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78 文 / 落林音音

    078

    唐展翼寒著張臉瞪著楚凌，她以為那樣就可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想都不要想。唐展翼一把扯過楚凌，將楚凌固定在懷中，緊緊的擁著楚凌。她是他的，他不會讓她輕易離開的。

    楚凌掙扎著，她不要讓唐展翼碰她，她要離開唐展翼的懷抱。她怕她自己過於貪戀唐展翼那令她心安的懷抱中。

    她不能貪戀的，因為那不是屬於她的。如果注定不是她的，她不會奢求的。她會選擇逃避，她會選擇切斷自己的後路。

    展翼緊緊的抱著楚凌，無論楚凌如何掙扎，始終都逃不開唐展翼的懷抱。徹底崩潰的楚凌選擇發洩，將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她不想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她的心已經痛得麻木了。

    楚凌趴在唐展翼的胸膛上，一邊使盡的捶打著唐展翼，一邊哽咽的控訴著。

    「你不是說我只不過是隨便你玩玩的女人嗎？那為什麼不放過我？如果不愛我，為什麼要把我禁錮在你的身邊？」

    「唐展翼，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唐展翼，為什麼？不管我是否愛你，你都要讓我痛苦，都要這麼折磨我？為什麼？」楚凌一直問著唐展翼為什麼，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最後泣不成聲的楚凌，趴在唐展翼身上傷心的哭著。而唐展翼只是抱著楚凌，緊緊的抱著，沒有任何言語。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只是傷害。就因為愛她，所以他才恐慌。就因為在乎，所以才將她緊緊的鎖在身邊。

    他說楚凌只不過是他隨便玩玩的一個女人而已，那句話是無心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也在心痛。他以為她不想要那個孩子，他只是不想成為失敗的一方，所以才故作冷漠，真正的傷是隱藏在堅強的偽裝下的。沒有用心去感受，是感受不到的。

    待楚凌平靜下來後，唐展翼將頭靠在楚凌的肩上，臉埋進她的頸向嗅著她的芬芳。幽幽的說出口：「我愛你，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呢？如果不愛你，我就不會將你囚禁在我的身邊。如果不愛你，我怎麼會讓嫉妒吞沒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如果不愛你，我又怎會希冀你的愛呢。楚凌，我愛你。真的愛你。」如果一定要追究她做錯了什麼，那惟一的錯便是讓他愛上她。

    楚凌慢慢的從唐展翼的懷裡抬起頭，淚眼模糊的望進那深邃的藍眸。彷彿在詢問「你所說的是都真的嗎」，她的心在疑惑，在搖擺不定。但她從唐展翼那藍眸中卻真切的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定。她相信，願意相信。即使最後被傷得遍體鱗傷，她也相信唐展翼是愛她的。她不想留有遺憾，她不想退縮。愛是需要勇氣的，而唐展翼的愛就是最大的勇氣。

    淚水一滴滴的滑落，而這次的淚水不再是苦澀的，而是幸福的。不想再看到楚凌的淚水，她的淚水讓他揪心，唐展翼溫柔的吻去了楚凌臉頰上的淚水。

    他的吻如羽翼般輕柔，輕輕的撫過。他的吻掠過她的眼，鼻，唇，漸漸的往下，來到那性感的鎖骨。楚凌閉上眼，沉醉在其中。

    楚凌依偎在唐展翼的懷裡小憩，閉上雙眼，甜甜的進入夢鄉。而唐展翼也擁著楚凌沉沉睡去。

    這時的他們是幸福的，相互信任，相信對方的愛。雙方只有足夠的信任，愛才會長久。

    在唐展翼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楚凌便很快康復了。今天便是出院的日子，小玉一早便來替楚凌收拾。楚凌站在窗前看著天空，現在的楚凌少了微笑，只有在唐展翼的面前才會露出微笑。因為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便會想起那逝去的孩子。她的心依然會痛，她沒有服食墮胎藥，可是醫生卻說她是因長期服食墮胎藥而導致流產的。

    她要替孩子找出兇手，她要替這個孩子報仇。這是她惟一能為那逝去的孩子做的。那兇手又是誰呢？而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他們怎麼能那麼殘忍。

    如果這個孩子沒了，必定影響到她和唐展翼的關係。那誰又是直接的受益者呢？楚凌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小玉，看著那忙碌的身影。可能是她嗎？應該不是她吧？當她要逃離唐展翼的時候，是她出手相助的。在她受人排擠的時候，是她出面幫她的。她怎麼會懷疑到她身上呢？楚凌笑著搖搖頭，為剛才一閃而逝的懷疑感到好笑。她想小玉絕不會傷害她的。但為什麼她的心卻閃過一絲不確定呢？

    而在一旁暗自觀察楚凌的小玉，並沒有錯過楚凌懷疑的眼神。難道她懷疑到她身上了？她以為只要孩子沒有，向來不輕易相信別人的少主一定會認為楚凌不想要這個孩子，沒想到少主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相信楚凌。她想少主現在也一定在派人秘密嚴查這件事，如果再不想對策的話，少主很快就會懷疑到她身上的。到時離間不成，反而還丟了性命。

    她算計好了一切，結果卻每次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上回她故意讓楚凌聽到下人之間的閒言碎語，沒想到卻讓少主確定楚凌的地位。這次她以為孩子沒了，沒想到卻讓他們的感情更增進一步。她不甘心，既然少主不相信楚凌不想要那孩子，那麼她會製造一些證據讓少主相信的。到時少主就會開始憎恨楚凌了。

    「小玉，收拾好了嗎？」楚凌從窗戶那看到唐展翼那挺拔的身影，他來接她了。楚凌微微一笑，眼裡閃著溫柔。

    「嗯，收拾好了。」小玉將病服折疊好，整齊的放置在床上。

    楚凌點點頭，繼續看著窗外，也默默的在等待著唐展翼。在下一刻，門開了。唐展翼身穿黑色西裝站在門邊，淡淡的問著。

    「好了嗎？」藍色的眼眸始終望著楚凌的身影，他的眼裡沒有小玉，從來都不曾有過。

    小玉退至一旁，低著頭。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的心不再嫉妒，才不至於露出馬腳。

    「嗯，走吧。」楚凌轉過身，緩緩走向唐展翼，而唐展翼也順勢將楚凌拉進懷裡。唐展翼擁著楚凌離開，而小玉則跟在唐展翼和楚凌的身後，無比憤恨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他們越幸福，她的心就越恨。

    唐展翼送楚凌回別墅後，便匆匆去了總部。這幾天陪伴在楚凌身邊，幫裡有太多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

    心情煩燥的唐展翼打開窗戶，任由急風吹散著他那凌亂的發，希望可以借由風吹散那煩亂的心情。幫裡的事情，殺死孩子的兇手等等什麼都沒有解決。這幾天他和楚凌誰都沒再提有關孩子的話題，孩子似乎是他們之間的禁忌。他不希望楚凌欺騙她，可是卻又忍不住懷疑楚凌。他在害怕，他在不安。卻不知逃避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那還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問題依然存在。

    唐展翼已秘密讓夜風查清此事，如果有人膽敢陷害楚凌，他會讓那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但如果是楚凌欺騙了他，他也一定會讓她知道欺騙他的下場。一切如同平靜的海面，卻不知平靜的海面何時掀起狂風巨浪。

    回到別墅後的楚凌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去那兩間已裝修好的嬰兒房。看著四周的擺設，還沒來得及拆封的玩具、衣服等等，什麼都準備好了，可是最後孩子卻沒了。楚凌傷感的看著這一切，心中十分的惆悵。

    而小玉卻趁著楚凌不在房裡的機會，將一包藥粉偷偷的放進楚凌的化妝台的抽屜裡。卻不料被夜風撞見了。

    「那是什麼？」夜風淡淡的問著，並將門從裡面反鎖。

    「沒什麼。」小玉慌張的說，迅速的將藥粉藏在身後。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退至牆邊無路可退。

    「拿出來。」夜風伸出手，冷眼看著慌張的小玉，語氣裡帶著命令。

    小玉低垂著頭，緊緊的抓著手中的藥粉。她沒想到夜風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他肯定是少主派來查這件事的。只要他知道了，少主肯定也會知道的。少主不會放過她的，而她也再也見不到少主了。想到再也不見不到少主，想到少主那憎恨的眼神，小玉堅定的搖了搖頭。但她也明白她搶不過夜風，最終這包藥粉還是會落到他手上。不管她如何掙扎，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看著伸出的那隻手，小玉諾諾的將藥粉交給夜風。而夜風則拆開包裝，看到了堆白色的粉末。

    「這是什麼？」夜風皺著眉問道。

    「這是……」小玉有些遲疑的回答著，她該怎麼回答。

    「最好老實回答。」夜風淡淡的說著，語氣裡帶著警告。

    「墮胎粉。」知道隱瞞不了，事以至此，小玉只好全盤拖出。小玉暗自責怪自己，她怎麼那麼不小心。

    夜風看著那包藥粉心情十分複雜，他該怎麼做？是將錯就錯？還是如實告訴少主。腦海裡便想起了唐柏霖的話。他的話語在腦中始終揮之不去，同時夜風也在心中做了個決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少主，希望日後少主能夠明白。卻不知那只是他的自以為是，怎樣做才是對唐展翼最好的，誰都沒有答案。

    在小玉以為她死定的時候，夜風卻將藥粉放入口袋裡。

    「沒事就可以出去了。」夜風淡淡的說著，平靜的看著小玉，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小玉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夜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夜風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小玉，久久無法回神。

    她逃過這一劫了嗎？夜風選擇幫她隱瞞這一切嗎？雖然不明白夜風有什麼目的，但只要他沒有危害到她就可以了。

    當唐展翼擁著楚凌在客廳裡看電視的時候，夜風在唐展翼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唐展翼點點頭。便讓夜風到書房等他。

    楚凌認真的看著電視，被電視裡的劇情深深吸引著。唐展翼緊緊的擁著楚凌，深深的吻住了楚凌的雙唇。他的心在害怕，害怕這是最後一次這麼溫柔、深情的吻楚凌。過了許久，直到兩人無法呼吸，唐展翼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楚凌的雙唇。

    「我有事，要去書房一下。如果太晚，你就不用等我了。」唐展翼溫柔的撫摸著楚凌的秀髮。楚凌，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你是愛我的，我們應該是幸福的。

    「嗯。」楚凌看了眼唐展翼，便又重新將目光轉向電視。雖然覺得剛才的唐展翼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唐展翼深深的看了眼楚凌，便轉身上樓。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唐展翼緊握著拳頭，冷冷的問著站在他面前報告調查結果的夜風。聲音裡帶著無法遏止的憤怒及痛苦。

    「據調查顯示，楚小姐前段時間向一間隱蔽的小診所購買慢性的墮胎藥。而我在楚小姐的房裡也發現了這類藥品。」夜風將他讓小玉在楚凌房裡搜出的物品遞給唐展翼。

    「你先出去。」唐展翼轉動靠背椅，背對著夜風。閉上雙眼，雙手緊握著扶手。雙手冒出一根根青筋，足以看出此刻的唐展翼是多麼的憤怒。她欺騙了他，辜負了他對她的信任。而他竟然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她，原來他也是一個傻子。他第一次如此的相信一個人，得到的竟是欺騙。

    沒有人是可以信任的，包括楚凌。楚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此刻唐展翼的那雙藍眸已沒有了往日的愛意，已被濃濃的恨意所取代。

    起身走到酒櫃前，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香醇的紅酒。為自己倒上一杯，動作依如平常，看不出此刻他的心是如何的波濤洶湧。

    舉杯飲盡，唐展翼走到窗前。瞇起雙眸，緊握著酒杯。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懲罰那個膽敢欺騙他的那個女人？

    他是愛她，但他不能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他。

    她讓他心痛一倍，他會讓她心痛千萬倍。而最殘忍的懲罰，便是愛的懲罰。他會讓楚凌愛上他，再狠狠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