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295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295章
猶豫半晌,夙煞絕終究還是擰不過她,痛苦地點點頭:「半個時辰,再生不出來,必須引產。」口氣不容質疑。
「好——,我聽你的,都聽你。」君子言強笑,手握緊『兒子』給他翡翠玉竹,蒼白的臉在夜明珠清幽的光線下更顯森駭刺目。
幾個穩婆見到眼前一幕,皆是心頭一刺,不敢遲疑,因為她們的時間只有半個時辰。
這個孩子能不能生出來,只能看它的造化了。
閣外
木質輪椅上,少年因閣裡不停傳出來的產痛聲驚得臉上乍青乍白,瘦弱的身體被煙發男人緊圈在懷,渾身瑟瑟發抖,畢竟他也才十二歲。
老太君則是柱著玉枴杖,對著完顏澈憂聲道:「哎喲,都兩三個時辰了,怎麼還沒生下來,真是急死人了。」
聞言,完顏澈咬緊牙關,緊張地,耳邊淒厲的聲線同樣讓他近乎崩潰,雙拳緊握,眸中的不甘顯而易見。
此時,他多麼希望陪在君子言身邊的人是他。
而同樣已身懷六甲的完顏亦夕則是跟著全府上下對著老天爺跪拜乞求,生怕嫂嫂會出現丁芊容那種情況,不管段慕在旁如何安撫,她都聽不進去。
「啊——」
驀地,一聲痛怮的聲線撕裂靜謐的夜色。
那種用盡全力的聲音使閣外的眾人屏緊呼息,雙眸頻頻緊張地門。
緊接著,「哇——哇——」幾聲清脆的嬰兒聲響起,宣示著生命的偉大與血緣廷續的希望。
閣門此人被人啟開,張穩婆笑容可掬對眾人喜道:「恭喜王爺、王妃喜得龍鳳,王妃平安無恙!」
頓時,僅是一刻的靜謐,閣外的人個個驚呼狂跳。
「是龍鳳胎,尊叔,我有弟弟和妹妹了。」夙軒瀚挨進煙發男子的懷裡失聲驚道,這種喜悅讓他始料未及。
「是啊,瀚兒以後不僅有妹妹,而且還有弟弟了。」毒尊伸手撫著他的額頭,寒眸慈愛一笑,眸中閃過一絲感動。
「生了,真的生了,菩薩保佑,真的是菩薩顯靈啊,木頭,你聽到沒有,是龍鳳胎,居然是龍鳳胎,而且嫂嫂也平安無恙,你捏捏我,你快捏捏我啊,這是真的嗎?」完顏亦夕失聲尖叫,攬著段慕使勁搖晃。
「呵呵,是真的,我們沒有做夢,張穩婆說的話是真的。」段慕被妻子搖得幾首骨頭散架,寵溺地笑道,一邊還得護著她挺著高高的肚囊。
老太君喜極而泣地向老天憫拜:「老天有眼,幸好,幸好啊!」
完顏澈稍稍愣忡後,眸中閃過驚喜,俊雋的臉上落寞與欣然滲半。那份不甘雖然強烈,然而,心頭卻已霍然開朗。
閣內
床塌上,夙煞絕為君子言施銀針止血,待將她下身產後的血止住後,一種死後餘生的感動讓他不自禁地將她抱緊。
產子的餘悸讓他在抱著妻子的身子時忍不住失聲痛苦,惶然不安的情緒仍在蠢蠢欲動,唯有這樣的發洩才能讓他相信一場浩瀚的磨難已經落幕。
他的妻子平安無事,不僅如此,還得幸有了一男一女。
生命的偉大,血脈傳承的神奇,上蒼的厚愛,君子言的堅強意志都讓他感動涕靈。
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君子言被丈夫的哭聲震撼著,唇角勾揚,眸光專注在穩婆為兒女淨身的動作上。
耳邊的哭聲響亮清脆,讓她忘記了產後的抽痛。
「你嚇死我了,君子言,你怎麼會那麼可惡。」夙煞絕待情緒平復後,第一句說便是溫柔的斥責。
「對由盧,以後再也不會了。」產後的君子言汗鬢貼面,被咬破的嘴唇還有力氣失笑啟言,只是聲音已沙啞乾枯。
「嗯,說話算說。」夙煞絕的唇貼緊在她的額鬢,用力地將她圈在懷裡,順著耳邊的嬰兒哭聲望去。
看著兩個小傢伙在張婆和容婆的手中張著嘴巴啼哭,俊世風逸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為人父的喜悅。
這種感動比夙軒瀚第一次叫自己『爹』時,還要震撼萬分。
待將嬰兒身上的血漬清冼乾淨後,張婆和容婆將被錦裘襁褓裹住的嬰兒抱在兩人面前。
「恭喜王爺王妃喜得龍鳳,小小姐和小世子今後定是人中龍鳳。」五名穩婆跪著恭賀道。
接過穩婆手中襁褓,夫妻二人一人抱一個,看著在懷裡仍在嚎啕大哭的兒女,君子言蹙眉歎道:「看來軒瀚得再為他們取一個名字了。」
聞言,夙煞絕愛溺地攬緊妻子,兩人額頭相抵,相視一笑。
幸福,雖然如凝薄冰,
但只要堅持著心中不變的信念,定能跨越生死,
成為唯一的永恆!
春去秋來,轉眼已是六年。
桃花谷,炎夏午候,桃花飄揚,生機勃勃。
鞦韆上坐著一名頭紮兩團包包頭,身穿輕紗小羅裙的女童。
約莫六年的小女童此時正自娛自樂地搖晃著小鞦韆,
胖嘟嘟的小臉笑容滿面,一雙眼珠子黑亮圓潤,彷彿是夜空繁辰中最明亮的星辰,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在桃花谷遊蕩著,仿若來於天簌。
「伊伊,小心摔著。」一陣碾輪聲漸近,少年琴錚聲線兀然入耳。
鞦韆上的女童聞聲望去,一見來人,胖嘟嘟的粉嫩小臉上黑亮圓潤的雙眼驀然一亮。
在鞦韆再一次搖騰起來的時候,女童的兩隻小手驀然一鬆,小小的身子朝少年撲去,在半空形成一個彎月弧度。
「伊伊,你——」輪椅上的少年一驚,迅速地碾輪上前,將女童小小的身子穩穩接納入懷。
少年原本溫柔的笑臉瞬時一寒,對女童訓斥道:「再這樣亂來,哥哥就要罰伊伊了。」
「咯咯——不嘛不嘛,伊伊就知道哥哥會接住的,瀚哥哥最疼伊伊了,呵呵。」夙軒伊兩團肉白粉嫩的小蓮手環住少年的脖子,在他俊美的白玉臉上啾啾幾口,然後心滿意足地窩在他的懷裡咯咯俏笑。
被妹妹侵犯,少年的臉生起不自然的紅暈,最後無奈笑道:「你啊,整天就知道瘋玩,二哥哥呢?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
經過六年的褪變,夙軒瀚臉上的稚氣不再復存,本就俊俏的五宮變得驚才風逸,看著總是愛對自己撒嬌的妹妹,星眸滿溢寵溺。
「哼,二哥哥總是不陪我玩,他又拉著小白叔叔學功夫去了,伊伊只要讓他倍我玩,他準會說我幼稚,瀚哥哥,你說二哥哥氣人不氣人,不過才紮了幾天馬步,就瞧不起伊伊了,真是個白眼狼。」夙軒伊緊握著小粉拳對少年憤言告狀,粉嫩的小嘴嘟起,一提起那死小孩就有氣。
不就比自己會扎馬步嗎?至於瞧不起自己嗎?那種人就是白眼狼。
聞言,夙軒瀚朗朗失笑,手撫在夙軒伊的小腦上低斥道:「伊伊,不許說二哥哥是白眼狼,真是用詞不當,二哥哥是勤奮,哪像你,天天就只知道瘋玩,像剛才那種危險的動作你個小女孩還敢做,被娘親看到,你又得挨抽了。」
「我,我當然也有學扎馬步啊,方纔,方才只是紮了一會累了嘛,所以才,才玩一會鞦韆啊,而且,而且娘親不是說要,要『勞逸結合』嗎?伊伊這就是勞逸結合啊!」夙軒伊心虛得轉著眼珠子,不敢對上大哥的目光,卻仍然言辭鑿鑿地反駁道。
「你啊!」夙軒瀚伸伸撮撮她的頭,搖頭歎息,一臉無奈,『勞逸結合』?這次的成語倒是用得恰當。
「瀚哥哥,你的腳現在還會寒痛嗎?要不要伊伊再幫你扎幾針啊?」伊伊話鋒一轉,兩眼悻悻的看著夙軒瀚,手突然也癢起來。
聞言,夙軒瀚笑意一僵,黑線爬滿:「呃——不用了,呵呵,這種事不勞伊伊,尊叔叔自會代勞。」
開玩笑,上次被她趁自己睡覺時便被扎得渾身麻痺,自己倒沒什麼,但事後伊伊卻被娘親敲得滿頭包。
再被她扎一次,自己指不定會抽風半天,娘親知道的話不扒她一層皮才怪,這小妮子怎麼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
「瀚哥哥,你不用擔心,伊伊一定會努力地向尊叔叔請教,然後將你的腳治好,到時候瀚哥哥就不用坐在輪椅上,就可以倍伊伊玩嘍!」夙軒伊小臉昂起,信誓旦旦地道。小臉堅決真誠,那認真的態度倒是頗有魄力。
夙軒瀚見怪不怪,一副百聽不厭,千聽不煩地態度點頭道:「是是是,哥哥記住了,哥哥的腳以後一定會被伊伊治好的。」
夙軒伊不比同胞兄長夙軒惟,總是喜歡玩鬧瘋混,哪有點女孩子該有的文靜,對武功不見得中意,倒是對針灸之術卻喜歡得不得了,更喜歡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的東西,口頭憚永遠只有一個「我夙軒伊一定要將哥哥的腳醫好』。
然而,每次她只要抱著請教的心情要毒尊講穴位時,總會在毒尊講得興致高昂時,情不自禁地窩進夙軒瀚的懷裡呼呼大睡,過後再舉著銀針對著人形木頭亂扎。
其結果,自然是被毒尊拿戒尺抽得兩手通紅,然後夙大小姐再哭著跑到夙軒瀚面前告狀說『尊叔叔好可惡,居然殘害幼苗』。
然而,即使如此,她仍然會天天去請教一次,其毅力實在可佳,雖然往往都是事於願違地挨訓挨抽。
而其父其母見到女兒如此雄心義舉,除了撫額蒼桑一歎外,只是睜只眼閒只眼得置身事外,心中不免會迸出一句:「這倒霉孩子」!
「笨伊伊,你又在說我壞話了?哼,整天就知道窩在大哥懷裡,真是丟人。」十步外,一名藍衣男童正負手而立,口氣譏誚地訓斥著妹妹,一副老大人的小模樣。
小小腰帶上左邊叉著桃木劍,右邊叉著小儒扇,小臉傲漫上揚,清潤徹亮的眸光橫視,看向妹妹時滿是不屑和恨鐵不成鋼。
啐——
真不明白,這倒霉孩子怎麼會和他一起出生,還說是『龍鳳胎』,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此人便是那倒霉摧夙軒伊的雙胞胎哥哥夙軒惟。
兩人雖然是龍鳳胎,五官卻是一人隨父一人隨母,而當年不過比夙軒伊早露出一隻腳丫子的他便順利成章地成為兄長。
從此夙軒伊便過上了倒霉悲摧的生涯。
被罵笨,罵丟人,此等窩囊氣夙軒伊哪能隱忍。
爹說,忍字頭上一把刀,但娘也說過『士可忍孰不可忍,忍到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秉承著這股信念,夙軒伊騰地一下猛從夙軒瀚身上下來,對著十步外的二哥哥跺著小腳丫怒道:「啊,哥哥你聽,二哥哥又罵伊伊笨了,伊伊要向爹申冤,狀告二哥哥,他這是人身攻擊,一定要讓娘親罰二哥哥,不然伊伊不服。」小臉漲得通紅,兩隻眼珠子幾乎要氣得快蹦出來
「呵呵——你們兩兄妹能不能和睦共處一天啊。」夙軒瀚撫額頭疼,李郁白同樣是無語問青天。
「不能!」
「不能!」
兩兄妹異口同聲,這一次倒是默契。
「誰要跟一個愛哭愛鬧愛撒嬌的倒霉孩子瘋丫頭和睦共處!」此乃出至夙軒惟之口,手中的儒扇啪得張開,邊搖扇輕搧邊不屑地道。
那傲漫冷酷的神態,眉梢輕佻,嘴唇淺勾,再加上手上一搖一搧的儒扇,簡直就是當年君某人的迷爾版。
那傲漫的模樣,那不屑的態度,那污蔑的字眼,真是佛見都有火。
夙軒伊即刻大聲嚷嚷:「啊,二哥哥欺負人,伊伊饒不了二哥哥你!」
頓時,小身子氣沖沖地準備將夙軒惟撲倒揍一頓再跟他『和睦共處』。
「砰——」一聲震膜的撞地聲震耳刺膜。
「伊伊!」夙軒瀚大驚。
「小小姐!」李郁白嘴角抽搐,額頭爬滿黑線。
「啐——又在丟人!」夙軒惟雲淡風輕地迸言,口氣哪是六歲男童該有?小手中的儒扇搖得是那個輕快自在,狹長的鳳眼在看著地上疊撲的兩人時,卻是閃過一抹狡黠。
「我就知道會這樣!」一名五歲小童兩手支在後腦,看著地上的兩人一臉無奈道。
原來,方才夙軒伊準備撲倒二哥哥教訓他時,卻腳下被石頭一絆,夙軒惟身子機靈一閃,身後的少年即刻遭殃。
「伊伊,你沒事吧!」被夙軒伊壓在少年咬著牙忍著後背的痛問道,為什麼他每年來一次桃花谷都會是這種情形。
「啊——什麼沒事啊,痛死了,咦?」夙軒伊剛想抱怨破罵,小身子從肉墊少年微微撐起,熟悉的兩道聲音卻讓她小臉一僵。
抬起頭便看到亦夕姨姨的小兒子修之弟弟,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小屁孩。
「修修?」
「是修之,啐——」小修之扳著面癱的小臉揪正道。
聞言,夙軒伊雙眸驀然一亮,正想起身,突然感覺手下軟軟地,低頭一看,待看清少年容貌,粉嫩小臉更是乍驚乍喜,霎時失聲大叫:「啊,是念契哥哥!爹娘終於把你們接來桃花谷了,伊伊好想你們。」
說著,小小身子再一次壓下,將完顏念契撲倒。
七歲的念契被小伊伊壓得喘不過氣來,俊嫩粉瓷的小臉漲得通紅,難受道:「伊伊,好,好緊,咳咳——」心裡暖暖的,原來伊伊真的會想他。
「這倒霉孩子,快起來啦,你想把念契哥哥壓死嗎?真是丟人。」夙軒惟伸腳踢踢妹妹的小pp,一臉受不了。
「哎——我就知道會這樣!」小修之雙手支腦,再一次一臉無可奈何。
聽到二哥哥的話,夙軒伊終於乖乖起身,已經將要向二哥哥一雪前恥忘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將完顏念契拉起身,伊伊拍掉他身上的沙土,牽著他的手,笑得眉眼彎彎,煞是可愛,道:「念契哥哥,你一來二哥哥就欺負不了我了,咯咯。」
「夙軒伊——剛剛的空中飛人是怎麼回事?」一道輕細的聲音響起,空氣瞬時如六月飛雪,寒氣遍體。
輪椅上的夙軒瀚深嚥一口吐沫,眾人屏息。
伊伊冷汗滴滴,機械地抬頭。
「啊——痛!」伊伊抬頭一看,果然看到娘親一臉凶煞的臉,小身子一縮,小腿機靈一轉,準備朝夙軒瀚那裡去避難。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啊——娘,伊伊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瀚哥哥,念契哥哥,救我!」後領被人攥住,急得亂蹬求救。
夙軒瀚抽唇:「娘,伊伊知錯了。」
小念契黑線滴汗:「子言嬸嬸手下留情。」
小軒惟一臉鄙視:「這倒霉孩子又在丟人現眼。」手中的儒搧輕快搖晃,冷眼旁觀。
小修之依然兩手支腦,一臉無奈:「我就知道會這樣!」
「誰借你的膽玩那種危險的動作?娘說了多少次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君子言將女兒擱在大褪,啪啪啪便是對準女兒的小pp打三下。
出谷兩天,君子言剛帶著兩個小侄子回來便看到女兒玩『空中飛人』,差點沒把她和夙煞絕嚇破膽。
「哎喲,伊伊錯了,再也不敢了,嗚——娘,快住手,好痛,啊,爹,快救我。」伊伊扭著小身子求饒,心中卻在憋屈:她的面子又在念契哥哥和修修弟弟面前丟盡了。
「子言,伊伊既然知錯了就別再罰她了。」夙煞絕心疼地從妻子手中抱起小女兒,對著挨罰的小女兒慈笑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倒霉啊,怎麼又挨抽了。」
身後的夙蒼、夙焱依舊面竣,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嗚嗚——爹爹好壞,總是助紂為虐,每次都是在娘打了之後再抱我,嗚嗚——伊伊好可憐。」伊伊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起訴。
「你說什麼?」君子言怒瞪,這死丫頭皮又癢是不是?
「沒有沒有,伊伊說錯了,是妻唱夫隨才對,爹爹是尊重娘親,不是助紂為虐!」伊伊一個機靈即刻討好改口,兩團白玉小手抱著爹爹更緊。
「好了,消消氣,別一回來就對孩子發火,伊伊還小。」夙煞絕哭笑不得地放下伊伊,手攬住妻子的肩膀柔笑勸道,眸中滿溢著濃濃的愛意。
「是啊,娘親,伊伊這兩天其實挺乖的,都有練字。」夙軒瀚趕緊附言,抬肘動了一下李郁白。
「呃——是啊是啊,夫人,小小姐他還學了扎馬步呢?扎得可好了」李郁白捂著良心開口。
「哼,這倒霉孩子就是欠抽,天天皮癢!」聞言,君子言怒哼。心疼地揉揉女兒的小pp,問道:「真不敢了?」
「恩恩,再也不敢了,娘親別氣。」伊伊捂著小pp,扁著小嘴使勁點頭,心中暗嗔:她怎麼這麼倒霉,早知道就玩空中飛人了。
「再有下次,娘讓你好看。」君子言怒瞪。
「知,知道了。」伊伊憋屈,真不明白那麼溫柔慈愛的爹爹怎麼會要這個凶巴巴的母夜叉。
「去,抄一百遍『伊伊不敢玩空中飛人』的保證書,晚飯前給我,不然不許用膳。」某人妻威母權在握,鐵面無私地怒喝道。
「啊?又一百遍啊!」伊伊小臉彪淚,她最討厭抄保證書了。
「一千遍!」君子言挽著丈夫的手臂撒言,隨後轉身走人,口氣不容質疑。
「我——爹!」伊伊小臉憋屈,急得跺腳,一想到『保證書』三個字就頭大。
遠處,夙煞絕轉過頭,對急得掉淚的女兒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無奈表情。
輪椅上,夙軒瀚與李郁白搖頭歎息,心中不禁默念:這倒霉孩子。
「伊伊,別擔心,念契哥哥會幫你一起抄的。」小念契在心裡揪結一陣後最終還是開口。
「真的?念契哥哥真義氣,伊伊最喜歡你了。」伊伊興高采烈地拍掌尖叫。
小念契聞言,小臉羞得通紅地憨憨一笑。
小軒惟呶嘴:「啐——這倒霉孩子,又在丟人現眼。」
小修之兩手一攤,無奈道:「我就知道會這樣。」
遠處,桃花紛飛的木屋裡,煙發男子看完手中的信函後,雙拳緊握。
走出桃木屋看向遠處輪椅上的少年,他的笑顏如一把利劍刺心,寒眸滿是濃濃的愧疚和傷痛。
寒症噬骨鑽心,這個冬天,瀚兒還能撐過嗎?
千年血蠶罌,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