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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03章 天下禪修本一家 文 / 真邪

    眾兵將見此情景,都是滿腹狐疑,忽見城頭一陣清風吹來,已經攀上城牆的士兵身不由已飛到了空中。眾兵將大駭,不等他們明白過來,已然被送到城外。

    此時空中有人道:「世間之事,除了那武力之外,總該另有辦法解決,在下勸你等息兵三月,各派使者商議,求同存異,或能握手言和。實在不行,非得刀兵相見,也得躬身自省,是否非得如此不可。在下言盡於此,諸位好自為知。」

    這聲音並不宏亮,可城池內外的人,皆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急忙抬頭望去,見空中有祥雲萬朵,雲中立著一名黃衫修士,法相座嚴。足下踏著一隻奇獸,為龜蛇之形,那是玄武。肩頭有只朱紅靈禽盤旋不休,那是朱雀,而在此修頭頂數丈處,則隱隱有青龍之影,只是虛虛實實,瞧不真切。

    城外士兵哪裡見過如此奇景,齊齊跪伏在地,全身簌簌發抖,心中明白,這是那大修現身示警了,若是不遵大修法旨,也不知會惹出怎樣的禍事來。

    更奇的是,那修士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人居然記得牢牢,怎樣也忘不掉的。便是隔了數十年後也是如此。

    領兵將領畢竟膽子大些,口中稱誦道:「大修法旨,我等謹記在心。」等抬起頭來時,空中已是雲消雲散,那修士更是鴻飛冥冥了。

    這時原承天已領著那名鬼修身在千里之外,這青衫鬼修見到原承天剛才稍露法相,好不驚恐,他修為雖低,可昊天修士,見識也不算少,自然明白面前這位大修的境界,那是自己數百年修行也趕不上的。

    這時就聽原承天道:「你我雖是仙鬼異途,我也不為難你,只是你身為修士,怎的要去干涉紅塵事務?怕只怕你殺心一動,得了好處,日後就難以收斂了,到時惹下因果,便是魂消魄散,可不是不值得嗎?」

    青衫鬼修唯唯諾諾,口中只敢稱是罷了。

    原承天也知道昊天不禁鬼修之道,這青衫鬼修又沒造下殺孽來,也只能教訓一番了事,因此叮囑了數句之後,便讓那鬼修自行離去了。

    這青衫鬼修原以為今天運氣糟糕,就算性命得保,也難免要被禁錮了,哪知道原承天只是說了他幾句,心中暗自慶幸,急急的就溜走不提。

    而原承天此刻心中,倒生出無數疑問來,這世間的鬼修之士,要靠那陰氣修行,魔修之士,要靠殺氣以及吐噬仙芽進境,這樣的天規地則,怕是有些不太妥當,也平白的使魔修鬼修,與仙修對立起來,因此若想解決這個難題,那天規地則,的確有需要商榷之處。

    只可惜仙庭遙不可及,修士縱有疑問,又如何能上達天聽。由此又想到索蘇倫。索蘇倫意圖借飛昇殿飛昇昊天,其後再去仙庭問罪,乍看來不可思議,也違逆天條,可細細想來,那天規本就有疏失之處,索蘇倫有志改易天規,又有何不可?

    只是此事複雜之極,自己位卑言輕,也難以置喙,也不知從何說起,倒是剛才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是逃命要緊。

    便在這時,神識中探到一點靈息,此靈息分明就是奇山訣了,原承天心中大喜,不想那禪修之士,這麼快就收到了自己的訊息。

    急急用神識點開這道靈息,那靈息中說得分明:「道友心懷天下,宅心仁厚,果不愧為我禪修之士,雖然那慕氏勢力極強,非我等可拒,我等也該竭盡全力,保道友周全。說來慚愧,我等先行收到道友的奇山訣時,聽到慕氏二字,就不免心中憂豫起來,與道友相比,著實慚愧的緊了。」

    原承天這才知道,本地的禪修之士早就得到了他的訊息,卻因顧慮慕氏勢大,不敢出手。這也是人之常情。

    而自己在逃亡的緊急時刻,卻仍要分神替凡人息爭止紛,才讓那本地禪修改了主意,說來這也是一樁因果了。

    這邊剛剛將這點靈息解讀出來,第二道靈息又到,「請道友徑往西行,離此萬里之處,有座隱龍山,乃是我等清修之地。至於道友身後造兵,我等自會想方設法,替你周旋了。」

    原承天再傳奇山訣去,稱謝不已。當下動用全速,向那西方的隱龍山疾行。

    哪知剛剛啟身,空中就飛來一隻金雕,此雕飛行速度極快,原承天的神識之中剛剛探到金雕的靈息,其身形就出現了面前了。

    原承天識得這金雕為昊天靈禽榜上有名之物,名為萬里雲金雕,一翅就是萬里,兩翅齊振,便是一萬五千里。更可怕的是,此雕目力通神,辨毫入微,甚至那修士的自我界域,也能被此雕看穿。

    因此原承天一見此雕,就暗叫糟糕。從這金雕出現的一剎那間,就算自己將這金雕立時誅殺了,自己的行蹤再無隱瞞了。

    然而那金雕本是七級靈禽,又兼遁速極快,原承天便是想將其捕而殺之,只怕也是萬萬不能。

    果然,那金雕離原承天還有千里時,就放緩了速度,只是遙遙的跟著原承天,一雙利目,不離原承天左右。

    原承天知道自己行蹤既露,慕氏大修隨時可至,奈何心中雖是著忙,可遁速已到極限了,又如何能快得起來?

    正在這時,一隻小黃雀忽的飛來,橫亙在原承天與金雕之間,這黃雀極是膽大,瞧見了那金雕,竟衝著金雕啾啾叫了數聲,大有挑釁之意。

    那金雕雖然已具靈識,可瞧見這黃雀不過是四級靈禽,又是如此大膽挑釁,怎能忍得。將雙翅微微一振,剎那間就衝到黃雀面前。利爪探出,有金光射將出來,將那只黃雀生生罩住。

    黃雀雖是在極力掙扎,可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力量都遠遠處於下風,等那利爪抓到,就聽「啪」的一聲,這黃雀已是化為一道青光散去,空中唯留下靈息數道。

    原承天這才明白,原來這黃雀卻是一道虛識,看來這是禪修之士在暗中相助了。

    只是金雕雖被這黃雀阻了一阻,與原承天的距離卻越發靠近了,雙方已近在五百里。

    原承天隱約明白禪修祭出這黃雀虛識的用意了,便將頭頂定天鼎悄然取下。

    果然,又一隻黃雀掠來,恰又飛在原承天與金雕之間,那金雕剛才上了一當,又怎會再上勾?只是那靈禽的本能一時難以抑制,就好似修士瞧見奇珍異寶,也會心境大動,因此兩道目光全神貫注,盯著這只黃雀。

    原承天早就以域字真言罩身,悄然欺近金雕身邊,哪知剛剛靠近百里,金雕已然察覺。這域字真言畢竟逃不過這金雕的利目。

    金雕既知原承天有出手之意,雙翅振起,便要逃開,若等它真正展動雙翅,便是十個原承天也追不上了。原承天情急之下,將避字訣當成遁術來說,身形於間不容髮之間,已去了數百里。

    這避字訣身隨心動,怎有片刻間隔,也就是原承天心念剛剛一動,身子已閃到金雕身邊,而此時金雕雙翅已然振起,金光四射,只需朝下一揮,便會飛去萬里之遙。

    說時遲,那時快,原承天手起鼎落,那鼎中的青光就向下急急掃來。

    金雕畢竟是七級靈禽,就算振翅不及,也有修為在身,情急之下,翅上飛出一羽,迎向那道青光,只盼能將這鼎中青光擋上一擋,就可以藉機遁去。

    哪知鼎中赤子早隨著青光中跳出來,藉著那青摭掩,不知不覺之中,就騎到金雕身上,伸出粉嫩的拳頭,就朝金雕的翅上一擊。

    別看這鼎中赤子宛如孩童,這一擊卻有數岳之力,金雕饒是修成道骨,也禁不住這一拳,左邊金翅被生生壓將下去。

    赤子再揮粉拳,又將右邊金翅壓將下去,這時原承天已念動鼎上真言,替這定天鼎加持。

    此鼎的威能本就是不可限量,越是靈力強大越是大具神通,就見那青光把那根金雕之羽急急收了去,再罩到金雕身上,金雕頓時動彈不得了。

    原承天原以為用定天鼎無鋒並用,甚至要請出刀君來,才能將這金雕收服,哪知道這定天鼎在昊天界之中,其威能比在凡界何止大了一倍,就這麼輕輕鬆鬆把金雕收服。

    原承天心中暗歎,昊天十鼎,果然非同凡響。這定天鼎在昊天十鼎中,也不過是第五位罷了,卻不知那上三鼎又是怎樣的威能,更不知若有人能集齊十鼎,又該是怎樣的局面。

    只是集齊十鼎,豈不是比登天還難。原承天也不去妄想,手起一道真言,將這金雕收進鼎中,如此一來,慕氏就與這金雕失了聯繫,一時半刻,也就無法追蹤了。

    這時那空中雀鳴聲不絕,竟飛來了十餘隻黃雀,這些黃雀圍著原承天繞了兩圈,張口吸個不停,然後就向四面方飛去。

    原承天明白,這些黃雀皆是虛識所化,剛才黃雀吸取了自身的靈息,就是要用這魚目混珠之術,騙過慕氏追兵。

    那暗中的禪修之士在倉促之間,能幫到自己這種程度,已然是竭盡全力了,原承天用奇山訣傳去感謝之意,再將遁風一緊,向隱龍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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