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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9章: 文 / 吳笑笑

    第49章:

    百里流疏的素手指向花纖月:「是你要殺她的?」

    雲淡風輕的話裡,卻含著冷颼颼的寒意,好似六月飛雪,冷熱交替,花纖月飛快的睜大眼,瞳孔不斷的收縮,楚楚可憐的抖著纖纖玉指,用最後一絲理智抗議。

    「百里皇子請不要血口噴人,妾身怎麼可能派人殺妹妹,而且妾身一個閨閣女子哪裡認得這些人?」花纖月指著下面的黑衣人,一雙美眸含淚望向身邊的夫君,義親王爺獨狐桀陰暗的眼色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他站起身走下座椅。

    「百里皇子還是請回去吧,本王會處理這些事的。」獨狐桀做了個請的動作,抬頭吩咐外面的侍衛把兩個黑衣人帶下去。

    百里流疏身形未動,慵懶的開口:「今日本皇子一定要替夫人討個公道?」

    「你?」獨狐桀大踏步走到百里流疏的面前,咬牙冷瞪著他:「本王說過,這是本王的家事。」

    「本皇子一向是行俠仗義之人,最看不得人欺負弱小,所以本皇子是不會放手的。」百里流疏說完,掉頭衝著外面叫了一聲:「鬼夜。」

    一個長相冷傲的侍衛走進來,恭敬的垂首:「爺,有什麼吩咐?」

    百里流疏從腰上摘下一塊象徵身份的玉珮,冷冷的開口:「拿著這塊玉珮送進宮去,讓皇上和太后立刻到義親王府來。」

    鬼夜雙手接了過來,應命:「是的,爺,鬼夜即刻去辦。」鬼夜一展身,已失去了人影。

    花纖月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心內寒顫若驚,只呆坐在椅子上,反應不過來,皇上和太后過來,只怕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看來這百里流疏是管定了這件事,獨狐桀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旋身坐到上首,看花纖月的臉色難看,彎身貼近她的耳邊,冷哼一聲:「最好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本王也保不了你。」

    經過一夜的折騰,天已經亮了。

    而皇宮裡的太后娘娘和皇上獨狐蒼,一聽到義親王妃和小王爺差點被人殺了,氣得立刻坐輿車趕到義親王府,一時間王府的大門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太監一溜兒的擺開,皇上和太后娘娘怒火萬丈的走進義親王府,獨狐桀領著府裡所有的下人跪了一地。

    「兒臣恭迎皇兄和母后。」

    太后娘娘一甩長袖理也不理自個的兒子,跟著皇上的身後,坐到義親王府的正廳中間,花纖月伏著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知道皇上和太后此刻怒火萬丈,整個義親王府裡的人都安靜的跪著,太后冷眼掃了一下,開口:「桀兒起來吧。」

    王妃花纖月動也不敢動一下,新娶的小妾柳舞兒跪在花纖月的身邊,臉色亦是蒼白一片,王府裡所有的丫頭都跪在這大廳中等候處理,墨玉跪在王妃身邊,看王妃臉色如紙般的蒼白,想到自已小時候流落街頭時,被王妃所救的場景,今日她就是捨了這條命,也要保全住王妃,墨玉悄悄的伸出手捏了花纖月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獨狐桀起身走到太后身邊,望著王府裡下跪著的丫頭,眼神飄向王妃跟前的幾個丫頭,都穿著錦繡面料子的衣服,其餘各處的丫頭也都是些平常的衣服。

    太后娘娘的目光掃了一圈,沒看到長歌和自個兒可愛的孫子,冷聲問:「我的小孫子呢?」

    獨狐桀沉聲回答:「她們在明月居裡,兒臣命人把她和塵兒帶過來。」獨狐桀回答完太后娘娘的話,立刻命令夏管家去把夫人和小王爺帶過來。

    夏總家領了命走出去。

    皇上的俊眸掃了左首的百里流疏一眼,這傢伙可真是陰魂不散,到哪都有他的事,自家的這種事被他給瞧見了,多少有些無顏,挑唇而笑:「百里皇子怎麼碰巧在這裡?」

    百里流疏不冷不熱的接口:「若非本皇子在這裡,只怕皇上和太后娘娘現在見到的就是夫人和小王爺的屍體了。」

    一句話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臉色都變了,原來是百里流疏救了長歌和塵兒,怒目圓瞪,太后娘娘咬牙望向獨狐桀。

    「一個小小的納妾竟然搞得如此誇張,如果長歌和塵兒出了什麼事?你拿什麼向哀家交待?」

    獨狐桀面孔冰寒,每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也惶恐莫名,只因為一個納妾之舉,如果只用一乘小轎抬進門,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而當時納妾之事都是花纖月準備的,這樣算來,只怕這殺手真是自已一向溫柔可人的王妃做出來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卻不知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一直披著一張假面孔,想到這裡,臉上青筋暴突,冽眸掃過下跪著的王妃。

    「是兒臣的錯,請母后責罰。」

    太后娘娘望著兒子,一臉的自責,他的心裡怕也是不好受的,也不忍心責怪他:「起來吧。」

    因為百里流疏救了長歌和塵兒,太后娘娘和皇上對他一番感激。

    正在這時,長歌抱著塵兒跟著管家的身後走進大廳,走到太后面前盈盈下拜,給太后和皇上請安。

    「小女長歌給皇上和太后娘娘請安了。」

    太后一見到長歌,那叫一個心疼的,連連的招手讓長歌過去,等到長歌走到近前,太后娘娘一把拉住長歌的小手上下看了一番:「長歌,你沒事吧,哀家知道你差點被那些殺手傷害,哀家都嚇死了。」長歌忙謝過太后的關心,太后接過自個的小孫子。

    輕塵一見到太后,那叫一個誇張,哇的一聲大哭,心疼得太后娘娘都快掉眼淚了:「我的小孫兒,別怕,皇奶奶在這裡呢,皇奶奶一定要查出是誰要害我的小孫兒,絕不輕饒。」

    輕塵冷哼,對,絕不輕饒,這事一定是那個花女人做的,給我抄她的家滅她的族,叫她敢來害本小爺,差點把本小爺嚇死了。

    皇上掃過長歌的臉,看她平安無事就好,他對她是傾慕,雖知道她不屬於自已,但希望她活得開心一點,快樂一點。

    「皇弟,查出是誰對夫人下手了嗎?朕聽鬼夜說你們抓住了兩個殺手?」皇上冷冷的問獨狐桀,這麼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是的,有兩個殺手落在臣弟手裡了?」獨狐桀回皇上的話,皇上臉色不悅,想必是因為這女人的關係。

    「他們交待出是誰指使他們下手的嗎?」

    「說接頭的人死了。」獨狐桀遲疑了一下,這時他並不想花纖月牽連在其中,說到底自已是有負於她的,而且長歌和塵兒沒事,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為止。

    可惜一邊的百里流疏勢必要為長歌討回公道,冷魅的掃了獨狐桀一眼,懶懶的開口。

    「那黑衣人已經交出是王府裡的人接頭要殺夫人和小王爺的,而且殺一個人要十萬兩銀子,兩條人命要二十萬兩銀子,這件事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出是誰幹的好事?」

    百里流疏的話音一落,皇上的臉色難看異常,大聲的叫了一名太監:「小李子,立刻去丞相府把丞相和中大夫叫到王府裡。」小太監領了命出去。

    花纖月這時候倒是冷靜了許多,大不了一死,只是一想到兄長和老爹爹必然受到自已牽連,心裡百般難受,眼淚包在眼裡。

    皇上在高座上望了下面的花纖月一眼,冷哼一聲:「義親王妃,你有什麼話可說?」

    花纖月抬頭望向皇上,嫵媚精緻的臉上竟掛著一抹柔笑,氣得太后差點甩她一巴掌,做了這種事,竟然還敢笑。

    「臣妾不知皇上這句話什麼意思?」

    「你這個賤婦,還敢嘴硬?這整個王府裡有誰會有二十萬兩銀子去請殺手?」太后在邊上忍不住惱怒的咒罵。

    花纖月臉上布著笑容,心裡卻升起悲哀,都是為了一個男人,才把自已陷入如此不忠不義的地步,還要害了花家,現在她就是死也不能承認自已的行為,如果承認了,恐怕就是滅門之禍,自已死有餘辜,可是花家一百多口人卻是無辜的。

    「妾身沒有做,如果太后娘娘硬要這麼說,妾身無話可說。」

    「來啊,把王妃身邊所有的丫頭都送到絞刑房去,除非你們說出最近你們中間誰的舉止異常?」太后娘娘大聲命令,大廳外面立著的侍衛,大步走進來。

    鳳閣裡的幾個小丫頭早嚇哭了,平日裡王妃對人刻薄,這會子還要連累自已被絞,早有一個穿粉衣服的丫頭搶上前一步:「太后娘娘饒命,奴婢知道最近誰舉止比較反常?」

    太后冷著臉沉聲:「說吧?哀家饒你一命。「

    小丫頭立刻說:「王妃娘娘的貼身丫頭墨玉這幾天總是出王府,前兩天奴婢無意間去後花園,還看到她在偏門處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嘀嘀咕咕的,看到奴婢,立刻回來了。」

    墨玉聽了小丫頭的話,立刻癱到地上。

    鳳閣裡別的小丫頭也七嘴八舌的開口:「是啊,墨玉前兩天還翻王妃的珠寶盒子,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呢?」

    「對啊,這幾天她做什麼事總是走神。」

    大廳裡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墨玉,墨玉從地上爬起來跪好,沉聲開口。

    「是的,這些都是墨玉做的,和王妃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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