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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人怕出名豬怕壯 122:花容的隱私 文 / 舞月踏歌

    122:花容的**

    蘇念蕊走了,據說走得既倉促又狼狽。朱家人很冷淡,甚至連表面上的客套都沒有。聽說出城的時候,她的馬車還遭受了一群野狗的圍攻,把馬車上的行李撕了個稀巴爛,把蘇念蕊和伍小月嚇得嚎啕大哭。不過領頭的那只可不是野狗,而是朱家的小霸王夜光杯,它現在很具備領導風範,只是汪汪叫兩聲,就能令那群狗勇往直前。

    蘇念蕊雖然離開了朱家,卻留下了惡毒的詛咒,說朱家必定會淒慘敗落,朱家上下沒一個人會有好下場。朱夫人十分鎮定,對子女們說,只要朱家的子孫爭氣,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子朗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趕回家,大夫已經來過了,說四少奶奶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兒驚嚇,調養兩日便可。子朗依舊不放心,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房裡,春兒正在床上躺著,長長的睫毛垂下,臉色蒼白得叫他心裡直顫。

    屋子裡,槿嫣花容都到了,坐在那裡一邊抹眼淚,一邊聽水柔講著蘇念蕊來朱家後的惡行,水柔一見子朗回來,跳起來臉漲得通紅:「四哥,我現在直後悔,怎麼沒多給那蘇念蕊幾巴掌,叫她就這麼走了,真是便宜了她!」

    花容捏著拳頭:「我早就覺得那是個狐媚子,真是蛇蠍心腸,春兒怎麼拖這麼晚才收拾她,要是我,早就把她打出門了。」

    聽見子朗到了家,春兒睜開了眼睛,虛弱地喚了聲:「子朗。」話音未落,淚已流下,怕子朗擔心,她還是哽咽著說:「子朗,我沒事兒了。」子朗拉住她的手坐在床邊兒,靜靜凝視著,伸出手觸摸著她的臉頰,眸中一片憐惜之情。水柔一見忙說:「走吧,到我房裡扔骰子去,好久沒賭了,手直癢癢。」

    花容和槿嫣起身告了別,和水柔支小賭局去了。春兒微微欠起身,子朗連忙扶住她:「好好躺著,別亂動了。」

    春兒鼻子一酸,偎進子朗懷裡,抱著他直流淚:「子朗,她像瘋子一樣撞過來,要不是子墨擋在前面,小小豬就沒了。」

    小小的身軀在他懷裡顫抖著,害怕著,恐懼著,子朗心疼不已,連聲安慰:「春兒不哭,小小豬命大著呢。」

    春兒點點頭,子朗的懷抱叫她心安,叫她溫暖,叫她不再驚慌失措。她的慌亂漸漸平復下來,子朗揉揉她的頭髮,輕聲問:「春兒,那些補品裡有藏紅花的事兒,怎麼不早跟我說?」

    春兒抬起頭,一隻手撫上子朗的俊臉,慢慢地說:「子朗,外面的事兒夠你忙的了,家裡這邊便不想叫你操心,我只願子朗每天回來的時候,能好好陪著春兒在床上躺著,安安穩穩地睡覺,開開心心地聊天。以前的子朗懶得要命,現在卻連睡個午覺都是奢望,我看著心疼。蘇念蕊和我,是女人間的爭鬥,我有子朗疼著愛著,我是小小豬的娘,我什麼都不怕。」

    說到這裡,春兒已是淚水漣漣,子朗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春兒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子朗,我不喜歡,我不喜歡這樣!我贏了她又怎樣,我耍了小聰明趕走她又能怎樣?子朗,我一點兒都不高興,一點兒都不!蘇念蕊是壞女人,趕走了她朱家沒人責難我,可是汐緣呢,如果有更好的女人要嫁你呢?子朗,春兒並不聰明,也沒那麼多機敏的心思去算計,我不喜歡這樣鬥來鬥去,一點兒都不喜歡。」

    「我知道,我知道。」子朗擁緊她,吻著她臉上的淚,這樣的事絕不可以再發生了。他親親春兒的臉頰,說道:「春兒,我是懶人,拜天地一次就夠了,多了會累;家裡的夫人只要春兒一個,多了嫌吵。」

    春兒噗嗤一聲被他逗笑,她擦擦眼淚,嘴裡卻不依不饒:「我才不信,這理由不能叫人信服。」

    子朗上床躺在春兒身畔,伸出胳膊讓春兒枕著,另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間,臉上是慵懶的笑意:「能讓春兒信服的理由倒是有,可說來話長啊,春兒,我懶。」

    春兒伸手掐著他的臉,做出凶巴巴的表情:「說來話長?那就長話短說。」

    子朗的手摸上春兒的小腹,暖暖地熨帖著,眼睛卻已經閉上:「春兒,我困了。」

    春兒噘著嘴:「那你和小包子說一聲再睡。」

    子朗騰地坐起來,臉頰貼著春兒的肚子:「兒子,爹困了。」說完馬上躺下,摟著春兒便呼呼大睡起來。

    春兒哭笑不得,她開始懷疑,小小豬生出來以後會不會成天懶洋洋倚在榻上,打著哈欠對自己說:「娘,我困了。」春兒心裡對子朗口中說的那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倍感好奇,她心中暗想,總有一天要叫子朗原原本本說出來,睡覺可不是借口!

    一連幾個月過去了,春兒的肚子微微隆起,她除了睡就是吃,可還是整天嚷著腰疼。子朗每天出門之前要幫她穿衣,晚上回來要為她揉捏按摩,最令子朗頭疼的是春兒動不動就哭,說生孩子好可怕,可不可以不生了……

    這幾個月裡發生了好多事兒,先是蘇念蕊回到蘇家,蘇老爺大怒,揚言和朱家誓不兩立。他和小侯爺那幫人暗地勾結,打壓以朱家為首的富庶。有一次還串通水賊想要劫朱家的貨船,好在朱家長子帶了不少人,拚命抵抗才保住了那一船貨。朱老爺說,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叫幾個兒子以後要小心些。

    碧玉簫和槿嫣終於完婚,這是令春兒最開心的事兒。碧家老爺碧海潮大擺宴席,親朋好友皆來捧場。入洞房的時候,槿嫣出了若干難題,一會兒讓碧玉簫對詩,一會兒又叫他寫文章,兩個人吟詩作對酸倒一群人,最後總算讓碧玉簫進了洞房。人家在那兒歡樂喜慶,花容在這邊卻喝多了,嚎啕大哭不說,還一個勁兒地喊:「我的姐妹都嫁人了,我怎麼沒人要啊,我要嫁人!我要嫁人!我現在就要嫁!」

    她又是哭又是嚎,就差撒潑打滾了。當時所有的人都拿她沒辦法,連暮天氣得走上前,一把將她扛在肩頭轉身就走,一個多時辰之後兩個人才再度出現。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他倆都做了些什麼,反正花容不哭了不鬧了,就在那兒紅著臉一個勁兒地傻笑。第二天,老古板連暮天就帶上禮物去花家求親,花容這婚事便也有了著落。

    水柔聽了這消息直跺腳,春水梨花裡面,就剩自己還孤單一人。她對春兒說:「四嫂,你說老古板那天晚上都和花容說什麼了?他們兩個是不是幹什麼壞事兒了?」

    春兒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她:「怎麼啦?就算是人家生米做熟,不也馬上就要成親了?」

    水柔不服氣,偏去把花容找來盤問,花容依然是一臉幸福的傻笑,任春兒水柔怎麼問,都不肯吐露一個字。於是,在碧玉簫的洞房之夜,花容和連暮天那失蹤的一個多時辰,成了江南四俊和春水梨花中永遠的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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