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61 後果 文 / 落林音音

    061後果

    面對所有人的等待，楚凌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向來撒謊都不成功，很容易就會被別人看穿，更別說是瞭解她的父母了。

    楚凌低下頭，久久沒有回答。在楚凌不知該如何應答的時候，卻有人替她回答了。

    「她當然愛我，如果不愛我，她又怎麼會是我的呢？」唐展翼來到楚凌面前，環上楚凌的肩，將她擁進懷裡。無視楚凌訝異的眼神，一臉不容質疑的樣子，眼神堅定的看向楚凌的父親。同時也向楚凌訴說著，他要得到她的愛的決心。

    楚凌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沒想到唐展翼可以那麼理所當然的說她愛他，她是他的，並不是因為她愛他，而是無奈的選擇。

    「我想我的女兒並不愛你，即使她愛你，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楚父沉聲說道。他過於強勢，對楚凌來說是種負擔。而且他是混黑道的，他可不想她的女兒天天活在殺戮中。他想他的女兒需要的只是簡單而又平凡的幸福。

    「她注定是我的。誰都阻止不了。」不管是誰，只要那人阻礙他擁有楚凌，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人。即使那個人是楚凌的父親，即使好會令楚凌更加的恨他，但他都不在乎。

    「哼，楚凌才不會是你的。她是我的女兒，誰都不能改變。」楚父大聲辯駁著，似乎要和唐展翼搶奪心中寶貝的所有權。

    唐展翼嘲諷的笑了笑，自信的對著楚父說：「那就讓你的女兒告訴你她是誰的。」

    唐展翼將難題丟給了楚凌，他說再多也沒有用，除非楚凌親自說出口。只有當事人所說的，才最令人信服。

    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楚凌身上，這讓楚凌緊張了起來。她如果回答是，那麼就會傷了父親的心。但她卻不得不這麼說。雖然她不愛唐展翼，但她確實是唐展翼。她已經努力過了，結果弄得自己，還要連累別人和她一樣被唐展翼弄得遍體鱗傷。即使這樣，她還是擺脫不了唐展翼。

    「爸，對不起。我……」楚凌為難的說出口，卻在她終於要鼓起勇氣說出連她都不想接受的事實時，楚父阻止了她。

    「住口，不要說了。」楚父知道楚凌接下來將要說什麼，從她那為難的表情就猜得出來。既然連她自己都承認她是唐展翼的，那麼現在他只要確定一件事。

    「你能給楚凌什麼？」

    「只要是她想要的，我都會給她。」唐展翼看向楚凌，而楚凌也同樣回望著唐展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久久無法分開，唐展翼向來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柔情。這是對楚父的承諾，也是對楚凌的承諾。他可以給楚凌想要的幸福，但這幸福只能由他來提供。他可以給得了楚凌任何她想要，卻不能給她最想要的自由。

    最後，楚凌移開了視線。那都是騙人的，唐展翼所說的承諾全都是假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那麼她想要的自由呢？

    楚父還想說什麼，卻被楚凌制止了。

    「爸，你都身體不舒服了。還說那麼多話，早點休息吧。我以後再來看你。」不想再聽到他們繼續談論著她的幸福，她知道父親只是想要一個承諾。而那個承諾是由相愛的兩個人許下的。而唐展翼和她之間沒有愛，不是在愛的基礎上而作出的承諾她不要。

    「我還不累。今晚你就留在家裡睡，明天再去上班也來得及。」楚父惱怒的瞪著楚凌，他都還沒有問完呢。而且才坐這麼一會兒，就想離開。

    「他等下會和我一起回家。從今以後，這裡不再是楚凌的家。而楚凌也是我一個人的。她不會再來看你們，這張支票給你們，隨便你們填多少。但從此以後，楚凌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唐展翼冷酷的說著，不帶任何感情，也完全不顧楚凌的感受。

    「你說什麼？我是不會答應的。」楚父的聲音又大了起來，一下子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什麼叫楚凌從此以後沒有任何關係。他絕不會為了錢，而拿自己的女兒來做買賣。

    「不管你答應與否，這都是既定的事實。至於這些錢，只是作為補償而已，你們可以自由選擇是否接受。」

    不管楚凌的父母作何反應，唐展翼便拉起楚凌，打算離開。如果楚凌的父母同意讓他和楚凌在一起，那麼他還會考慮讓楚凌和他們聯繫。但無論他做了多少的承諾，他們卻不同意讓楚凌和他在一起。

    既然這樣，他要把所有的威脅全都去除。

    在楚凌的心中，他和她的父母哪一個更重要呢。他想應該是她的父母吧，不然為何讓她作選擇時，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的為難。情，是理不亂，割不斷的。那麼就讓他這個局外人替她剪斷，這樣楚凌的心中就會只有他的存在了。

    楚凌掙扎著，原來唐展翼進屋的目的就是這個。不要，他們永遠都是她的父母，是從小辛苦將她養大的父母，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她不要同她的父母斷絕關係。但唐展翼的警告，卻讓她不得不做出偽心的決定。

    「我想明天的太陽應該可以照常升起，不知他們是否有幸看到。」唐展翼壓低聲音，在楚凌的耳旁輕聲說道。聲音很輕很柔，卻帶著無形的殺傷力。

    這是在威脅她嗎？楚凌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展翼，他怎麼能這麼的冷血，他們是她的父母，難道他就容不下他們嗎？

    答案是肯定的。唐展翼讓她做了個二選一的選擇題，一個是和他們斷絕關係，另一個則是殺了他們。而她卻不得不做第一個選擇。

    又是一道選擇題，當初她懦弱的選擇待在唐展翼身邊，而不敢選擇死亡結束所有的一切。那是錯誤的選擇。

    而這次唐展翼又讓她選擇，她該如何選擇。腦中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就讓他們全都死在唐展翼的槍下吧。就讓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此結束吧。

    但她不能，她不能隨便剝奪別人生的權利，即使他們是她的父母也不行。

    楚凌任由唐展翼擁著她離開，沒有回頭，不敢回頭。緊咬著雙唇，忍住眼眶已經蓄滿的淚水。

    在接近門的時候，當手觸及門把的時候，楚母的一聲叫喚，令強忍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

    「凌兒。」楚母在身後叫住楚凌，她不相信女兒的選擇竟然是離開。

    「媽，對不起。」楚凌哽咽的說出口，始終背對著楚母。她不敢轉身，生怕一旦轉身，就會投入母親的懷抱。生怕她所做的每一舉動，都會隨時讓她的父母陷入危險。一咬牙，心一擰，楚凌凌轉動門把打開門。正打算跨出一步，卻聽到父親的聲音。

    「你還叫她幹什麼。她都已經選擇和我們斷絕關係了，你還叫她幹什麼。就當我們沒有這個女兒。哭，有什麼好哭的。不要再哭了，哭得我煩死了。咳……咳……」心想父親一定又開始抽煙了，只有在心情煩悶的時候，父親才會抽煙。

    要是她沒有回家就好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卻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唐展翼沒有出聲，默默的觀察著這一切。他們的反應都令他陌生。雖然楚父說得很乾脆，可那只是為了掩飾心中濃重的失落。

    為什麼當初他的母親要離開他時，卻沒有半點留戀呢？那麼楚凌呢？她也會像他的母親一樣，決絕的離開他嗎？

    不，不會的。楚凌和他的母親不一樣。似乎為了要印證心中的想法，唐展翼將楚凌擁進懷裡，緊緊的擁著，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而楚凌也同樣擁緊唐展翼，心真的累了，已經被他弄得千穿百孔。她已無法偽裝堅強，就先讓她暫時停靠吧。

    這一刻，誰都沒有推開誰。兩人緊緊的相擁，清冷的月色似乎不再清冷。天上閃爍的星星也似乎不再孤獨。

    而一旁的隨從和夜風都不敢出聲打擾，誰都不願意打破這詳和的氣氛。

    兩人的心情漸漸平靜，楚凌推開了唐展翼。一時脆弱的她，發洩完後又迅速的偽裝起自己。

    「我失去了所有，你滿意了吧。」

    「你還有我。為什麼你都看不見我的存在？」唐展翼質問著，為何要像所有人一樣將他摒除在心門之外。

    「因為這裡容不下你。」楚凌指向心口的位置。

    「為什麼？我不可以，那麼杜司銳就可以了嗎？」唐展翼扣住楚凌的雙肩，雙手不斷的收緊，關節處漸漸泛白，彷彿要將楚凌的肩膀捏碎。嫉妒燒紅了唐展翼的藍眸，燒燬了他的理智。

    「如果我說可以，你是不是也同樣會毀了杜司銳？」楚凌反問著，不知心中需要肯定什麼，卻依舊問出口。

    「是。你的心除了我的存在，不能再有任何人。除了我以外的人，我都會毀了他。」唐展翼信誓旦旦的說，眼裡透著嗜血的光芒。

    「那你還擔心什麼。」楚凌笑著說，但眼裡卻流露出濃濃的苦澀。她的笑容似乎在嘲諷，嘲諷唐展翼的緊張，嘲諷唐展翼的榿人憂天。她都已經承認她的他的了，再也不會離開他了，他還想要如何。即使她的心中有別人，他也會想盡辦法讓那個人自她生命中離開，就像戴凡，就像她的父母一樣。到最後，她的世界裡只有一個唐展翼。這樣還不夠嗎？難道他還要奪取那顆僅存的心嗎？如果奪走了那顆心，那是不是就會把她像破布一樣扔掉。

    「難道你看不出，一點都感受不到我在愛你嗎？」唐展翼向楚凌吼道，想要楚凌感受到他的心。

    也許是傷得太深，也許是不敢接受，楚凌搖搖頭。

    「說真的，我一點都感覺不到你的愛。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你知道什麼是愛嗎？」彷彿在說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那麼就請你不要將愛時刻掛在嘴邊。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就是愛你，發了瘋似的愛你。你愛我嗎？」唐展翼看著楚凌，但在她的眼裡看不到任何的愛意。

    何必奢望呢？她早已說過不愛你，為什麼你還是那麼傻，任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

    腦海裡想起剛才在相片中看到的幕幕，楚凌的笑容，杜司銳的笑容，以及兩人的相視而笑。心中的警鈴大響，從杜司銳看楚凌的眼神，杜司銳的眼裡流露出的訊息和他的一樣。那麼楚凌呢？

    他不會讓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是他先遇見楚凌的。楚凌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唐展翼將楚凌拉到車上。並將房車四周的玻璃升起，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

    唐展翼讓楚凌跨坐在他的腿上，指腹摩挲著楚凌細緻的臉龐。

    「誰送你來的？」唐展翼輕聲問到，他希望楚凌向他說真話。

    「我自己搭車來的。」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楚凌選擇向唐展翼說謊。而這樣的選擇卻讓楚凌將自己又再一次的推入深淵。

    唐展翼將楚凌背轉過身，讓楚凌趴在他身上，並抬高楚凌的『臀』部。

    楚凌驚呼出聲，喊到：「唐展翼，你要幹什麼？」

    「唔。」『臀』部傳來的疼痛，使得楚凌悶哼出聲。

    拍……拍……手掌一下，兩下的落下。直到心中的怒氣發洩完後，直到『臀』部開始泛紅，唐展翼才停手。將楚凌扶起，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手指擦拭著淚痕，低聲說道：「我最討厭的便是撒謊。下次不要再編謊話騙我了，不然就不止是這次這樣簡單。說說你和杜司銳在車上談了什麼。」

    楚凌點點頭，她也不想撒謊騙他啊，只是有時是不得已的而已。當她聽到唐展翼要她說出她和杜司銳的談話內容時，心裡是一百個不樂意。他既然都知道是杜司銳送她回家的，那麼他應該也探聽的到她和杜司銳的談話內容，難道他還在試探她？

    「其實也沒有談什麼，只是隨便聊聊而已。具體談什麼內容，我真的忘了。」楚凌面色為難的說著。她以為唐展翼會不相信，沒想到唐展翼會因此而心情大好。

    連談話內容都會忘，可見杜司銳在楚凌的心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角色而已。如果重視一個人的話，那麼她就會記住對方的一切。

    唐展翼俯下身吻住了那片紅唇，他緊緊的擁著她，讓他感受著她的存在，她的溫度。

    而一輛輛黑色轎車也駛回別墅，直到目的地，兩人都不曾下車。關上門，悄悄離開，誰也沒有去打擾。

    他們都怕極唐展翼的怒火，唐展翼一發火，所有人都如同打入十八層地獄。而惟一能遷動唐展翼怒火的就只有楚凌。

    從此以後，他們便會時刻注意著楚凌的行蹤。雖然楚凌依舊自由，只是有些地方變了。唐展翼專門派人悄悄的跟蹤楚凌，他要時刻掌握著楚凌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