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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豆蔻枝頭 第36章 計策 文 / 清瀾皓月

    第36章計策

    六哥凝目道:「嗯,當初定這個計,就想到了幾種可能的結果。當然最好是逆賊伏法,而妖道與燕王也能被套進來。然後我再出面,而姬陳二位將軍的人馬也打到京畿與我伏在這裡的人馬匯合。那也就沒越王什麼事了;如果不能這麼順利,至少扳倒妖道和奪嫡呼聲較高的燕王,而逆賊的身體其實也是外強中乾了,我的兵馬而今是節節勝利,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很得民心,這樣一來就花費多一些時間跟精力。這一回,就算是圖窮匕見,我也不想再等了。」

    「六哥,陳將軍本來就是你的心腹,是麼?」所以,你一直都把主要精力用來轄制姬家軍在。

    「是。」

    得到大功告成的消息後,燕王的人取走了沈大師的九龍木雕,在遍尋不獲他本人的情況下,燕王府派出了精銳殺手沿路追殺。

    能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派出去了,我同六哥一起在農莊焦急的等候著消息。

    到了日落時分,無人回來,而京城九門齊閉。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

    「十一,你到密道裡去,除非我叫你出來,否則都不要出來。」

    「我——」

    「快去!」

    「嗯。」我一步一回頭的進了密道,一手攥著我的擀面杖,一手被翠儂牽著,「十一小姐,小心腳下。」

    走下了台階,我決定先不走了,直接在台階上抱著擀面杖坐下,反正已經進來了,我等著六哥。

    我們在密道入口處等了不知道有多久,才聽到有人打開了外面的門,「十一,你在哪裡?」來人是四哥,他順著台階走下來了。

    我趕緊從藏身的拐角處出來,「四哥,我在這裡。」

    「出來吧,你也不走遠些。」

    我亟不可待的問,「四哥,什麼情況?」

    「出去再說吧。」

    我跟著四哥出去,六哥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正捧著個華美的步搖在看,眼中半是憤恨,半是悲傷。而許久不見的魏先生正站在他身旁,看到我微點下頭。

    「魏先生」我走過去,恭敬的招呼他。

    我偏頭看了下那個步搖,是個鳳點頭步搖。六哥幹嘛一直捧著看啊?

    耳中聽到四哥絲絲的抽氣聲,這才發現他受了傷,翠儂正在幫他包紮。我一陣內疚,居然沒發現。看眼六哥,走回四哥身旁,「四哥,你怎麼受傷了?」

    「看到虧功一簣,一時沒沉住氣,險些壞了大事。」四哥邊說邊偷瞄一眼魏先生,那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魏先生瞪他一眼,「也不想想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守備森嚴的燕王府。蕭醫正臨終相托,他給你改名叫子承,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子承父業。你竟敢出手暗算逆賊,你有三頭六臂麼?」

    六哥這才抬起頭來,「先生,也怪不得老四,孤去了怕是也忍不住。多謝尋來此物,若不報母仇,孤誓不為人。」他說完就拿著那個步搖進屋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木雕送到了麼?那個步搖又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事情應該是沒成,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結果。身為女子,只能在家等消息,真是心焦。

    「木雕到了燕王府,他還沒來得及往宮裡送,越王突然帶御林軍把燕王府圍了起來。讓人將木雕抬了下去。然後逆賊也來了,軟禁了燕王,斬了妖道,還明發旨意,說是請殿下入京。若果真是先帝之子,他願意退位。我當時就潛伏在燕王府,看到他實在是怒火中燒,可惜逆賊扯過身邊的管事太監擋住了我的必殺之招。若不是先生相救,我已經落入敵手了。」

    我鬆口氣,還算是在六哥預料之中。

    那人在龍椅上這麼多年,哪是那麼容易就會垮台的。這麼些年,妖道把持朝政,可是逆賊一旦出手,他還是免不了伏法的。

    四哥接著說:「現在的局勢是,逆賊借妖道的頭來平息民憤、官憤。又做出要迎回殿下的樣子,如果殿下不去驗明正身,他大可說是假冒的,把開啟戰端的責任推到殿下身上。然後以朝廷的名義討逆。」

    「那個步搖呢,又是怎麼回事?」

    四哥搖頭,「那個是魏先生帶回來的,我不是太清楚。」

    我不敢輕易造次,跑去問魏先生,可是六哥那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擔心。

    魏先生看看我,開口道:「那是先帝與寧夫人也就是殿下生母的定情之物。當時先帝的兩位娘娘先後有過的龍脈都不慎滑胎,實則是逆賊暗害,只有寧夫人以布帛纏腹不事聲張,才將孩子隱瞞到了五個月上。先帝將她秘密移到宮中隱秘處養胎。但寧夫人母子情況不太樂觀,因為寧夫人身體本就比較弱質,生孩子對她來說比別的產婦還難。」

    魏先生頓了一下,喝口茶,「到了七個月的時候,她已有些不能支撐,而先帝的情況也已經很危急,數日才得清醒一次。當時的安王也就是逆賊已經秘密進京想要接掌大位。殿下若不能及早出世,怕是會有更大的變數。於是寧夫人捨母保子,用藥催產。殿下生下後,先帝知曉是男嬰,讓人當場記錄玉碟,又怕在場的人都被滅口,於是由心腹太監扶著手,親手在殿下身上做了個記號。還說早已寫下傳位詔書,一旦殿下能與安王相爭,自會現世。當時先帝也是蕭醫正用藥強制清醒的,他昏過去後就再沒醒過來。幸好安王進京之前,先帝已做下安排,我便將孩子偷了出來。」

    我聽著挺玄乎,「六哥的命還真是大呀,那樣都能活出來。」

    魏先生聞言看著我:「難道你懷疑老夫半途換人了不成?我上哪找來御用之物給另外的孩子做個一模一樣的記號?那個東西應當也在先帝心腹之人手中,到時自會出現用以比對,我卻不是是在誰手中,一切都是先帝的安排。」

    「不是,不是,我沒這個意思。不過,魏先生,人家到時候這麼問你,你怎麼答啊。你上哪找的奶水喂孩子啊?」我很中肯的說。

    「當時吃飽了就擱在一個籃子裡,我出宮門時有人相送,當時的那幾個暗衛我也不知道活下來沒有。據我所知,我與殿下當時是有替身替死了。這些年,暗地裡也有人在搜尋,只是沒有結果罷了。出了宮門也有人接應,殿下餓哭了沒到安全的地方我也顧不上。到了先帝交代的地方,就是林府在京城的別苑,就有人把子承帶過來給我。當時林府太太也剛生了林夫人,是她奶的殿下。」

    我咂舌,「原來讓林府養大六哥,是先帝一早安排下的呀。那魏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啊?」

    「做什麼那也是我們要忙活的事,你負責去安慰安慰殿下就行了。那個步搖是寧夫人的遺物,當時寧夫人生下孩子僥倖未死,但安王在皇上落氣前就進了宮,她不願屈從,便自我了斷了。」

    魏先生說完站起來,四哥的傷也已經包紮好了。他們看我兩眼,就出去不知接著做什麼去了。

    我望望六哥緊閉的房門,難怪魏先生肯細細說這麼多當年的事給我聽。

    我邁步往六哥房裡去,六哥啊六哥,出身再尊貴,你也只是個一出世就沒了爹娘的孤兒。先帝怕你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留在宮中,即便繼位也很快很叫安王害死,所以費盡心思送你到民間長大,然後再回來奪回自己應得的位置。

    我敲了敲門,門應聲而開,根本就沒閂門。

    六哥手裡還是拿著那個步搖倚在榻上。聽到我進門的聲音,他抬起頭來:「魏先生叫你進來的吧,我沒事。」

    「不是的,你這個樣子我自己也擔心。」我在六哥身旁坐下,「其實,我也不會安慰人。我想六哥你也不是那麼脆弱的,與其悲傷,不如振作。人家出招了,你打算怎麼接招啊?」

    「還位於我,說的可真好聽。他雖然半截身子入土了,可是一旦我登基,他的篡逆之名便坐實了,他自然不甘。即便千古之下要擔這個篡字,他也不甘心一代而斷。再說了,越王肯麼?燕王即使被軟禁,恐怕也是不肯答應的。無非想賺了我去,然後安個假冒的名聲。」

    我撓撓頭,六哥長得不大像先帝,像寧夫人居多。這個是可以做文章,說不定連寧夫人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可是,不露面,人家也可以說是假冒的呀。

    「我當然會露面,等一切部署到位之後就是我露面的時候。」

    「他們會不會找到這裡來?」

    「會。」

    「那我們怎麼還不走?」

    「當然得等人來了再走,不然怎麼坐實他是賺我進京。」

    我恍然大悟,「那個秋老闆,是你故意留下的線索?」

    「一半是為了此時可以用,一半是當時確實很不好出城。除了她當然還有別的線索。」

    「你做了什麼,她擔那麼大風險乖乖的就送咱們出來了?」

    「咱們,嗯,她肯送咱們出來,當然是因為她的私生子在我手上。而且,當時並不知我確切身份的緣故。如今嘛,燕王要是真的倒了,她勢必真的淪落風塵,即便只是猜測也一定會如實相告。」六哥把那個『咱們』在口中玩味再三吐出來,然後笑看著我。

    他哪裡需要人安慰了,還會有心思調戲我。

    「這樣過日子好累哦,時時算計,步步設防。」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過日子。

    「你不必如此。」

    嗯,離了你我就不必如此。不然,後宮可比林府後院熱鬧多了。

    「那你沒什麼事」

    「誰說沒事,我還在難過呢,只不過我又不能哭又不能怎樣,只好憋在心裡了。可是十一不是外人,我在你面前不必裝吧。」

    「厄,不用。」

    六哥忽然躺下來,把頭擱在我腿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正在難過,只好僵著身子任他抱著。

    哪知道六哥竟然這樣就睡著了,我一直坐著不敢動。實在無聊,便拿眼四處瞄著。忽然看見榻上的枕頭下露出一角絲巾,明顯是女用的。

    我把頭轉開,沒見過姐姐用這樣的,那就是姬瑤的了吧。千里迢迢寄了來,上頭不知道寫了什麼。或者乾脆什麼也沒寫,『不寫相思不寫詩,橫也是思來豎也是思。』

    六哥忽然在我腿上扭了扭,「娘!」

    我一個激靈,我不想佔你便宜的。再一看,分明是他佔我便宜,他的頭在我肚子上拱了拱,找到個更舒服的位置,手也圈上了我的腰。

    「娘!」

    他好像很不安的樣子,我回憶了下姐姐哄子玨地樣子,輕輕伸手抱住他,在他背心一下一下撫動,「乖寶寶,娘在這裡,你乖乖睡哦。」

    我抬起頭,看到目瞪口呆的四哥,我也忘了閂門,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一點縫。

    四哥用口型說:我沒來過。然後收回就要落地的腳,轉身輕輕的出去。我想他肯定是去找沒人的地方笑去了。笑歸笑,他不敢說出去的。雖然六哥比四哥五哥都來得小,但從小反而是他說了算的。那兩個都叫他吃得死死的,聽說那個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不同。

    我當然同意四哥『沒有來過』,剛才那一幕挺尷尬的。

    「娘,我好想你。」六哥又叫了一聲,人又往我懷裡擠了擠。還好四哥方才知道把門拉上,我抱著六哥,一聲一聲應著他。

    真不是我要佔你便宜啊!

    六哥這一覺睡了好久,醒過來的時候眼裡一陣迷茫,兩隻眼睛看著我。我也就看著他,然後偷偷鬆開抱著他的手,「六哥,我腿早麻了,你起來吧。」

    他怔怔的坐起來,然後好像想起什麼,撓撓頭,有點羞赧的看著我,「什麼時辰了啊?」

    「快吃晚飯了吧。」我伸手試著捏自己的大腿,就像有幾萬根小針在扎一樣的痛,六哥他足足睡了兩個時辰。我的眼角餘光瞟到那張絲巾,腿上更痛了,眼淚忽然辟里啪啦的就掉下來。

    「你怎麼啦?」六哥湊過來。

    「我腿痛得很。」

    「要怎麼才能讓你不痛啊?」六哥有點緊張的問。

    「四哥。」

    「好,我去叫老四。」他掀開我搭在他身上的毯子,下床穿鞋跑出去。

    我本來就是那一下子痛得厲害,慢慢就減輕了。見他這麼緊張的跑出去,淚就止住了。

    他很快把四哥弄了進來。

    「腿麻了啊,那是氣血不通暢,正好,我有一串紅瑪瑙,戴著幫助通氣血的。我去找來給你戴上。」四哥很快找來,給我套手上繞了兩圈才不致於掉。他湊近時我看到他眼裡憋著的笑,忍不住拿拳頭捶他。分明是早就知道了我一會兒要腿麻,特意準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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