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05、106、107章：子言慎行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105、106、107章：子言慎行
落日西沉，夜色漸近，街道上偶有幾個天尹府的府衛來回巡街。一路上經過的酒家店家飄灑著面香飯香和酒香，路上的百姓都匆匆趕回用膳。
晚上一來，這地攤的吆喝聲雖少於白日，但卻是百家燈火萬盞明！展現著戟晉王朝一派昌盛安泰之象。
馬道上，一輛簡樸的輕便車碾塵而行，車伕抽打著馬背疾疾而進，裡面坐著君子言與劉夫子夫婦三人，因到達天尹府時誤了上訴的時辰，天尹府的府衛讓她們明日再訴，不得已之下便只得再拖一天，
本是各奔而歸，但君子言忽然想起黃堂仁當時對劉夫子夫婦的警告，為了他們兩夫婦的安全起見，覺得還是安插在『玉軒楓』比較合適。
雖然自己暫時在那時能信上一年，終非自己地盤，但此時也只能試上一試，人在屋簷下，只要他低下氣節，讓出三分請意，相信陳掌櫃應該不至於不肯才是。
君子言三思過後，覺得還是將他們帶回『玉楓軒』方為妥當！
「君公子，你能夠無條件的為我們上狀訴，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了，現在你還為我們安排住外，這，我們兩老心裡哪過意得去。」劉夫人萬分愧疚，兩眸早已因這幾天經常掉淚腫得利害，心裡頭一酸便淚如潮湧！
「是啊，君公子，裘太師怎麼也是一品官員，再大的官也不敢殺人滅口，會不會是你多慮了？」劉夫子拍拍又要落淚的妻子，朝君子言問道。
「壞人可從來不會說自己是壞人，更不會寫在臉上，這也是為了你們的自身安全，裘太師官品如何我不知道，但既然已經有個無法無天的兒子便不能掉以輕心。
行了，今天那『荒唐人』既然被我羞辱，相信必會去太師府那裡告狀，我敢斷定你們若回去，今晚定不安寧，就算不會殺人滅口也會逼你們離開戟晉，還是聽我的話吧，既然我已經接了狀子，就得依我之言行事，一切小心為好！」君子言淺笑解釋，一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態。
劉夫子兩人面面相覷，最終對君子言點點頭，也覺得言之有理。
君子言撩布望路，泉眸輕斂，雖然心裡並沒有多少把握，但總得安撫狀主的情緒和保證他們的安全。
在現代，她曾接過豪門的離婚案，妻子因整日被丈夫毆打，最後逃家準備離婚，而丈夫卻怕妻子把整日毆打她，性，虐她的事實告訴媒體，丈夫既狠心出一百萬來買妻子的人頭。
夫妻間都能如此殘忍，在古代官民的地位更是區分明冽，卑微如蟻。
就算是天下腳下，但只要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殺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玉楓軒
此時，完顏澈正被段慕扛著下樓，醉意朦朧中，他迸喃醉語，一聲一句『兮言，你在哪？我錯了！』
一道一言「夙煞絕，求你幫我！就一次，最後一次！」
那樣悔恨到深情的醉狀和悔語，引來不少茶客的側目。
有些人搖首同情，如此深情的男子那妻子既然離開他，真是不該啊！有些人卻是皺眉斂眸，對此深表鄙夷。如此悔恨，想必當初對妻子定是不咱滴！哼，走得好！
夙煞絕謫雅的身姿從二樓下來，眾茶客皆是收眸飲茶，繼續談笑風聲，有的起座離席，準備回家用膳。
看著完顏澈一個時辰裡都是如此醉言瘋語的，雖然替顧兮言洩恨，但也心有不忍，那梅花酒後勁實在是大，老陳沏的解酒茶三杯下腹，也未能洗醉，若是他在，定能！如此念頭一閃，一張溫雅的臉兀然入腦，讓他為之一怔！
抬眸望外，夜色已近，他怎麼還未回來？
段慕將醉得不像人樣的完顏澈扛進馬車，一番折騰下，額溢薄汗，對夙煞絕躬問：「將軍醉得如此利害，呆會老太君見到定會不滿！」
雖然對完顏將軍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卻也覺得一切皆是他種下的因果，怨怪不得人。
「兮言兮言，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都忘了嗎？兮言」馬車內的完顏澈還在繼續瘋言瘋語著，然，卻無人發現他的眼角瞬間滑落的澀淚。淚本鹹，然，他卻覺得甚是苦澀！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難道她真的忘了嗎？那個在蘭花林下，嬌羞含笑地對自己說的話真的已經忘了嗎？
聽言，夙煞絕深歎一氣，正色道：「就是不滿也要送回將軍府，本王親自登門，現在就前往將軍府！」
「是！」段慕拱手回道。
「吁」此時，一輛馬車碾停在『玉楓軒』，裡面的人撩布，將銀兩遞給車伕，請出車內的夫婦。
夙煞絕回道望去，見是君子言，淡淡的笑意不輕意揚起，淡道：「君公子今天怎麼如此閒逸，二位是？」見他身邊多出兩位老人家，疑惑一問，這兩人面形與君子言相差甚遠，相信不是父母。
君子言朗朗一笑，正好，她正想找他，信步上前，淺笑道：「王爺，子言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王爺答應！」
「哦？何事？」夙煞絕問道。
「那二位目前有點難境，子言想把他們暫時安置在『玉楓軒』幾天，前因後果子言再給王爺一個交待！不知可好？」君子言直接擔言，毫不含糊。
幽深的眸子淡睨一掃他身後的兩位中年夫婦，夙煞絕見君子言雖是在請求自己，但口氣卻是非應不可，數日的相處雖然對這人不怎麼瞭解，但從他輕狂的性情中可以感覺得到這請，他必應，反正也是幾天，啟言：「無妨！」
聞言，君子言露齒一笑，一失控竟伸手拍向對方的肩膀，道：「爽快，我就喜歡你這麼爽快的人。」看來這面癱王爺雖然冷一些，倒也是個好商量的主。
對方突然的舉動，夙煞絕只覺心跳一拍，段慕同樣一怔，生怕王爺會不高興。
夙煞絕聽到他口中道出的『喜歡』二字，潭眸竟然閃過慌措，輕咳幾聲做為掩飾，道：「讓老陳安置便可！」
劉夫子夫婦趕緊上前跪謝，夙煞絕冷淡頷首，命老陳為他們安置廂房。
見此，君子言拱身謝道：「謝王爺善舉，今日之『請』，子言便欠你一個人情，日後王爺若有所求，只要子言能力之內，定會應允！」
「小事一樁，不用如此！」夙煞絕淡言。
驀地，馬車內徹聲一響，隨既幾聲喃喃聲線飄出，卻含糊不清！
聽到聲響，夙煞絕眉頭輕蹙，這傢伙到底給自己灌了幾瓶梅花酒。
君子言一愣，想起那小鬼在香滿樓睹氣掃興的樣子，泉眸輕顫，心裡一陣愧疚。唉，看來那小鬼氣得不輕，問道：「是少主嗎？」
「不是，他已經回府了，對了，你現在能否給我沏幾杯解酒茶，車內的人醉得利害！老陳那解酒茶沒用！」夙煞絕道。
「這有何難！」君子言笑言，泉眸閃過幾分失望，看來明天那小鬼可難侍候了。
馬車內，完顏澈喝下解酒茶後，半啟的車窗晚風不時吹進，直撲他的臉面。半盞茶後，漲痛感減下不少，緊閡的鷹眸微微睜膛，鷹眉緊揪成川，手扶額鬢，微微起身，雖然還是有些暈眩，人卻是清醒不少，感覺一陣顛簸，不解啟言：「這是哪啊？」
坐在軟墊上的夙煞絕手裡正捧著一本醫書，藉著馬車內的燈盞翻閱幾篇，見那醉鬼已醒，調侃冷道：「醉生夢死的感覺如何？」
聞言一怔，完顏澈回首，見冷酷依舊的夙煞絕如此嘲諷自己，不怒反笑：「這感覺你不也試過嗎？還問！」
翻閱書籍的動作一滯，夙煞絕頭也不抬，冷道：「人醒了就好，自己回去吧！應該快到將軍府了，回府後我會立即捎信給墨隨風，相信兩天內會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