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66 懲罰 文 / 落林音音

    066懲罰

    楚凌一臉受傷的神情，雙眼委屈的看向唐展翼。

    然而盛怒中的唐展翼卻沒有細究楚凌的眼神，沒有多花心思確認楚凌話中的真假，其實他的心中早已認定楚凌的背叛，楚凌的欺騙。

    因為，他找不到任何可以信任楚凌的理由。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對自己全然沒有信心，全然沒有把握。為什麼往往不在乎的東西卻搓手可得，而在乎的東西卻難以得到。例如母親的愛，楚凌的愛，他只要這兩種感情，可這兩種感情最終卻讓他傷痕纍纍。

    「為什麼不說實話？我都看見了，還要說謊欺騙我。」手中的力道加重，唐展翼近乎咬牙切齒的說。一次可以說是巧合，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卻又作何解釋。當他是傻子嗎？他最討厭的就是欺騙，而欺騙他的人卻是他在乎的人。不可原諒，決不能原諒。

    唐展翼的態度，讓楚凌徹底的寒了心。他不相信她，一點都不信任她。無論她再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既然已經知道他不會相信，她又何必再解釋呢。誤會，就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吧。終有一天唐展翼會厭倦她的，那麼就讓這一刻盡早來臨吧。

    楚凌閉上眼，選擇沉默以對。而這卻讓唐展翼以為楚凌是默認了，心中的憤怒如排山倒海般襲來。為什麼他那麼在乎她，那麼愛她，她還要背叛他。她怎麼可能這麼殘忍的背叛他的愛，這麼殘忍的踐踏他的愛。

    藍色的雙眸盯著楚凌那嬌美的面容，兩行淚水依稀可見，但對那顆充滿憤怒的心起不到絲毫令它憐惜的作用。更多的厭惡，更多的是逃避。鬆開下愕的牽制，冰冷的手指慢慢下滑，如冬天的冷風，凍得刺骨。冰冷的手指來到那細而長的脖頸，伸手輕輕一握。藍色的雙眸寫滿了瘋狂，而瘋狂的種子早已在心中深埋，此刻即將要爆發出來。

    而此刻的楚凌就像待罪羔羊一樣，沒有掙扎，任憑唐展翼處置。

    腦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只要這隻手輕輕一握，她就會沒有了呼吸，而她就會永遠的待在他的身邊。她就沒有機會和任何人逃離他的身邊，唐展翼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心痛，彷彿心被撕裂般疼得他無法呼吸。就像當初看到母親倒在他面前一樣，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那絕望的眼神，然而心卻是硬生生的疼痛。如今這疼痛絲毫沒有減少，痛得更甚。

    殺了她吧，殺了她吧，只要在乎的東西不存在了，那麼他還是他。不由得，唐展翼又加深了手中的力道，絲毫沒有放鬆。

    楚凌沒有睜開眼，沒有看到唐展翼那充滿殺意的眼神。她以為唐展翼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無非是凌辱她，她惟一能做的便是任由他的索取，掙扎也沒用。但這回楚凌料錯了，唐展翼不會再因心中的不安全感而確認她的存在，他只想讓心中的那股不安全感消失，那便是殺了她。

    接著，楚凌感到冰涼的手握住了她的脖頸，輕揉的撫摸著，然後再加重力道緊緊握著。就像是在殺死寵物前，先給它溫柔的愛撫。先讓它失去防備，然後再出奇不易的奪取它的性命。白晰的臉龐迅速漲紅的臉，不是因為羞怯，而是難以呼吸。脖頸被唐展翼勒得越來越緊，心跳也跳得越來越快，呼吸開始不順暢。

    她以為唐展翼會放開她，然而唐展翼似乎鐵了心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他想殺了她，就讓他殺吧。如果死是一種解脫，那麼不如死了算了。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了生存的希望，卻像行屍走肉般活著。

    這一刻楚凌放棄了生的希望，放棄了掙扎，楚凌始終緊閉著雙眼，只是緊皺的眉宇變得平展，臉上的神情安詳。結束吧，就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吧。

    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也許死亡之神離她越來越近了。朦朧間，過去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回憶，不管是喜也好，悲也好，如同一幅幅畫般在她腦中一一重現。小小的她，單純的她，快樂的她，和心潔在家裡的那一道道小巷中快樂的奔跑著，時光如梭，轉眼間小時候的身影，慢慢長大，回到了和唐展翼第一次相見的迪吧，第一次沒有任何雜念的對望，任由她深陷其中，生命的軌道在那一刻開始運轉，她的悲，她的怒，霸道的唐展翼，殘忍的唐展翼，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的唐展翼，一幅幅畫快速轉換著。接著，楚凌聽到了一聲呼喚，「媽媽……」聲音從搖遠的地方傳來，卻是那麼的清晰。

    她忘了她的孩子，她極力要保住的孩子。也許是母性使然，楚凌開始掙扎。她不能死，她的孩子不應該就這樣死去。楚凌的雙手撫上唐展翼的臉龐，雙眼楚凌可憐的看向唐展翼。

    「翼，我……我是楚凌啊。你最愛的楚凌啊。」楚凌艱難的說著，試圖喚回唐展翼的理智。

    這一聲的呼喚，成功的喚回了唐展翼的理智。看著面色鐵青，呼吸急促的楚凌，再看向他的手，唐展翼立刻鬆開了手。雙眼失神的看向那雙手，那雙手在空中顫抖，他在幹什麼？剛剛如果不是楚凌的叫喚，他很有可能就失手殺了她。怎麼可能，怎麼能殺了她。

    唐展翼一鬆開手，新鮮了空氣立刻進入鼻腔，楚凌半支起身劇烈的咳嗽著。直到呼吸變得順暢，楚凌剛鬆一口氣，卻因突如其來的擁抱再次緊張起來。想起剛才的情形，心就開始慌張，害怕。

    他竟然要殺她，竟然狠得下心來殺她。而這個人卻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這樣的人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為這突然的擁抱。但怕惹怒剛剛被安撫的獅子，楚凌動也不敢動。

    「對不起，楚凌。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太愛你，太在乎你了。我……」唐展翼將楚凌擁進懷裡，將臉埋進她的脖頸處。我只是太愛你了，太在乎你了，害怕你終究還是要離開我。

    而楚凌始終都不曾開口說話，如果他是故意的，那她不就必死無疑了。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嗎？愛到可以殘忍的親手殺了她？

    她可以選擇不接受嗎？恐怕不能。現在的唐展翼變得更加的貪心，索要的也就更多。不僅要楚凌的人，更要楚凌的心，楚凌的愛。

    從那以後，楚凌的變得沒有了自由。她不能像前陣子自由的外出，只能在別墅裡活動。唐展翼終究還是不相信她，卻還是固執的將她囚禁在他的身邊。

    為了寶寶，楚凌盡量調適自己的心情。她聽別人說過肚子裡的寶寶可以輕易的感受到母親的心情，如果母親心情好的話，那麼他也會開心，反之亦然。於是，楚凌花了大部分的時間在看書，或者在庭院裡畫畫，散步。盡量保持愉快的心情。

    她還沒有將懷孕的事情告訴唐展翼，每每她想啟口的時候，在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時卻怯步了。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她也不知道唐展翼在聽聞她懷孕的消息時，會是如何的心情。他會讓她拿掉孩子嗎？

    紙是包不住火的，她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唐展翼。昨晚夜風來找她，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她再不告訴唐展翼的話，那麼就由他來告訴唐展翼。而且這幾個晚上對唐展翼，她以好事來了的借口暫是過關，但她總不能一直以這個借口拒絕唐展翼，時間久了他也會起疑的。

    還是盡早告訴唐展翼比較好，但又該如何告訴他呢？

    直接告訴唐展翼，「唐展翼，我懷孕了。」那樣不行，太直接了。

    「唐展翼，我好像有了。」那樣也不行，太宛轉了。

    想來想去，仍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隨手塗鴨幾個畫符，卻終究畫不出來。心亂了，又如何能畫出一幅好畫呢。於是楚凌擱下畫筆，決定回去睡個覺。

    沉沉睡去的楚凌，感覺床往另一邊傾斜。而她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這讓睡夢中的楚凌更加的偎進。

    向來他唐展翼要做的事，沒人敢阻止。阻止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我好事來了。不方便。」楚凌尷尬的說著，惟一的借口只能這個，希望這次也能順利過關。

    而唐展翼卻不管這些，將那只阻止他的手撥開，附在楚凌的身上，將楚凌的雙腿分開，身軀擠進她的兩腿間。這令楚凌倒吸一口氣，如果唐展翼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會被她拆穿的。倒時受傷的不止是她，還有寶寶。正當楚凌要說出事實的時候，卻聽到了唐展翼的怒吼聲。

    「你騙我。你好大的膽子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

    唐展翼閉眼小憩一會兒，卻被楚凌給吵醒了。歡愛過後，楚凌感到下身一陣疼痛。生怕孩子會有什麼危險，一手按住腹部，另一隻手攀向他的手臂搖晃著他。

    唐展翼睜開眼，正打算抱怨，卻看到她緊擰著眉，好像在忍著極大的痛楚。

    「怎麼了？」唐展翼緊張的問，所有的不滿全都消失了。

    「痛。翼，快送我去醫院。一定，一定保住孩子。」楚凌哀求著。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來告訴唐展翼她懷孕的消息。

    聽到楚凌說到孩子，唐展翼有一刻怔忡，但看到楚凌那極力忍痛的面容，唐展翼鎮定的按了內線叫夜風備車。而他簡單的為楚凌套了件衣服，便快速的抱著楚凌下樓。他沒有看錯，剛剛掀開薄被時，床單上流著血跡。

    抱著楚凌的手臂不由得收緊，快速跑下樓，而夜風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看到唐展翼焦急的神情，再看向抱在他懷裡臉色異常蒼白的楚凌，夜風當下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夜風也不敢有一絲怠慢，趕緊坐進駕駛座。

    「開車，去最近的醫院。」唐展翼冷聲命令到。然後轉向楚凌，摸著楚凌那蒼白的臉頰，柔聲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似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保證，是對楚凌的保證，也是對他自己的保證。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孩子有事的。

    「嗯。」楚凌點點頭，唐展翼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楚凌將臉埋入唐展翼的胸膛，閉上雙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