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傲妃難訓:本宮來自現代

第4卷 第294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294章

    接下來的君子言都處在一種平和的狀態,豐潤的清顏眉頭輕蹙,雙鬢冷汗直溢,宮縮的刺痛已經一點一點地凌遲著她。

    夙煞絕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攥握她的手又收緊幾分,心疼道:「子言,委屈你了?」

    第一次,他嘗到了被時間折磨的深刻煎熬,這樣的折磨他再也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一方面,他希望時間不要過得太快,害怕產子的過程會出現自己料想不到的意外。

    另一方面,卻希望時間可以過得快些,讓孩子順利出生。

    此時的他,整個身心,都處在一種矛盾的狀態。

    「嗯,不委屈,不過,其實,其實生孩子還真的好像挺累人的。」君子言蹙眉一笑,忍著下身一陣一陣的宮縮抽痛,努力保持平穩氣息。

    與她緊握的手正被她一點一點地用力緊攥,伸手撫平她一點一點蹙伏的眉梢,心,痛得悲怮的地步,泉潤的聲線帶著幾分生硬和決然:「子言,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在產子的過程中出現意外,只能保住一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你,不選孩子,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好好配合,知道嗎?」

    三哥的話和太奶奶的話尤聞在耳,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地被惶然侵噬。

    他無法想像情況最惡劣是什麼,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不能失去她。

    聞言,君子言身心一震,泉眸泛紅,不敢置信地看著夙煞絕,咬字的腔調攜帶慍怒:「可是,她,她是你的骨肉。」

    他的心情她能理解,但,她沒有辦法做到棄嬰保已。

    「可是沒有你,即使有了寶寶,我的生命也已經不完整了。我答應讓你生,可我也有權利選擇你們的命運。要嘛,你們母子平安,要嘛,我要你不要寶寶,即使你過後會怨我也好,氣我也罷,我也只能這樣做。沒有了你,一個不完整,支離破碎的我,已經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念頭,你懂嗎?

    到時,若你執意要孩子,那我會選擇和你生死與共,因為,我們是夫妻,你不是說夫妻是一體的嗎?既然如此,我們就必須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夙煞絕的臉貼緊她的臉頰,每一個字都深刻到如一把利刃直觸君子言的心尖。

    「絕,對不起,我總是這樣的讓你左右為難。」君子言微微側首,潸然淚下,聽到他的話,她的心好痛,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總是想到自己和孩子,卻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

    「不許這麼說,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夫妻何來的『對不起』,何來的『左右為難』?我夙煞絕這一生能夠與你相知相許相守,已經是老天爺給我莫大的恩惠,我不想太貪,有你,足矣!」冰涼的指腹觸在她的容顏,將那滲出眼眶的清淚拭去,俊顏傾下,深情的吻在她的眼眸,歎吮著她所有的鹹澀的淚水。

    她的溫度,她的體香,夙煞絕用力地吸吶入肺,貪婪的吸附著,吻移到她的額頭、眉心、瓊鼻、臉頰、最後在她因輕泣而微張的菱唇纏綿索取。

    君子言與他勾纏的手鬆開,勾在他的脖頸上環住,憫誠感激地回應著,胸腔裡充斥的,都是彼此纏繞的愛!

    一吻作罷,兩人相視一笑,十指緊纏地覆在她高隆的肚囊上。

    「子言,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原來可以如此,謝謝你讓我擁有這樣的幸福。」夙煞絕謂歎一息後深情地道,將一直藏在心中的情話道出,潭眸愛意閃爍。

    情話綿綿入耳,君子言眉宇間的笑意更甚:「絕,還記得我們是如何相識的嗎?」

    「當然記得?怎麼可能會忘了君茶師第一天就讓本王刮目相看的本領。」夙煞絕調侃笑道,思緒飄到兩年前的夏季,在『玉楓軒』與她相面的情景。

    「嘿嘿,王爺謬讚了,不敢當。」君子言回侃。

    「哼,更忘不了君訟師為民請冤。」

    「子言再謝王爺當初的一臂之力,劉夫人之女的冤案王爺功不可沒。」

    「……」

    兩個時辰裡,夫妻二人一喝一和地調侃著,回想著當初的點點滴滴,寢閣裡迴盪的都是兩人笑聲和互侃的腔調。

    只是,月老為他們牽的紅繩,過了今晚,是否還在?

    四個時辰後

    寢閣裡進進出出,幾個丫環們在外面端著熱水,由穩婆再接手端起去,個個神情嚴謹,絲豪不敢鬆懈。

    地上水漬斑斑,空氣飄浮著濃濃的腥甜味。

    床塌上,夙煞絕寸步不離,緊握著君子言的手,目盯全程。

    此時,君子言正被一名年邁的穩婆支開雙腿,一名穩婆擰了一塊熱帕巾墊在她的下身,容婆看著她的下身,開口道:「王妃,吸氣,用力的吸氣,別急,慢慢來。」

    君子言努力呼氣,與夙煞絕十指纏緊,臉上不停落下斗大的汗水,綢墨髮絲緊貼於頰,臉色漲紅,雙眸赤紅地努力吸氣後再呼氣,兩個時辰裡,隨著隱婆的節奏如此反覆著。

    「啊——好痛!」君子言突然痛呼出聲,聲音已經漸漸的稍顯沙啞。方才一陣強烈的宮縮來襲,那痛如一把劍將下身撕裂貫穿,即使喝了緩痛的藥湯,宮縮的產痛仍然如此強烈,讓她覺得痛不欲生。

    「王妃,再用力呼氣,別急。」穩婆看著她下身不停泌流出的血水,那宮縮的密度讓她覺得棘手,幾個穩婆銀鬢上同樣也是一臉粗汗。

    「子言,咬緊我的手,什麼都不要想,盡量用力呼氣就可以,只要盡量就行,不需要勉強。」

    夙煞絕被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驚撼得臉色蒼白,全身驚出一身冷汗。將手伸到她的嘴邊,話裡顫音濃重,另一隻手與她緊握著,全身因為眼前的一幕渾身顫抖。

    看著她如此難受,自己卻只能旁觀置身事外,這一刻他恨自己的沒用,心,在這一刻已經痛到難以復加的地步。

    「啊——呼呼——嗚——」君子言用力的呼氣吐氣,甚至還不爭氣地哭泣出來,口腔口嘗到濃重的血腥味,她知道,那是絕手被她咬破的跡象。

    對上夙煞絕雙眸泛紅心疼擔憂的眸光,君子言如被人駐入一股力量般,用力的吸氣吐氣,下腹被宮縮的推擠折磨著。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寶寶此時正在用力地想要從她的腹中擠出來,那種感覺,是那麼的強烈。

    「王妃,再吸氣,已經快看到腦袋了。」穩婆當看著那挨進『盆口』已經出現胎兒的頭顱時,幾人齊聲驚呼。

    然而,隨著胎兒的推擠,下身的血漬卻也是越溢越猛,穩婆更換帕巾的次數也愈發頻繁反覆。

    散浮在空氣的血腹越發濃烈,窒息而森重。

    那刺目的血紅,讓夙煞絕的心頻頻下沉。

    未等君子言在聽到穩婆的話後希望點燃,便被夙煞絕突然果斷迸出的話瞬時生生扼殺。

    「子言,別生了,我怕,我害怕,求求你,別生了。」夙煞絕溫熱的淚水順著泛紅的潭眸泌出,滴在她的臉上,對著身下的妻子眸光懇乞,地道。

    這種折磨連他一個旁觀者都受不了,更何況子言?

    他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了,看著那一條條帕布的血漬,聞著鼻腔流動的腥甜,他的神經幾近崩裂。

    這種情況他曾在十年前經歷過一次,三嫂躺在塌上用盡最後的力氣也沒能把軒瀚生下來,最後還是自己用折膝的殘忍方式結束了產子的過程,然而,三嫂卻也因為失血過多難產死去。

    「不要,不要,你不能這樣,啊——」君子言被下身的推力痛得抑起臉,努力呼氣道:「絕,我還可以堅持,別放棄,呼呼——求你,我求你了。」

    寶寶就快要生出來了,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放棄?

    「子言,你忘了之前答應我的話了嗎?你又要讓我為難一次嗎?」夙煞絕何嘗不痛心,可是,他怕最後變成追悔莫及。

    見到他們如此,穩婆個個陷入沉思。

    突然,另一名穩婆在看到她下身的情況,咬咬牙,神情凝重地附和道:「王妃,別生了,讓容婆為你引產吧,王爺顧忌的是,你的盆口太窄,你的體力再生下去會撐下住的,還是引產吧。」

    「子言,聽話,容婆,給她引產,快。」夙煞絕俊容一寒,對容婆冽聲囑咐。

    「不——不要,絕,別放棄惟伊,他是我們的唯一,我的機會只有一次,你這都不給我嗎?相信我,我,我呼呼——啊——還有希望,我可以的,呼呼——我一定可以的,容婆,不要,我求你,再讓我堅持半個時辰,否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君子言努力搖著夙煞絕的手,眸光乞切,近乎絕望,口腔已沾滿夙煞絕手上的血漬,與蒼白滲汗的臉更襯得森駭驚人。

    看著君子言這樣,夙煞絕的心痛得緊縮難抑,連開口說不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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