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逐鹿中原的野心 第九章 財力雄厚的郡王 文 / 可安天下

    第九章財力雄厚的郡王

    下野國日光城

    「給我把城圍起來！不准放跑一個！」金大通手持馬鞭，駐馬日光城下，意氣風發的對麾下的武士騎兵隊下令，一路上金大通率領的軍隊，連克甲斐、武藏、上野三國，勢如破竹，此刻他已經深得騎兵作戰的精髓。

    「向城內放箭！」金大通大喝，下令武士對日光城內的敵軍進行威懾性射擊.

    日光小城，牆不過二米多高，軍令下達後，圍城奔射的武士給牆後的足輕帶來了不少的殺傷，城內頓時亂作一團。

    「告訴城裡面的人，如果不投降，等足輕大隊到了就殺他個雞犬不留！」金大通殺氣騰騰的下令道。

    從鐮倉出發後，金大通就率領武士隊先行，遇城就圍，如果見有機可乘，他就驅使武士下馬強攻，如果對方防守嚴密，他就下令武士騎兵繞城奔射，先恐嚇威懾對方投降，如果不降，待足輕大隊跟上後就強攻屠城，一路上連滅三國，斬首過萬，收降八千餘人馬（大部分是足輕）。

    金大通此時有些得意忘形，原先就擅長步戰、水戰、防禦戰、攻城戰的他熟練了騎兵戰法後，現在自詡已經精通所有的兵種，熟悉各種戰鬥，金大通相信以此刻的他的能力，離他心中的偶像諸葛亮雖然還有點差距，但已經相差不遠了，他自信統兵的能力已經超過了諸葛亮的弟子，蜀漢後期的大將姜維。

    在信心高漲的金大通恐嚇日光城的時候，另外一路的竹崎季長的軍隊也已經攻入了常陸國，這個關東最東端的東海道之國，進出日本東北的據點。竹崎季長帶著軍隊，連克二十幾郡（大小類似中原的鄉），連屠數十城，斬首三萬餘，一路行來，即使對方投降，竹崎季長也無一不是要帶著手下武士隊在城下町內大掠大殺一番，才心滿意足的繼續行軍，而令隨軍的漢軍監軍稱奇的是，掠殺而過的東瀛人反而越發的敬畏和順從，這讓監軍百思不得其解。

    鐮倉

    經過數日對幕府實力的清洗、整合。劉淮已經鞏固了在關東的統治，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鐮倉，初步制定出漢化大計的劉淮，此時迫不及待的要回到京都施行新政。在離開前，劉淮召見了謝國明、趙若蘭等人，這一次參軍王仲隨侍一旁出謀劃策。

    「統領大人，在下是大宋使節許達甫，之前隱瞞身份，望統領大人恕罪！」中年文士許達甫直接向劉淮行禮作揖，謝國明和趙若蘭商議後，決定晾出身份，開誠佈公的談。

    劉淮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釋然。他早知道趙若蘭是女扮男裝的，雖然明面上許達甫主導，但是暗地裡卻由於趙若蘭做主。

    「宋國朝庭紛爭不斷，元軍大兵壓境，尚還在爭權奪利，怎麼會派出使節？」王仲對宋庭相當不屑，直接置疑使節的身份。他認為南宋朝堂上都是目光短潛之輩，斷不可能如此果斷和冒進，遠涉東洋而來，僅僅為了那一絲可能的機會。

    許達甫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身為郡王府侍臣的他能力有限，一時候間神色略顯慌張。

    趙若蘭看向謝國明，見其點頭同意，於是就說道：「我等乃是閩郡王府的使者。」

    「區區小小郡王府竟然就敢私派使節？」劉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今大宋大廈將傾，如參軍大人所說的朝庭依然紛爭不斷，郡王憂國憂民，聽說元軍征伐日本，就派出使節以期遊說幕府出兵相助。不曾想統領大人如此威武，已經定鼎東瀛！」趙若蘭解釋道，還不忘捧了一下劉淮。

    「以區區一郡之力，如何能給出我軍所需之物？」參軍王仲相當不屑的說道。

    「閩郡雖小，但港口眾多，貿易興旺，單單泉州一地市舶司的收入就佔了大宋稅收的一成半之多。」趙若蘭緩緩說道，臉上充滿了驕傲。

    劉淮和王仲震驚了，泉州此時是世界最大的港口不假，但是區區一個港口就佔了大宋稅收的一成半，劉淮覺得難以想像。

    蒙古人在攻打宋朝前，就已征服中亞波斯阿拉伯及近半歐洲大陸，元朝政府更是統治了金國、西夏國、西藏和雲南等廣袤的疆域，為了全力攻打南宋，蒙古人用所轄地區內征來的過半以上的稅收充做做軍費，才勉強支撐起巨大的軍費開支。

    在四川、襄陽、兩淮一整條極其漫長的防禦線上兩軍交戰，南宋僅僅是依靠半壁江山就已經支撐了四十多年，上百萬士兵的糧餉，無數強弓勁駑等軍械的高額支出，加上後方朝庭仍然要維持歌舞昇平，驕奢『淫』逸的生活，如此巨額的財政支出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天文數字，竟然沒有把南宋拖垮，而且南宋國內並未出現大規模的造反現象，可見南宋政府財力的雄厚。

    農業稅一向是中國這個農耕國家統治的基礎，然而，在南宋，稅收結構中農業稅僅佔不到30%。工商業稅超過了70%，這在中國歷史上，實在是絕無僅有，南宋在古代中國是一個空前而且絕後的海洋時代，其以遠洋貿易為主的對外貿易量，遠遠超過中國歷史上任何時期，此時劉淮和王仲也不得不驚歎海洋貿易產生的巨額利潤。

    「既是如此。我軍目前軍餉缺乏，不知道你們郡王能夠提供多少？」王仲兩眼一翻開始胡扯試探道。

    「200萬貫。」趙若蘭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說道，此時原本是正使的許達甫已經徹底地淪為旁觀者。

    劉淮再次驚歎不已，看向趙若蘭眼神馬上不一樣了，好大肥羊啊，隨隨便便就能拿出200萬貫的軍資，在南宋相當於200萬兩白銀（南宋1貫：1兩的比例）了，要知道後世素有鐵算盤之稱的萬曆皇帝曾以礦稅為名殺雞取卵，八年裡總共也搜刮到了200萬兩銀子。

    新城

    呂文煥身中三矢，但是畢竟三百步外，已是強駑之末，而且三矢都不在要害上，饒是如此，箭上的倒勾還是帶走呂文煥不少血肉，這讓呂文煥暴跳如雷，第二天一大早就驅使襄陽兵準備攻城。

    平時呂文煥寬待下屬，治軍嚴明，所以當初十萬襄陽兵毫不猶豫的跟隨呂文煥降元，免遭戰火的襄陽得以保存，還得得到了忽必烈的厚賞，這讓襄陽兵們更加擁戴呂文煥，此時呂文煥被誘殺受傷，讓襄陽兵個個義憤填膺，毫不猶豫的將刀鋒對準了昔日的同胞。

    「殺！」呂文煥一聲令下，數萬襄陽兵排山倒海的衝向新城，殺聲震天，氣勢如虹。

    新城牆頭，邊居誼苦笑得搖了搖頭，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啊！

    「放箭！」

    城上箭雨如蝗，南宋的強駑威力相當大，射程內的襄陽兵，只要中箭者無不倒地，鋒利的箭矢造成的創口相當驚人，而且力道威猛，即使普通盾牌也不能抵擋，籐牌更是直接被射穿。

    區區數百步的距離，元軍死傷慘重，但是沒有讓這些襄陽兵退卻，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憤怒，都是同生共死的袍澤，即使當年面對蒙古人也不曾退縮，個個都是百戰餘生的猛士，見到自己親如兄弟的袍澤不斷倒下，襄陽兵們發狂了，悍不畏死的繼續攻擊。

    「擂木！落石！」眼見襄陽兵已經接近城下，邊居誼下令。

    頓時無數巨木，大石從城牆上砸下，把正在順著梯子上爬的士卒砸翻了一大片，不少長梯更是被巨石砸斷了，一時間襄陽兵的進攻受阻。

    巨大的傷亡讓不遠處督戰的呂文煥看的雙眼赤紅，怒髮衝冠，嘶聲大吼道：「邊居誼！我必將你碎屍萬段！」這些都是他麾下精銳，忠心耿耿隨著他出生入死的猛士，愛兵如子的他覺得相當的肉痛。

    「倒金汁！」城頭上，邊居誼充耳不聞呂文煥的怒吼，冷酷的下令。早有準備的新城士卒將金汁傾斜而下，不少正在攀城的襄陽兵，被燙的直接跌落下來，金汁飛濺，頓時城下，慘叫聲四起，一時間哀鴻遍野，襄陽兵士氣大跌。

    原本沸油守城時候更是犀利，不過新城太小，配置不起，只好使用次一等的金汁。煮沸的糞便尿液，美名金汁，古代守城多用，不僅可燙殺敵人，且糞便骯髒，傷口多腐，難以醫治，這個時代還沒有有效的藥物可以阻止傷口潰爛，惟有截肢一途。

    「邊居誼！你這匹夫！」呂文煥瘋狂了，繼續麾兵攻城。襄陽兵仍然前赴後繼，悍不畏死的蟻附而上。新城畢竟只有三千人馬，一時間壓力大增。

    「殺！」一名驍勇的襄陽兵終於登上了牆頭，和新城的宋軍殺在了一起。隨著缺口的打開，襄陽兵紛紛攀上，一時間城牆上數處牆頭被襄陽兵攻破，新城已經岌岌可危。

    「上火具！」邊居誼絲毫不亂，有條不紊的下令。

    早已準備在後方的幾個銅製櫃子忽然噴出火焰，向衝上來的襄陽兵噴射而去，幾個宋軍操縱著火櫃不斷校正，調整角度，對著更多的攀上城頭襄陽兵噴去。

    「啊！」雄雄的烈火將攀上城頭襄陽兵的點燃，一時間大亂，不少人直接跌落城下，屍體卻還在燃燒。

    邊居誼說的火具，其實是猛火油櫃，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噴火器具。自火藥應用於作戰後，用於噴火的猛火櫃便開始出現在宋軍的裝備中。據北宋時代《武經總要》記載，猛火櫃以火油為燃料，用熟銅製成櫃，櫃有4腳，上有4個銅管，管上橫置唧筒，與油櫃相通。唧筒前部為內裝引火藥的「火樓」。使用時，燒紅的烙錐點燃「火樓」中的引火藥，然後用力抽拉唧筒，向油櫃中空氣施壓，進而使猛火油從「火樓」噴出時燃成烈焰，以燒傷敵軍及其裝備。

    「殺！」邊居誼趁機掩殺，將慌亂的襄陽兵趕下了城牆。

    在付出了過萬的傷亡後，宋軍大旗依然飄揚在城樓上，新城巍然不倒。

    暴怒的呂文煥在城下怒吼道：「邊居誼！我必屠你滿門！」

    城頭上邊居誼相當不屑的說道：「吾誓死守在此地，你儘管放馬過來！」

    當年李庭芝推薦給南宋朝庭的奏折中赫然寫道：「居誼善御下，得士心，凡戰守之具，治之皆有法。」可惜如此精通各種戰具的守城良將只配置了區區三千的人馬，還防守在戰略地位毫不起眼的小小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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