許那過去的記憶就可以煙消雲散了。
「淨夏?」莫名的,心頭顫了一下,司空絕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庭院裡,假山遮擋住,可是那露出來的一截衣角還是讓司空絕知道淨夏回來了,卻已經過了散學的時間了。
懶懶的靠在假山上,鳳淨夏瞇眼看著天邊的夕陽,一雙白皙的小手裡無意識的把玩著劉學剛送的簪子,思考著該如何去探探司空絕的口風,畢竟要讓師傅成親,可是一樁大事。
突然的,感覺到身旁有陰影擋住,鳳淨夏錯愕的睜開眼,目光裡看著站在一旁的司空絕,笑容隨即綻放在白皙的慧黠的小臉上,「師傅,你來了。」
「怎麼窩在這裡,快起來。」陽光灑落在這笑容璀璨的小臉上,柔嫩的肌膚,純淨無暇的笑意,司空絕忽然心頭悸動了一下,蹲下身來,伸手拉起地上的鳳淨夏,大手握住那柔嫩無骨的小手,心頭有著暖暖的幸福感覺,這八年來,若沒有淨夏,他無法過的這麼平靜。
「沒事,在想點事情。」瞇眼輕笑著,鳳淨夏低頭掃過手裡的簪子,忽然脆聲聲的笑了起來,「師傅今天老師教我們一句詩,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是情詩,司空絕剛要開口,忽然目光停留在鳳淨夏手中那略帶粗糙的木簪上,做工很粗糙,樣式也是很普通,絕對不是買來的,反而像是誰親手做的,詢問的語調夾雜著一絲的不悅,「簪子哪裡來的?」
開口詢問著,看著鳳淨夏娜雪白小手一直握著那木簪,莫名的一股不悅染上了心頭,她才多大,再想到剛剛的詩,司空絕總是沉靜的淡泊的俊彥上眉宇莫名的皺了起來,他從來不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相反的,他喜歡教淨夏很多東西,聰慧的女子,日後即使沒有他的保護,她依舊能保護好自己,可是如今她才八歲,不該到知道什麼有花堪折。
「劉學剛送的,我一支,他的青梅竹馬一支。」一想到那十二歲的劉學剛,憨憨厚厚的模樣,鳳淨夏就想笑,從現代到古代,自己第一次被喜歡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毛頭,而且居然還是要當二房的份,因為憨厚的劉學剛不會拋棄青梅竹馬,可是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