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逼供 文 / 辣蘭
第一百一十八章逼供
用過早膳,我慵懶的靠坐在正廳的香木躺椅上把玩著盼兒柔軟的皮毛,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不久,江玉嬌身著華麗的火紅宮裝如一團烈火般衝了進來,見了我,微微一拂,笑道:「姐姐找我什麼事?」
我挑眉審視了她一番,冷冷道:「看來,你這段時間在宮裡沒少忙著啊。」
江玉嬌聞言面色微變,卻依舊鎮定的道:「妹妹來宮裡本來是想照顧姐姐的,是姐姐你不願意,可現在姐姐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慌不忙的道:「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要以為陸貞兒死了,這件事就了了,我問你,布娃娃是不是你放進我宮裡的?」
「什麼布娃娃?姐姐該不會以為從你房裡搜到的那個布娃娃是我放的吧?我可是您的親妹妹,我怎麼會害您呢?」嬌俏的臉蛋上寫滿了無辜。
她這一套我早就司空見慣,已經麻木了,淡然道:「我的寢宮很少進來外人,只有你可以出入自如,不是你,還能有誰?沒錯,我們是親姐妹,可是,你想害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今天我們就把話挑明了吧,以前我可以原諒你,那是因為事情沒有鬧大,我也不想讓家人傷心,可是這次鬧出了人命,你就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大概是被我的話震住,江玉嬌這才開始慌了,臉色泛白的道:「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做的?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是皇后,這皇宮裡想害你的人多了去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她們報仇啊,為什麼就偏偏懷疑到自家人頭上來?」
「我是要報仇,但是。你是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沒有證據又怎樣?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我不會再讓你害人了。」
江玉嬌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連聲音也顫抖了,「你想怎麼樣?」
我撫摸著懷中地盼兒,邪魅的笑道:「知道這次邊關戰亂吧?北邊的木桑國已經蠢蠢欲動,皇上和朝中許多大臣對大伯很是不滿,所以。
我就跟太后提議,封你為護國公主,把你風風光光嫁到木桑國去。我記得,你說過想要讓世人都知道江家還有你江玉嬌,我幫你實現了這個願望,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江玉嬌張大了嘴望著我,已經震驚得忘了要如何反應了,半晌。眼淚才掉了下來,猛的跪在我身前,「姐姐,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我沒有害你,布娃娃不是我放的。」
「那我和歸雲的事呢?不是你在外面亂說的嗎?我知道你想實現你自身地價值。可是,如果你傻到甘願被人利用,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最終。
承擔一切責任的,就只有你。」自陸貞兒死後起,我想了很多,以江玉嬌的腦袋,要設計出這一系列的陰謀,好像也不大可能,而且,以她一己之力。也不可能做得到。
這倒讓我想起了一個差點被我遺忘的人物:紫發。
因為各國使節的離去,宮中一連串地事情讓我慢慢忽略了這個人物,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這個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我?讓我想不通的是,他既然要利用江玉嬌,又為什麼要告訴我?江玉嬌這次進宮,也是受他指使嗎?他既然要對付我,那麼在這皇宮裡必然還有他布下的眼線。
陸貞兒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
見我面色絕決。江玉嬌心知不好,「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亂說話的,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江玉嬌哭著抱住我地腳哀求著。
我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冷冷道:「你不覺得為時已晚嗎?如果你現在肯說出幕後的指使人,或許,我可以考慮跟太后求求情,否則,最遲三日,你就等著接聖旨吧。」
見我不像在嚇她,江玉嬌怔了一下,低頭道:「那個布娃娃那個人,我不認識他。」
終於肯說了?我隱藏著心中的怒意,輕聲道:「他長什麼樣子?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接頭?他還要你做了些什麼?」
江玉嬌眼神閃爍,咕噥道:「他帶著面具,我從沒見過他什麼樣子,他只說他會幫我,可進宮後我就沒見過他,文妃流產之後,我在我房間裡發現了布娃娃,旁邊還有一張字條,叫我把它放進你宮裡」江玉嬌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自己都不敢再說下去了。
果然是他,我心中一沉,問道:「下毒地人也是你吧?」
江玉嬌駭然搖頭,「下毒的人不是陸昭儀嗎?怎麼會是我?事發前我壓根不知道有下毒的事。」
我細細的審量她,見她不像在說謊,又問道:「你進宮後,和哪宮妃子交好過?」
江玉嬌搖了搖頭,「我平時雖然也去她們宮裡坐坐,可是,並沒有私下來往的。姐姐,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是一時糊塗才會這樣做的。」江玉嬌淚眼婆娑的樣子頗有點我見猶憐。
我沉思片刻,淡笑道:「真的那麼想做皇后嗎?陸貞兒地死你也看到了,這皇宮是黑暗的,為了爭這個位子,你都可以害我這個親姐姐,又更何況是其它人?既然你想要榮華富貴,那末做個和親公主對你來說,也許是更好的歸宿,至少,我們不用面對骨肉相殘的尷尬。」
「你說什麼?」江玉嬌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姐姐,我都說實話了,你說過會為我求情的。」
「我是說過,可我說的是可以考慮為你求情,但是經過我的考慮,我覺得還是把你嫁出去最好。」我悠閒地撓著盼兒地背,小傢伙鼻子裡輕輕哼著,似乎也在嘲笑地上的江玉嬌。
「你」江玉嬌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怎麼能這麼狠?」
我站起身來,冷冷道:「說到狠,我比得過你嗎?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可是,你卻得寸進尺,這次要不是太后把寂冷將軍招回來,如今死在亂葬崗地人就是我,你說,我怎麼可能再將你放在身邊?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不會殺你,至於到了木桑國,你要和誰斗都與我無關了。」說完,也懶得再理她,逕直朝內室走去。
「姐姐!」江玉嬌不死心的爬上來抱住我的腿,「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你要把我嫁給誰都可以,求求你,別讓我去和親,我不要去木桑國。」
我的心觸動了一下,停下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是真的嗎?」
江玉嬌見我有點心動了,連忙狂點頭,舉起手來道:「我發誓,如果我再害姐姐,我就不得好死。」
咬了咬唇,我歎氣道:「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不知悔改,我就把你送給木桑國的老國君。」
「我記住了,姐姐放心,我一定不會再犯錯誤了。」江玉嬌一臉的悔悟。
也許悔過比懲罰更重要,希望這一次我沒有做錯,「今天起,你就回江府吧,以後沒有事,就不要進宮裡來了。
還有,陸貞兒也怪可憐的,她的家人都被發配了,你回去後找人偷偷去亂葬崗把她的屍體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
「是,我這就去辦。」生怕我反悔似的,江玉嬌想也沒想就答道。
「那你去準備吧,我很累,就不送你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目送江玉嬌抹著眼淚出去,心裡卻沒有一絲輕鬆。
紫發的同謀絕對還在宮裡,會是誰?陸貞兒一死,這後宮的妃子又少了一個,比較顯眼的,除了察珂兒,就只有李昭儀了。
她看似低調,在這次的事件中,她幾乎沒有冒過頭,可是,換個角度來說,她很懂得隱藏自己,是個很有城府的女人,難道會是她嗎?
回想她曾經跟我說過的話,越來越覺得她有嫌疑,唉,用猜忌的眼光看自己周圍的人,真的是件很累的事。
如果要說的話,我身邊的小喬何嘗不是神神秘秘的,難道她也有嫌疑嗎?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在苦惱的思索當中度過了,琴兒領著太監小全子進來,打斷了我。
琴兒上前抱過我手中的盼兒,開心的道:「娘娘,皇上派小全子公公來接您去上清殿赴宴呢。」
小全子欠身笑道:「皇后娘娘,皇上在上清殿宴請寂將軍,特差奴才前來接皇后娘娘。」
「是嗎?」我的心情猶自沉重著,沒有什麼欣喜。
琴兒安頓好盼兒,替我端來一盆水洗手,又匆匆為我梳洗換妝,我就在怔仲間被人給抬到了上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