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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136章 血戰草山 文 / 西門吐血

.    台北草山。

    「呀嘰給給!呀嘰給給!」第一聯隊第二大隊長真紀由嘉中佐狂熱地朝草山的山頭揮舞指揮刀,大聲吼叫,此時他帶來的3個中隊步兵被紅標軍從山上滾下的石頭砸得潰不成軍,如果再不趕快衝上山頂,那傷亡可就只能用慘烈來形容了。

    「板載!」日軍們強打起精神,氣喘吁吁地向山坡上爬去,這一夜他們走了許多冤枉路,從草山上下來,進了城一路殺到巡撫衙門,沒怎麼休息又被派回來爬草山,把許多人累得乾脆就躺在山坡上大口喘氣休息,要不是有軍官大呼小叫,拳打腳踢地驅趕,很多人可能都想就這麼一直躺在山坡,直到天亮了。

    終於日軍進入了射程,山坡上的紅標軍開始射擊,因為夜色灰暗,再加上雨霧迷濛,紅標軍只能依著人影進行射擊,根本就看不清人,即便是日軍衝到50米近處,也還是一團模糊的人影,因此對於紅標軍來說,最嚴厲的考驗時間已經到來了。

    林湯興對身邊的排長道:「草,東洋鬼很快就要殺上來了,你去把那幫俘虜都集中起來,押到山坡後面,如果山頭失守,你就將那幫狗日的俘虜全部捅死,一個也不能留給東洋鬼!」

    「是,連長!」那排長立刻挺起胸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不過當他放下手的時候,忍不住問道,「連長,那這些炮怎麼辦?」

    林湯興回頭看著陣地上排列成直線,威嚴肅穆的大炮,就彷彿一尊尊神像一般,他不由舔了舔發澀的嘴唇,咬了咬牙,道:「如果山頭失守,就把這些炮全推下山崖全砸毀!」

    那排長臉色一變,道:「那些大炮可都是寶貝啊!營長反覆交待了,這炮就是我們獨立營的命根子,啥都可以丟,大炮可不能掉,而且還有這麼多大炮!」

    「我他媽的還要你教?」林湯興被捅到痛處,不由暴跳如雷,大吼道,「如果狗日的東洋鬼殺上來,陣地都失守了,你說我們難道還把這些大炮再拱手送給他們啊?要真是那樣,營長在抽死我之前,我要先把你給抽死!草,要能保住這些大炮,誰不想保住?老子還等著首領授予我們獨立營一連為雙大功連,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老子比**的還更心疼,但這有什麼辦法?**的還不快滾,去執行命令!」

    那排長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不敢再吭聲,低下頭灰溜溜地離開,連長說的沒錯,如果山頭被日軍攻下,陣地失守,這些大炮還不趕快銷毀,留給日軍那簡直就是紅標軍的噩夢,鄭營長要是知道了,就別指望什麼雙大功連,恐怕當場都要被劈死。

    「呀嘰給給!」距離五十米處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一個模糊的人影揮舞著指揮刀大聲怪叫著便從迷濛的雨霧之中衝了出來,在他的身後,人影綽綽晃動著無數的人影。

    「打那狗娘養的雞掰!」林湯興見狀,立刻率先舉起手槍向那日軍軍官射擊,戰壕周圍的紅標軍聽到命令,更無遲疑,也紛紛將槍口對準了對方。

    「啪啪啪」一陣亂槍過後,那日軍軍官捂著胸口大叫一聲,整個人便向後栽去,雖然夜色淒迷,視野很差,但誰都知道那日軍軍官再也不可能從地上爬起。

    「啊!」在那日軍軍官的身後,有個日軍也被這波密集的子彈打中,跟著發出一聲慘叫,也摔在地上,不過他卻並沒有死,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想開始繼續衝鋒,但腳下的山坡過於泥濘濕滑,一個沒站穩,腳一滑,「撲碌」一聲整個人便再次摔倒,這一次可就沒這麼好運,直接就滑下山坡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過這並不能阻止日軍瘋狂的衝擊,儘管先前士氣大為受挫,但是藉著黑夜及雨霧,他們挺過了地獄般的滾石攻擊之後,終於爬上了紅標軍的草山陣地,眼見勝利在望,不由精神抖擻,發狂地向紅標軍撲來。

    一個日軍哇哇怪叫著衝出雨霧,端著村田步槍刺刀就向戰壕上的紅標軍殺來,不過他很快便成為射擊焦點,「啪啪啪」槍聲不絕於耳,全是往他身上招呼,在中了兩槍之後,他撲通一聲便摔在地上,並沒有馬上死去,嘴裡仍然伊伊呀呀大喊著什麼,不過當身後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地踩著他的身體奔過時,他終於氣絕身亡,化成冰冷透骨的屍體。

    紅標軍們沒想到僅僅眨眼間50米開外便佈滿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從山坡這一端一直延伸到另一端,光光衝在最前的一排少說就有五、六十人,而且越往後,人影越發的密集,可見日軍已經發狠一定要拿下這個山頭,奪回所有大炮。

    「射擊!全部射擊!草,打他個狗日的東洋鬼!」林湯興一看便不由急紅了眼,這麼多的日軍同時出現在視野中,即便他想率部衝出戰壕打一個反衝鋒,人數上的巨大劣勢很容易被對方用人海戰術給淹沒,最後反衝鋒非但沒打成,反而白白送入虎口,損兵折將。

    其實不用林湯興下令,所有紅標軍都知道最嚴竣的時刻已經到了,這短短的50米距離如果日軍發足奔跑,十餘秒內便可衝過來,而一旦讓日軍衝破防線,那整個陣地很可能便會失守,畢竟日軍佔據了人數上的優勢。

    「啪啪啪!」一時之間,紅標軍陣地上的槍聲響成了一片,就彷彿十萬響的鞭炮,都沒有停止過,空氣中滿是刺鼻的硝煙氣味,嗆得人們不停地咳嗽,好不難受。

    在密集的槍聲中,第一排的日軍紛紛中彈倒地,但因為紅標軍的準頭很差,許多人的傷並不致命,而且命中率也不高,許多子彈直接不是打到半空中,就是打在地上,後面的日軍越衝越近,雖然雨霧迷濛,但二十幾米的距離,那陰慘的月光下還是可以看清對方猙獰扭曲的面孔。

    就在這時,紅標軍陣地上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整個地面都為之震憾,然後所有人吃驚地抬頭去看,在他們面前原本排成一線的日軍人牆豁然被炸出一個血口子。

    「轟!」又是一聲巨響,地面彷彿山崩地裂一般劇烈震顫,陣地前方三十米處嚴密厚實的日軍人牆再次被炸出一個血口子,無數的碎渣骨肉像激盪開來的瀑布一般猛烈地激打出血紅色的浪濤,將死亡之花越開越碩大,也越開越血腥。

    「草,是我們的炮兵啊!」一個紅標軍轉過頭去看,只見己方的炮兵陣地上,初步學會打炮操作的一連士兵正將炮口放平了,向雨霧中咆哮殺來的日軍人潮拚命地打炮射擊,因為距離過近,那炮的威力極為嚇人,四處飛濺的彈片甚至都射到紅標軍戰壕上,幾乎將自己人給炸傷了,由此可見深受其害的日軍傷亡有多慘重。

    看到炮口放低就近射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殺傷力,林湯興不由又驚又喜,狂吼道:「草,就是要這樣打,就是要這樣干死東洋鬼!繼續打炮,繼續發射,炸死這幫狗娘養的!」

    受到鼓舞的紅標軍炮手們紛紛擊掌相慶,更加拚命地朝黑暗中撲來的日軍發射炮彈,雖然有些炮彈準頭太差,直接從日軍的頭皮上掠過,打到下面的山包上,但是卻也嚇得日軍們一片哇哇大叫,畢竟用血肉之軀硬生生地去挨這鋼鐵之怒,簡直就是螳臂擋車,死無葬生之地。

    「轟轟轟!」仗著山頭上的大炮多和炮彈多,紅標軍炮手瘋狂地向日軍人牆發射炮彈,也不管是否打得中打不中,因上紅標軍炮手都是只會簡單操作的菜鳥,炮口角度效正都是憑著感覺來,因此不少炮彈直接打飛,有些甚至打到山下面的城市裡,還有更離譜的就是炮口角度調得過低,居然在紅標軍戰壕前的十米處炸開,將三、四名紅標軍炸傷,其中一名頭部被銳利的彈片劃中,血液呼地便塗得滿臉都是,倒在戰壕中昏迷過去。

    「草,打到自己人了,你們他媽的還會不會開炮啊?」一個紅標軍不由氣得大罵道,「塞林娘,炮口他媽的不會再調高一點?下次再炸到我們,老子就幹你們這群笨蛋!」

    那炸到自己人的紅標軍炮手被罵得面紅耳赤,幾乎都抬不起頭來,只得把炮口往上調高,可是這一調又調得太高,轟地一聲,這炮便打得沒影,直到山下面的民房被炸出一道沖天火焰,這才明白又打高了。

    日軍的人海戰術在紅標軍大炮就近轟擊之下,很快就崩潰,一個日軍軍官想做為表率,身先士卒衝來,但迎面射來的一枚炮彈直接就打在他的身體上,就彷彿以卵擊石一般,那脆弱的血肉之軀立刻被猛烈的炮彈擊成粉碎,屍體在狂暴的烈焰之中化為烏有,連同一旁的三名日軍士兵也被捲入這狂亂的焰流風暴之中,被銳利的彈片切割成無數碎片,一蓬蓬鮮血濺到空中,再像瀑布一般轟地落了下來,滿地都是腥穢血污。

    一枚炮彈在日軍的人群中炸開,立刻炸出一個焦坑,無數的斷手斷腳像爛菜葉一般拋到空中,然後又灑在地上,到處是一片淒厲慘痛的哭喊聲,有的日軍當場就被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得聽力失靈,更有的直接就被震死,倒在地上時,七竅流血,手腳痙攣幾下便不再動彈。

    日軍無論也沒有想到即將登頂取得最終勝利之際,居然會遭到如此猛烈的炮火攻擊,而且這麼近的距離就敢射擊,這在他們看來是無法想像的,畢竟這不僅容易將炮彈打飛,浪費彈藥,而且還容易傷到自己人,對於資源極度缺乏的日軍來說,光光浪費炮彈一項就是難以容忍的事情,更別說還可能炸到防線的同仁。

    確實也如此,紅標軍炮手發狂地發射炮彈,甚至可以說是在浪費炮彈,因為真正打到日軍人堆裡的也不過瘳瘳數發,許多都是炸偏了,但就這是瘳瘳數發炮彈帶給日軍心理與生理的震憾卻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那在人群之中炸開來的血腥與恐怖是所有生還者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停止炮擊!全連士兵,上刺刀!」林湯興見日軍被炸得東倒西歪,傷亡慘重,那厚厚的一怯人牆也變得搖搖晃晃,七零八落,便知道此時日軍的士氣已經陷到冰點以下,極為的低迷,身心已經被這恐怖的炮擊深深傷到,而且再加上這一路爬山消耗了很多的體力,比起紅標軍以逸待勞起來,實在是虛弱很多,這個時候拼刺刀,一個紅標軍都可以同時挑兩個日軍還不落下風。

    他不由興奮地端起毛瑟步槍刺刀,率先衝出戰壕,大聲吼叫道:「弟兄們,衝啊,殺光東洋鬼,通通殺光,全部殺光,一個不留,一個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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