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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76章 破陣需用心 文 / 真邪

    諸修見到此番情景,怎不駭然,若是連玄機道長都無法制服靈偶,破此十大魔神陣又從何談起?更別說逃出生天了。

    只有原承天還倒算鎮定,只因他雖知玄機道長法像被損,可肉身仍未受到損傷,仍可與靈偶僵持。要知道法像受損時,修士的靈識本該受到極大創傷,但玄機道長心法奇妙,就將這份損傷移向自己的法袍,也便是說,他犧牲了一件法袍,卻保住了法像。

    就在諸修不知不覺之中,黑龍爪中洩出一道光華來,這光華急急掠向玄機道長,鑽入其體內,此景亦可證實玄機道長的法像無恙了。

    饒是如此,玄機道長心神受到震盪,也是勢不可免,其修為難敵靈偶眾人也已瞧得分明,唯一不知道的是,此人能支撐多久罷了。

    既然連羽修之士都不能力挽狂瀾,又有何人能助諸修逃出生天?

    此時那大殿仍在急墜之中,而殿外光線則是一片黑暗,也不知墜到了何處。此事說來極是詭異,可諸修被大殿中接二連三的殘酷鬥法牢牢吸引住,哪裡有心思去想這大殿會墜向何處?何時才會停止?

    而原承天卻隱隱覺得,這殿外的情景或與這十大魔神陣息息相關,若無法打倒靈偶,破除此陣,也就只好從另個角度來尋找解決之法。

    於是原承天心念動處,就將銀偶傳到了殿外去,在動用傳字真言時,原承天可以感到比平時稍覺費力,也就是說銀偶的反應略慢了半息。

    看來這十大魔神陣果然非同小可,就連這無界無域的無界真言也受到一絲影響了。

    好在無界真言畢竟是天地法則,其法則之力高高在上,或可突破任一法則約束,因此銀偶終於還是被傳到殿外去。

    那殿外是一片黑暗,亦是一片空無,原承天身處其間,心中油然而生恐懼之心,孤寂之心。最讓他驚懼的,還是心中亦生出一種此界無極,吾也渺若微塵之念。

    要知道這殿外世界,其實就是十大魔神所製造的界域了,修士身在其中,若生渺若微塵之感,則可知這個界限極其廣闊,無計突破。

    但這心中生出的念頭卻應該是虛妄的,是十大魔神強加於己身的,只因唯有天地才是無極遼闊廣大,任何一名修士的自成界域,都必有界限。

    如此說來,這大殿一直下墮以及心中生出的渺若微塵之感,都是陣法對被困者的製造的幻像了。只因人若心中生出此幻像來,必定恐懼不能自己,心境再難平復了。

    原承天雖知其中原由,可若想真正的使心境平復,卻非易事,十大魔神的十道虛識加在一處,絕對是高過自己了,因此自己若想在此陣中不動於心,也唯有在禪識上強過對方。

    只可惜雙方的差距,雖不能說的天差地別,亦是原承天短時間內難以造及。

    不得已,原承天只得先祭出無界之劍來,試試看能否破除這個界域,自己的禪識修為雖是遠不及對手,但無界之劍本身就具備破界之能,或可僥倖成功。

    而繼之無界之劍後,那青鳥也讓其從袖中飛了出去,之所以要用這青鳥御控此劍,也是考慮在這十大魔神陣中,禪識十分要緊,輕易消耗不得。

    青鳥衝著原承天鳴啾兩聲,就動用御劍之術,操縱無界之劍在空中虛虛一劃。

    無界之劍的破界之妙,不在於尋到界域邊緣,方能破之,只要在界域任何一處,此劍都可劃開界域,而界域只需被破開一點,該界域便告無效了。

    就見無界之劍劍尖閃過一道寒芒,頃刻間,劍尖三寸處就突然冒出一股黑氣來,見此黑氣,原承天大喜過望,有黑氣洩出,便是界域破除之像了,不想這界域倒也易破。

    可惜他心中的喜悅不過持續了半息,就見無數道黑氣從四周湧來,將這剛剛劃開的裂縫堵住,這些黑氣雖然絲絲縷縷,微不足道,但眾多黑氣聚來一處,彌合裂縫仍是迅速之極。

    原承天不由將眉頭皺起,這十大魔神所形成的界域雖是易破,卻也易合,只因這虛識所形成的界域,宛若流水一般,而抽刀斷水水更流,又哪裡能輕易破得?

    如此看來,這無界之劍若想破界而出,倒也容易,兩大靈偶因是昊化五金所製,亦可安然破界,唯有原承天的本體,卻難以破界了。

    只因此域既是虛識所化,原承天的本體在哪裡,這虛識就會罩向哪裡,無論原承天被傳向何處,這虛識總是罩定自己,再以難以擺脫。

    那虛識本就是修士的念想罷了,你若想讓一個人不來想念自己,便是創世大神也難做到。因此這虛識所形成的界域,自是擺脫不得。

    由此看來,若破此陣,想靠破界而出逃之夭夭幾不可能了,唯有以真實修為,將那具靈偶打倒,才算是真正破了此陣。

    就在原承天思忖之時,殿中鬥法又生變化,原來玄機道長的禱天神龍沖天冠亦被迦羅打碎。

    剛才玄機道長五光護法之袍,為保法像不失,乃動用了移物換形之法,以法袍承受了魔訣所形成的黑龍一擊,被擊得粉碎。

    如今,這禱天神龍沖天冠亦被迦羅神擊破,玄機道長可謂連受重創,雖然其肉身尚無損傷,但兩件護體之寶已被打碎,只要迦羅再行出擊,玄機道長又該如何應對?

    此時原承天若是再不出手,此局勢便是笈笈可危,一眾玄修之士,必將殞落無疑。

    原承天已將雷龍珠取在手中,這雷龍珠經過金珵神光照耀,威能倍增,此刻也該是其大顯神通之機。

    手中法訣一掐,雷龍珠比那閃電更快一分,就向劉道一擊去。

    之所以選中劉道一做為對手,原承天心中自有盤算,他給出的理由可謂充分之極,就看最終的結局,是否符合他心中所想了。

    這雷龍珠此刻或可算是件暗寶了,因此速度可謂快極,但劉道一深知原承天之能,目光自始自終不離原承天左右,等這雷龍珠擊來,劉道一自然及時發現了。

    他微微一笑道:「慢來。「

    此言一出,那雷龍珠果然是速度大緩,就那麼輕飄飄的向劉道一射去,這樣的速度別說一名仙修之士,便是凡夫俗子,也可輕易避過了。

    諸修見原承天出手,本是寄予眾望,可見這雷龍珠的速度如此之慢,皆是失望之極。而在失望之際,更又生出絕望之念來。

    原承天倒是不慌不忙,他負起手來,就那麼眼睜睜的瞧著雷龍珠悠悠擊去,等到雷龍珠等劉道一還有數丈時,原承天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來。

    而與此同時,一直站在劉道一身邊的獵風忽的再次出手,其速之快,已非言語可以形容。而其手中雙手已是不見了,換成另一把短刀——流時刀。

    流時刀一出,在眾人眼中,雷龍珠的速度仍是緩慢,可在劉道一眼中,這雷龍珠的速度卻是陡然加快數倍了。

    原來劉道一亦受到了流時刀的影響,其身體靈識,和諸修就像是處在兩個世界了。

    劉道一微怔之際,這雷龍珠已然襲來,百忙中劉道一已無計御此法寶,只得將兩朵青雲逼出體外了。

    端看這兩朵青雲,就可知劉道一的仙基果然算不上極佳,也只是比普通修士強上三分罷了。因此其法身之寶也只是平平罷了。

    如今因這劉道一剛剛轉修魔道,其青雲亦生變化,那青雲的邊緣,已生淡黑之氣了。

    兩朵青自不受流時刀的影響,急急迎上雷龍珠去,然而一朵青雲與雷龍珠碰觸之後,便告粉碎。另一朵青雲又急忙補上缺口,總算抵住了雷龍珠。

    可惜獵風就在劉道一的身邊,她既見原承天得手,又怎甘心落後?左手翻處,寒刀再現,就向劉道一流水價削來。

    那件流時刀是無法做為兵器迎敵的。

    這劉道一不過是九級玄修,已非原承天對手,如今再加上一個獵風,自是感到捉襟見肘了,而獵風的格鬥之術,實是天下所有沒曾修行過肉身法術修士的最大剋星,那獵風的閃電一擊,誰能承受?

    劉道一勉強祭出一柄法劍來,卻來不及動用法劍玄妙威能,就將這法器當成兵器,橫在身前,希望能擋住獵風一擊,再緩過手來,徐圖良策。

    只可惜遇到獵風的這樣的對手,哪裡是可以緩過手來的?獵風見有法劍阻路,也不勉強,寒刀也不知怎的,就變成刀尖在前,斜斜挑向劉道一的咽喉,此招便是兩個劉道一,也是無力抵擋了。

    見劉道一陷入危境,靈偶雙目再現黃光,就向獵風掃來,這招圍魏救趙之策,也是逼不得已了。

    玄機道長已窺知原承天的用心,哈哈笑道:「你我才是對手,怎又攻向他人?」

    將手中一物,反而靈偶打來。

    一時間,場中亂成一團,諸修只瞧得眼花繚亂,但人人皆知,此戰的最要緊處,或在那劉道一身上,否則原承天不會擇其人而鬥,而劉道一能否在獵風刀下逃過一劫,卻是殊難預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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