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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82章 曲終人亦亡 文 / 真邪

    在有降魔杵高懸於頂的情況下,迦羅此次憤而向玄焰出手,其實是行險之舉。果然,此魔頭頂的玉舟在其動用手鐲的同時,就被降魔杵壓的一沉。

    而因迦羅魔識移位,玉舟本身威能大減,被降魔杵壓制已屬必然,就算是被壓得粉碎也是可以想見。

    但迦羅此舉亦是無可奈何,三名對手中,總需尋機剷除一個,方能減輕壓力,因此這才不管不顧,趁著玄焰得意忘情之時,將此靈先收了再說。

    這手鐲果然厲害,離玄焰還有數丈時,玄焰就身不由已,向這鐲中飛去,要知道玄焰雖是手段厲害,卻是攻強守弱,否則當初原承天也就不可能以靈修之身將其擒住了。

    雖然靈焰得了碧焰所搜授心法,修為有所進步,可與迦羅相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而迦羅也正是看到玄焰修為境界低微,這才冒險出手。大不了廢去自己的一件木舟罷了。

    諸修見這玄焰飄飄蕩蕩,向那鐲中飛去,都是大聲驚呼不已,更有幾位玄修忍不住將備用法寶打來。這也是因為玄焰生來討喜,剛才又力破大尊魔環,諸修對這孩童般的玄焰,人人皆生出歡喜之情。見到玄焰受制,就好似看到自己的孩兒受苦,又怎能忍得住。

    只可惜這件手鐲卻是一件不亞於乾坤的法寶,那玄修之士打出的法寶到了中途,也同樣是失去御控,輕輕飄的向鐲中飄去,剎那間,數件法寶飛進鐲中不見,而玄焰雖是極力掙扎,離手鐲也只有數尺之遙了。

    原承天見到此景也是情急,然而他瞧了一眼手鐲之後,卻根本不去理會,而是將雷龍珠再次祭起,向這迦羅打來。同時厲聲喝道:「獵風努力!」

    諸修見原承天身為玄焰的主人,居然不會維護自己的侍靈,反倒趁此機會對迦羅下手,皆覺得不可思議。

    有那腦筋靈光些的,忽然明白過來,此戰原承天獨鬥十大魔神,若是死於此役也就罷了,若是僥倖逃出生天,仙界中,誰不知道原承天的名字?

    莫非此人為了聲名二字,竟是不惜犧牲自己的一位侍靈?

    只是諸修也只能腹誹罷了,原承天此戰無論勝負,必定是傳名凡間大陸,諸修在他這等盛名之下,又怎敢出言指責其非?

    以原承天禪識神通,對諸修的心情倒也能略探一二,只是那看客的心態,此時他又怎能顧及?雷龍珠迅疾若電,已打到迦羅的面前,此寶帶去的靈壓,已使得迦羅面部變形,讓迦羅不得不擋了。

    獵風的雙刀也欺近元都大帝的咽喉,饒是元都大帝玄承深厚,又何曾見過仙修之士會有這樣拚命的打法,獵風在得了原承天的法旨之後,也立時領悟了原承天的用意。

    她若能緊緊纏住元都大帝,就可不讓元都大帝騰出手來,去相助迦羅。

    至於青鳥所御無界之劍,則再出一道霞光,其目的也是逼得阿不奴奴不得旁顧,從而使原承天可以專心對付迦羅。

    二侍以及原承天加緊攻勢的唯一目的,自然是為了救出玄焰。

    那手鐲法寶的威能一時難破,可此鐲總是由迦羅的魔識御控,只要使得迦羅的魔識分散,不能專心御控此寶,就會給玄焰留下一線機會來。

    只是這鬥法中的奧妙心思,哪裡是諸修可以體會,也是兩言兩語說不清楚的。

    迦羅原意只想收了玄焰,好免去一個頭痛的對手,不想對方順勢而為,反使自己陷入左右為難之境了。

    他剛才放棄用木舟抵抗降魔杵,不過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收玄焰,再御降魔杵,打的是以小搏大的主意,如今雷龍珠在前,降魔杵在上,手鐲於外,自己反倒是慌了手腳。

    那雷龍珠來的最快,也最是致命,迦羅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任由其擊中自身。於是大喝一聲,將體內的一粒魔丹噴了出來。

    此丹正是他性命交修的本命魔丹,自他修為大成之後,怕是有數十年不曾動用了,不想今日卻被逼到動用本命魔丹的程度,心中自是叫苦不迭。

    魔丹在空中與雷龍珠一觸,立時就將雷龍珠震了回去,首席魔神的本命魔丹自非任何凡間法寶可比。

    只是他既要動用魔丹,必定是全神貫注了,否則魔丹上的法力不足,說不定就會被雷龍珠損壞了,這個後果是迦羅怎樣也無法承受的。

    因此空中的手鐲法力就此減弱了數分,玄焰終於可以掙脫出來,呼的一聲,藏到了原承天的身後,一張小臉嚇得失色,連聲道:「好可怕,好可怕。」

    原承天傳音道:「此役你已立奇功,就此回塔去吧。」

    哪知道玄焰剛出虎口,就將剛才的險境拋之腦後,此靈的忘性之大,七界皆無,它笑嘻嘻的道:「大家斗的這麼熱鬧,我怎能安心呆在塔中?再說今日也該讓獵風瞧瞧本老人家的無數手段,剛才只是意外罷了。」

    說罷雙手高舉,呼的一聲,將兩點焰線打了出去。

    這次卻剛和剛才圍逼魔環的焰線不同,此焰在空中化成刀劍之形,分明想以玄焰之力助原承天一臂之力了。

    在玄焰動用焰刀焰劍的同時,迦羅剛才的犧牲終成事實,那降魔杵轟然壓將下來,將迦羅的木舟壓得粉碎。

    就在木舟碎裂的一剎那間,原承天以及手下諸靈忽然的福至心靈一般,齊將手中刀器法術向迦羅攻去。

    那獵風是側身反手,將寒刀在前,火刀在後,削的是迦羅的胸口。青鳥則是棄了阿不奴奴,反將無界霞光向迦羅頭頂掃來。原承天亦是再祭雷龍珠,意欲與此魔的本命魔丹再拚個高下了。

    甚至連原承天頭頂的混沌法像,也是不甘人後,將臂向迦羅指去,朱雀於是再噴出一口太一虛火來。

    這諸般手段,以這太一虛火最是神奇,此火能破法寶神光,無論迦羅動用何種法寶,其威能必定減半,如此就等於是大大增強獵風等人侍將侍靈的攻擊力量了。

    迦羅見到此景,知道自己今日終於是撐不下去了,他忙將魔丹急急吞下,免得此寶受到傷損,幾乎就在魔丹入腹的同時,獵風的水火雙刀,無界霞光,玄刀焰劍以及原承天的雷龍珠同時趕到。

    就聽到轟然一聲巨響,那迦羅的身影連同靈偶同時四分五裂,依托這靈偶存身的魔神虛識,也只得急急遁出了。

    諸修見原承天終於是破了靈偶,亦算是破了魔神大陣,無不歡呼雀躍起來,倒是有人念及剛才對原承天的腹誹不滿,此刻想來,也只能付之一笑罷了。

    那十大魔神的虛識尚餘其七,但因無靈偶存身,也只能與諸修各自為戰罷了,因此雖然危險遠談不上解除,可最艱難的時光似乎已是過去了。

    玄機道長大喝道:「諸修不可貿然上前,請務必聚在一處,只守不攻,那魔神的虛識也不是好相與的。」

    諸修的滿腔激情被玄機道長的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也只好悻悻然應了聲「是「,這次破滅十大魔神陣,自是以原承天功勞第一,可如今連這殘湯剩水也不想讓諸修粘光了,諸修心中自是氣悶。

    不等諸修心中怨氣發作,就有兩名修士齊齊發出慘叫來,卻是有兩道黑光將這二修一穿而透,肉身好似被烈焰灼熱了一般,化成飛灰而去。

    卻是魔神惱羞成怒,硬生生用一縷虛識將這二修誅殺了。

    這魔神的虛識若是單打獨鬥,自非原承天或是玄機道長的對手,可誅殺一名玄修之士卻是不下話下。

    諸修目睹這二修的慘死之狀,才真正的冷靜下來,以自己這干玄修的實力,此役能逃得性命已屬萬幸了,哪裡還敢有什麼立功揚名的念頭。

    原承天喝道:「獵風,青鳥,速速追殺魔神虛識,不得有誤。」

    獵風大聲應了,青鳥則是將頭一點,覷準了一道魔神虛識,就用這無界霞光掃去。

    卻見那七道虛識化成黑光,只在大殿中盤旋往來不休,雖是速度驚人,可大殿的的範圍畢竟有限,這般周旋下去,總要有失手的時候。

    忽聽那大殿之中響起一個人的聲音來,原承天不用分辯,就知道是索勞倫的聲音了。

    此魔笑道:「原道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原想為天靈宗的御魔大會助個興罷了,不想偏又遇上你了,也罷。十道魔神虛識已失去三道,剩下的七道,我也不要了吧。」

    長笑聲中,這索蘇倫的聲音嘎然而止,正所謂來之無征,去之無兆,想來是借用一位魔神的虛識發出此聲罷了。

    但是原承天聽到此言,卻是神色惶急,只因他想到最恐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玄爆。

    一名普通玄修的玄爆,已非尋常修士可以承受,更何況是七大魔神的虛識,那魔神失去虛識,固然是大損修為,可在座諸修,卻是齊齊送了性命。

    這索蘇倫的手段,著實是酷烈之極了。

    就見那七道黑光忽的聚到一處,不容諸修反應,就生出一道極強烈的白光來,這白光剎那間覆蓋整座大殿,雪神殿千年基業,就此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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