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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8章: 文 / 吳笑笑

    第48章:

    百里流疏望著眼前的義親王妃,舉止嫻雅端莊得體,一顰一笑莫不是溫柔可人的,卻因為太可人而顯得是有意而為之,失去了原有的純真,她只怕並不像外表看到的那麼單純善良吧,只可惜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被蒙蔽了雙眼,百里流疏的唇若有似無的挑起弧線,留一抹嘲弄。

    長歌又被帶了回來,直挺挺的站在大廳上,上面坐著一臉深沉的獨狐桀,邊上是王妃花纖月,笑望著她,那眼眸深處幽幽泛著恨意,長歌心裡明白,那些殺手只怕是這個溫柔可人的王妃找來的吧。

    「月兒給你求了情,本王饒你一回,還不謝過王妃。」獨狐桀命令長歌。

    長歌哪裡願意做這種事,而且她應該是百里流疏救下來的才是,眼神飄向一邊的百里流疏,他給她一抹暖人的目光,使得她心裡暖意頓生,蓮步輕移的走到花纖月的面前。

    「妾身謝過姐姐,若非姐姐的有心,又哪來妹妹的這一切。」長歌的話裡隱含著諷刺,花纖月臉色一冷,只一瞬間的事,展顏輕笑。

    「妹妹快起來,都是姐妹,用不著這些禮節,以後千萬不要想著離開這裡,王爺待妹妹可是極寵愛的。」花纖月完全是心疼的口氣,獨狐桀望了花纖月一眼,有些錯覺,為什麼月兒每次都做得這麼完美呢?是真的這麼完美嗎?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長歌懶得再理這惺惺作態的女人,轉身對著獨狐桀施了禮,生疏而有禮貌的。

    「妾身告退了。」

    獨狐桀望著長歌的臉色,她對他不笑不怒不氣,完全事不關已的態度,這讓他心裡恐慌,總想做點什麼來抓住她的注意,所以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

    「來啊,把小鳳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竟然敢領著主子跑出王府。」

    小鳳惶恐的睜大眼哀求著:「王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請王爺饒了奴婢一回吧。」

    獨狐桀本意是等著長歌來求情,只要她開口,他必然饒過小鳳,可是長歌根本不看他,直接走到小鳳的面前,蹲下身子:「小鳳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小鳳見長歌向她道歉,慌忙搖頭,臉上眼淚未乾:「夫人,你快別這樣說,是小鳳要跟著你的,小鳳願意挨這二十下板子。」

    長歌神色動容,伸出手撫摸了小鳳的臉頰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說完起身走出了正廳,根本不看獨狐桀。

    獨狐桀的話已說出口了,不能挽回了,小鳳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到明月居時,整個屁股血跡斑斑的,長歌邊流淚邊給她上藥。

    「小鳳,對不起,剛才我可以求情來的,可是我不想求那個男人,你會怪我嗎?」

    小鳳趴在軟榻上,一時疼得皺眉,一時搖頭:「小鳳不怪夫人,只是夫人以後一定要把小鳳帶在身邊,你自已說過小鳳是你的好姐妹的,所以一定不要扔下小鳳。」

    「嗯,以後不管去哪裡,我都帶著小鳳。」長歌點頭應允。

    輕塵被奶娘抱進明月居來,看到娘親沒事,鬆了一口氣,再看小鳳倒是挨了打,心下頓時過意不去,都是他們連累了她,本來想說些話來安慰她的,可是奶娘在這裡呢,自已根本不好開口。

    奶娘心驚膽顫的看著小鳳的傷勢,輕聲的念叨:「夫人以後千萬不要再溜出去了,你都不知道王爺看到那封休書,整個人快瘋了,連新娘子都不管就追了出去。」

    長歌給小鳳上好藥,洗了手,走過來問奶娘:「今夜本來是王爺的大喜,他怎麼想到跑這裡來的?」

    奶娘想了一下回答:「不知道,好像是王爺沒看到夫人在前廳出現,心裡不放心,大概以為夫人生氣了,所以跑過來看看,誰知會看到那麼一封休書,當時臉色難看極了,砸了很多東西。「

    長歌不置可否,這男人和她已經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她已經欠了百里流疏幾次人情。

    平生最不喜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可是她要怎麼還他的這份恩情呢?想起百里流疏的笑,純潔得沒有一絲雜念,她在王府的後花園見到他時,是一抹驚艷,在皇宮見到他時,是一抹驚奇,再見到他時,心裡便有了絲絲的溫暖。

    王府的正廳裡,獨狐桀冷顏面對百里流疏。

    「百里皇子是不是該走了?」擺明了攆人家,可惜百里流疏不是好打發的,逕自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喝著下人們送上來的茶水。

    「你該審問那兩個黑衣人了?」

    花纖月一聽,心內一顫,纖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還有兩個黑衣人被抓了,他們該不會供出她來吧,不過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她,心裡總算平靜一點。

    「這是我獨狐桀的事?」獨狐桀冷喝,板著臉,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

    「義親王好像忘了,這兩個黑衣人是我手下抓住的,而且她們還救了夫人和小王爺吧。」百里流疏悠閒的靠著椅背笑著。

    「本王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定會還給你的。」獨狐桀接口,心裡還是感激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的,因為人家確實救了長歌和兒子,若不是他的及時出手,只怕自已再也見不到長歌和輕塵了,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裡就空落落的,原來他喜歡上長歌了,但是現在她恨他,他一定要挽會她的心。

    「不客氣,現在還是審人吧,本皇子想知道那些人是受了誰的指示,對小孩子和女人下手?」眸光似有意無意的掃過花纖月的嬌顏,花纖月輕顫,卻偽裝得毫不知情的溫柔,朝著百里流疏輕笑。

    獨狐桀見這無恥的傢伙是不可能走的了,只好沉聲吩咐侍衛把兩個黑衣人帶上來。

    「把那兩個傢伙帶上來。」

    兩個黑衣人,頭上蒙著的黑色布巾已經被侍衛給扯了下來,兩個四十多歲精壯的漢子,雙眸冷冷的盯著屋子裡的人。

    「要殺便殺,給爺們一個痛快。」說得狂妄而自大,完全不怕死的神情。

    「是誰讓你們殺本王的夫人和小王爺的?」獨狐桀厲聲問,下跪的兩個人根本不理他,掉頭打量四周。

    「別費事了,給爺們一個痛快吧,我們就是做這種行當的,不可能說出來的,還請王爺快點動手吧,爺們好去投胎,重新做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其中一個黑衣人光明磊落的開口,花纖月在邊上鬆了一口氣,柔聲說:「王爺,這些人太囂張了,妾身看,拉出去砍了。」

    獨狐桀微瞇起眼望向花纖月,什麼時候月兒變得這麼殘忍,她不是一聽到殺人什麼就嚇哭的嗎?這會說的話可夠狠的。

    花纖月見獨狐桀狐疑的眸光射過來,暗罵自已的大意,忙恭順的低垂下頭。

    「妾身是太急了,才會口不擇言,這些人差點殺了妹妹,我想著就心疼。」花纖月說完抽動雙肩,輕啜出聲。

    「好了,月兒別難過了,本王不會放了這兩個傢伙的。」獨狐桀拍了拍花纖月的肩膀安慰,不過對於心裡的疑慮並沒有打消,因為就算長歌離開義親王府,有誰知道呢,除了義親王府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算出這麼準的時間。

    百里流疏冷眼打量著這女人,她是有鬼的,他百分百的肯定,也許這些人就是她買來殺長歌的,因為夫君寵愛長歌,所以她要殺了長歌和孩子,這個女人好毒的心機。

    獨狐桀回身望著下跪著兩個黑衣人:「你們還是說出是誰指使你們的?本王可以免你們一死?」

    可惜黑衣人愣是不出聲,倒是條漢子,只是做了刀口舔血的活計,終是要丟了性命的。

    「王爺,小的們是不會說的,還請王爺給小的們一條全屍。」

    百里流疏站起來,走到兩個黑衣人的身邊,上前一步,一粒紫黑色的藥丸塞進黑衣人的嘴裡,黑衣人憤怒的吼:「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百里流疏淺笑,俊美妖邪的魅顏看得兩個黑衣人一呆,他飛快的一揚手,擊昏了一名黑衣人,單留下吃藥的那個人。

    獨狐桀坐在上面,看著百里流疏的動作,不知他在搞什麼,沉聲問。

    「百里皇子在做什麼?」

    「吃了這藥丸,他就會說出是誰指使他們來殺人的了?」百里流疏的話音剛落,花纖月驚得臉色一白,咬牙忍住心內的恐慌。

    一會兒那個吃藥的黑衣人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百里流疏誘惑的問。

    「是誰派你們來殺義親王夫人的。」

    黑衣人等了一會兒開口:「不是我負責接頭的。」

    百里流疏又接著問:「那是誰負責接頭的?」

    黑衣人再開口:「接頭的人死了。」

    百里流疏輕柔的接著問:「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其中的情況嗎?」

    黑衣人想了一會兒,開口:「好像是一個小丫頭出來談的,聽接頭的人說逮到了一條大魚,好像就是那個女人府裡的人要殺她的?」

    「你們殺一個人要多少銀子?」

    「十萬兩?」

    花纖月聽了黑衣人的話,緊咬牙根,身子已經禁不住輕顫起來,但是仍極力保持冷靜。

    百里流疏抬頭望向獨狐桀,能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雖然負責接頭的人死了,可是卻知道要殺長歌和小王爺的人是王府裡的人,而王府裡有錢的主除了花纖月還有誰,百里流疏魅惑的嗓音一冷:「是你要殺她的?」白晰的手指向花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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