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水柔篇(三)傾心 文 / 舞月踏歌
水柔篇(三)傾心
他手中的髮絲順滑柔軟,他想起遇見她時她梳的髮式,說明她還待字閨中呢。她穿著男人衣服,肩頭滲出血跡。莫少卿皺了皺眉頭,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她做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
水柔睜開眼睛,看見這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抬手一巴掌拍開,瞪著大眼睛吼道:「你幹什麼?」
莫少卿輕笑一聲,躺回到床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這發怒的小女人:「我的衣服呢?」
水柔白了他一眼:「在牆角堆著,一會兒我就把它燒了。」
莫少卿輕聲說:「幫我拿過來。」見水柔瞪眼睛,他又笑:「求你。」
水柔坐著不動,板著臉說:「再求一遍!」
莫少卿哈地笑出聲來:「求朱小姐幫我把衣服拿來。」他唇角微挑,俊秀的面容上帶著些許邪肆:「沒猜錯的話,你是姓朱吧?那幾個追兵可不就是在找你?」
水柔毫不客氣地翻他一眼,起身去取衣服,只聽哎呦一聲,她蹲下摸了摸自己的腳面,然後一瘸一拐地取了他的衣服丟給他,莫少卿問:「腳怎麼了?」
水柔道:「不要你管!」
莫少卿笑笑,從衣領處翻出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吃下去,對水柔說:「我要運會兒功,你上來躺會兒吧。」
水柔哼了一聲:「你運你的功,我躺著做什麼。」她站起身往外走,莫少卿便在房裡運功,一個時辰後,功力恢復了七八成。這時,老婆婆進來給他送飯,不停地絮叨:「你這妹妹對你真好,你都快死了,她從那麼遠背你回來,腳都磨起了泡。她用珠釵給你換了衣服,又去賭場贏了銀子給你請大夫,回來時遇上搶錢的,差點連小命都搭進去。她怕你夜裡口渴,這又守了一晚上,唉,到哪兒找這麼好的妹子去?」
老婆婆像是生怕莫少卿漏掉任何一處細節,說得那叫詳細。莫少卿謝過了她,水柔又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碗湯藥,冷冰冰地說:「喝藥了。」
老婆婆笑笑:「你可要好好對你妹妹,莫要欺負人家。」說完她轉身出去,一邊走一邊笑著,這哪是兄妹,明明就是從家裡私奔跑出來的!
屋裡的莫少卿看著那碗藥,壞笑著對水柔說:「我現在渾身無力,你餵我。」
「真無賴!」水柔心裡這個恨吶,這是什麼男人,人家好心救了他性命,他非但不感謝,還把人當丫環使。她沒好氣地把藥碗湊到他嘴邊:「別嗆著。」莫少卿咕咚咕咚喝下去,滿意極了。他躺在床榻上戲謔說道:「你這麼對我,可讓我怎麼謝?要不然,我以身相許吧。」
啪!一個耳光毫不客氣地煽過來,白皙的俊臉當時就落下一個掌印。莫少卿心裡惱火,堂堂的六王爺哪受過這個?他捉住水柔手腕猛地一個翻身,把她牢牢壓在身下。
水柔肩頭吃痛,哇地一聲開始哭:「疼死啦,我的肩膀!」
莫少卿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手上力道也輕了許多,他伸手扯開水柔的衣服,沉聲說道:「讓我看看。」
水柔不停掙扎:「不給看,你放手!」啪啪兩下,她無法動彈了,該死的惡人,就知道用點穴欺負女孩子!
莫少卿小心翼翼地解開水柔的衣服,嫩綠的肚兜襯著嬌嫩的肌膚,白得耀眼。肩頭的一處傷口草草地包上,是因為她不願意讓大夫看見自己的身體才胡亂包上的吧?他低聲說:「忍著。」接著便小心地解開包紮的布條。當時那一刀砍偏了,所以傷口不是很深,但是看起來也流了不少的血。莫少卿找出那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碾碎,細細地敷在她的肩頭。
處理好傷口,莫少卿還是沒有給水柔解穴的意思,他好整以暇地躺在一邊,目光掃過水柔的脖頸,並逐漸向下延伸,貼身的肚兜掩飾不住玲瓏的曲線,呼吸間是她處子的芳香。
「真美。」他說。
水柔扁著嘴啪嗒啪嗒掉眼淚,在心裡一遍一遍地罵著,早知道他是這種登徒子,才不要救他,叫他在草堆裡凍死餓死!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坐起,握住水柔的腳就開始脫她的襪子,水柔尖叫:「混蛋,你幹什麼?」莫少卿隨手一點,水柔馬上沒法亂叫了。
人是不能亂救的,水柔這樣告訴自己。尤其是這種看著就快沒氣了第二天比誰都精神的人,這種人是大灰狼,專吃傻乎乎的小白兔。
莫少卿看著那兩隻小白腳,上面的水泡已經破了,有的還滲出了血,他小心地將裡面的血水擠出,又在水柔腳上抹了些藥,這才幫她穿上襪子。
水柔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話也不能說,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等羞辱?她一邊流淚一邊狠瞪著莫少卿,狗賊,你等著,小姑奶奶要把你碎屍萬段!
莫少卿壞笑兩聲,貼著她的身體躺來,伸手把她抱在懷裡。他很小心地要她受傷的肩膀朝上,然後笑嘻嘻地擦擦她的眼淚:「哭什麼?我可沒為哪個女人做過這些。」
水柔心想,誰稀罕啊!她心裡一直憋屈,這惡人非但不給解穴,反倒把她當成個暖床丫環。
只聽他慢慢說道:「朱家的大小姐,是叫水柔吧?你曾經傾慕過莫少離呢!你那天在那樓上又跳舞又彈琴的,不怕掉下來嗎?」
水柔的臉立刻漲得通紅,連那天的事兒他都知道,這臉可往哪兒放?他突然俯下頭,在她唇上印下輕柔一吻。水柔的腦子裡轟地炸開,他似乎是迷戀上了這水潤嬌嫩的唇瓣,輾轉吸吮著,舌尖探入她口中,掀起狂肆的迷亂。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幾欲窒息的她,看著那紅腫的嘴唇輕然一笑:「放心,沒得到你想要的,你會有更好的。」
水柔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望著他。他笑笑吻上那雙眼:「睡吧,睡上一覺你的腳就不疼了。」
那聲音像是能催眠,於是她便在他的臂彎裡,在他男子充滿氣息的懷抱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