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吾家有女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五十九章吾家有女
書房裡，四個男人喝著酒，屋子外，龍羽羽和封顏看著夜色，春天的鳳王府是那麼的安靜而祥和，或許生活就是如此，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才是真正的幸福。
龍夜天大婚時，鳳御塵送來的賀禮卻是琅邪王朝使臣的重擔，氣的龍夜天當場發飆，可惜鳳御塵接替了龍王朝的帝位，無奈之下，龍夜天只能易了容貌，帶著封顏和部分龍騎士趕往琅邪王朝，大刀闊斧的改制之下，一步一步的將琅邪王朝和龍王朝合併，諸小國也看清楚了當前的局勢，有反抗的，有歸降的，到最後，這混亂已久的大陸終於迎來了統一和祥和。
沒有了戰亂，天下百姓皆為一家，不再擔心饑荒和戰爭，能人異士也都效忠著朝廷，鳳御塵和龍夜天共同統御著，而且自古的三宮六院，在他們手裡徹底的廢除，一夫一妻，讓天下諸多人效仿，一時傳為佳話。
江南水鄉——寧杭城，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著，原本這曾是離國的城池，素來以美麗的景致聞名天下，祥和而安寧，商賈雲集，繁榮而昌盛。
幽靜的大宅庭院深深，種植的花草樹木，即使在深秋飄百零的時節，卻也絲毫不減少院子的美麗金色，雅致的屋子裡，有著清朗的嗓音帶著寵溺傳了出來。
「淨夏，你的字實在是……」司空絕歎息一聲，無奈的看著桌子上那軟塌塌的字跡，他寫的一手好字，連同羽兒的字也是像極了他的狂草，鳳御塵的字司空絕也見過，銀鉤鐵畫，霸道裡帶著張狂，可是為什麼淨夏的字竟然如此。
「不堪入目嗎？」稚嫩的童音響了起來，鳳淨夏偏頭瞅著宣紙，那白皙水嫩的臉上隨即蕩漾出了笑容，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確實該改過來，否則日後寫起情書來，只怕對方都不認識。」
「淨夏，不要胡言。」即使過了八年，司空絕卻依舊當初的模樣，俊朗的風姿，白色的錦袍，可是不變的是那張俊美的臉龐，優雅裡帶著淡泊，目光悠遠如同山巒，給人一股寧靜致遠的仰慕感覺，只是偶然之間，那俊美的眉宇之間卻有著一絲深沉的哀默，讓他看起來似乎失去了精魂，只是行屍走肉般的活在塵世間。
「可是今日在學堂，劉學剛說他已經定了親，那女娃是他的青梅竹馬，等他長大了就迎娶過門。」慧黠的眼眸裡閃爍著光彩，八歲的女娃轉過臉來，那粉妝玉琢的臉上染滿了靈動的笑，可是讓人注意的卻是她的雙眼，太過於成熟世故，不該是一個八歲女娃有的眼睛。
「師傅，你說我若是有個青梅竹馬，日後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了。」察覺到司空絕的失神，鳳淨夏笑著拉了拉司空絕的大手，撒嬌的膩在了他的腿上，可惜個頭太小之下，卻也只能抱著他的腰，如同女娃般的撒嬌著。
青梅竹馬，司空絕眼中閃過一絲晦暗，八年了，她已經多了一個兒子，過的很幸福，這樣就足夠了，若不是他自私的霸佔了淨夏這個丫頭，她和鳳御塵會更加的幸福吧，可是容他自私了，這些年將淨夏留在了身邊，隱居在寧杭城，充當著一個商賈，不招搖，卻也不是完全的避世，可是卻還是躲避開鳳王爺每年的查找。
「師傅，你要給我定一門親事嗎？」鳳淨夏凝著眉頭，看了一眼失神的司空絕，慧黠的眼中有著閃爍著頑劣至極的表情，她倒沒有想過日後真的要嫁人，畢竟看過師傅之後，鳳淨夏早熟的明白很少有人有師傅這般的丰神俊朗。
「你還小，淨夏。」司空絕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到了他腰際的丫頭，八年前，已然沒有了氣息，是龍婆婆用她的血換了淨夏身上的血，重新的讓她甦醒，可是司空絕卻將襁褓裡的鳳淨夏帶走。
八年了，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出落的越來越美麗，雪白如雪的肌膚，慧黠靈動的眼睛，挺翹的鼻子下一張櫻紅的唇，總是張揚著笑意，楚楚可人的讓司空絕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以為她會像羽兒，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司空絕發現自己確實越來越弄不懂眼前這個八歲丫頭的心思，明明她只有八歲，可是卻世故的讓司空絕有種恍惚的感覺，以為眼前的淨夏卻已是大人一般。
「好吧，師傅，我們習字。」她只有八歲，是挺小的，鳳淨夏點頭笑著，單純無暇的模樣如同一個八歲的孩子，重新的抓起了毛筆，而她身後，司空絕也一手握住她小小的手，手把手的教著她寫字。
遠遠看去，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像是最最親密的師徒兩，只可惜，鳳淨夏那小小的臉龐上那太過於成熟的神采，讓這祥和的一切看起來又有著幾分的詭譎莫測。
「主子，白掌櫃來了。」院子外，洪海低沉的嗓音呆板的響了起來，魁梧的身體，老實的臉龐，雖然有一身的武功，對救過自己的司空絕卻是忠心耿耿。
「淨夏，自己先練習著。」司空絕鬆開手，白色的身影向著門外走了過去，庭院裡，深秋的時節，院子裡梧桐葉飛舞飄落著，司空絕白色的錦袍隨風舞動著，青絲飛揚，那背對著淨夏的身影頎長之中卻帶著一絲的落寞，疏遠而清冷著，似乎除了淨夏之外，這麼多年，不曾有人走近他的心中。
「公子。」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道淡綠色的身影向著司空絕走了過來，嫵媚的臉上有著成熟商人的聰慧，丹鳳眼，雪白的臉頰上染著微笑，有著對司空絕的恭敬，卻也不失去身為成熟女人的美麗。
「公子，這一批的布帛出了一點問題，有人在暗中似乎在搶我們的生意。」柳如快速的對著司空絕開口，說話的同時，目光卻還是愛慕的掃過他那俊美如斯的臉龐，跟著主子這些年，她第一次明白原來有男人可以如此的高貴出塵，縱然身在商場之中，卻絲毫不染一絲的市儈之氣。
「去查清楚暗中是什麼人，不要暴露了身份，也不要讓人查到這裡來。」司空絕翻著賬簿，目光專注的看著手裡的賬冊，最近一個月的賬簿看來，果真有人暗中在一點一點蠶食柳家的生意，不管是酒樓，還是海運，布匹都有著微小的損失。
「公子請放心，柳如會小心的，實在不行，柳如會用柳家的勢力去查清楚，不會暴露公子的一切。」柳如笑著開口，又和司空絕談論著商舖的生意，聰慧而精明的女人，美麗大方，而且還有著尊貴的身份。
柳家乃是皇族，只是在喬國歸順龍王朝之後，柳家皇族將為了郡王，而柳如乃是柳家的郡主，不同於那些紈褲子弟，她雖然為女子，卻利用柳家的勢力打拼在商場，自立自強，五年前，和司空絕搶一樁生意，從此之後，甘願為司空絕的左右手，看似都是柳家的生意，可是暗中卻都是司空絕在做決策，柳如成了他最好的幌子，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鳳御塵什麼都沒有查到的原因。
透過窗戶，鳳淨夏握著筆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院子涼亭裡的兩個人，小小的臉上閃過一絲怪怪的表情，可是目光掠過自己抓著毛筆的手，忍不住的哀號一聲，師傅要娶親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為什麼感覺有些怪怪的。
歎息著，鳳淨夏無力的耷拉下頭，額頭重重的撞擊在書桌上，砰地一聲驚動了院子裡原本正談論賬簿的司空絕和柳如，四雙目光同時看了過來。
「淨夏，怎麼了？」總是雲淡風輕的淡泊面容此刻卻多了一份擔心，司空絕看著鳳淨夏抬起頭，那額頭之上卻多了一道烏黑的墨跡時，原本擔心的俊彥此刻卻蕩漾起一抹淺淺的寵溺笑容，終究還只是個八歲的丫頭。
「師傅，你不厚道。」對上司空絕那明顯是戲謔的笑容，鳳淨夏抬手摸了一把額頭，烏黑的墨沾染在手指上，讓那粉妝玉琢的小臉多了一道挫敗，負氣的轉身離開了書桌。
「小姐很是可愛。」柳如眷戀的看著司空絕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笑容，剎那的微笑是那麼的耀眼，讓他原本就俊美的臉龐少了一絲的清冷，可惜公子卻很少笑，每一次笑卻都是因為小姐。
「頑劣而已。」雖然聽著是斥責的話，可是任誰夜聽得出那話語裡的疼愛和寵溺，司空絕收斂了那一瞬間柔和的表情，重新看向賬簿時，那一層清冷的薄霜似乎又覆上了臉龐，讓他整個人起來格外的疏遠。
出了書房，鳳淨夏溜出了府邸，悠閒的晃蕩在喧鬧的街市上，深秋的陽光格外的溫暖，灑落在身上，人群裡，除了柳家的生意，整個龍王朝所有商家之中還是樓家生意最大。
樓家的首飾鋪子，雖然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娃，可是一身精緻的衣裙，看似簡單不奢華，可是那布料卻是最好的雪絹，手腕上的一串珠子更是珍貴非常，所以掌櫃的也慇勤的招呼著，只當是哪家溜出府的小姐。
樓家果真不簡單，這些首飾的樣式不但精巧而且獨特，難怪樓家的生意一直獨佔鰲頭，趴在櫃檯上，鳳淨夏看著一樣樣的首飾，指了指其中一塊玉珮，「掌櫃的，拿出來讓我看看。」
「好叻，不過小姐小心一點，這可是上好的墨玉。」掌櫃笑著開口，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玉珮拿了出來。
說起來，柳如還真是個不錯的女子，將生意打理的井井井有條，圓滑的手腕之下，底下的各個商舖的東家和掌櫃對柳如可是百分百的臣服，這樣的女子也配得上師傅。
墨玉乃是暖玉，握在掌心了極其舒服，溫潤的感覺讓胡思亂想的鳳淨夏眼角染上了笑意，餘光不經意間的掠過，當看見從店舖裡走出來的一個身影時，手中的玉珮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那一張絕色傾城的臉龐，媲美女子般的臉龐，若不是一身男裝，幾乎讓人懷疑眼前這個人是女扮男裝。
可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卻是男子，雖然有著女子般那絕美出塵的容貌，可是略微清瘦的身影，灑落的風姿，溫柔的笑容雖然美麗卻帶著一股的英氣，只能說好一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