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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24章 殘酷的刑罰 文 / 吳眉嬋

    第224章殘酷的刑罰

    「呸!」

    一口濃痰,幾乎吐在他的臉上。

    饒是琅邪王躲閃得快,也全部沾在了他的袖子上。

    「來人,將這廝凌遲分屍……」

    御林軍們衝上來。

    他們都是琅邪王的親隨,都在戰爭中有過表現……他們也都曾和鐵將軍交手……他們的親友,父親,兄弟,甚至秦舞陽,都死在鐵將軍手下……

    「殺了這廝,替舞陽報仇……」

    「殺……」

    「殺……」

    當個體的瘋狂演變成群體性的瘋狂,這一切,都變得無能為力了。

    法不責眾。

    殘酷也成了魔鬼。

    無數的劊子手衝上去,很快,鐵將軍的耳朵,鼻子,四肢都被砍下來了……一塊肉塞在他的嘴裡,琅邪王哈哈大笑:「鐵將軍,這是你的耳朵,味道如何?」

    血肉模糊的鐵將軍哈哈大笑:「香……香得很……忠臣孝子的肉,香美無比……」

    甘甜想衝出去。

    這時候,她想衝出去。

    可是,汗水已經淋濕了她的雙眼,將她的頭髮都覆蓋遮住了眼睛……

    她衝不出去,因為,那時候,她已經嚇癱了。

    目睹這樣可怕的屠殺,整個身軀就如被人抽走了骨頭,再也沒有支撐的力量,就如爛泥一堆……

    再怎樣,畢竟只是個女人。

    她沒有勇氣去拯救任何人……

    我見證歷史,但不參與歷史。

    歷史如此鮮血淋漓,誰也不能篡改。

    只有琅邪王的臉,在無限的放大,放大,就如他的笑聲……他那麼得意的笑聲……他對他的支持者,可以如春天般溫暖;

    但是,對他的反對者,比秋風掃落葉更殘酷一萬倍。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鐵將軍的笑聲越來越微弱,漸漸地,隨著龐大的身軀倒下去……

    外面,哭聲震天。

    「拉下去,統統都拉下去……」

    「鐵將軍一門幾十人,不分老小一律斬首,其餘七百多親戚全部發配邊疆……」

    誅滅九族,永不翻身。

    男的代代為奴,女的世世為娼。

    金鑾殿變得空空蕩蕩。

    大臣們走了,侍衛們走了……琅邪王也走了……鐵大將軍煙消雲散了……

    唯有一地淋漓的鮮血。

    甘甜癱軟在後面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被嚇死了。

    兔死狐悲。

    同病相憐。

    那時候,她對琅邪王的恐懼,已經達到了骨子裡。

    就像拿著一個望遠鏡,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命運。

    不要反抗他,千萬不要反抗他。

    只能順從他。

    乖乖地,乖乖地順從他。

    只要順從他,他比春天的陽光更加溫暖。

    或者,馬上找到自己的時空穿梭機離開。

    遠走高飛,從此,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不相見。

    她渾身發抖,想起夏原吉。

    如果夏原吉被捉住了,是否,也是這般下場???

    兩個人的戰爭,總有一個會成為犧牲品。

    風,把周圍的帷幔吹得簌簌作響。

    她癱軟在地上,覺得自己就像死過去了一般。

    咳咳咳。

    一聲咳嗽。

    她驚跳起來。

    手不由自主地橫在腰上——那裡插著一把佩刀。

    琅邪王站在她的對面,好奇地看她。

    「甘甜,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她背靠著牆,長長地噓一口氣。

    「我看到鐵大將軍了……他死了……終於死了……」

    琅邪王的臉色微微變了。

    「他是我的敵人,他殺了我很多的下屬,舞陽就是死在他的手裡……我必須替他們報仇……」

    她尖聲道:「你殺他也就罷了,可為什麼要殺了他的一家老小?」

    「不如此,不足以震懾天下!!!」

    甘甜渾身幾乎虛脫了。

    暴君之所以作惡,不是因為殺人多麼愉快,而是要隨時隨地炫耀自己有作惡的能力,有懾服他人的威風。

    「你殺了方惜之,殺了鐵將軍……這以後,就再也不會存在有骨氣的人了……他們的骨氣都被你斬斷了。剩下的,都是一群趨炎附勢之徒……」

    「我需要的就是這樣一群人!」

    甘甜面色慘白,呼吸變得很慢很慢。

    她甚至閉上了眼睛,什麼都不想說了。

    對於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琅邪王不會留絲毫的情面。

    這時候,他的仁慈,大度,寬容……都不見了。

    本質上,他是個流氓。

    任意糟踐人命,肆意作惡的流氓。

    她的手按著刀柄,如果可能,她將衝過去,一刀將他結果。

    但是,她沒有力氣。

    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是覺得恐懼。

    琅邪王也死死地看著她握著刀柄的手。

    曾幾何時起,她進出都帶著一柄鋒利的匕首?

    這是為了對付誰?

    眉宇之間的陰霾,越來越深沉了。

    他淡淡的:「甘甜,你真的恨我入骨??」

    她回答不上來。

    不是她恨他——

    真的不是她恨他——

    應該恨他的,並不是她,而是他們……鐵將軍的家屬……方惜之的家屬……

    而不是她甘甜。

    就算要殺他的,也該是他們。

    琅邪王看著她眼底的那種寒意,心底也跟著寒冷起來。

    這才明白,自己跟她的距離,不是越來越近了,而是越來越遠了……遠得再也不可能把那道溝壑填平了……

    他的聲音還是十分平淡。

    「甘甜,我不管你是怎麼看我。可是,當一個皇帝,就是這樣,如果我不對敵人斬草除根,等到他們得勢,那麼,就是我的一家老小被斬草除根……我為了保護家人,不得不如此!!!」

    「……」

    「你作為我的王妃,也曾經歷過那樣的痛苦,作為人質的危險……為了我琅邪王的妻兒不做人質,那麼,今日就必須對敵人殘酷無情!就像唐太宗李世民,他在玄武門之變後,把兩個兄弟的滿門都殺光了,連他們的最小的兒子都沒放過……十幾個兒子殺得精光……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成為歷史上最最著名的皇帝!!!」

    這是他們今日談話的最後一句。

    甘甜聽著,沒有回答。

    早就知道,但凡篡位者,總是把李世民奉為楷模。

    的確,琅邪王和李世民比,凶殘程度不相上下。

    但是,千百年來,誰不是在對唐太宗歌功頌德??

    歷史,永遠只是為勝利者書寫的。

    琅邪王的登基大典,終於順利進行。

    方惜之死了,鐵大將軍死了……所有忠於恆文帝的遺老遺少,都被處死了。

    琅邪王頭戴皇冠,身居高位,龍椅就在身下。

    他站在高處,看著腳下黑壓壓的一片順臣。

    他們跪下去,匍匐在他的腳下,山呼萬歲。

    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終於坐下去。

    金碧輝煌的龍椅。

    他的屁股終於安在龍椅上了。

    為了這一天,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人。

    此時,大手揮過,無限感慨。

    「眾位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們站起來。

    但是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天子目光。

    琅邪王,變成了琅邪大帝。

    這一刻,琅邪大帝的時代開始了。

    大賞功臣,大赦天下,舉國歡慶。

    後宮也一片歡騰。

    酒池肉林,脂粉成堆,後宮的女人們只知道繁花似錦,誰人真見過鐵大將軍的碎肉橫飛,血流成河???

    段雪梅支持舉行了極其***的宴會,六宮妃嬪,無一例外都有出席。

    歌舞昇平,美酒佳餚,不但男人們醉了,女人們也醉了。

    甘甜照例稱病不去。

    段雪梅巴不得她不去,樂得答應。反正大家都知道,王妃是個「病秧子」,免得來了也礙事……

    段雪梅吃著紅飯,紅得發紫。

    大家都不猜測了,皇后之位,肯定非她莫屬了。

    琅邪大帝登基之後,馬上就要著手後宮位置的排序了。

    萬眾期待啊。

    甘甜覷準了這個機會,偷偷地溜進了乾清宮。

    這是進了皇宮之後,甘甜唯一不曾到過的地方——因為那是琅邪大帝的寢宮。天子寢宮,閒雜人等,不得擅闖。

    甘甜不敢擅闖。

    甘甜找了好久的機會,才悄悄地進來。

    當值的小太監很意外,但是,他認得她。

    這些人在薊州城的時候,就認得他了。

    琅邪王現在用的,都是在薊州王府裡的親信。

    甘甜簡單敷衍了幾句,就進去了。

    算一算時間,琅邪大帝今天大宴群臣,然後一定還要去段雪梅的群芳宴上打一頭,時間十分充足,而且,他宴席的地方距離乾清宮很遠,一時三刻不會回來。

    甘甜毫不遲疑,進了內室。

    從臥室到書房,從藏寶庫到起居間,甚至衣櫥……

    她越來越心急如焚。

    發動機呢?

    琅邪王究竟吧這個東***在哪裡???

    只要拿到了,立即就可以跑路了。

    她把衣櫥的暗格都打開了,依舊一無所有。

    這時候,忽然想起當初琅邪王藏綠盟令牌的暗櫃。

    她心念一轉,琅邪王既然對這種暗櫃熟悉,那麼,他的最隱蔽的空間,一定有這樣的設置。

    果然,她再次返回他的寢宮的時候,拉開了一幅畫。

    一個暗格出現。

    甘甜大喜過望,拉開,一個大匣子。

    她激動得心都差點跳出來了,一拉,才發現匣子被牢牢地鎖住了。

    鑰匙呢?

    難道發動機真的在裡面???

    她急得滿頭大汗,到處找鑰匙。

    可是,鑰匙和櫃子是分開的。

    暗格上面還有個小小的扁平盒子,她以為那是放鑰匙的,就踮起腳尖準備取下來。

    「甘甜,你在幹什麼?」

    她腿一顫,整個人幾乎摔倒在地上。

    身後,琅邪大帝背負著雙手,一雙眼睛,莫測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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