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84 文 / 落林音音
084
唐展翼眼色陰寒的看著前方，緊握著手機，看來楚凌已經知道事實真相了。從她的聲音裡他可以聽出憤怒、傷心、疲憊等等，她想結束這場遊戲。她是想要離開他嗎？他不允許，沒有他的允許他不會讓楚凌離開他的。即使最後痛苦的只會是他們兩個，但他不想放手。死都不會放手。
唐展翼立刻撥打楚凌的電話，但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氣憤、不安的唐展翼將手機扔向牆面，手機應聲而裂。而後唐展翼旋風式的跑出了房間，一直不停的按著電梯的按扭。一直看著電梯向上的標誌，還有二十樓左右，不想等待，唐展翼決定棄電梯而跑樓梯。唐展翼快速的跑到拐角的安全梯，只花了短短的十分鐘就到停車場。
唐展翼不斷的增加馬力，黑色跑車在馬路上極速行駛著。不管紅綠燈，他只想快速的回到別墅。他要馬上見到楚凌，他怕楚凌會離開他，他怕他至此失去楚凌。
唐展翼心煩意亂的捶打著方向盤，將頭轉向車窗外。不經意間唐展翼看到了那個令他心煩意亂的身影。她在街道上狂奔著，身上全都濕透了。她就不怕感冒嗎？
唐展翼立刻將車停下，不顧後面是否有車，不管馬路上有車行駛著，不管天空是否下著雨，唐展翼不顧一切的往楚凌的方向跑去。所有的車都在那一瞬間停下，有的司機在罵「不要命啦」，但唐展翼全都充耳不聞。
唐展翼只想盡快追上楚凌，將楚凌擁進懷裡，他怕他和楚凌就此錯過。
不一會兒，唐展翼很快的追上楚凌。從旁邊拉住了楚凌的手，將楚凌往後扯，將楚凌擁進懷裡。
即使冰冷的雨水可以洗刷掉所有的一切，可是卻沒有洗掉來自唐展翼身上的氣息。不用抬頭，她也知道那人是誰。
「你要去哪裡？離開我嗎？」唐展翼緊緊的抱著楚凌，不留一絲縫隙。但卻沒有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
楚凌沒有回答，但卻以行動說明了她的答案。
現在的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唐展翼，她的心很痛，腦子也很亂。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唐展翼，該恨他，還是該恨她自己。如果她沒有敞開心接受唐展翼，如果她沒有愛上唐展翼，那麼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那麼她的心也不會這麼痛。
她很迷茫，很無助，她該怎麼辦？楚凌發瘋似的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唐展翼，她不要，她不要再和唐展翼有所接觸，一點都不要。
但為什麼她越推開，反而卻被唐展翼抱得越緊。
唐展翼，你也害怕失去我嗎？如果你這麼害怕失去我，卻又為什麼這麼殘忍的對待我？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
曾經因為無奈的背叛你，而感到自責，在痛苦、迷茫的深淵裡無可自拔的我，這樣的我你見過嗎？你知道那時的我，有多自責，多痛苦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玩弄我的感情。
這是愛嗎？唐展翼，你愛我嗎？
不愛，一點都不愛。是我傻，傻得以為你是愛我的，傻得相信你的愛，傻得相信你不會傷害我。誰知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沉浸在自己所編織的夢境中，是幸福的。而現實卻是殘酷的，令人難以接受。
楚凌推不開身前這座大山，楚凌用力的捶著唐展翼，而吃痛的唐展翼依舊沒有鬆手。不管如何，他都不會鬆開手。他怕他只要一鬆手，楚凌就會像失去控制的風箏，離他而去。他不能，不能失去楚凌。
「楚凌。」唐展翼握住楚凌的雙肩，搖晃著楚凌。試圖讓楚凌冷靜下來，這樣的楚凌令他陌生，令他害怕。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我不想再從你那骯髒的嘴裡聽到我的名字。我不認識你，我不要認識你。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楚凌拚命的搖著頭，大聲的喊著。如果唐展翼沒有用盡全力拉住楚凌，楚凌便會毫不猶豫的跑開，跑離唐展翼的身邊。
楚凌極力的撇清兩人的關係，這令唐展翼的心中燃起一陣怒火。而雨水並沒有將這熊熊怒火燒滅，反而越燒越烈。
「不許，我不允許。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離開我。」唐展翼將楚凌大力的擁進懷裡，深怕楚凌離開。他不會讓她離開的，楚凌，你休想離開我。
「如果我想呢？難道你要不顧我的意願再一次的囚禁我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死。我死也要離開你。」楚凌不再掙扎，任由唐展翼抱著。下一刻，楚凌語氣堅定的說出決絕的話語。無情的打擊著唐展翼的心，也同時打碎了她自己的心。
只要離開你，那顆心就不會痛。只要離開你，所有的傷痛都會消失。卻不知道即使離開了唐展翼，所有的痛依然存在，而且也多了份對唐展翼的思念。
「休想。你是我的。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唐展翼再一次用力的抱緊楚凌，無視心中的痛，心中的惶恐。真的嗎？真的即使是死，也要離開他嗎？不要，楚凌，不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
「不能嗎？不能放過我嗎？即使我死也要逃離你，你也不肯嗎？」楚凌淡淡的說，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哀傷。唐展翼，你真自私。你感受不到我受傷的心在一滴滴的流血嗎？你看不到我受傷的眼神嗎？
「我不能失去你，楚凌。真的，不能失去你。死也不能。」唐展翼緊緊的抱著，語氣裡帶著堅定及淡淡的哀求。
一個死也要離開，一個死也不放手，誰都不肯讓步。而這樣的結局最終只會兩敗俱傷。
死都不能放她離開嗎？心中沒有悸動，而是無比的憤怒。為什麼他就不能放她離開嗎？看著她痛苦，他就會感到開心嗎？她不願意屈服，死也不願意。如果他不讓她離開，那麼她會想盡一切辦法離開他的。
雨依舊下著，流進塵世間，同時也流進他們的心裡。兩顆平行卻又相交的心，同時都下起了大雨。
楚凌抬起一隻腳，重重的踩在唐展翼的腳上。唐展翼吃痛的皺起眉，抱住楚凌的雙手有一絲放鬆。而楚凌也趁此機會推開唐展翼，看著吃痛的唐展翼，沒有愧疚。冷冷的笑看著這一切，他的腳痛比起她的心痛顯得微不足道。
淚眼朦朧，雨水和淚水交雜著流臉頰流下。她看不清唐展翼的臉龐，所有的一切都是迷濛的。這樣也好，什麼都不是真實的。
「唐展翼，我恨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對我所做的傷害。」深深的吸口氣，楚凌冷冷的說道。她一直都在哭，只是誰都沒有看見。她的淚水就是雨水，而雨水則是她的淚水。強忍住流下的淚水，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哭音。她不要再唐展翼面前哭泣，不要再唐展翼的面前表現她的懦弱。她要堅強，她不能那麼容易就被打倒。以前她沒有勇氣離開唐展翼，最後落得傷痕纍纍的下場，那麼這次她要靠自己離開唐展翼，一定要離開唐展翼。
看到淚流滿面的楚凌，她在傷心。他的目的達到了，可他的心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反而跟著她一起痛，他的心也在痛。恨他嗎？恨到連死都不願意待在他身邊了嗎？楚凌，你說我殘忍，但你卻比我更殘忍。你說你願意接受我，你說你愛我，你說我們要重新開始，可是你為什麼不想要我們的孩子。我曾經將放下所有，原諒你，可你為什麼要跟杜司銳在一起。
我也想要緊緊的抓住幸福，可是你為什麼卻殘忍的要讓我拋棄幸福，走向痛苦的深淵。
不想再看唐展翼一眼，不想再看到他那受傷的眼神，彷彿錯的人是她。她怕她沒有勇氣離開，楚凌毫無預警地拔起雙腳，不再看唐展翼一眼，迅速跑開了。而唐展翼不顧腳上的疼痛，立刻追趕著楚凌。
路上的行人也漸漸稀少，兩人一前一後在街道上追逐著，楚凌奮力的向前跑著，而唐展翼則不放棄的追趕著。雨依舊淅瀝瀝的下著，卻沒有讓他們停下步伐欣賞雨景。
楚凌向後看他們之間的距離，看唐展翼是否還在自己的身後追逐著。她跑得很累了，她想停下。可是她不能，停下的後果便是重新回到唐展翼的身邊。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楚凌不放棄的向前跑著，她不能停下，她不能讓唐展翼趕上她。但唐展翼的速度比她快多了，不一會兒，唐展翼便趕上楚凌。沒有言語，沒有擁抱，唐展翼直接緊握住楚凌的雙手，往他剛才停車的地方拉去。
「你放開我，我不要和你回去。唐展翼，你放開我。」楚凌一直掙扎著，試圖掙脫開那雙被唐展翼牽制的那雙手。
唐展翼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看楚凌一眼，只是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楚凌越掙扎，唐展翼便握得越緊。他不會鬆手的，放開她，讓她離開更不可能。
楚凌氣惱的瞪著唐展翼，她才不會乖乖的跟他回去。楚凌的雙腳便停了下來由唐展翼拖著走。最後唐展翼不耐煩的將楚凌直接抱起，快速的往車的方向走去。
唐展翼將楚凌扔進車內，而他也迅速的坐上駕駛座，在楚凌推開車門之前，按下中控鎖。黑色的跑車在馬路上往別墅的方向加速行駛著。只要到了別墅，楚凌就沒有機會離開他了。
楚凌面色死灰的看著窗外，她逃不開嗎？為什麼這麼對她？
黑色跑車不一會兒便在別墅前停下，車剛停下就有兩名黑衣人上前為他們開門。楚凌一下車，便向外跑去。她不要進這幢別墅，她不要。
然而唐展翼卻在下一秒抓住她，粗辱的握住楚凌的雙手，將楚凌往別墅裡帶。唐展翼的面色緊崩，雙眼閃著憤怒，她還是想要離開他嗎？她還是不死心嗎？
「你放開我，唐展翼。我不想待在這裡。」楚凌一直掙扎，但始終都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
唐展翼對這一切都置若罔聞，只是緊緊的抓著楚凌不讓她掙脫。小玉和幾個傭人聽到楚凌的叫嚷，也看到唐展翼那嚇人的面色，便紛紛的低下頭退至一旁。
小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雖然不明白楚凌為什麼要離開，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管如何她和少主的關係都會惡化。
唐展翼將楚凌硬扯到房間，將房門大力的關上，並將門反鎖。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唐展翼上前將楚凌扯進懷裡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並撕扯著楚凌的衣服。但楚凌使盡的掙扎著。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
唐展翼沒有回答，將楚凌拉進浴室後，一手環上楚凌的腰，將她固定在懷裡；另一隻手打開水的開關。他可不想兩人都感冒。
楚凌看出唐展翼的意圖，她不願意和唐展翼一起洗。
「我自己洗，你先出去。」楚凌淡淡的說，語氣裡帶著堅定。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唐展翼深深的看了眼楚凌，便同意了。他知道此刻楚凌一定避他如蛇蠍。而他也可以趁此機會讓彼此都冷靜下來。
唐展翼便走出浴室關上門，走進更衣室換了件衣服。唐展翼為自己倒了杯紅灑，便坐在床上等著楚凌。
不一會兒，楚凌穿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她想了很多，但她只想離開。她一定要離開唐展翼。
「不用。我只想知道怎麼樣你才肯讓我離開。」楚凌走向窗邊，窗外的雨停了，所有的景色都煥然一新。那麼她呢？只要她離開唐展翼的身邊，她就可以重生嗎？
會的，她想會的，至少她的心不會再因他而痛，不需再受折磨。
「我不會讓你離開的。為什麼你一直想要離開我？為什麼你不肯死心踏地的留在我的身邊？為什麼？」唐展翼憤怒的將酒杯扔至牆邊，將楚凌扳轉過身，緊捏著楚凌的下愕。
「你不累嗎？我累了，我不想待在你的身邊。這個理由足夠了嗎？」忍著疼痛，楚凌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出口。
「不想也要想。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逃開我。除非我死。」唐展翼加重手中的力道，冷酷的說，同時也說明他的決心。但這只會讓楚凌更加的怨恨，更加的憤怒。
不讓她離開，卻要讓她如此痛苦。這一刻楚凌徹底崩潰了，她極需要發洩。將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恨全都發洩出來。她痛，她要讓唐展翼清楚凌的感受到她的心有多痛。
「唐展翼，放開我。我恨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我做錯了什麼嗎？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楚凌發瘋似的捶打著唐展翼，將所有的情緒全都發洩在唐展翼的身上。
「我殘忍？你不覺得你更殘忍嗎？你說你愛我，結果你卻吃墮胎藥親手扼殺我們的孩子。你不殘忍嗎？」聽到楚凌的控訴，唐展翼的心被憤怒漲滿。她怎麼敢說他殘忍，他的殘忍根本就不及她一分。唐展翼抓住楚凌那揮舞的雙手，將楚凌拉至身前，雙眼沉痛的看著楚凌。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我也希望生下這個孩子啊。」楚凌搖頭否認，想到那早逝的孩子，她的心也跟著痛。楚凌愧疚的低下頭，眼睛有著濃濃的哀傷，流下了淚水。是她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那墮胎藥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食的。她也不想的。
「沒有嗎？那為什麼小玉會在你的房裡搜到墮胎藥。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唐展翼將楚凌甩至一旁，憤怒的質問著。
楚凌摀住雙耳，拚命的搖著頭。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思緒一片混亂，心痛得無法言喻。
想開口辯解，可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她沒有嗎？說她不知道嗎？唐展翼會相信嗎？從他的眼裡，她看不到任何的信任。她看出唐展翼已經認定她就是罪魁獲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