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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363章 且試新法制雷符 文 / 真邪

    兩名白袍修士請林氏二修在宮外等候,自去宮中稟報,不移時,從宮中走出一對男女來,皆著白袍。那男子生得赤面白鬚,身邊女子鳳目斜挑,令人不敢逼視。

    那男子上前道:「在下是承天宮執事虎隱,這位是拙妻曾七姑。兩位道友來自何處,又有何事要見原大修?「

    林氏金仙微微一笑道:「原樣是虎隱道友,道友雷屬之術天下知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虎威逼人。至於在下,乃是林氏弟子,因與原大修有舊,今日特來拜訪,若蒙引見,感激不盡。」

    虎隱就算性情粗豪,被金仙大士一讚,心中也是歡喜,笑道:「好說,好說,既是原大修故舊,自該引見的。奈何大修今日卻不在此處。」

    林氏金仙道:「原大修去了哪裡?」

    虎隱道:「自此峰向北,便是一片混沌虛空,原大修近日來常去那處修行,道友只管尋去,一尋便著。」

    林氏金仙暗忖道:「若在此處動手,那原承天羽翼眾多,本座就算不懼,難不成將這些修士盡數殺了不成?此刻他離開承天宮,正方便動手,也是他的死期到了。」

    便對黑齒公道:「既是如此,在下自去尋他。」

    此言說罷,林氏金仙轉身便想縱到空中去,不想紅袍修士卻向黑齒公問道:「黑齒公,在下來此之後,瞧見一樁事體,百思而不得其解,若蒙指點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虎隱道:「道友只管道來,虎隱但有所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虎隱因常隨著黑齒公等人行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學了些斯文作派,今日黑齒公等人不在,正好被虎隱接見,剛才一番應對,倒也不過不失,心中甚是得意。

    紅袍修士道:「我見山下河邊有一株北原雪符草,品相甚佳,但來往修士,卻連瞧也不曾瞧上一眼。就此心生存疑,莫非貴處立有嚴規,不可讓人隨意摘取靈草嗎?」

    虎隱大笑道:「草木易朽之物,總無大用,雖然那雪符草可製成上等符紙,不過原流修士只需學得新法中的制符之法,符紙俯拾皆是,著實是用不著雪符草了。」

    紅袍修士聲色不動,緩緩的道:「不想原流制符之法,竟有如此大能,卻不知是何道理。」

    虎隱冷笑道:「世間制符舊法,除了修士本身玄承之外,那靈符的威能,主要來自於符紙了,符紙靈力越強,法術越為強大。因此為了區區幾張符紙,一年之中,不知有多少修士死於非命。」

    紅袍修士道:「這也是天地法則所限,如之奈何?我等修士,若無強力靈符在身,在昊天行走,必定多有不便。至於為符紙喪命,那也是時運不濟罷了。」

    虎隱道:「世間靈物原本有限,尤其是那上等的符紙,更是價值連城,比如這原雪符草,若論市價,一張雪符紙當在三五萬仙幣上下,並且常常是有價無貨。」

    那售賣仙修物品,本是黑齒公的強項,虎隱常年追隨黑齒公,怎能不知,隨口道來,那市價一絲兒也不錯的,紅袍修士也暗暗點頭,雪符紙與金原赤符齊名,價格也是相差無幾。

    便道:「虎隱兄果然熟知市情。」

    虎隱心中更是得意,道:「原大修正因為瞧見此中敝端,這才發願創製新法,要使天下修士,擺脫對天地靈物的依賴。目前新法雖是初創,但因原大修於制符之道極為精通,因此新法中的制符之法已然大成。若用這新法中的制符之術,哪裡需要什麼上等符紙,隨意取來一塊靈石靈玉,甚或是靈修動用的符紙,也不需什麼符筆,晶砂之物,就可製成靈符,且威能與上等符紙相比,亦是不遑多讓了。」

    紅袍修士心中冷笑,口中卻笑道:「不想新法竟是這般了得。」

    虎隱道:「舊法中的符制之道,對符紙的靈力依賴極重,但新法中的制符之術,借重的是天地法則,那修士只需依據當時所在的五行變化,就可隨出靈符來,豈不便當。「

    紅袍修士哈哈一笑,將腦袋搖了一搖,意示不信。

    曾七姑見紅袍修士竟不信虎隱的話,心中不耐,喝道:「我家漢子平生不會騙人,剛才好意答你,你怎竟不信?便是退一萬步,原大修又怎會哄人?你這廝好生無禮。「

    虎隱叱道:「婆娘,這兩位是原大修的故舊,不可無禮。「

    曾七姑將鳳目一瞪,道:「既是原大修的故舊,怎不知原大修為人本事?我瞧這二人鬼鬼祟祟,問東問西,只怕不是好東西。「

    虎隱喝道:「還不閉嘴!原大修平日教誨,難不你竟當作耳旁風不成?他既不信,又有何難哉,大不了就制一道靈符給他瞧瞧也就是了,這叫做以理服人。「

    曾七姑就算是霹靂般的脾氣,被虎隱搬出原承天來,也是發作不得,當下忍住了氣,從袖中取出一張符紙來,在紅袍修士面前一晃,道:「你可瞧清楚了,這符紙絕非珍貴之物。「

    紅袍修士靈識遠比曾七姑強大許多,自然是一瞧便知,點頭道:「果然是尋常之物。「

    曾七姑掐起左手五指,在那裡計算不休,顯然是要計算此地此刻的五行變化了,只是她的手法甚是生疏,顯然也是習練不久。

    片刻之後,曾七姑微微一點頭,口中唸唸有詞,就以指作筆,在那張符紙上「嗤嗤「畫起靈符來。

    林氏二修細瞧曾七姑的制符之法,果然巧妙之極,那是以自身真玄施放一絲半點的真玄之火,就此在符紙上留下焦痕。這法子雖是新巧,卻是極其不易,若是用力的重些,則符紙難免要被燒焦了,若是輕些,紙上焦痕甚淺,也無法製成靈符。

    曾七姑連用了三張符紙,總是或重或輕,始終不得要領。

    虎隱生怕林氏二修誤會,忙道:「我家婆娘初學乍煉,難免手腳生疏,卻非原流新法之故,二位需得明白此中關節。「

    林氏二修微笑道:「此理至理,我等皆理會得。「

    曾七姑用廢三張符紙之後,第四次凝神靜氣,打點起十二分精神來,總算運指如燭,製成一道靈符來。

    林氏金仙細瞧那靈符上的符文,似乎就是大威紫雷符,大威紫雷為極道法術,威能著實不俗。但曾七姑所符靈符,卻與其他的大威紫雷符有諸多不同,其中增加以及變化的符文,想來是新法中的制符之道了。

    虎隱見曾七姑大功告成,心中自是歡喜,忖度剛才喝斥了曾七姑幾句,那婆娘怎會輕饒,說不得就會秋後算賬,忙拍手笑道:「這道大威紫雷符果然制得極妙。「

    曾七姑立鳳目一橫,喝道:「你準備好了沒有。」

    虎隱一怔,道:「準備好什麼?」

    曾七姑道:「這二人要瞧這新法制符之道,難不成這張靈符擲到這二人的臉上去,你且速作準備,我可要祭符了。」

    虎隱哈哈笑道:「一道雷符又能奈得我何。」

    這邊話音剛落,曾七姑就將雙手一拍,將那道大威紫雷符拍碎,符意所指,正是虎隱。

    就聽空中轟然有聲,一道紫雷就被這靈符從空中引將下來,林氏二修抬頭來瞧來,齊皆驚歎,原來那空中紫雷足有兒臂粗細,雷光耀眼之極,便是極道之修,也未必能經得住這樣強大的紫雷了。

    虎隱修就雷屬法術,怎懼這大威紫雷符,他一來要讓曾七姑解氣,二來要賣弄本事,三來要顯示這新法制符之術,因此見這道大威紫雷符祭來,竟是不閃不避,更不施法相抗,而是將胸膛一挺,迎向此雷。

    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紫雷正擊在虎隱身上,虎隱大叫一聲,身子就被擊出去數十丈開外,那紫雷纏在虎隱身上,猶不輕饒,虎隱身側原有巨岩一座,雖沒被紫雷擊個正著,可被紫雷電光波及,剎時就被擊得粉碎。

    曾七姑剛才雖惱怒虎隱借原承天之名壓制自己,但畢竟是雙修情深,見虎隱被紫雷擊飛,也是驚惶不已,忙叫道:「你這漢子,賣弄什麼本事,怎不相運功抵抗。」

    那雷光在虎隱身上茲然有聲,足足響了十餘息,方才漸漸消失不見,再瞧虎隱,除了胸前一點焦痕之外,竟是安然無事,口中叫道:「好雷符,好雷符。」

    曾七姑又是放心,又是氣惱,將足一跺,閃身進了承天殿去。

    虎隱笑道:「如今你二人可瞧清了。」轉過身來,發現林氏二位修士赫然已不見了蹤影。

    虎隱正自納悶,兩道身影自空中落下,落在虎隱身邊,虎隱瞧了瞧,見是黑齒公和常公,忙迎上去道:「黑齒公,常公,你二人不去主持大天羅陣法,來此作甚。」

    那黑齒公輕輕一歎,道:「虎隱兄,你剛才可是給那兩位修士施展了新法制符之術?」

    虎隱道:「這二人不肯相信新法,自然要讓他們瞧個明白。」

    常公跺足道:「虎隱兄,此番怕是不妙了,你怕是給原大修招來了一場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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