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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25章 你只是個誘餌 文 / 吳眉嬋

    第225章你只是個誘餌

    甘甜面上一紅,生意囁嚅,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舉國歡慶,你就不為朕高興?」

    「!!!」

    「甘甜,你連恭喜朕一聲也不願意?」

    她的聲音很干很澀。

    「我不願意。」

    「為什麼?」

    「因為我看到你如何殺死鐵將軍……如果知道這是你登基的必然代價,當時,就算夏盟主付我100萬兩黃金,我也不會答應……」

    琅邪大帝的眼神變得非常奇怪。

    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鬱悶。

    原來,她都看見了。

    這個女人,狗膽包天,居然跑到金鑾殿上偷看?

    他還是耐著性子:「因為他們是敵人!是朕的反對者!朕寬恕了很多人,是他們自己不要寬恕,冥頑不靈……」

    當然!

    就如***犯和專家看來,***你,你不能反抗就躺著享受嘛。不就是***嘛,你何必還要搞一個拚死拚活?

    早點準備好套子遞上去,讓***犯順順利利,快快活活,這才是識時務者嘛。

    你反抗什麼呢。

    甘甜尖聲道:「我也是冥頑不靈之徒……」

    「你?」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是反反覆覆打量甘甜手裡拿著的東西。甚至她剛剛站立的姿勢,一種間諜的姿勢……這麼長時間,她第一次來他的寢宮,來了,卻是偷東西的。

    「尋找什麼機密?」

    「!!!」

    「想找什麼寶物?」

    「!」

    「或者,你在找你的發動機?」

    ……

    甘甜不寒而慄。

    忽然想起鐵大將軍……倒在血泊裡,被割掉了鼻子和耳朵,四肢,血肉模糊的鐵大將軍……那麼俊朗的一個男人,那麼忠誠和勇猛的一個男人。

    她後退一步,靠著旁邊一根粗大的柱子,喘息聲如擂鼓一般。

    他敢殺他們。

    難道就不敢殺她甘甜?

    她是他的什麼人????

    她其實也是他的敵人。

    琅邪王上前一步。

    她忽然尖叫起來:「別過來!你不許過來!」

    琅邪大帝哈哈大笑。

    「甘甜,這是朕的寢宮。」

    朕!

    那是朕。

    「你偷偷摸摸的到朕的寢宮找什麼?」

    目光如炬。

    盯著暗格。

    扁扁的盒子還捏在她的手裡。

    她本來該跑的,拿起那個匣子和盒子就跑。

    發動機,應該在裡面。

    馬上就跑。

    只要跑出去了,就自由自在了。

    但是,她聽到外面御林軍的聲音。

    為了防止恆文帝的遺老遺少們實施暗殺,琅邪王的安全措施做得非常到位,別說刺客,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當然,一個大活人也沒法衝出去。

    甘甜死死抱住盒子,狠狠瞪著他。

    琅邪王也看著她。

    他忽然想起**。

    想起當年那個白癡少女。

    她抱著那個烏黑的令牌逃竄,嘴裡嚷嚷:「太冷了……這個東西太冷了……我想把它扔掉……扔掉……」

    現在呢???

    甘甜的眼底也露出恐懼之色。

    她也想起了**。

    想起那極其可怕,幾乎活活渴死的三天。

    如果手裡拿的是發動機就好了……只要握住發射能量的開關,她馬上就會把琅邪王當場射死。

    可是,那只是一隻盒子。

    她連去打開的時間都沒有。

    聲音一個勁地顫抖:「琅邪王,讓開……你讓開……」

    琅邪王的目光那麼奇怪。

    此時,他還穿著登基的袍服,華麗的珍珠冠冕,明黃色的金龍在衣服上跳躍,活靈活現。

    他忽然上前一步。

    她竟然無法躲避。

    但見他大手一伸,她手裡的盒子已經在他的手裡。

    甘甜忽然精疲力竭,另一隻手也鬆開。

    只聽得「噹」的一聲,盒子掉在了地上。

    琅邪大帝彎腰撿起來。

    裡面果然是一把鑰匙。

    他把鑰匙拿出來,打開了那個大大的匣子。

    甘甜睜大眼睛,匣子裡,只是一個玉璽。

    很大的一方翡翠,跟白菜的顏色似的。

    甘甜雙腿疲軟,幾乎摔倒在地上。

    「這是先父皇留下來的傳國玉璽。甘甜,你要拿去玩兒,就拿去吧……」

    玉璽遞過來,沉甸甸的。

    甘甜下意識地縮回手去。

    絕望,已經透頂了。

    不是發動機。

    這不是發動機。

    沒有了發動機,哪怕一萬個傳國玉璽,對她來說也一錢不值。

    她呆呆地看著琅邪王嘴角的笑容,嘲諷,不屑,瞭然,同情……就像一隻貓,同情被自己握在爪子下面肆意戲弄的老鼠一般。

    「甘甜,發動機,你是找不到的。我要給你的時候,自然會給你。你這樣無頭蒼蠅一般亂竄,是沒用的。當然,除了發動機,乾清宮裡還有許多秘密,軍事的,政治的……任何一個秘密,你如果洩露給夏原吉,都可以立上大功……」

    她後退一步。

    他上前一步。

    「這半個月裡,朕已經清除了夏原吉安插在十三名朝中文臣武將身邊的女人……還有皇宮裡的五個太監,七名宮女……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夏盟主的勢力,簡直無孔不入……朕雖為皇帝,卻每天都要戰戰兢兢,睜開眼睛,就要排查,到底還有誰是奸細??」

    到底還有誰???

    她最退一步。

    其實,已經無路可退了。

    那是牆壁。

    她的身子,貼著冷冰冰的牆壁。

    他的目光,比冰還冷。

    「朕對北方兩萬匈奴僱傭兵的安置問題,本是絕對機密。但是,這個消息居然也走漏了……甘甜,以你對夏盟主的瞭解,他手下的能人,真的有這麼多???」

    她想衝過去,狠狠地一耳光扇在他的臉上;甚至,如上次那樣,把他的肉都咬一塊下來……

    可是,她不敢。

    她想起鐵大將軍……

    想起鐵大將軍那只血淋淋的耳朵。

    從琅邪王到琅邪大帝。

    他已經不需要再一貫保持溫情脈脈的一面了;

    剷除異己,勢在必行。

    甘甜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忽然挺直了身子。

    「陛下,你已經是皇帝了,大權在握了;那麼,請你實踐諾言,把發動機還給我。」

    他輕描淡寫。

    「朕從未違背諾言。」

    「你說過,當了皇帝就還我。」

    「不急,後宮之事尚未料理完全。」

    一腔怒火再也無法壓抑了。鐵將軍的血淋淋的耳朵也無濟於事了。

    甘甜真的衝了過去,幾乎指著他的鼻子。

    「琅邪王,我知道你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可是,你拿著我的發動機到底有什麼用???」

    激怒之下,她忘了是琅邪大帝。

    和鐵將軍一樣,叫他王爺了。

    藐視,赤裸裸的藐視。

    話一出口,才知道不妙。

    可是,已經由不得她了。

    果然,琅邪大帝的目光沉下去。

    「甘甜,你是代表夏原吉向我發難?」

    她喘著粗氣,幾乎是在嘶吼:「我不是代表任何人!我只代表我自己。只要你給了我發動機,我就消失在你眼前。琅邪王,你都當皇帝了,為什麼不信守諾言??你這樣翻來覆去的,跟小人有什麼區別??你要害死我,你就明說,馬上下令處死我呀,下令呀??何必還這樣做諸般手腳???」

    琅邪大帝怒不可遏。

    「處死了你,我拿什麼引夏原吉上鉤?」

    甘甜心裡一窒。

    她幾乎氣得暈過去。

    「你……你……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就知道是這樣……你留下我,就是為了威脅夏盟主……你真卑鄙……」

    狼邪大帝冷冷道:「難道我們一開始不就是講好的?談何卑鄙???甘甜,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發動機,我一定會還你,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甘甜衝出去。

    但是,撞在一堵牆上。

    是琅邪王那麼高大的身子。

    死死地將她阻攔。

    「在夏原吉沒來接你之前,你休想踏出皇宮半步。」

    他甩下這句話,大步離去。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將她徹徹底底關在了乾清宮裡。

    宮燈明亮,焰火升空。

    那是極其繁華熱鬧的一天,京城成了不夜城。

    甘甜站在乾清宮的花園高處,看著這升騰而起的漫天火花,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手無縛雞之力,連行走都變得困難。

    對面,有幾十名侍衛,影影綽綽。

    還有朱雀等幾個人。

    他們的防守忽然緊密起來。

    她忽然恐懼地意識到,自己走不了。

    再也走不了。

    就連人身自由,也被琅邪王所限制了。

    但是,她還沒有絕望。

    發動機!

    只要有發動機在手。

    她想,也許自己會殺了琅邪王。

    只要拿到了那個東西,她有殺掉任何人的力量。

    這是第一次,她那麼強烈地,想要殺人。

    這一夜,琅邪王喝得爛醉如泥。

    自從戰爭開始後,他從未如此放縱自己。

    妃嬪們輪番敬酒,他不知喝了多少杯了,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處於一種極度的眩暈狀態裡。

    段雪梅特別的興奮。

    因為這樣的場合,甘甜不出現,那就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琅邪大帝真的不打算理睬她了。

    想當初在薊州城的時候,她利用生病,天天騙取王爺對她的照顧,幾乎讓段雪梅心都碎掉了。

    這時候,她居然不出現了。

    多好。

    這一夜,她想留住琅邪大帝。

    夫妻久別重逢,本來是小別勝新婚,可是,這麼久,琅邪王都沒讓她侍寢。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一看琅邪王喝得太多了,不行了。

    不能繼續喝了。

    都說男人喝多了,會趁著酒意那個啥,可是,真的遇到這種情況的女人就知道,男人真的喝得不省人事了,那是什麼事情都幹不成的。別說強迫女人了,就算是女人強迫他都不成。

    唯一的可能是借酒裝瘋——三分酒意,發十分酒瘋,找借口幹壞事而已。

    段雪梅立即開始阻止妃嬪們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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