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七十一章 胡才的暴虐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高順想了許久，還是只能從口奔出這樣一句話，他嘴巴笨，不知如何安慰翰。他知道翰心的悲傷絲毫不低於他。
從他回來後，不第一時間去問戰果，而是去為傷兵治療這點，就可看出他對麾下的士卒是極為關切。現死了近三千人，他又怎會不悲傷。
「嗯，伯義你暫且下去歇息。接下來的這幾日戰事，會尤為激烈。」
高順嘴巴張了又張，後還是不知要說什麼話，重重地點頭後，說了一聲讓翰保重身體後，便告退離去。
翰靜靜地佇立一角，站了好一段時間後，才是離去。
接下的日子，如翰所說，與白龍賊子的戰事依舊如第一日那般激烈，雙方每日都有不少的陣亡，無論是賊子的還是朝廷軍馬的血液，流出來的都是一樣的血紅，山頭被染得越來越紅，紅得讓人覺得妖艷而心寒。
這幾日的戰事，翰一直都找制勝的突破口，他曾用計誘惑胡才出營，但胡才卻是知道翰詭計多端，只自己的根據地米範圍內與翰作戰，一旦超過米就立刻收兵，領兵特別的謹慎。
對此，翰也只能無計可施，戰事一直拖延下去。
不知不覺，冬季快將要結束，一縷陽光照落下，白龍賊的土城上，陽光將土城城牆的滿目蒼夷照得尤為的顯眼。
此時，翰的河東軍尚有作戰的不到五千餘人，而白龍賊則僅有一萬三千餘人。白龍賊的土城底下，堆滿了賊子和河東軍的屍體，紅雪覆蓋屍體之上，寒凍低溫讓這些屍體一時也未曾腐爛。
「胡才！死了這麼多人，難道你還不明白！當今天下，乃是漢朝的天下，你作為反賊，朝廷是不可能讓你立足的！投降。寒冬將要結束，即使現我暫且收兵，待寒冬結束之後，我又會領大軍來討伐於你。
你看看，你的城下堆積了多少的屍體。這其有我的兵馬，你的兵馬，他們數年前卻都是河東的同鄉。同鄉殘殺，你可忍心？而且，你再看看你周邊的士卒兵馬，誰不是早已疲憊不堪，難以再戰。
你可曾有問過他們的心意，他們可還要戰下去。他們想要的是回家，回去河東，河東現今我屯田的推行下，家家戶戶都有田可耕。他們回去後，再也不用挨餓！
胡才，你莫要再執意而為，讓這些追隨你身邊的河東兒郎再喪命了！」
翰領著五千兵馬，來到土城米之外，動之以情地高聲吆喝。他這已是第三日勸降胡才，而站城頭上的胡才，卻是滿臉的陰冷，暴喝應道。
「冠軍，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朝廷昏庸，已是無藥可救，你或許真的願意為河東姓謀福利。
但你卻是能坐得了這河東之主多久？你莫要欺騙我。我早已得知，若是你三個月後，沒有將河東所有叛亂清除。你就要把項上頭顱獻予朝廷。
而當下，即使你能將我們剿滅，但三個月內，你還要剿滅西河、西南一帶的數十波賊子，你是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
到時，你連命都沒有了。河東也會再換太守，到時第一時間，就會將你的屯田政策推翻。河東的姓，還不是回復到以往那般，流離失所，無地可耕的慘況！
你連自己的命尚且不能保住，又談何要我相信你的鬼話連篇！？」
「胡才！」
須臾，翰宛如一頭巨虎般，咆哮起來。頓時將胡才嚇得一顫。
「三日，我再給你三日的時間。若是三日後，你還是執意如此。那麼我將會起猛攻，一直將你的土城夷為平地，才會收兵。
城上的河東兒郎你們給我不凡好好地聽著，你們不是胡才的傀儡，你們應該有你們的意願，你們的想法。
反賊始終還是反賊，你們跟著胡才或許尚且能再威風幾年，但也僅僅是幾年，甚至可能短。當初黃巾教足有數十萬教眾，終還不是朝廷大軍的猛攻下覆滅化為硝煙黃土。你們當這反賊只有死路一條。
你們落草為賊，只不過想要生存。而我不凡河東已為你們打開了一條生路，只要我不凡還這河東一日，我保證，你們就房可住，有糧可食。
現擺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生路，死路，你們該如何抉擇，希望你們好好考量。想想你們留河東的家眷，人這一生，活這個世上，不是僅僅為了自己而活的。」
「閉嘴，閉嘴！不凡你想動容我的軍心！弓箭手聽令！給我射！射~！！！」
胡才越聽心裡越不是個滋味，又見周邊的手下，翰的激言壯語下，紛紛有動容之色。頓時心狂怒不已，指著翰的兵馬，大吼大叫起來。
翰默默地注視著城的賊子，然後調轉馬頭，領軍退去。
而直到翰的兵馬退走到數米之外，城頭上的賊子，仍舊未曾出一根箭矢，對胡才竭斯底裡的咆哮，聽而不聞，任由翰的兵馬離去。
「你們敢反我！誰敢反我，我就殺了誰！！」
胡才一把抽出腰間大刀，雙眼滿是血絲，如同一隻怒的暴熊撲向周邊的賊子。兩個賊子並排一起，完全沒有料到他們的頭目會忽然瘋，躲避不及，胡才的大刀將其二人頭顱同時砍飛。
兩潑血雨從斷頭內洶湧爆出，濺到周圍其他的賊臉上，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又是恐懼又是警惕地望著胡才。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他們都是我們自家的兄弟吶！」
「對啊，大哥你快住手。二哥說得對，他們為大哥的大業出生入死，大哥怎能無緣無故殺了他們。冷靜，冷靜一些！」
一個身披白狼毛皮大衣大漢和一個身披黑狼毛皮大衣的大漢，同時走前一步，向滿目猙獰的胡才勸道。這兩人分別是白龍賊的二頭目和三頭目，別號白狼和黑狼，兩人原本是山賊，白龍山聚集了不少手下，當初胡才隻身一人上白龍山時，他們兩人收留胡才，又因胡才勇猛，有大志，便讓位於他。
可以說，胡才能有今日，是多靠他們兄弟二人。
「白狼！黑狼！你們兩個給我住嘴！這些人都想要反了，剛才那滿口虛情假意的不凡明明就射程之內，我下令要他們攻擊，他們竟然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他們都想要向朝廷投誠，做朝廷的走狗，背叛你我！我又焉能容得了他們！」
胡才說罷，滿是怒火的眼睛又是投向幾個賊子身上，大刀一揮，大步一跨，就想朝他們砍去。白狼、黑狼兩人連忙沖了前去，將胡才按住，但胡才身形狀若牛虎，又是暴怒，身體一震，腳一抬，就將兩人甩到了一邊。
「嗚嗚嗚，大頭目不要。我等知錯了！」
那幾個被胡才視為目標的賊子，嚇得快要哭了起來，幾人縮一角，望著胡才高舉的大刀，個個滿臉都是畏懼和絕望。
但胡才卻是聽之不聞，緊接一陣令人戰慄的刀切肉聲和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座土城。
這一連幾日與朝廷軍激烈的戰爭，雖然胡才的白龍義軍人數上佔據著絕對優勢，但每次的傷亡都是遠超於朝庭兵馬。而朝庭兵馬雖是人少，卻是越打越是勇猛，陣亡的人數一次比一次少，而胡才這邊卻一次比一次多。
或許就是因此，胡才變得越來越是暴虐，火躁，動不動就拿麾下的人馬出氣。而且一動手就要見血。
胡才之所以這樣，也或許是，他隱隱地現到，這土城裡有越來越多的人，有著想要投靠朝廷的跡象。這幾日，他麾下的人馬，戰意、士氣越來越是低下。而胡才心著急萬分，卻不知如何去做，後唯有隨著他那暴躁的性子，用殺雞儆猴的方法，試圖將這些人的異心壓鎮，士氣提高。
只是，用暴力去屈服人心的將領、頭目，歷來都不會有好的下場。
是夜，黑狼、白狼兩兄弟與數十個小頭目集聚土城內的某一土房裡，此時已是三之時，土城之內除了一部分的賊子已是入睡，其他賊子卻是自己的房間內靜靜地等候。他們這些人，都等著黑狼、白狼的命令。
「二哥，這胡才簡直就是一個暴君，剛愎自用，手段殘暴。這種人不能再跟了。否則，他遲早會讓剩下的兄弟們全都喪命的！」
「三弟的話，亦是我心所想。底下的許多兄弟，都告訴我，他們想要回去河東。他們當許多人，都收到河東家眷的家信。冠軍沒有騙我等，現的確河東，家家戶戶都有田可耕，有房可住。
冠軍願為河東姓謀福利，善待你我家人，我們卻是與他刀槍相向，此實乃忘恩負義之舉。我打算今夜綁了胡才，將他獻給冠軍，當做是為我們先前不義作為賠罪。各位兄弟你們覺得如何？」
「二頭目懂大義。如此甚好。」
「沒錯。何況，按這幾日的戰況，再打下去，我等必敗無疑。底下的兄弟，個個都有了歸家之意，沒有絲毫戰意，如此根本就無法作戰。」
「嗯。冠軍已下了後通牒，今日已是過去，還有兩日，冠軍就會領軍與我等必死一搏。我可不想隨著胡才一同送死。所以我也同意二頭目的意見。」
「……」
土房內，那數十個小頭目紛紛表達了他們的意見，無一例外的，都是同意將胡才綁起，獻給翰。
「好，既然諸位兄弟都是同意。那麼，待會你們就回去各領你等麾下人馬，聽我口號，一旦我和三弟將胡才成功捉拿，你們立刻就領兵將其他人鎮壓。」
白狼眼睛透射著極為銳利的光芒，低聲說道。場的一眾小頭目聽後，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又是過了一會後，等那些小頭目離去也有一時，白狼和黑狼兩人輕步地走出了土房，朝著胡才的房舍慢慢地走去。
此時，尚且不知自己已被麾下人背叛的胡才，正是作著一個已他腦海出現過不知多少次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