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85 文 / 落林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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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展翼認定的神情，不信任的眼神，有如一把利劍插進心裡。他們之間間誰都走不進誰的世界，彷彿隔著一座座懸崖，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

    心冷了，不痛了，因為心已死，她感覺不到心痛。

    她還能說什麼呢？什麼都不必說了，她也不想再辯解什麼。他那認定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反而心會更痛。

    原諒唐展翼所做的一切，只是因為他認為她是親手殺手屬於他們孩子的兇手。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報復，只是想看著她痛苦。

    難道看著她痛苦，他的心就不會痛嗎？他的目的是達到了，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心已被傷得更深，無法填補。她只想離開，她不想和唐展翼再有所牽扯。如果相愛只會令雙方都痛苦，那她願意放手，願意撤出。

    說起來也真悲哀，不愛唐展翼，心麻木，心中只有恨；愛上了唐展翼，傷得更重，即使心已麻木，卻有痛的感覺。惟有離開唐展翼，才能得到解脫。

    也許這就是有緣無份吧。有緣相識，有緣相愛，卻無緣在一起。他們之間有愛的成份，可是卻不合適。她愛唐展翼，愛得那麼用心，愛得那麼明顯，可他一點都感受不到。她還甚至相信唐展翼也愛她，萬分信任唐展翼，可唐展翼卻只會辜負她的信任，殘忍的傷害她。

    唐展翼始終都不瞭解她，他永遠不懂她的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他們在一起，注定痛苦，注定分開。她是看清了，可為什麼就是有人始終看不清呢？

    「放我走吧。」此時的楚凌已心灰意冷，楚凌淡淡的說著，聲音裡帶著乞求。

    唐展翼上前將楚凌扣住楚凌的雙肩，搖晃著楚凌。憤怒的朝楚凌吼著：「想都不要想。楚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想讓他放了她，讓她到杜司銳的身邊去嗎？不可能的，楚凌是他的。誰都不要想將楚凌從他身邊搶走，卻不知道他早已在無形中將楚凌推開。

    「何必呢？為什麼不讓我離開，看著我痛苦，你就開心嗎？」一定要把我逼瘋嗎？你看不到我的心嗎？她正在流著血，你感受得到嗎？楚凌將手指向自己的胸口，眼神無盡憂傷的看著唐展翼那雙發狂的眼眸。

    「我不會放開你的。」唐展翼用力的吼出他的心聲，不會放手，堅決不放手。如果放手，他怕他會發瘋的。他不能失去她。

    楚凌滿臉哀淒的看著唐展翼，緊咬著唇，忍住心痛，忍住即將留下的淚水。唐展翼，我們在一起只會使雙方都痛苦，為什麼即使痛苦你也不願意放手？

    是不是只有用死才能擺脫唐展翼，擺脫痛苦？

    楚凌，你的眼神令我害怕。你的眼神中有我看不真切的瘋狂，好像你要不顧一切的離我而去。我已經不能沒有你，所以我才不能放開你。如果失去你，我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像行屍走肉般呼吸著和你共有的空氣，或許我也會失去理智般毀了你，再毀了我自己。所以不要再說你要離開的話語，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傷害你的事。

    唐展翼，為什麼我發覺我的心漸漸的發冷，身體也開始顫抖，腦袋也開始發沉。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感受不到你溫度，甚至感受不到你的存在。而我也開始害怕，為什麼會害怕？擺脫你，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嗎？可我卻沒有體會到解脫的快樂，卻害怕再也見不到你。

    楚凌閉上了雙眼，失去意識。如果不是唐展翼緊緊的抱著楚凌，楚凌早已渾身無力的昏倒在地上。唐展翼發現楚凌的不對勁，立刻放開楚凌。而楚凌也順勢往後倒，唐展翼抱緊楚凌，楚凌則依偎在唐展翼的懷裡。

    「楚凌，你怎麼了？」唐展翼焦急的呼喚著楚凌，但楚凌依舊沒有回應。唐展翼輕拍著楚凌的面頰，發現溫度燙得嚇人。暗罵了句該死，唐展翼將楚凌抱起輕輕的放在桌上，然後用被子將楚凌蓋得緊緊的。

    唐展翼立刻撥打幫裡的專屬醫生的電話，讓他來替楚凌診斷。不到十分鐘，那名醫生便到了。

    他看了眼焦躁不已的唐展翼，第一次看到他為女人擔心的神情。沒有多想那名醫生便開始簡單的替楚凌診斷，再不開始他怕某人的目光會把他殺了。只是發燒，沒有感染肺炎，那名醫生便從醫藥箱裡拿出針，要替楚凌打退燒針，卻被唐展翼阻止了。

    「你要幹什麼？」唐展翼面色陰沉的瞪著那人，聲音冷得嚇死人。

    「打針啊。」那名醫生白了眼唐展翼，理所當然的說。跟在唐展翼這麼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

    「不用打針了。開藥就可以了。」他不喜歡別人碰觸楚凌，更不喜歡別人看到楚凌那白晰的皮膚，即使只是打針，並沒有其他不良用意，他也不允許。

    「那好吧。藥我已經開好了，記住飯後吃，一日天吃。」將開好的藥遞給唐展翼，便收拾醫藥箱打算離開。他很訝異，這名女子竟然讓唐展翼那麼在乎，佔有慾那麼強。

    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唐展翼的佔有慾太強了，而且不輕易輕信別人。一旦發現她的背叛，越在乎便會越殘忍。

    隨風就是一個例子，而這個女子如果背叛唐展翼，下場一定比隨風更慘。讓唐展翼看上的女子，是幸同時也不幸。

    唐展翼進浴室端了盆冷水放在床邊的矮桌上，將沾了冷水的冷毛巾膊在楚凌的額頭上，降低溫度。

    楚凌依舊沉睡著，而唐展翼則守在楚凌的身邊。時不時的為楚凌換上冷毛巾，他希望楚凌快點醒過來。

    這一刻，他們之間彷彿沒有矛盾，和諧的在一起。

    唐展翼握著楚凌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臉上摩挲著，親吻著。楚凌，不要怪我殘忍，也不要怪我自私。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唐展翼一夜未眠，不眠不休的照顧楚凌。抬手探了探楚凌的額頭，還好沒有昨晚那麼燙了。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安心的落地。

    唐展翼聽到敲門聲，便起身開門。看到夜風站在門外，好似有要緊的話要說。唐展翼讓小玉進去照顧楚凌，便和夜風一起到書房去。

    小玉帶著疑惑步入房間，好像暴風雨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停了。當小玉看到楚凌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嘴角泛起冷笑。也許暴風雨還沒有過去，只是暫時累了，或許過不久便會掀起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