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索愛 060 答案 文 / 落林音音

    060答案

    楚凌同父親一起下樓，到客廳和父母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著水果，聊著天。小小的客廳裡，時不時的傳出歡聲笑語。這時的楚凌，已完全忘記唐展翼的警告，也忘記了唐展翼的存在。直到門鈴響起，笑聲也在那一刻停止。

    楚凌的看向電視上方的時鐘，晚上九點。時間過得真快啊，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門外也許是唐展翼，她不能讓父母見到唐展翼，她怕父母發現她和唐展翼的關係。

    「都這麼晚了，是誰啊？」楚凌喃喃自語，正準備起身去開門。卻被楚凌慌張的制止。

    「媽，我去開門。」說著，楚凌立刻跑出客廳去開門。

    門開了，敲門的是夜風。楚凌鬆了一口氣，還好唐展翼沒有親自來。楚凌沒有注意到夜風此時的表情，禁自希望著。她真希望唐展翼去國外，這樣她或許就可以在家多陪陪父母了。

    「上車吧。少主在車上等你呢。」夜風一臉凝重的說。

    「他來了？」楚凌不確定的詢問著，楚凌看向那輛黑色的轎車。

    「是的。快上車吧。」夜風不斷催促著，盛怒中的少主完全沒有耐性，他怕等下少主會沉不住氣又做出傷害楚凌的事，尤其是少主看到她和杜司銳的親密後，憤怒的心情更甚。

    「這樣啊。那你等下吧。」楚凌的臉上掛著為難，她不想現在和唐展翼回去。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她必須找理由離開。

    楚凌正想轉身進去時，唐展翼卻下了車。雙眼緊盯著唐展翼踩著自信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臉上的表情依舊冰冷，但看向他的眼神時，他的眼裡卻包含著怒火。他在氣什麼？氣她的晚歸？

    意識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唐展翼似乎要進她的家裡。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她不能讓唐展翼進屋，見到她的父母。想也不想，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楚凌慌張的立刻將門關上，立道之大使得門發出了抗議聲。楚凌將身子靠在門板上，閉上眼，緊咬著雙唇。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在害怕，她在緊張。

    門鈴再次響起，這次成功的引起了楚凌父母的注意。

    「是誰啊？」楚凌疑惑的問著，不明白為何楚凌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門外的人是誰？和楚凌又是什麼關係？

    楚凌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而手緊緊的握著門把，不願鬆開。顯然她不希望門外的人進來，也不想讓他們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門鈴依舊持續不斷的響著，但楚凌卻不願開門。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楚母再次問道，聲音裡帶著堅定。她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也許和楚凌的久久未歸有關係，她必須弄清楚。

    「沒什麼。媽，我自己會處理的。」楚凌緊擰著眉，無力的說著。如果她自己可以解決，那麼就不會慌張的選擇逃避。只是小小的一扇門，又阻隔得了什麼呢？

    這讓楚母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楚母上前將楚凌推開，拉開門。只見門外分別站著兩排黑衣人，中間站著兩個人。楚母一臉驚訝，他們的身份昭然若揭，想不通楚凌為何會碰上黑社會的人。剛才楚凌將門關上，臉上有著難掩的慌張、害怕、緊張，想必和他們有關係。楚凌是因為要逃避他們，所以才回家的？無論情況如何，她都不會讓楚凌受到傷害的。

    「你們是誰？」楚母凜然的問道，神情看不出有任何的緊張、害怕。但她的手卻緊緊的抓著門把。

    唐展翼淡漠的看了一眼楚母，便背過身。將一切都交給夜風，及楚凌。他會怎麼做，都要看楚凌如何選擇。

    「伯母，我們是楚小姐的朋友。我們少主有事要請楚凌幫忙，但楚小姐說必須回家，而這件事又很急，所以我們只好親自來請楚小姐了。」夜風只感覺身後涼叟叟的，好似有一把利劍抵著他。但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樣嗎？凌兒，他們是你的朋友。」楚母將信將疑，轉過頭向楚凌確認。

    「嗯。」楚凌點點頭，多虧了夜風。不然她都不知該如何向她的父母解釋，都怪她，怪她一時忘了時間，怪她過於貪戀那些她不能擁有的感情。

    「你看，現在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雖然楚凌附合那個人的說法，但她並沒有錯過楚凌剛才明顯鬆一口氣的神情。楚凌一定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們，今天就讓一切的謎底全部揭開吧。

    「明天就來不及了。」夜風緊張的說，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他相信唐展翼一定等不到明天。心想她難道就沒有注意到四周冷冽的空氣嗎？竟然在那莫不關己的說著風涼話。

    「我說明天就明天。」楚母說完便準備關門，但卻被唐展翼制止了。清冷的月色照耀在唐展翼的身上，看上去卻是那麼的孤傲。

    楚凌搖搖頭，否定心中的想法。唐展翼是誰，他怎麼可能會孤獨呢。

    「等等。」唐展翼轉過身，冰冷的看向楚母。沒有人猜得到唐展翼接下來要怎麼做？好不容易緩解的氣氛又因唐展翼的出聲而再次緊張起來。

    「我們進去談談吧。」唐展翼越過夜風，來到楚母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母。不是詢問，而是命令。唐展翼擁有著不容別人拒絕的氣勢。

    楚母打開門，讓唐展翼進門。而一旁的楚凌則灰頭土臉的垂下臉，一切都阻止不了了。

    「你們在外面等著。」唐展翼命令夜風和手下在外等著，他一人進屋。

    「是。」

    唐展翼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到楚凌面前，握住楚凌的手。力道之大，使得沒有防備的楚凌差點痛呼出聲。

    楚凌的另一隻手反握住唐展翼，停下腳步。使得唐展翼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向楚凌。

    「我們回去吧。」眼神略帶乞求，但卻絲毫動搖不了唐展翼那顆堅定的心。

    「太遲了。」冰冷的聲音足以讓人掉入深淵，原來她對唐展翼來說絲毫沒有任何影響力。她的示弱，她的乞求，並沒有讓唐展翼改變心意。

    唐展翼牽著楚凌的手，跟在楚母身後步入大廳。而楚凌只是低著頭任由唐展翼牽著，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將會發生的惡夢。

    「坐吧。」楚母將唐展翼帶到客廳，在楚父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眼神定在唐展翼和楚凌緊緊相握的手上，看來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啊。

    楚凌試圖掙脫唐展翼的牽制，想到另一邊的空位上坐下。誰知唐展翼不但不放，反而越握越緊。唐展翼在一個獨立沙發上坐下，並將楚凌置於他的腿上。

    楚凌憤怒的瞪著唐展翼，無言的抗議著。他怎麼能在她的父母前，這麼對她？

    而唐展翼回以一個眼神，似乎在告訴楚凌這一切的局面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是誰？」楚父低聲問著楚母，眼神一直盯著他們，臉色凝重。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強勢，一點都不適合楚凌。

    楚母沒有理會楚父的問話，直接向唐展翼發問。

    「你可以放開我們的女兒嗎？」難道他沒有發覺楚凌一直在掙扎，顯然不願意。而他居然不顧楚凌的意願，緊摟著楚凌。

    「不能。」唐展翼冷冽的看向楚凌，似乎在警告楚凌不要亂動。接收到唐展翼的警告，楚凌只好乖乖坐著。她不想惹怒唐展翼，那對她以及她的父母並沒有好處。

    楚凌乞求著唐展翼，她沒有辦法做到在父母的面前和他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

    「翼，求求你。」楚凌小聲的乞求著。

    「有什麼好處？」手輕柔的撫摸著楚凌那一縷長髮，唐展翼附在楚凌的耳邊低聲問著，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圍繞，使得楚凌的臉頰一陣燥熱。

    「我什麼都答應你。」知道唐展翼指的是什麼，但她別無選擇。

    唐展翼輕笑出聲，在楚凌的唇邊印下一吻便鬆開手，讓楚凌到對面的空位上坐下。一得到自由，楚凌便立刻走到對面的空位上坐下。低垂著頭，雙眼看向地面。她不敢看向父母的眼神，她怕看到譴責、心痛、不理解；也不願意同唐展翼對視。

    待楚凌坐定後，唐展翼從口袋裡抽出一本支票本。將它放在桌上，唐展翼將整個身體向後靠，眼神不曾離開坐在對面的楚凌。

    「這是幹什麼？」楚父厲聲問道。

    「你們隨便填個數吧。」唐展翼淡淡的說。卻不知這一舉動完全惹怒了楚父。只見楚父憤怒的站起身，拾起桌上的支票本扔向唐展翼。好巧不巧的正落在唐展翼的臉上。

    「爸。」楚凌驚慌的叫出聲，她沒想到爸爸會將支票本扔向唐展翼。從來都沒有人對唐展翼有任何的不敬，唐展翼應該很生氣吧。

    眼神快速的閃過一絲愕然，及憤怒。唐展翼拿起身上的支票本，也在同一時間站起身，正打算走到楚父面前將支票重新遞給楚父。卻被楚凌制止了，楚凌以為唐展翼要打她的爸爸，便立刻上前抱住唐展翼。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凌是我的女兒，你以為用錢就可以隔斷得了嗎？你給我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只見楚父憤怒的說，但極端憤怒的他感到胸口一陣疼痛。一臉的痛楚，將手按向胸口頹然倒向沙發。

    「老楚。你怎麼了？」楚母驚慌的叫道。使得抱住唐展翼的楚凌側過頭，看向爸爸呼吸急促的倒在沙發上，緊擰著雙眉，好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楚凌推開唐展翼，立刻跑到楚父面前。

    「爸爸，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驚慌的楚凌搖晃著楚父，淚水滑落。

    楚父已說不出話，只是雙眼緊緊的瞪著唐展翼。唐展翼只是冷漠的看向這一切，他們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在他的認知裡，只要他不倒下，誰倒下都無所謂。心中不會感到悲傷，不會感到疼痛。但卻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往常不一樣的東西。

    之前因為某些原因，唐展翼曾看過不少關於醫學方面的書。唐展翼走到楚凌身後，雙手置於她的肩膀。唐展翼認真的觀察著楚父，他的症狀好像是輕微的心臟病。剛才也許是過於激動，導致一時呼吸不順暢。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氣成這樣，在他的認知裡，錢是萬能的。他的身邊有太多為錢、為權而不達手段的例子，他就不相信沒有人不愛錢的。

    「不要再搖晃他了。」唐展翼出聲制止楚凌搖晃著楚父，將楚父的身體放平，跪在地上，將楚父的衣服扯開，雙手交叉按壓著。

    不一會兒，楚父的狀況比剛才好多了，呼吸也順暢了。唐展翼才站起身，冷漠的站在一旁。連楚母的道謝，他也沒有應答。他所做的這些，只是為了楚凌。如果他不是楚凌的父親，他才懶得救治。只要不是他在乎的，都與他無關。

    看著憔悴的父親，楚凌知道父親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擊了。她也不想再次經歷剛才的事情，一向健康的父親竟然也有那麼奄奄一息的一刻，彷彿在同死神掙扎。

    楚凌打算起身讓唐展翼先離開，而她等下再回去。她知道如果今天唐展翼沒有帶走她，他是不會離開的。

    也許是看穿楚凌的意圖，楚父拉住了楚凌的手。便看向唐展翼，低聲問道：「你和楚凌是什麼關係？」有些事情他必須今天弄清楚，不能拖泥帶水。

    「她是我的。」唐展翼淡淡的開口，眼中卻閃著堅定。

    楚父皺著眉，雖然不是他想像中的答案，但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愛楚凌嗎？」

    「她是我的。」

    不管楚父問了什麼問題，唐展翼的答案皆是「她是我的」。

    問完唐展翼後，楚父轉頭看向楚凌。

    「凌兒，你愛他嗎？」這個問題唐展翼也有問過她，那時的她回答說不愛。是的，她不愛，不可能愛，更不能愛。她不能將她僅存的心都交給唐展翼。但如果她說不愛，那麼父親又會怎麼想。她不能再次掀起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風波。

    不用抬頭，她也可以感覺到唐展翼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彷彿他也在等待著她的答案。

    屋裡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她那久久未說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