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七十二章 背叛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一年前,他雖然家境貧寒,但祖上積德,留了幾畝地給他。他娶了鄰家的一個雖然長得平凡,卻是賢惠溫柔的女子做妻。雖然生活貧苦,但一切都十分的安逸。
胡才當時認為,所謂的幸福就是如此。他願意這樣男耕女織,平平凡凡的活一輩子。
就胡才過著平淡的日子,想著要不要生幾個娃的時候。忽然,縣裡換了一個縣令,聽說這縣令乃是朝十常侍,某人的族人,權勢極大。
這個縣令一來,從此噩夢就籠罩胡才的生活裡。
原本就不低的田賦,竟然三個月內,連連加了次。胡才村裡的許多人,根本就交不起這恐怖的田賦,上縣裡向這縣令求情。哪知這縣令以為,這些人要作反,派出縣裡軍隊鎮壓,胡才親眼看見,這些手拿著大刀長矛的朝廷軍,追著一個個手無寸鐵的農民姓將他們活活地砍死、刺死。
而且,他們一邊殺人,還一邊大笑。若是胡才未曾娶妻,他早就衝出去,將這些所謂的朝庭士卒,一個個砸死打死!
但是他不能,他娶了妻,就要對他的妻子負責。若是他與這些代表著朝廷的兵馬作對,一旦被關入官府大牢,那他的妻子怎麼辦。
所以,胡才咬著鋼牙忍受,躲家,一邊安撫妻子,一邊將肚子內的滔天火氣生吞。
胡才有幾畝地,尚且還能堅持下來,只要節省一點,熬過幾年,待這縣令調走高昇,田賦下來了,他就可以生幾個娃,為胡家傳宗接代。
但人的貪婪似乎是無窮無的,這縣令既然兩個月後,又是連連加了五次田賦。胡才將家裡的地賣光了,都無法交得起重賦。
他交不起,官府便派兵馬上門來收。
胡才清晰得記得那一日,那時快要入冬,家裡卻無米下鍋。他尚且還與他的妻子取笑道,若是他們熬不過這個寒冬,那麼他就帶著她上山落草,讓她做一回壓寨夫人。
當時他的妻子還笑得很是開心,說只要和他一起,即使是做賊,她也願意。
而就他妻子話音剛落,數十個朝庭士卒衝進了他的家,將他的妻子捉走,冷冷地扔下一句,若是再不交田賦,就將他的妻子賣去青樓來抵債。
血氣方剛的胡才,哪忍受得住,自己的妻子被賣入青樓,受人凌辱。他積壓許久的怨氣終於爆出來,拿出收家裡床底的大刀,與這數十個朝廷士卒廝殺起來。胡才天生生得一副超於常人的身板,起瘋來,以一人之力,竟將數十個朝廷士卒通通殺死。
只是就廝殺,一個朝廷士卒竟錯手殺死了胡才的妻子。當時胡才頓時感覺他的世界一片漆黑,他妻子的死去,將所有的光芒都奪走了。
悲傷欲絕的胡才,從此對朝廷生出了誓死不兩立的誓言,帶著滔天的怨恨上了白龍山,後來成為白龍義軍的大頭目。
「不要~!小玉!!小玉!!!!」
胡才猛地彈了起來,就剛才他的妻子被那朝庭兵馬砍死的那一幕又他的夢裡出現。胡才滿臉的大漢,還未反應過來,只舉得旁邊拂過兩陣詭異的風。
胡才反應靈敏,一下子就躲避開來,他抬眼望去,只見兩個熟悉的人影,手裡都拿著麻繩,頓時許多東西都明白過來。
「白狼,黑狼!你們兩個竟想背叛我!!!」
「胡才,你太過暴虐了!原本我們兄弟倆敬重你的大志,武力,卻沒想到你是一個不顧兄弟死活,直把底下兄弟往死人坑裡推的莽夫!」
「沒錯。胡才,今日我倆兄弟就是要將你綁起,然後獻給冠軍。為底下的兄弟,打開一條生路!」
「你們!!啊啊啊!你們竟然相信那冠軍的虛情假意,也不相信我這個大頭目。你們倆該死!」
胡才滾了幾圈,從床底下抽出他許久前就藏好的大刀,彷彿一隻被踩了虎尾的暴虎朝著白狼、黑狼殺了過去。
胡才一招力劈華山,力有數斤,將白狼、黑狼兩兄弟硬生生地砍飛出去。白狼、黑狼好不容易止住去勢,這時胡才的狂攻又來。
「兄弟們,還不快快出來!大家一同將此莽夫殺死!」
白狼厲聲一吼,他旁邊的黑狼同時吹起了口哨,不一會後,土城內四面八方響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喊殺聲。
一隊隊的賊子,各個小頭目的帶領下衝了出去,很快就將胡才重重包圍。胡才望著這昔日的手下,此時正拿著冰冷的刀槍對向他,心裡可謂是打翻五味瓶,一時間不知是味道,有怨恨,有不可置信,同時也有一陣內疚。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寧可相信不凡的鬼話,也不肯相信我這個大頭目。你們難道都遭受過朝廷的壓迫嗎!?如今的漢室還能相信麼!!」
胡才竭斯底裡吼了起來,滿臉都是凸起的青筋。
「他才是鬼話連篇,大家莫要聽他!殺了他,我們就能活下去!」
白狼見胡才這一喝,就許多人都喝停下來,頓時不敢再讓胡才繼續煽動人心,和黑狼相視一眼,兩人抽出腰間利劍,一同朝胡才衝了過去。而其他小頭目見此,亦一揮手,口下起命令讓麾下的人馬進攻。
霎時間,胡才周邊密密麻麻的是人潮。即使胡才再是勇猛,但他始終能力有限,根本低檔不住這密不透風般的洶湧攻擊,身上了數刀,邊打邊退,退到一角,見無路可退,只好暴瞪起雙眼,用全身的力量去作後的抵抗。
「二頭目,三頭目!你們!」
不少被這陣廝殺聲吵醒的賊子,紛紛走了出來,當他們見到白狼、黑狼領著眾多人馬圍殺胡才時,頓時驚得睡意全無。
「兄弟們,白狼、黑狼與朝廷走狗不凡私下有協議,要叛變大家。大家還不趕快拿起武器,來殺死這群作亂的反賊!」
胡才這一喊當即讓這些被吵醒的賊子驚呼起來,而白狼、黑狼卻是懶得再說廢話,兩人起的攻勢猛了,只要將胡才殺死,當時他們自有辦法解決其他人。
胡才雖然暴虐,但這些賊子當,有一部分人與他一樣,深受朝廷迫害,逼得賣妻賣兒,與朝廷可謂是有著血海深仇。
這些人與胡才一樣,深恨著朝廷,所以對胡才是惟命是從。這些人見到胡才被白狼黑狼帶人圍殺,又聽得他們與朝廷軍合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連忙衝入房內拿起武器,就向人潮裡沖。
胡才見有人來救,生存的**,激起了他的潛力,當下用力揮刀一掃,將白狼掃飛一邊,然後暴喝一聲,好似一頭紅了眼的鬥牛,往人群內衝去。而來救的賊子,也朝著胡才的方向去沖,胡才知道自己乃生死一線,只要他能衝到來救的人馬,那麼他尚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否則他必死無疑。
「誰敢擋我!」
胡才背後連數刀,卻振臂高呼起來,好似完全不覺痛苦,然後又力量驟,連將兩名賊子砍死,嚇得周邊的賊子不禁後退。
胡才當即捉緊時機,奔跑到來救的人馬群裡。這時,白狼和黑狼才反應過來,連聲厲喝讓胡才周邊的賊子去擋。
但胡才又怎會等他們,助跑數步縱身一躍,跌倒來救的人馬當,而追他身後的賊子,立馬遭到來救胡才那派賊子的猛攻,將他們全部殺退。
而此時,場還有著不少,猶豫不決,不知要加入哪派的賊子。
「各位兄弟,你們難道忘了,那只增不減的恐怖田賦,忘了我們被逼得賣妻賣兒的慘況,我們為何要落草做反賊?就因朝廷昏庸無道,縱容奸臣!
我胡才誓死與朝廷不相兩立!今日誰投靠朝廷的,就是我胡才的仇人!」
胡才渾身上下十幾個血口,都噴著血,他竭斯底裡喊得嘶啞的聲音,讓場不少賊子回憶起他們永不相再回憶的慘劇。這些人,慢慢地走到了胡才那一邊,而且人數越積越多。大有與白狼、黑狼那派人平分秋色的勢頭。
白狼張了張嘴正要喊話,但胡才又怎會讓他張口,一聲殺吶響起,領著人馬朝著白狼、黑狼那派人衝殺過去。
兩派昔日的袍澤,今夜卻是成為了刀槍相向的敵人,兩派人殺得熱火朝天,血光四濺,原本平靜的黑夜頓時吵鬧起來,廝殺聲響徹整條白龍山脈。
而就兩派人數量不斷地減少,地上的屍體不斷地增加時。忽然土城之外,暴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衝殺聲。
「是冠軍,冠軍來了!他們定是留意到這裡的戰況,快,你們快去開門!讓冠軍的朝庭兵馬入城!」
白狼臉色頓時湧起了狂喜之色,向身邊的一個小頭目說道。那小頭目點了點頭,領著一隊人馬便向城門的位置衝去。
而對面的胡才聽到,當場色變,一雙眼睛無比的陰沉。他知道,只要翰的兵馬一到,他必死無疑。
「大頭目,留得青山不愁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等暫且退去。聽聞西河一帶有一白波谷,裡有數萬之巨的義士,領頭人物。乃是黃巾教當初的渠帥之一,郭大,郭天師。此人素有謀略和戰略眼光,乃是河東一帶勢力大的義軍。我們領軍去投,助郭天師成就大業,也可報得我們大仇。」
而胡才身邊的一有著急智的小頭目,連忙胡才耳邊低聲說道。胡才知道此時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而這小頭目說得甚是有理,當機立斷,便是生了撤退之意。
「白狼、黑狼你們這兩個叛徒,給我記住。今日的帳,我遲早都會與你們倆算個一清二楚。兄弟們撤退!」
胡才高聲一吼,便領著人馬往土城的後門衝去,白狼、黑狼雖是山賊,但也明白窮寇莫追的道理,而且他們心確實多多少少與胡才有著些許的感情,若非胡才剛愎自用,聽不得人勸,又是越來越暴躁。
白狼、黑狼是絕不可能輕易地背叛胡才。兩人喊停了去追的人馬,任由胡才領軍逃去。而過了一炷香後,翰和高順領軍衝入了土城。但他們倆看得周圍已無任何殺戮,當即明白這戰事已是結束了。
白狼、黑狼兩兄弟,帶著一眾麾下人馬來到翰、高順兩人面前,紛紛單膝跪下,放下武器。
「罪人白狼,拜見冠軍。我等知得冠軍大義,願為河東姓謀取福利。我等不願再遭人蒙蔽,所以今夜我等一眾人原想要捉拿胡才,獻予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