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62 失望 文 / 落林音音

    062失望

    白天幾乎都看不到唐展翼身影，而楚凌也只有在那時才最為自由。有時她會一個人到花園裡靜靜的坐著，觀察那些和她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有時也會帶上畫板畫畫，有時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台上發呆，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而唐展翼每晚回來時，便會問她去了哪裡？一整天都是怎麼打發的？楚凌都是如實回答，沒有欺瞞。自從知道唐展翼的禁忌後，楚凌便不再欺騙唐展翼。

    唐展翼離開的時候，會叫醒她。她只是迷糊的睜開雙眼，目送他離去。然後便沉沉的睡去，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她才清醒，但腦袋還是混沌，總感覺睡不夠。她也不明白為何最近都容易嗜睡。

    鈴……楚凌的手機鈴聲響了，楚凌翻了個身繼續睡。但手機鈴聲一直響著，楚凌只好不耐的起身接電話。

    電話一接通，便傳來唐展翼那獨特的聲音。

    「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悅。

    「我很睏。」說著，楚凌便不雅的打了個哈欠。

    「看來昨晚把你累壞了。」聲音裡絲毫聽不出任何歉意，但可以聽得出來唐展翼今天的心情不錯。

    楚凌不知該如何應答，便選擇沉默。明知她會累，但唐展翼卻從來都不曾委屈自己，照舊發洩他的**。這讓唐展翼以為楚凌又睡過去了，說了句「好好睡吧」便掛上電話。據屬下回報，這幾天楚凌都沒有外出。只是待在房裡，直到午飯的時候才下樓。看來這幾天她都是在房裡睡覺，真的只是累壞了那麼簡單嗎？看來改天要帶她去檢查檢查。

    楚凌閉上眼，又繼續沉沉睡去。不一會兒，手機鈴聲又響了。

    楚凌以為是唐展翼打來的，便沒有看來顯直接接起電話。

    「喂。」楚凌不耐煩的說著。

    「是我。」杜司銳站在頂樓看著街道上的芸芸眾生，這幾天都在忙著幫裡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沒有時間和楚凌聯繫。空閒之餘，腦海裡無預警的浮現那抹身影。意識還沒有傳達大腦，杜司銳便掏出手機撥打楚凌的電話。

    「你是誰？」楚凌坐起身，一手扒著頭髮。皺著眉問道，只說是我，誰又知道他是誰，聲音聽起來又是那樣的陌生。

    一陣沉默，就在楚凌以為手機斷線的時候，另一端的聲音又再度傳來。

    「杜司銳。不會連我都忘了吧？」聲音聽起來明明很爽朗，卻藏著不知明的苦澀。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楚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有空嗎？不是說好要請我吃飯的嗎？」這是惟一再見她的借口。

    「哦。我知道了。那你想好要去哪裡吃了嗎？」原來是為了讓她請吃飯啊，心想他不是很有錢嗎？為何偏偏記著她欠他的那一頓飯。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唐展翼的住所太多，他查不到楚凌所在的具體位置。看來唐展翼很在乎楚凌，所以才把她藏得那麼隱蔽。

    本想拒絕的楚凌，想到這件事不能讓唐展翼知道。如果讓小李接送的話，那唐展翼就會知道她的去向。但她出門又必須由小李接送，楚凌想到了一個比較妥當的辦法。

    「那你就在xx大廈等我好了。」

    約好地點後，楚凌便進浴室清洗，換了件合身的衣服，帶上錢包下了樓。和小玉交待要出門，會在唐展翼規定的時間內回來便讓小李載她到xx大廈。

    只是吃一頓飯而已，花不了多長時間的。

    黑色轎車在xx大廈前停下，楚凌先讓小李回去。便獨自走到xx大廈門口等著杜司銳，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楚凌看了下手錶，離約定的時間都超過十分鐘了。皺著眉，楚凌左盼右盼。當她向右轉的時候，一大束的玫瑰花出現在她的眼前。楚凌嚇了一跳，花束慢慢下移，露出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面孔，但那並不包括楚凌。

    「送給你的。」杜司銳展現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謝謝。」楚凌接過那束花，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低下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便聞到了一股最清新的味道。只是一個簡單的、自然的神情，卻是那麼容易的吸引眾人的目光。

    「你笑起來真好看。」習慣說甜言蜜語的杜司銳，卻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她。腦中所想的，輕易的就說了口。這句話沒有虛假的成分，有的是衷心的讚美。

    楚凌收起了笑容，暗自懊惱，她怎麼在她面前表現出那麼自然的一面。她今天來只是單純的請他吃一頓飯，然後兩人便誰也不欠誰，再也沒有關係。但杜司銳送了這束花，感覺有些地方變調了。

    「走吧。想好要去哪裡吃了嗎？」

    「這附近有一加法國餐廳，料理做得相當不錯，我們去嘗嘗吧。」

    「嗯。」

    在楚凌和杜司銳離開後，有個身穿白色t恤，帶著黑色的鴨舌帽，遮住整張臉孔，拿起照相機在他們身後猛照。

    而杜司銳更加畏近楚凌，從後面看會讓人以為杜司銳攬著楚凌的腰，看起來十分親密，狀似情侶。

    這一切細微的變化，楚凌都沒有發覺。

    早早便結束幫派會議的唐展翼，立刻驅車回別墅。他想帶楚凌到外面吃飯，這幾天都比較忙，所以和楚凌吃飯的時間都比較少。

    但當他回到別墅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滿屋的清涼。小玉戰戰兢兢的跟著唐展翼後面，偶爾從側面注視著唐展翼，當唐展翼轉過頭面向她，小玉迅速的低下頭。

    「她人呢？」唐展翼冷聲問道，剛才她不是一副很困的模樣嗎？怎麼不到一會兒，便出門去了。

    「小姐只說出去走走，並沒有交待具體去了哪裡？」小玉低著頭回復著，不敢看向唐展翼此時冷凝的臉龐。

    「你就不會問嗎？如果下次再有差錯，你就給我離開這裡。」說完，唐展翼便掏出手機。還好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另外命一批人悄悄跟蹤楚凌。

    手指的關節處漸漸泛白，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眼神越來越冷。

    「你說的是真的嗎？」

    「繼續關注。」簡單交待了幾句，唐展翼合上手機。便看也不看小玉一眼，離去了。

    為什麼你的腳步從來都不為我停駐？因為你的心裡已經有了楚凌，那麼如果楚凌不存在了，你是否會回頭看我一眼。

    小玉失神的望著唐展翼離去時的背影，原來暗戀一個人是那樣的苦澀。她可以容忍唐展翼的花心，卻不能容忍唐展翼的專情。

    他花心，因為他沒有心，心裡不曾停駐任何人。

    他專情，說明他已動了心，他的心不可能再有她的位置。

    楚凌，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雙手緊緊的抓緊衣角，眼神泛著冷光。她嫉妒楚凌，也恨楚凌。是她將她的夢打碎了，是她將她推入了深淵。

    「這幾天我都一直在想，你是真的願意待在唐展翼的身邊嗎？」杜司銳雙眼微瞇，細細的觀察楚凌的反應。他想楚凌應該會無措或者惱羞成怒吧，但楚凌的反映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重要嗎？」楚凌淡淡的反問著，拿起一旁的紅酒低啜著。心想唐展翼最經常品嚐的酒便是紅酒，如今喝來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如果你不願意，只要你答應和我合作，我就會助你離開。」杜司銳放出了個誘耳，以為楚凌會上鉤，但他料錯了。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要讓她成為打跨唐展翼的棋子。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他可以早點出現，那麼或許她會心動，或許她會選擇和他合作。但一切都太遲了。她不想再去嘗試，她累了。

    「為什麼？我在你的眼裡看不出對唐展翼有任何的愛戀，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待在他的身邊？你快樂嗎？你一點都不快樂。」杜司銳激動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整間餐廳因某人的到來頓時寂靜下來，也沒有注意到某人的靠近。

    「我想她快樂與否都與你無關。」唐展翼如王者般來到楚凌身後，雙手搭在楚凌的肩上。眼神冷冽的看向杜司銳，而這氣勢是杜司銳做不到的。

    楚凌的心漏跳了一拍，嚇得把刀叉丟到了地上。心想完蛋了，唐展翼怎麼也來了。而且還看到她和杜司銳在一起，這回誤會大了。

    「我想這應該不是你說了算吧。」杜司銳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著唐展翼，別人怕他，他可不怕。杜司銳笑了笑，虛偽的笑容是他的保護色。

    而楚凌感覺握住她雙肩的手倏地收緊，因疼痛而皺了皺眉。卻被杜司銳捕捉到了。

    杜司銳上前走到唐展翼跟前，瞪了許久。才低下頭，握住楚凌將她拉起。但唐展翼卻加重手中的力道，肩膀的疼痛使得楚凌只好坐在原位上。

    杜司銳低下聲看向楚凌，輕聲問道：「不願意握住我的手嗎？」他的手就像是天使之翼，彷彿只要握住他的手，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但她不能。楚凌掙扎開杜司銳那隻手，起身回抱住唐展翼。

    「對不起。」她只能說抱歉。她不知道待在唐展翼身邊是否快樂，但不管快樂與否，她都必須待在唐展翼身邊。

    杜司銳失望的垂下了手，她選擇了唐展翼。為什麼？明明不快樂，明明不愛，卻又死心踏地的待在唐展翼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