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72 文 / 落林音音
072
楚凌從睡夢中微微轉醒，從唐展翼的胸膛裡抬起頭。對上唐展翼的那雙藍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楚凌看。
當楚凌轉醒對上唐展翼的目光時，唐展翼的眼神也不曾移開。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俏臉一紅，微微一笑，笑如春風。
「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剛醒。」唐展翼將楚凌抱進懷裡，將頭埋近楚凌的後頸，閉上眼。他不會告訴楚凌昨晚他不曾合眼，他看了她的睡顏看了一整晚。
楚凌笑了笑，沒有打破唐展翼的謊言，不喜歡聽別人的謊言卻也會騙人。看那佈滿血絲的眼眸，疲憊的面容，就可以看出他昨晚根本就沒有睡。
不一會兒，楚凌便聽到了耳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楚凌笑了笑，心不再感覺到疼痛。其實他們兩人只要保持現有的關係就好，等寶寶出生，外人都會看出他們是幸福的。一想到那未出世的孩子的笑臉，楚凌的眼眸變得柔和，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
楚凌輕輕移動唐展翼的身體，但唐展翼置於腰間的手緊緊的纏繞著。即使在睡夢中，唐展翼的警惕性依然很高，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嗎？唐展翼，你是害怕我趁你在睡覺時，悄悄離開嗎？
無奈，楚凌只好靠著唐展翼，和唐展翼一同進入夢鄉。反正自從懷孕後，她既嗜睡，又嗜吃。
當楚凌再次醒來時，已看不到唐展翼的身影。沒有得到唐展翼的允許，她不能輕易的離開。而唐展翼，卻可以輕易的離開。
楚凌出門時，便看到小玉在門外守著。
「你怎麼在這裡？」楚凌驚訝的說著。她睡得這麼遲，沒想到小玉竟然還在。
「這可是我的工作範圍。我可不能怠忽職守，你現在可是少主最緊張的人，我可要好好的保護你。」小玉臉色不自然的解釋著，心裡卻暗自憎恨。如果不是為了達到目的，她才不會想盡辦法接近她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應該累了吧。」楚凌意識到她的話讓小玉誤會了，便立即解釋到。如果是以前，她不會理會。但昨天小玉那關心她的行徑，她在乎小玉這個朋友。
「還好，已經習慣了。」小玉淡淡的說著。楚凌和小玉一起下樓，小玉進廚房為楚凌準備了些水果，看著水果盤，小玉的嘴角泛起冷笑。
小玉將水果盤放在桌上，站在一旁。楚凌招呼小玉坐下，但小玉委婉拒絕了。小玉轉身又進了廚房幫忙準備午餐。而楚凌只好一個人坐在客廳，邊吃水果邊看電視。
自從唐展翼當著眾人的面宣佈楚凌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後，所有僕人明顯對楚凌恭敬多了。楚凌提出要吃清淡一點的菜色，廚師便二話不說答應了。而小玉也沒有辦法繼續在楚凌吃的飯菜裡動手腳，這將小玉原本的計劃打亂了，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楚凌看著電視裡那些俗套的八點檔故事，女主角得了白血病，為了不拖累男友便和男友分手。當男主角氣憤的離開後，女主角昏倒了。最後女主角在思念愛人的情況下閉上了雙眼，淚水沿著眼角慢慢的滑落。楚凌的淚水也跟著落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真愛吧。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幸福，願意付出一切。
當唐展翼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欣喜的心情蕩然無存。唐展翼慢慢的靠近楚凌身旁，而楚凌並沒有發覺唐展翼的靠近。依舊緊盯著屏幕。
唐展翼順著楚凌的目光看到了電視劇裡的場景，眼裡閃過嘲諷。這是愛嗎？將自己愛的人推得遠遠的，甚至推入別人的懷抱。他辦不到，即使他快要死了他也不會那麼做。那些都是騙人的，專門騙女生的眼淚。
他站了這麼久楚凌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不可原諒。他不喜歡在楚凌的心裡，有任何事物比他重要。唐展翼拿起一旁的搖控器，將電視關掉。頓時電視屏幕變得漆黑，楚凌抬起頭便看到唐展翼一臉陰騖的瞪著她。
「你怎麼回來了？」楚凌驚訝的看著不該在這時出現的唐展翼，過於驚訝的楚凌並未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珠。
唐展翼並未回答，走到楚凌的身旁坐下。摟過楚凌的肩，未楚凌擦去臉上的淚水。
「那些有什麼好看的，值得為它流淚嗎？」唐展翼好笑的看著楚凌。
「不用你管。」楚凌拍掉唐展翼的手，氣呼呼的說著。現在的她比較不怕唐展翼，也敞開心胸接受唐展翼，所以她也會偶爾向唐展翼撒撒嬌。但她偶爾的撒嬌，卻讓唐展翼誤會了。
肩膀一陣疼痛，楚凌皺了皺眉。看向唐展翼，只見唐展翼面色陰沉，藍色的眼眸冰冷的看著她，似乎在蘊量，或者隱忍著怒氣。
楚凌暗自懊惱，她知道唐展翼誤會了。也許在唐展翼的世界裡，並不知道撒驕為何物吧。像他那麼冷酷，殘忍，誰還敢向他撒驕啊。
「唐展翼，我開玩笑的啦。不要當真。」楚凌勉強扯了扯嘴角，訕訕的笑道。
「玩笑？我從來都不曾拿你開玩笑。「藍色的眼眸望進那一池秋水，認真觀望著，彷彿要看穿她的靈魂，辨別她話中的真假。
「我知道了。我只是不喜歡你取笑我而已。」楚凌知道對於唐展翼，必須將話說明白，不然唐展翼很容易想歪。
楚凌發現唐展翼是一個矛盾綜合體，他可以很自信，卻也可以變得很不安，很脆弱。而這一切的轉換卻又是那麼的自然。
「我說的只是實話。」聽完楚凌的解釋，唐展翼放鬆了手中的力道。唐展翼的意思是他說的是實話，並不是在取笑她。這也算是另類的解釋吧。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想再圍繞剛才的話題，楚凌隨口問道。
「給你看看。」唐展翼拿起剛才被他放置在一旁的圖紙，攤開來和楚凌一起觀看。
「這是什麼？」怎麼這個圖紙看起來這麼像一張設計圖。
「這是我專門請人為我們寶寶設行的嬰兒房，覺得怎麼樣？」
「還可以，可會不會太早啦。」楚凌質疑的看著唐展翼，寶寶還要再等八月才出生呢。這麼早就開始專修。
「呵呵，太快了嗎？我還嫌慢了呢。這幾天可能會吵一點，我帶你去其他地方住吧。」唐展翼在楚凌的頰邊落下一吻，神情沒有像平常那樣肅木，反而增添了一抹柔和。
「不用搬了，反正我都在這住習慣了。只要晚上不吵我睡覺就可以了。」楚凌偎進唐展翼的懷裡，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的關心。是的，他們都在改變。或許他們會幸福的，卻不知道幸福會像泡沫，吹彈可破。所以，人往往都會珍惜得之不易的幸福。
「嗯。」唐展翼也同樣擁緊了楚凌，心裡一陣滿足。
第二天裝修公司的人員便開始進駐別墅，開始整修嬰兒房。白天會有些吵，不過晚上就變得安靜。
唐展翼將嬰兒房選在他們房間的對面，方便他們可以就近照顧。而嬰兒房有兩間，一間以藍色調為主，另一間則是以粉色調為主。目前他們都不知道肚裡的寶寶的性別，所以只好空出兩間房作為嬰兒房。
她可以看得出來唐展翼對這個孩子的喜愛。每天晚上唐展翼都要將手放在她的腹部上入睡，好像是要感受寶寶的存在。寶寶還未出世，唐展翼便早早的買好了衣服，玩具等等。好像他要將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給她，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父愛吧。很難想像像唐展翼那樣冷酷的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也許唐展翼的心中也同樣渴望一份愛吧，只是他的表達方式有些極端。
回想過去，往事就像過往雲煙。揮一揮衣袖，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隨風而去。這都要歸功於腹中未出世的寶寶，他讓她看淡了許多，也讓她走出為自己設定的一個圈。
楚凌看到裝修公司人員忙碌的裝修嬰兒房，心中了陣滿足。或許過不了多久，嬰兒房就可以裝修好。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個畫面，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嘴角一揚，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聽到房裡的手機響了，楚凌折回房接起電話。臉上掛著笑容，眼上的笑意未減。
「喂。」
「我今晚帶你去外面用餐，等會兒回去接你。」
「好啊。」楚凌高興的回答。這幾天悶壞了，難得今晚唐展翼肯帶她出去用餐。卻不知今晚是唐展翼設下的第一個局。
楚凌進更衣室認真的挑選衣服，和以前的心情完全不同。以前的她是隨便挑選一件，隨便穿什麼都無所謂。而今天的她竟然會在意自己的衣著。是應了那句話「女為悅已者容」嗎？
楚凌選了件淡藍色的連身衣裙，外加白色的外套。由於已經進入深秋，氣候還是有些冷的。楚凌化了個淡妝，便下樓等唐展翼來接她。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小玉疑惑的問道，少主不是不讓她出去的嗎？怎麼她一副要外出的打扮。
「嗯，今晚就不在家吃飯了。唐展翼說要帶我出去吃飯。」楚凌一臉甜蜜的說著。
「哦。真好啊。我先去和廚房說下。」不等楚凌回應，小玉找了個借口快步離開。楚凌那甜蜜的笑容，讓她看了極度刺眼。心中也下了一個決心，摧毀那份不該屬於楚凌的幸福。她已經快失去耐心了，每次看到他們幸福的場景，她的心就被嫉妒殘食。那種感覺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楚凌若有所思的盯著小玉的背影，總感覺剛剛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搖搖頭安慰自己也許是她太敏感了。
聽到剎車聲，楚凌知道唐展翼回來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緊張，是羞澀，她可以清楚的聽到心跳的聲音。
她在緊張嗎？又緊張什麼？原來這就是敞開心胸的代價，為唐展翼而悸動。
楚凌茫然無措站在原地，看著一步一步向她告訴的唐展翼。她竟然會感覺此刻向她告訴的唐展翼不再是一個惡魔的化身，是她產生的幻覺嗎？
唐展翼優雅的踏著腳步，一步步的走進楚凌。她就像天使一樣的站進原地等他，在她的眼裡他看不到任何的怨恨，反而在她的眼裡看見了他意想不到的感情。如果不是楚凌懷有身孕，他一定會迫不急待的在將她抱回房好好的愛一番。
一手攬過楚凌，在楚凌那嬌嬌欲滴的唇上落上青蜒點水的一吻。
「等很久了嗎？」唐展翼為楚凌理了理前額的海發，眼神少了平日那冷冽的氣息換上了溫柔。
「沒有。」楚凌搖搖頭，茫然的看著唐展翼。
「那走吧。」唐展翼擁著楚凌往外走，就如同故事中的童話一般美好。
幸福的兩人卻不知危險已悄悄降臨，而這一切的傷痛都將無法挽回。
唐展翼帶著楚凌到一家較為偏僻的日本餐館用餐，這間餐館也是他私人的產業之一。因為楚凌最近聞到油膩的味道就想吐，唐展翼就帶著楚凌吃些清淡的食物。
楚凌挽著唐展翼的手走進餐館，餐館內的擺設令她眼前一亮。這間餐館的設施十分典雅，處處都散發著古典的韻味。
侍者熟練的帶領他們到早已訂好的一間包間，這間包間是唐展翼專用的，就連服務的侍者也是唐展翼親自挑選的。
「看看想吃些什麼？」唐展翼將菜單遞給楚凌，將主導權交給楚凌。楚凌對唐展翼的行為略為驚訝，以前的他是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詢問她的意見。
楚凌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她從沒吃過日本料理，那是專門提供有錢人享受的。她沒吃過，不知道哪些好吃。楚凌就簡單的點了一盤她想吃的，便將菜單遞給侍者。
「我想吃日本豆腐，其他的就隨便了。」
「其他的照舊。」唐展翼合上菜單，將菜單放置在桌上。
不一會兒，他們點的食物快速的端上。侍者將門關上，為唐展翼和楚凌保留足夠的空間。唐展翼將好吃的夾到楚凌碗裡，直到再也裝不下為止。
看著堆積如山的飯碗，楚凌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唐展翼，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我吃不了那麼多。」
「多吃點，你太瘦了。」唐展翼依舊沒有停下來，拿起一旁的湯匙為楚凌裝了一碗湯。
「如果吃不完，剩下的你全包了。」楚凌開玩笑的說道，而後又緊張的看了唐展翼一眼。她才想起唐展翼不喜歡開玩笑，但唐展翼只是倪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服務」完楚凌後，唐展翼才開始動筷。
楚凌暗自吐舌，心想唐展翼怎麼那麼冷啊，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默默的吃完晚餐後，唐展翼便擁著楚凌離去。在通往出口的路上，但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好久不見啊。楚凌。」杜司銳笑著和楚凌打招呼，笑容中帶著幾分得意。
「你好。」楚凌禮貌性的答道，嘴角扯了個笑容。而與此同時她也感到置於腰間的那隻手加重的力道。
楚凌皺眉看著唐展翼，她猜想唐展翼應該是吃醋了吧，看來他的醋勁可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