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137章 草山炮仗 文 / 西門吐血
. 台北草山。
「殺,殺光東洋鬼!」林湯興第一個衝出戰壕,向即將爬上山頭的日軍發起反衝鋒,而他的身後緊緊跟隨著上百活躍興奮的人影,他們全都上好刺刀,殺氣騰騰地向已經被炸得東倒西歪、士氣不振的日軍撲去。
紅標軍是以高沖低,聲勢與氣勢都極為兇猛,就彷彿下山的猛虎一般,再加上以逸待勞,已非疲憊之師日軍可以抗衡,只一個照面,便被紅標軍幹得人仰馬翻,傷亡慘重。
林湯興一槍將一個正單膝跪在地上掙扎著想爬起來的日軍挑倒,那日軍被紅標軍的炮彈的巨大炸聲給震得整個腦袋都懵了,耳朵還一直嗡嗡作響,就連紅標軍這浪濤一般席捲而來的巨大聲潮都聽不見,他甚至都沒看清對面衝來的人,胸口便被刺了一個透心涼,「哎呀」一聲便撲倒在地上。
「清國奴,西涅(去死吧)!」後面一個日軍搖搖晃晃地端著村田步槍刺刀向林湯興衝來,本來他可以趁著林湯興還來不及將刺刀從前一個日軍屍體上拔出來之際,將林湯興刺倒,但那聲巨大的爆炸聲同樣也震得他腦袋暈暈糊糊的,本來憋著一口氣準備殺上陣地,但這口氣被猛烈的炮彈震散之後,透支的體力便開始產生惡果,他這一槍還沒刺到林湯興面前,自己腳一軟,便一屁股摔在地上。
林湯興見日軍氣力已到極限,不由大喜過望,拔出刺刀,走上前去,也給那日軍胸口一刀,然後抬起腳,狠狠地踹在對方的臉上,罵道:「干林娘,還想刺我,老子刺死你個烏龜王八蛋!」說著,他將刺刀拔出來,一股血液便噴射了出來,那日軍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地瞪著他,身體搖晃了一下,便往後倒下。
「狗日的雞掰不行了,沒體了!」一個紅標軍在輕鬆將面前的日軍刺倒後,也發現這個問題,他不由興奮地對周圍的同伴吼叫道,「殺豬啊!」
「殺豬啊!哈哈哈哈!」其他的紅標軍也跟著爆發出一陣嘲笑聲,比起他們衝上草山時拼的刺刀戰來,此時反衝鋒刺刀戰大概是他們所經歷的最為輕鬆的一次。
「草,真是殺豬啊!我草這東洋鬼的十八代祖宗,跑來我們台灣做什麼?送上門來找死,就別當豬讓我們台灣人干死你!」
「東洋鬼全他媽的就是一群豬,還是一群活蹦亂跳的豬,老子今天殺得真他媽的痛快!」
「我草林娘!」一個紅標軍殺得性起,乾脆抓住槍管用力地掄起步槍,用厚重結實的槍托狠狠地砸日軍的腦袋,只聽「啪」地一聲骨頭崩裂的聲音,面前的日軍「哎呀」一聲慘叫,捧著流血的腦袋翻下山坡去,很快山坡下面便傳來接二連三的大叫聲,原來他這一路拌倒了不少還在爬山的同伴。
「啪!」一個紅標軍在將日軍踢下山坡之後,便舉起毛瑟步槍朝另一個正爬上山坡的日軍人影開槍,在紅標軍的字典裡,並不存在什麼拼刺刀不能開槍的禁忌,只要能殺敵,你就是把子彈當成是飛鏢來扔都沒人管你,不像日軍的《步兵操典》規定得那麼死。
一個日軍正舉著村田步槍刺刀準備將這紅標軍刺倒,但紅標軍的槍先前開火,那日軍運氣極差,這一槍居然打在眼睛上,只一槍便打得他鮮血淋漓,腦漿迸射,因為距離過近,子彈從後腦勺射出,帶出一長串的血花,他大叫一聲便撲倒在地上。
日軍一**地爬上山坡,一**地被刺死在山坡上,已經不能算是戰鬥,而是一邊倒的屠殺,如果不是中隊長們親自押陣跟在後面,這些日軍可能已經全面崩潰,落荒而逃,能一直在死亡邊緣苦撐下去的精神支柱便是軍官們的身先士卒,死戰不退。
一個紅標軍在刺倒日軍之後,被衝上來的兩名日軍踢翻在地,一個日軍舉起刺刀將他釘死在地上,另一個日軍則用力踢著紅標軍的腦袋,直到踢得血肉模糊,沒有氣息,不過一個黑影從斜側裡撲了出來,直接便將那日軍給撲倒在地,壓在身下,緊接著那黑影從背後抽出工兵鏟,只一刀就將那日軍的天靈蓋給削飛,血液與腦漿嘩地就像溪流一般從斷口處噴了出來,其景像極為血腥可怖。
那個用刺刀釘死紅標軍的日軍見此情景,哇哇怪叫地衝過來,舉起刺刀從背後一下子便刺穿了紅標軍的背部,鋒利的刀刃透出胸口,那紅標軍大叫一聲,嘴裡湧著血,臉色蒼白地側過頭,拼盡最後一口氣將手中的工兵鏟甩了出去,人也不支慢慢倒在血泊之中,很快便沒了氣息。
只聽「啪嗒」一聲,那工兵鏟正好砸在那日軍的臉上,立刻在他臉上劈出一道深刻見骨的傷口,那日軍吃痛不由放開刺刀,捧著臉上的傷口,搖搖晃晃地向後退去,腳下被屍體一拌,整個人便像皮球一般向山坡下面滾去,消失在淒迷黑暗的雨霧中。
日軍的人數畢竟是紅標軍的三倍,儘管他們疲憊不堪,儘管他們佔著地形劣勢,但他們源源不斷地從山坡下面爬來,還是紅標軍造成了很大的困難,有的紅標軍甚至殺得刀刃都捲了,刺刀都歪到一邊,但是仍然沒有將這些頑強兇惡的日軍打下山去,雙方逐漸戰成了膠作狀態,無論哪一方也不佔優勢能平推對方。
「轟」地一聲炸響,一枚炮彈在廝殺成一團的人群中爆開,四個人影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屍體被炸成好幾掰碎片向四周拋灑,巨大的衝擊波甚至將周圍的人全都震倒在地上,抱著腦袋痛苦地掙扎翻滾,半天都爬不起來。
「草,誰他媽的打的炮?誰他媽的打的炮?」林湯興也被猛烈的衝擊焰浪給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炙烈的風浪讓他皮膚都感覺要燒了起來,幸虧他離得遠,否則這一下可能就要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我們開的炮,是狗日的東洋鬼開的炮!」炮兵陣地上,負責監督看管這16門大炮的一連二排長錢北舟急得大聲應道,「東洋鬼的大炮已經架到下面的山岡上,這狗日的連自己人也炸,真不是東西!」
「干,錢北舟,**的不會開炮回擊啊?打他狗日的雞掰稀爛,全部送回老家去!」林湯興被一旁的紅標軍護兵給從地上扶了起來,回過頭扯著嗓子大聲罵道,「再不趕快開炮回擊,陣地有失,錢北舟**的就回家抱孩子去!」
那二排長錢北舟被罵得臉色鐵青,頭都幾乎抬不起來,不敢再回應,他踢了一腳身邊的紅標軍,低聲罵道:「你們還愣在那兒干叼,還不快開炮,信不信老子抽你?」
「轟轟!」又有兩發日軍的炮彈打到山頭,其中一枚照舊打在人群之中,三個紅標軍與兩個日軍同時被炸飛,屍體高高地拋到半空中,落下來的時候便散成幾十塊大小不一的零碎屍塊,像雨點一般砸在山坡下面。
另一枚炮彈則炸在炮兵陣地上,當場就炸翻了三名紅標軍的炮手,大炮也在巨大的彈片飛射下被炸得歪倒在一邊,炮身上塗滿了血液與碎肉,紅標軍的屍體血肉模糊地鋪在彈坑內,衝擊波還將周圍的炮手也炸傷,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叫著。
「板載!板載!」日軍見紅標軍炮兵陣地被己方炸得傷亡慘重,不由興奮地發出吼叫,他們紛紛振作精神,嗷嗷直叫地向紅標軍殺來。
一個日軍舉起村田步槍刺刀用力一挺就將紅標軍脖子上捅出一個血窟窿,拔出刺刀,再朝旁邊翻滾在地上抱成一團的兩個黑影刺去,也不管是敵是友,一刀就將兩個人影的身體同時刺穿,全部釘死在地上。
大概是受到炮擊的刺激,日軍也變得瘋狂起來,只要能殺死紅標軍,甚至都開始不顧及己方人員,這種凶狠而殘酷的打法,讓紅標軍都開始感到吃不消。
「轟轟轟轟!」山頭上的紅標軍炮兵陣地終於也發出怒火,接二連三地向下面的山岡射去炮彈,但是極為可惜的是,這些紅標軍炮兵其實嚴格說起來還不算是炮兵,他們炮口效正完全是憑著感覺打,因此這一波的炮彈全部打偏,不是打得山岡的前面,便是直接打到城裡,竟連日軍在山岡上架起的4門炮,一下也沒有擊中。
「草,全部打偏,你們他媽的不是已經從狗東洋那裡學會打炮了,怎麼還打這麼臭?」二排長錢北舟見沒一發打中日軍,不由氣得暴跳如雷,抬起腳就朝其中一個炮手的屁股踢去,罵道,「炮口都調低一些,再沒一發打中狗日的,你們他媽的全部都上前線去拼刺刀!」
炮手們被罵得灰溜溜的,沒人敢再吭聲,等炮口調低之後,正準備開炮,卻又被錢北舟給制止了,他走到其中一門炮的炮位上,矮下身來學著日軍炮手的樣子,豎起大拇指瞇著眼睛比試了一下,他只看一眼便不由大怒,再次抬腳踢了一下旁邊的一個炮手的屁股,罵道:「我草,你們他媽的能不能長點眼睛,這炮口調那麼低,你想炸死自己人啊?要是把我們連長給炸了,我他媽的就踹死你!還不趕快再抬高一點!」
他不放心,所有大炮的炮口都一一察看過去,覺得可以了,這才下令道:「全部都有,給老子狠狠地打!」
「轟轟轟轟轟轟!」除了三門大炮因為受潮打了啞炮,其餘的大炮全都將炮彈發射出去,那一刻整個炮兵陣地就像發生地震一般,山搖地動,連空氣都彷彿都要震得四分五裂,炮手們使勁捂著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畢竟這麼多的炮同時打起來,聲勢之驚人都可以將人完全震懵。
這一次草山對面的山岡終於被炸出幾朵火焰激流,儘管多數炮彈還是炸偏了,但效果比第一波卻是好上許多,再沒有一發炮彈射到城內將百姓樓房給炸塌,彈著點基本圍繞在山岡的周圍,因為幾乎同時爆炸,因此形成的烈焰火海幾乎連成一片,雖然真正的戰果並沒有那麼大,但給日軍的心理震憾卻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山岡上幾名日軍炮手正準備向草山山頭發射炮彈,紅標軍的炮彈便從天而降,一下子便炸得他們整個身體連同大炮一起都拋了起來,凌厲的彈片瘋狂地切割著人體,撕裂出一塊塊的碎肉,然後猛烈地向四周拋射,一時之間整個山頭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沒被炸倒的日軍炮兵也不禁發出哇哇的怪叫聲,如此震耳欲聾的炮擊也將他們給炸懵了,畢竟山頭上的大炮是他們的4倍,同時炸出的巨大聲勢疊加在一起已經不是用4倍可以形容,有的日軍儘管身上沒有遭到一枚彈片襲擊,但那強烈的衝擊波襲來,卻也震得耳朵鼻腔冒出鮮血,身體搖晃一下,竟從山岡上摔下山坡,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便消失在淒冷陰暗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