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9章 文 / 芥末綠
第169章
「而且你說你都記得，那你說不認識我們三個人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以為你吃香到需要我們一家人來倒貼你嗎？」
「誰曉得？」利辰睿撇撇嘴，「反正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們。小鬼，還有你，快放開我，我要打電話給我助理讓他來接我出院。」
「你現在還不能出院，必須再休息一段時間。」聽他說要走，瞿逸立即先放下其他事情，阻止他要出院的念頭。
「為什麼？我現在好得很，頭不痛只是有點暈，才不是……」利辰睿說到一半忽地停下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冷睨著瞿逸，然後問，「你剛才說你為我執刀做的什麼腦袋裡的腫瘤手術？」
瞿逸點頭，在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在騙他們的情況下大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管你是真的記得還是故意要騙我們，反正他們的確一個是你兒子一個是你兒子的媽咪——」
「等等！」利辰睿忽地打斷他叫暫停，然後睨向纖涵問，「為什麼不直接說她是我老婆，而說我兒子的媽咪？」他可不認為這樣叫比較好聽。
瞿逸咬牙，很努力的克制著想要暴咆的衝動，「因為你們七年前離婚了，你們現在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這樣說你明白了嗎？還要不要再問得更清楚一點？」
「原來你是我前妻？」利辰睿深黑的眸半瞇的睇著纖涵，目光閃爍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是在算計些什麼。
「一個兒子，一個前妻，一個前妻的哥哥……」這複雜的關係讓利辰睿頭疼，因為他想不明白既然七年前就離婚了那為什麼他們現在還在一起？而且他前妻看他的眼神，說要有多深情就有多深情。這樣的局面怎麼看都像是他們仍在一起過日子的狀況。或者是他前妻想和他復婚。
「爸爸？」瞿司煊從他背上翻身到他懷裡坐在他腿上，兩隻漂亮的大眼小心翼翼的瞅著利辰睿問，「你說我和媽咪同樣是你最重要的人，可為什麼你卻把你最重要的人給忘了？」
他眼巴巴的眼神讓利辰睿莫名心頭酸楚，思忖著，想著什麼時候他給過小鬼這樣的承諾。
「爸爸，我和媽咪每天都祈禱你快點醒來，希望一家人早日團聚，可是沒想到你人是醒來了卻把我們忘得一乾二淨……」瞿司煊咬著唇心裡好難受。
他垂眼吸了吸鼻子抬眸看向瞿逸，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爸爸只忘了我們一家人？」這種現象詭異得讓他怎麼也無法接受他爸爸是真的把他們忘了的事實。
一定是哪裡出了錯，或者爸爸的『忘記』只是暫時性的大腦在車禍中受到刺激而並非屬於腦瘤後遺症的一種。
不待瞿逸回答，利辰睿已抓住他纏著自己脖頸的小，我信你們說的，相信你是我兒子，她是我前妻，現在你可以放？」
其實是越看越覺得這小鬼像極了小時候的他。而且他相信沒有人會無聊到跑來醫院亂認陌生男人做爸爸，他那個美麗的前妻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所以他們應該沒必要騙他，而是他們真的是他的家人。
瞿司煊聞言微微鬆開一些卻並不放手，一副怕他會隨時跑掉的小心堤防的模樣教利辰睿好氣又好笑。最後無奈歎道，「你喜歡抱那就讓你抱，但是我必須出院。」
後面那句話是對瞿逸說的，結果照舊沒得選擇，仍然硬生生的被駁回。
利辰睿沒轍，在瞿司煊的軟硬施磨下又乖乖躺回了病床。
「爸爸，我可不可以睡在你身邊？」在利辰睿的強烈要求下重換了另一套更寬敞的房內沒有半絲醫院消毒水味道的房間後，瞿司煊望著床上閉目假寐的他忽地開口問道。
聞言，利辰睿半睜開眼，目光觸及他噙滿希望的黑亮大眼，不知怎的，心底某個地方柔軟異常，望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男孩，想著他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也不可否認，被一大一小當寶貝般捧著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尤其是那個前妻，對他的照顧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再一次讓他肯定了上次那個想法，認為前妻的確有想和自己復婚的念頭。
「爸爸，不可以嗎？」見他久久不回答，瞿司煊失望得不行，整張充滿希望的小臉驀地焉下來，顯得可憐兮兮。
「怎麼會？」利辰睿微微勾唇，復員中的身體往身側挪了挪，然後拍拍身邊空下來的位置對他笑，「上來啊。」
瞿司煊雙眸放亮，一臉驚喜的二話不說飛快爬上床鑽入被子裡，水蛭一樣手腳並用的緊纏住利辰睿的身體，讓利辰睿忍俊不禁不時發笑。
「兒子，不要抱那麼緊，爸爸不會跑掉。」他極具安撫作用的大掌貼住瞿司煊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過，教原本有些睏意的瞿司煊激動得突然睡意全無。
「爸爸，你會忘記我們很久嗎？」
「怎麼這樣問？」
「因為我好怕你會一直記不起來……我不想看到你把媽咪當成陌生人。她一直都很愛你，而你也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你們這麼相愛，為什麼你會忘了她？你知不知道媽咪對這樣的結果有多失望多傷心？」
利辰睿放在他後背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才又繼續，並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會記起來，但如果我和她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相愛的話，那就算我不記得她，只要她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就很有可能再愛上她，而那些失去的記憶也會慢慢找回來吧。」
「那你可以快一點再愛上媽咪嗎？」他有些心急的問。因為真的好心疼媽咪眼裡一直無法抹去的哀傷，他知道她心痛死了爸爸竟然把他們曾經的海誓山盟給遺忘得那麼徹底。
利辰睿輕笑，「愛是一種感覺，不是說愛就能馬上愛上的。」
正說著，就見房門打開，纖涵提著一袋水果走進來，一看見床上依偎著的父子兩人不禁楞住。
「前妻，要不要上來和我們父子一起睡？」利辰睿低沉的嗓音飄來。
纖涵驚愕住，瞠大的水眸瞪著那個正朝自己淡勾唇，看她的神情恍若帶著點調戲味道的男人，一時很難把這張看起來有些壞的俊顏和腦海裡根深蒂固那個時而冷酷時而溫柔的利大哥重疊。
「媽咪，你過來，我們和以前一樣一家人睡在一起，這次換爸爸睡中間，我和你睡他旁邊，這樣我們都可以抱到他哦。」瞿司煊從被子裡探出小手狀似一派天真的說著，眸底飛快掠過算計的光芒。
「呃？」纖涵反應慢半拍的看向猛衝她偷眨眼的兒子，回想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不由再看向利辰睿，見他望著自己似笑非笑，不禁耳根一熱，臉上一陣燒紅，彷彿快要冒煙。於是趕緊撇開眼，故做忙碌的清洗剛買來的水果。不敢再將視線移向父子兩人那邊。
利辰睿玩味的瞅著莫名害羞的前妻，很難相信怎麼看都不會超過二十三四歲的纖涵會是一個七歲孩子的母親。
「叩叩叩！」敲門聲傳來。纖涵走過去，門打開，李崢的面孔映入三人的視野。
「紀小姐。」他微笑著和前來給他開門的纖涵打聲招呼，然後直直走進來，在利辰睿面前站定。
「總裁，這裡有幾分必須要您親自簽寫的文件，我給帶來了。」他不囉嗦的從公事包裡拿出文件夾和筆攤開遞過去。
利辰睿半坐起懶懶靠在床頭，纖涵立即拿過一個抱枕塞入他後背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李助理，我下午才去公司跟你學習可以嗎？」這些天因為不捨得離開利辰睿所以沒去公司報到學習的瞿司煊有些心虛的看著李崢問。
「沒關係的，小少爺，你這幾天不在更好。」李崢心直口快。
「嗯？」利辰睿聞言挑高眉，邊審閱文件內容邊道，「什麼意思？難道他在公司會給你帶來麻煩？」
兒子在他昏迷期間主動去公司學習的事情他幾天前就已經知道了。在他認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七歲的孩子他就算iq再怎麼高也不可能介入如戰場般無情而充滿爾虞我詐精於算計的商場。
「那倒絕對沒有，小少爺機智過人，很多東西一學就會，根本不存在給我帶來麻煩的說法。」李崢連忙否認。
「哦？」略帶疑惑的語氣，但看向瞿司煊的眼神卻明顯帶著讚賞。那眼神流露出的意思分明就是驕傲。
當然，有這麼聰明的兒子想不驕傲都難，只是——「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將目光調回李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