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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7章: 文 / 吳笑笑

    第87章:

    長歌謝了人家大娘,拉著小鳳的手抱著兩幅畫,小心的探頭先觀察了周圍的動靜一番,才走出去。

    這次沒要人催促,長歌飛快的往家裡跑去,邊跑邊催小鳳快點,一邊小聲的嘀咕:「今兒真倒霉,怎麼就碰上了個色狼呢,可是人家色狼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長歌想到這個問題立刻停住步子,認真的問後面的小鳳。

    「鳳兒,你說那個色狼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小鳳啊了一聲,忙低下頭找藉口,忽然想到她在檯子上報過名字,趕忙提醒長歌:「姐姐忘了,那些斗詩的公子不是請教姐姐的芳名了嗎?當時姐姐不是說自已叫藍長歌了嗎?」

    長歌立刻訕笑,原來是自個兒太顯擺了,看吧,這就是顯擺的結果,立刻當街遭到色狼騷擾,掉過頭往摘星閣走去,卻完全不知道兩個嬌俏的身影落入遠處一雙孤傲的眸子裡。

    一回到摘星閣裡,長歌離老遠便開始叫喚:「花玄,快過來?快過來?」

    花玄一聽到藍姑姑的叫聲,可不敢怠慢,飛快的跑出來,應了一聲:「怎麼了?藍姑姑,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長歌飛快的伸手敲了他的頭一下,冷哼一聲:「你說什麼呢?我讓你看看這幅畫值不值錢?好歹也是我贏來的?」

    廳堂裡的夥計一聽到夫人贏了兩幅畫,都感興趣圍過來觀看,花玄伸出手打開兩幅畫,臉色立刻現出驚奇,又仔細的辯認了一下,最後肯定的說。

    「藍姑姑,這兩幅畫確實是名家古畫,你從哪裡得來的?」

    小鳳聽花玄的話,愣了一下,誰會知道姐姐就那麼隨便搖頭晃腦的跟人家折騰了一番,竟然贏來了兩幅名家畫,掉頭望向旁邊那個得意得快找不著北的女人,她完全忘記了先前的怒火,此刻滿臉兒笑得像一朵水蓮花,大力的拍拍花玄的肩膀。

    「你藍姑姑和人家斗詩贏來的,怎麼樣,厲害吧,你估估這畫要值多少兩銀子啊?」長歌指了指兩幅畫,她比較關心的是它實際上能值多少錢。

    「每幅畫大概要值一千兩銀子。」花玄肯定的開口,對於藍姑姑這種好運他實在有點難以置信,這就好比大路上拾銀子,誰會等著讓她去拾銀子呢,花玄一頭霧水,再看藍姑姑,已經不能用手舞足蹈來形容,可以稱之為完全瘋顛了。

    「哈,哈,想不到我這麼厲害,隨便逛逛街,鬥鬥詩就可以掙兩千兩銀子,天,這是真的嗎?」長歌大笑了一番,還有點難以置信自已的好運,伸出手死勁的掐了自已的手臂一下,疼得直叫喚,才滿意的點頭:「原來是真的,原來我真的賺了兩千兩銀子。」

    長歌伸手搶過花玄手裡的畫往後面衝去,一邊跑一邊大叫:「塵兒,塵兒?快出來,看你娘賺了多少銀子啊?」

    身後的小鳳和花玄心有同感的搖頭,這女人激動得快瘋了,就因為半路撿到兩千兩銀子,花玄掉頭冷掃了那些難以置信的夥計一眼:「還不去做事,你們也出去找找看,是不是和她一樣好運?」

    夥計們一轟而散,飛快的跑進去做事了,小鳳趕緊追進去,那女人千萬別真樂瘋了,她還要給她善後呢。

    輕塵早聽到娘的叫聲了,小身子一閃,人已到了長歌面前,身後跟著那只形影不離的大白虎。

    「娘,怎麼了?這麼高興?」輕塵眨巴著大眼睛,他每眨動一下,那長長的睫毛如蝶翅似的抖動一下,漂亮可愛極了。

    「你看,今兒個我和人家斗詩,這是我贏來的,花玄說這要值兩千兩銀子。」長歌得意的拍拍懷裡的畫袖。

    「噢?」輕塵小眉毛一皺,彎彎的唇角微翹,不相信的伸出手示意娘親給他瞧瞧,什麼人會這麼好心,鬥輸了詩就送給她兩幅畫,而且價值兩千兩銀子,是誰這麼大手筆,還是另有目的呢?心裡立刻冷凝住,眸光暗沉的不透一絲縫隙,幽幽寒意浸透。

    輕塵打開畫袖,竟真的是兩幅古跡,這人分明是為了釣出她來,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呢?輕塵一想到這,忙望向另一邊的小鳳:「今兒個上街你們沒遇到什麼事吧?」

    小鳳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那長歌早迫不及待的搶話說:「兒子啊,你不知道今兒個娘親碰到了一個色狼?還好我和鳳兒逃了,要不然那男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好險啊。」說完還不忘拍拍心口,表示自已確實被嚇到了。

    輕塵一聽,生氣的皺起好看的眉,眉尖高挑,成了一條帶刺的柳絲:「鳳姨,娘說的是真的嗎?」

    小鳳點了一下頭,在長歌身後又搖了一下頭,輕塵斂下心神,掉頭望向娘親:「娘,你還不把你贏來的兩幅畫收起來,好不容易贏的,自然要收好了。」

    長歌一聽,這倒是個理,自已現在又不缺錢,自然要把這兩幅畫珍藏起來做紀念了,便拿起兩幅畫往明月居走去:「塵兒,那娘把它收起來。」

    輕塵笑瞇瞇的點頭,等到長歌走遠了,再回身問小鳳:「那個人你認識嗎?」

    小鳳點了點頭:「是以前王妃的哥哥花祁寒,他說找了姐姐很久,想不到姐姐竟然還活著,最重要的是他問姐姐為啥認不得他了?」

    「娘,沒懷疑嗎?」輕塵冷冽的問,小小的身子在院子裡來回的踱步,腦袋裡不時的思索那個男人的話,以前那個男人就喜歡娘親,可惜他和娘中間隔著一個花纖月,所以她們是不可能的,這男人既然出現了,就不會善罷干休的,下面他該粉墨登場了,他倒要好好看看他演些什麼把戲。

    「有些懷疑,後來又不懷疑了。」小鳳想了一下,告訴輕塵。

    「好了,鳳姨回去吧,以後我會注意的,你去陪娘吧。」小輕塵擺著手往前面走去,只怕那個男人會來摘星閣,他要去會會他。

    輕塵拍拍貝貝的腦袋示意她回院子裡去,貝貝雖然不願意,可是不敢反抗啊,龐大的身形一閃不見了影子,輕塵緩步走到前面的廳堂裡去,現在花玄成了摘星閣裡的主治大夫,很多病症不用他動手,只要指導一下就行了,因為又僱傭了幾個大夫,所以花玄的任務就是每天喝喝茶,發發呆,有夠他無聊的了。

    花玄一看到輕塵的小身影子,身形一閃抱著輕塵坐在他的腿上,哀怨的望著小傢伙。

    「師弟,這裡太無趣了,人家都快悶出病來了,要不師弟過來坐坐吧,讓師兄出去瀟灑兩天,怎麼樣?」一臉的希翼對上那雙冰寒一樣的眸子,立刻乖乖的閉嘴。

    「看來你是想回落霞谷裡去了,這麼熱鬧的地方都嫌悶了,倒是那裡的清靜適合你。」輕塵軟軟的帶刺的話嚇得花玄一個字也不敢吭,誰讓今兒個師弟的心情不好呢,嗚,他怎麼這麼倒霉啊,總是在師弟心情不好的時候提要求,難怪遭人家拒絕。

    「好了,師弟,師兄是開玩笑的,說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花玄一看輕塵的表情,便知道他心裡有事,幾年的師兄弟之情可不是假的,師弟心裡有什麼事藏著呢。

    「我娘失去了記憶,但是這京裡遲早有人會認出她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先把她的病治好,她當年跳崖時,腦後壁撞到了石塊,只要用銀針放掉裡面的淤血,她就會記起從前的事了,本來我在等一個人,只要那個人來了,我就給她治好,可是那個人一直沒有來,這讓我生氣。」

    「好了,師弟不要生氣了,我們再等等吧,那個人一定會來的。」花玄立刻安慰輕塵,只要他一不開心,那張小臉蛋兒楚楚可憐的望著他,他就心疼得跟什麼似的,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這小子什麼東西了,這輩子做牛做馬的來報答他來了。

    「可是另外一個人來了?非吵著說認識我娘。」輕塵接著說,而且他不討厭那個傢伙,如果那個傢伙當初先出手的話,說不定他就認準了他呢,可惜他失去了一個先機,有些事錯過了,就不容回頭了。

    「把他攆出去。」花玄臉色一冷,沉聲開口,那凌寒的氣勢和剛才判若兩人。

    「嗯,也行,等他來了,我指給你,你就給我把他攆出去。」小輕塵點了一下頭,滿意的在師兄的腦門上印下一個吻,那傢伙立刻緊張的連擦幾下,不會有毒吧,這小子渾身上下沒一處不毒的,他可害怕著呢。

    兩個人正嬉鬧著,外面傳來了冷冽的話,清晰的映到他們的耳朵裡。

    「我們爺生病了,趕快叫你們的當家大夫出來,給我們爺看看,他究竟生了什麼病?」高亢硬朗的聲音裡透著絲絲蕭殺,輕塵和花玄相視了一眼,這是誰啊,也太大牌了吧,輕塵躍下師兄的大腿走出去。

    只見康二陪著笑臉對一個手下模樣的人恭敬的開口:「爺,你等一下,我這就去請花公子出來。」

    花玄冷硬的接口:「不用了。」踱步走到那個人面前,冰顏如霜,眼裡透著高傲,冷冷的說:「病人在哪裡呢?」

    那人對著外面開了一句口:「爺,主治大夫來了,你進來吧。」

    那人的話音一落,從外面走進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形,身著藍綢衫,緊貼著偉岸的身姿,一張如刀刻斧雕的面顏,剛硬冷毅,此刻臉色有些蒼白,步伐亦有些蹣跚,略顯沉重的坐到正廳裡安排給病人的座墊上。

    輕塵一看來人,那張小臉立刻晃了一下,花玄立刻察覺出來了,師弟很少為什麼事情變臉的,想必這就是剛才他和他說的那個不該來的男人吧,好你個傢伙竟然敢到摘星閣來鬧場子,看今兒個大爺不好好整治整治你,就不姓花。

    花玄在心裡腹誹了一通,笑容可掬的問花祁寒:「這位公子哪裡不舒服嗎?」

    花祁寒一指胸口,微喘了一下氣,咳嗽兩聲,摀住心口,好半天才開口:「心裡阻得慌,而且好像有經脈倒流的感覺,不知是怎麼回事,看了別的大夫說練功走火入魔了,可是在下最近根本沒練過功,所以到這裡來看一下,因為街面上傳言,摘星閣專治疑難雜症。」

    花祁寒的眸光裡精光外洩,薄唇緊抿,他不知道這摘星閣和長歌有什麼關係,剛才他親眼見到她走進了這家摘星閣,所以他才用銀針鎖住穴位,至使心脈錯亂來就診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識破,花祁寒邊想著邊抬眼打量四周,根本沒看到長歌的影子,不知她在這裡幹什麼?

    輕塵冷眼站在花祁寒的身邊,他可沒忽視這丫的那賊眉鼠眼的目光,正四下裡掃瞄呢,大概指望看到他娘吧,你說你這個人也太過份了吧,想找個人大刺刺的多好啊,竟然還敢裝病跑這裡來,難道這摘星閣是浪得虛名不成,看我二師兄今兒個怎麼整你。

    花玄裝模作樣的坐下來,示意花祁寒的伸出手來給他號脈,一會兒功夫,花玄的臉色一怔,明顯受驚嚇的樣子。

    「這位公子,你的脈弱好細啊,好像身子出問題了?」大驚小怪的神情。

    花祁寒的鄙夷布在眼底,心裡冷哼,我的脈弱當然細了,被銀針鎖著呢,也浪得虛名,外面謠傳得那麼厲害,說他的手段有多麼厲害,多麼神奇,現如今看來也只是空話而已,想必那些話就是他們做生意的一種手段罷了。

    「那請問大夫,我這有得醫沒得醫啊?」花祁寒故意一臉受驚的問裡面的花玄,唇角分明勾出的是陰喻的笑意。

    花玄搖頭晃腦了半天,垂下眼斂,隱去笑意,嚴肅的開口:「醫倒是有法醫,不過看公子的身份,想必是有錢人,我們摘星閣的規矩是看人醫病,只要你出到了那份價錢,我們是一定給你醫的。」

    花祁寒一聽,好大的口氣啊,連病症都沒瞧出來,竟然敢張口跟我要銀子了,沉下臉,陰森森的問:「如果醫不好呢?」

    花玄陪著笑臉:「這位公子好硬的口氣啊,怎麼就知道我們醫不好呢,只要你出足了價錢,沒有我們醫不好的病,只有我們不願意醫的病。」

    花祁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如果你們輸了,正好可以請出長歌來,這也就達到自已的目的了,即便是花了銀子也是值得的,因此俊顏染上幾分笑意,伸手輕敲著桌面,不冷不熱的開口。

    「如果你們醫不好我的病,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如果醫好了,在下自然沒話說。」

    花玄點了一下頭,淺笑著開口:「那是自然,公子請儘管放心,我們不會白賴了公子的銀子的。」這兩個人的話早吸引了店裡客人的注意力,很多人遠遠的望著這邊。

    「那好吧,你們要多少銀子,才肯幫助本公子醫病呢?」花祁寒星眸咋寒,魅瞳閃耀,想到馬上要見到長歌,心裡竟有幾分緊張,幾分高興。

    「五千兩,少一分也不醫。」小輕塵清脆的開口,花祁寒才注意到旁邊的小孩子,臉色一下子怔住了,這孩子長得可真水靈,只是那眸子裡透著的卻是薄冰一樣的寒氣,此刻望著他,卻是不耐,好奇怪的感覺,好似見過他似的,而且他長得像誰呢,花祁寒皺眉想著。

    花玄立刻接口問:「這位公子可有意見?」

    花祁寒立刻回過神來,立刻掉頭吩咐後面的手下:「給他五千兩銀子。」

    手下一臉的愕然,主子是不是腦子壞了,今兒個下午整個人都不正常了,滿大街的追人家一個姑娘,把自已喜歡的畫送給那個姑娘,現在又用銀針鎖住穴位,讓人家看病,這會兒又給人家五千兩銀子,天,主子一定是瘋了,可他好好的怎麼說瘋就瘋了呢。

    手下雖然心裡抱怨,嘴裡可不敢說話,臉上更不敢表露出來,主子可是皇上的謀臣,堂堂中大夫,怎麼樣也輪不到他一個。

    花玄滿意的接過五千兩銀票,衝著輕塵揚了揚,吹個口哨,花祁寒有一剎那的感覺自已被他們給耍了,不過仍想著看他們呆會兒怎麼給他治病。

    「好了,現在給本公子治病吧。」

    花玄笑了一下,走到裡間去,很快寫了一句話遞到花祁寒的面前,冷冷的沉聲開口:「你下離開這裡吧。」

    花祁寒一聽,臉色一變,飛快的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自已把銀針拔掉就是了」,俊顏冷寒,飛快抬頭望著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他銀針鎖穴了,還白白賠了五千兩銀子,想不到自已一個中大夫,竟然被人家戲耍了,花祁寒一時惱赦,掉頭吩咐手下:「我們走。」

    花玄揚著手裡的銀票,得意的衝著康二叫喚:「康二,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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