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08、109、110章:將軍怒言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108、109、110章:將軍怒言
將軍府
當完顏澈回到將軍府時已經過了晚膳時辰,將軍府內的人見到他面露怯色地躬身請安,聞到一股淡醇的酒氣,更是崩緊著神經不敢怠慢一分,這幾日大將軍脾氣不好,府上的家將家僕各是愄著他,生怕淹及池魚,受莫名之災。
剛從凌風閣走出來的劉管事一見到少爺回來趕緊疾步上前,面露慌色地稟道:「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二夫人她,她暈到了?老太君和孫小姐此時正在那裡候著呢?大夫診視了那麼久也沒出來,你趕緊過去瞧瞧吧!」
自從少夫人離開後,這將軍府終日死氣沉沉的,老太君和孫小姐都極少在大廳用膳,二夫人天天守著廳堂候著少爺回來,不然便不動膳,他勸了幾天也就不勸了。
而少爺一回來便看也不看二夫人一眼便直奔蘭兮苑,整夜呆在那裡喝著悶酒,醉了就一個人自言自語,那悔恨的聲調常把府裡的人聽得落淚,而凌風閣那裡,他小半個月裡都沒踏進一步,把二夫人晾在那裡冷落著。
而老太君和孫小姐似乎對此覺得無關痛癢,皆是睜隻眼閉只眼,不管不顧。
唉,二夫人曾經再有心計不也是為了少爺嗎?種因得果,怨不得人,只希望將軍府的陰雲早些散去,老劉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暈倒了?怎麼回事?」完顏澈輕搖暈漲的頭,鷹眸閃過一絲不悅,若是以前他還會憐惜心疼。
可今,他要如何相信『突然的暈倒』不是她的技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他除了顧兮言這倔女人外是什麼也放不得心上。
「少爺,不是老劉說你,是你這次真的不該,二夫人是千金小姐之身,本就嬌弱,你一連幾天都只顧著空無一人的蘭兮苑,把二夫人不聞不問地晾在那裡,這哪成呢?
十多天裡老劉都把二夫人的悔愧看在眼裡,你不回來她便不吃不喝,老太君和孫小姐雖然勸了但也不聽,這不,今晚你又沒回來,老劉好不容易勸她吃點,結果,她就暈過去了,唉」劉管事歎言歎語地勸著,神色皆是擔憂。
「哼那兮言呢?她也是小姐之身,難道她就該被她算計,她對她謙讓不薄,可她做了什麼,為了怕兮言懷孕的事讓我知曉,她倒好,把自己的骨肉給搭上,讓我跳進圈套把兮言的胎兒給墮了,這樣有心機的女人她是死一百次都不夠!」完顏澈越說越惱,一腳怒踢正廳的雕花楠木椅,恨不得那椅子是丁芊容。
她暈了倒成自己的錯了?算計算到他完顏澈的頭上來,作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完顏澈腥紅著眼對劉管事怒喝:「你撂話過去,若是三天內顧兮言再找不到,她丁芊容的下場就是一封休書!」
劉管事怔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完顏澈搖晃的身軀消失在廳堂,他才敢稍微喘息。
廳堂週遭還殘留著完顏澈爆吼過後的壓抑氣流,冷寒的氣息仍殘留餘悸,讓人神經緊崩。
被方纔那爆喝一吼,老骨頭早已僵硬,皺折的額頭溢出冷汗,心有餘悸。
第一次見到少爺如此震怒,倒是讓他詫異不少,由其是少爺方纔那腥紅怒煞的雙眼,簡直是恨不得把那楠木椅當成二夫人給殺了洩恨。
那種眼神中透射而出的殺氣幾乎能將人吞噬,如一隻野獸般讓人心驚肉跳,使人只覺一陣寒悚。
看來少夫人在少爺心裡的位置是無人能替,即使是納了二夫人也是一樣,只是少夫人如今變得那般倔傲難纏,怎會還肯乖乖回來?
一個連『休夫』都說得出口的女人可見對丈夫已經到了漠然的地步,這樣的女人如同斷尾重生的壁虎,怕是只要有人一動她,便會被她咬得不知所措。
碾轉婉蜓,劉管事搽著冷汗走到『凌風閣』,定定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如何稟報方纔的事。
說少爺回來了,卻警告二夫人如果少夫人三天內沒回來,她就要被休出府嗎?這丁芊容怎麼也算是丁尚書最受寵的千金,唉,這可不好辦啊!
還是慌稱少爺還未回來?這樣也好過讓二夫人傷心絕望的強。
劉管事只覺一頭兩大,這在將軍府呆了數十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麻煩,還真是不好處理。
此時,完顏亦夕正從裡面出來,只覺外頭的空氣要比裡頭的要舒適得多。
對那女人本不怎麼熱乎,會來看看不過是姑嫂之間的禮數,說得難聽點就是挽扶太奶奶過來一下,不過爾爾。
驀地,清潤墨眸顧盼轉眸間,見到劉管事正傻站在那裡,那猶豫不決的老模樣倒是有趣。疑惑間,完顏亦夕上前幾步,壞心腸地猛拍劉管事的老肩,叫道:「劉叔,你怎麼了!」聲音之大,與其說是喚人倒不如說是惡作劇地嚇人。
「啊」劉管事被莫名一拍肩,心漏一拍,不禁失聲驚呼,一見是那孫小姐頑皮的笑臉,稍稍穩息,寵溺地搖頭,道:「孫小姐,你把劉叔的膽都給嚇出來了,下次可別這樣了,劉叔還想多活幾年呢?」
完顏亦夕聽言哈哈大笑,道:「我走路又不像一般女子,步伐沉穩得很,有聲音的,你居然都沒聽出來,看來劉叔你這兩隻耳朵要廢了,太背了,嘿嘿!怎麼,眉頭皺得打結,什麼事啊?是不是我大哥還沒回來?」
劉管事先是遲疑,最後還是撒不下那慌,神色凝重地道:「少爺他是回來了,可是他不願意過來。」
「真的?」完顏亦夕的聲音略高,雙眸發光,加上嘴解那弧度愈發彎彎,隱含笑意,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孫小姐的心情正好,就差沒有兩手拍掌地大樂一番。
完顏亦夕心裡暗思:看來大哥對那毒婦是徹底死心,哼,丁芊容自作孽不可活,只能怪她自己不安於本分,如今的下場甚好!
見孫小姐如此幸災樂禍的樣子,劉管事一陣額鬢抽痛,再不擠不也是一家人嘛,這丫頭真是,唉
「他若是不來,讓他別認我這個太奶奶。」
溫和的聲線兀然入耳,隱透著一股蒼勁的霸氣。
劉管事和完顏亦夕抬眸一望,老太君被杏兒挽扶出屋,一手拄著玉龍頭枴杖,一雙月牙眸清明狠冽,淡斂中慍怒待發,銀眉間皆是陰鬱。
劉管事和完顏亦夕面面相覷,四眸莫名。
老太君淡淡地啟音:「妾再不是,他這個夫也有責,讓他過來,否則我薛凜華便當沒這孫子。」
「是老劉這就去!」劉管事心知太君之脾性,不敢有誤,趕緊朝蘭兮苑走去。
見狀,完顏亦夕不明太奶奶為何如此惱怒,嘟著菱唇不悅地挽住她的手臂,憋嘴道:「太奶奶,你那麼生氣做甚,那女人是罪有應得,大哥如今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哪錯了?」
聞言,老太君銀眉蹙緊,歎道:「丁芊容有孕了。」
「什麼!」
半盞茶後,完顏澈一身酒氣,心不甘情不願的踏進凌風閣,不過是十幾日未過,他卻已經覺得陌生和嫌惡,這裡是他曾經與丁芊容耳畔廝磨的居所,可是而今卻讓他打從心裡諷刺。
丫環一見到大將軍即刻福身請安,面露怯色。
此時大夫已然退下,老太君正坐在床側安置的圓凳上,妹妹亦夕卻一臉陰雲地鼓著腮幫,見到他後即刻冷瞪別臉,一副想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此時完顏澈已經無瑕顧及他人的情緒,懶懶地請安:「見過太奶奶,澈兒來了。」
本在床上安憩的丁芊容一聽到久盼而至的低沉聲線,緊閡的盈眸滑落一滴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