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七十三章 寒冬結束 文 / 坐井觀天的青蛙
哪知事敗，胡才又有不少心腹，我等與他的人馬廝殺了一陣，雙方各有死傷後，讓胡才的人馬逃走了。我等辦事不力，還請冠軍恕罪。」
翰騎著踏雲烏騅，居高臨下，一雙眼眸似乎將夜色都給照亮了，翰的眼神似乎進入了白狼的眼睛，閱讀他心的一切。
白狼心一怔，以為翰得知他有意放走胡才，頓時不覺冒起了一身冷汗。
「哈哈，若非你等知得大義，我麾下不知又要死得多少人馬。你們又何罪之有，快快請起。你們立了大功，其他有功之人，我亦會論功行賞。」
忽然，翰卻是笑了起來，滾鞍下馬，將白狼、黑狼兩兄弟扶起，眼內毫無掩飾他的敬重之意。
翰明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若是白狼、黑狼是為了一己私利，翰反倒會看不起他們。但他們重情重義，就算是放走胡才，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那時他們還未曾投到翰麾下。所以他們所作所為，倒讓翰心生敬重。
原本，白狼、黑狼兩人已做好被翰責備、辱罵一番的準備，沒想到翰卻是扶起了他們，好言相向，兩人當即心裡一暖，喜慶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確定。
之後，翰令人打掃戰場，然後又與白狼、黑狼兩兄弟進了某間土房內，讓白狼、黑狼將今夜的事情數告之。
翰細細地聽著，心感概良多。或者胡才能夠平靜以對，不讓自己的暴躁而肆意妄為，殘殺麾下，他就不會有今日之敗。
白狼、黑狼將事情剛說完，一臉木訥不苟言笑的高順便走了進來。
「報，戰場已清掃完畢。陣亡者三千餘人，降者五千餘人。也就說，那胡才帶走了大概四千多人。」
「嗯。我知道了。伯義，你下去後，依舊讓這些降兵選擇。若是他們想要回去河東，耕地做農，便給予他們一些糧草回去。他們離開之前，我會寫好書，讓張紘幫助他們找到河東的家人。」
「是，屬下明白。」
高順木訥地點了點，拱手作禮後，便離開了房子。
「那麼，你們呢？你們可願意我麾下入仕？」
待高順離開後，翰又將目光投向白狼、黑狼兩人，一臉淡然的笑容。
白狼、黑狼兩人相視一陣後，單膝跪下，拱拳齊聲道。
「冠軍是願為天下姓謀福利之人，我等兄弟二人，自然願意。」
投降的五千白龍賊，將近有二千多人決定要回去河東，剩下的三千人，翰依舊將他們打散，分編到各個隊伍。而白狼、黑狼兩人被翰提攜為牙門將，其他立有功勞的小頭目亦有，人將、都伯等職位分配。
接下來的數日，翰擔憂白龍賊餘孽胡才的四千賊子還會白龍山脈作亂，便派人到四處尋找他們的蹤跡。不過胡才的人馬卻好似人間蒸似的，消失白龍山脈。
後來，翰派出的某隊斥候，山下的一條村莊內，得知胡才的人馬朝著西河一帶的方向逃去，便立馬回去報告予翰。
翰聽之，才放心下來，準備撤軍離開白龍山脈。這樣一來，維持將近三個月的白龍山討伐戰事便結束了。
白龍山脈戰事結束，也代表著河東東北一帶的叛亂終於鎮壓。
而翰的兵馬也從來時的四千五人，以招降收編俘虜的手段，擴張到八千人。當然其有近五千人皆是編的賊子，戰力低下，只能算是一批烏合之眾。反之翰原先帶來的四千五精銳戰士，損失了近一千多人。
高順麾下原本的二千陷陣營將士，現僅有一千四人，而翰的一千騎兵和一千五刀盾手，也僅剩下騎兵和一千刀盾手。
高順陷陣營的將士價值之高，就不用再說。翰那一千騎兵和一千五刀盾手，這些人都是當初漢靈帝頒令，建造西園八校尉時，翰從禁軍和洛陽校場挑選出來的精銳兵士，個個都有以一敵三之能。
這些士卒每損失一個，翰心頭都會滴血、難受。
不過，戰場上，又怎會沒有損傷、死亡。翰年紀雖輕，但經歷的戰事已是不少，殘酷的戰爭，讓他逐漸地成長。
寒冬將要結束，又是數日後，翰領軍回到了蕩陰縣。翰與高順兩人站城頭，看著白龍山脈一個個山頭的積雪，漸漸褪去，一時間，兩人皆是沉默下來。
這三個月，他們許多的手足兄弟，就此長眠白龍山下。他們弔念，也沉思，這所謂的戰爭，人與人的殘殺，到底是為了什麼。
每個人注定有不同的道，有些人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有些人是為了自己活得好，而有些人，卻是為了能夠多人的活得好。其勾心鬥角，陰謀算，還或是大義泯然，不惜犧牲。
所有的一切，都將會被無情歲月的齒輪而轉去，漫漫長路，只要還活著，就要走下去。
當寒冬結束，代表生的春風飄揚大地，萬綠開始萌芽重生，天下又再顯現出一片希望之時。
河東的西河一帶，兩支帶著濃烈血腥氣息的朝庭兵馬到來，好似將大地也染成了一片絕然的黑沉。
這兩支兵馬，其一支是剿滅了河東東北一帶將近四萬多叛亂賊子，所翰、高順所領的八千兵馬。
而另一支由關羽、周倉所領的千兵馬，是帶著沖天的血腥氣息，這千兵馬走來，好像個個人好似渾身都冒著血氣，他們的兵刃上寒光逼人，無言透露著飢渴的信號。
特別是那前頭的那一支個個穿著漆黑鬼臉兵甲，裝備極為精良的騎兵，他們策馬每走一步，都會讓人感覺他們是沾著血而來，那股殺戮的銳鋒，驚得正天空翱翔的鳥雀，也不敢過於接近。
正是這支兵馬，寒冬三月，將河東西南一帶二十多波將近四五萬賊子，滅殺得一乾二淨，將河東西南一帶的白雪，都變成了紅雪。
徐晃正長陵城下，領著五千將士，迎接這兩支帶有無血腥味道的兵馬。當這兩支兵馬靠近時，徐晃身後的五千士卒，無一例外都嗅到了一股極為濃烈的血液味道，再看看這兩支兵馬士卒的眼神，頓時讓他們心驚膽戰，這些人就似從地獄深淵殺了個四進四出，然後再回來似的，殺氣泯然。
「二哥！三哥！」
徐晃臉上露出的感情，毫無半分虛假，他張開臂膀朝翰和關羽急急跑去。翰和關羽一同滾鞍下馬，兩人亦大張臂膀，三位異性兄弟擁抱一起，一時間，無需言語，感情不言。
其他一眾將士，無不為這三人感情的真摯而動容。傳聞這三人出生入死，形影不離，苦難、榮辱與共，才闖成現今屬於他們三人的一片天地。
無論被譽為冠軍之名的翰也好，還是勇絕天下的關羽也好，還或是被許多名將譽為有帥才之能的徐晃也罷，這三人亦是坦言，他們兄弟幾人能有此番地位，缺一者不可。當然，他們兄弟三人，還有著一個大哥，周瓏。雖然周瓏行事低調，他的名字少有人知，但翰等人卻從無忽略過他。三人亦有言，若無周瓏這位大哥，很可能就沒有他們兄弟等人，今日能夠名譽滿天下。
由此可見，默默無聞的周瓏，他們等人心的位置。
三人一一擁抱後，徐晃的建議先入城安頓好士卒後，兄弟們再好好敘舊。翰和關羽聽此，當下認同。兩人領著兩支兵馬隨著徐晃入了長陵縣。等將各自的兵馬都安頓長陵校場後，翰和關羽還有高順、周倉兩將，便一同走向徐晃長陵暫時的府邸。
翰與關羽等人一剛到門口，徐晃早就府大門等候許久，將眾人迎入府內，來到大廳。徐晃很自覺地將翰請到大廳正座之位，雖然按輩分，因是關羽做這位置，但翰畢竟才是這個河東集團的腦，理所當然由他坐正座。
眾人坐落，翰便將眼光投向一身鸚鵡綠袍的關羽，笑呵呵地道。
「看二哥氣定神閒的樣子，看來這西南一帶的討伐甚是順心吶。」
關羽好似早就猜到翰會問他西南一帶戰事的戰況，起身拱手，波瀾不驚地道。
「幸不辱命。西南一帶的戰事叛亂，關某已成功鎮壓。萬賊子無一遁逃，除了一些受降於關某麾下，其餘數剿滅。」
「哈哈，好。二哥不愧是二哥，勇絕無雙，不費吹灰之力三月內便把萬賊子剿滅殆。這其戰事如何，三弟可是心癢難擋，還請二哥細細說來。」
雖然翰是這樣說。而關羽雖是倨傲，卻不愛顯擺，或許他眼這只不過輕而易舉之事。描述起來，都是平凡俗語，輕描淡寫地一提而過。
翰知關羽性格，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將眼光投向周倉。
「定公，二哥不喜顯擺，還是你來為大家說說。」
周倉走前一步，望了一眼關羽，眼內是滿溢而出的欽佩之色，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