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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77章 法像不曾修 文 / 真邪

    之所以選擇劉道一為突破口,一來是此人修為不高,易於得手,二來此人竟然不惜背叛宗門親友,必定與魔修訂立了誓符,魔界本就不講情義道德,因此符誓懲罰向來極重,等閒不敢背棄,若攻劉道一,靈偶就不得不救了。

    而最重要的原因,則在於劉道一的煉魔壺,或許就是破滅十大魔神陣的關鍵了,若無這煉魔壺,十大魔神的虛識也無法聚集,早被諸修打散了。

    若能奪得劉道一的煉魔壺,是否便可以重收魔神虛識?破解諸修困境,使這陣中的天地法則逆轉?哪怕這只是原承天的推測,並且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可在當前局面下,也必須盡力為之。

    如今四方混鬥,對原承天來說,最關切的莫過於獵風的安危,靈偶的黃光非同小可,應該是某位魔神的先天之技,絕非尋常法寶法術可以抵禦了。

    但原承天的玄甲與太一弱水都非尋常法寶,想來應該可以抵禦此光,唯一遺憾的是,那黃光的速度好不快捷,原承天縱有無上抵禦**,也未必能及時抵住。

    因此原承天只得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那件鵬羽袍之上。

    身形只是微微一動,將鵬羽袍的無上法力展現出來,此物的破除靈障之力非同小可,只是一瞬,就突破了速度的極限,將原承天的身軀橫在獵風面前。

    只是就算能及時趕到,那玄甲和太一弱水終究是無法祭出了。因此這黃光就在身上一掃。原承天唯有以肉身來抵禦這道無堅不催的致命黃光。

    獵風將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大聲叫道:「主人!」

    別說獵風,就是玄機道長以及殿上諸修,見到黃光掃到原承天身上,也都是齊齊一驚,大叫道:「不好!」

    而在黃光掃到原承天身上的一剎那間,原承天亦是悶哼出聲,這一聲更是牽動人心,若非原承天身心皆痛,又怎能出此****之聲?難不成原承天就此殞落了不成?

    諸修都將那靈識目光齊齊掃來,以便能瞧清楚下來發生的事情,而等他們瞧得明白時,卻是齊齊道出一聲「咦!「

    原來那黃光就停在原承天身前不動,離原承天的本體,不過是一丈罷了,這黃光之所以無法及身,乃是因為原承天的身前擋著一道身影。

    這身影有頭顱有身體,可面目卻是混沌不清,那身體是人是獸亦是瞧不明白,只知道此物四肢略具,那不成形的部分則是光芒耀眼,怎樣也是瞧不明白。

    但諸修皆是玄修之士,怎不知這身影的來歷,此物當為原承天的法像了。

    仙修之士到了玄修境甲界,就可修出法像來,可是原承天初登玄修境之後,因其事務繁忙,哪裡有時間修出法像?而其後又在短短數月之中,修為進晉一日千里,此刻竟是五級玄修了。

    修士到了五級玄修之後,仍未修出法像者,原承天或為天下第一人了,正因此故,原承天的法像本源雖早就在體內潛藏,卻一直無法成形,此刻在原承天肉身遭遇極大危險時,這法像也就不得不遁出體內,替原承天擋此一厄了、

    在玄修境界時,由法像遁出替主人擋災,亦是仙修界前所未有之事,只因玄修之士,又怎能不先修出法身之寶或元魂法物來?

    偏偏原承天最是特殊,晉陞玄修之後,這些一應必備功課竟是半點也來不及施為,既然並無法身之寶或元魂法物,那法像自然也就不得不挺身出擊了。

    法像毫無預兆的忽然遁出,原承天自然是身心皆感不適,那****之聲也就不足為奇。

    就見那混沌法像左手之上,停著一隻朱紅小雀,與剛才那名殞身的玄修真訣所化之物有幾分相似之處。

    只是那玄修真訣所化之物,不過是一隻靈禽罷了,而原承天混沌法像所持之朱紅小雀,卻分明是朱雀的身影。兩者雖是身形相同,卻是判若雲泥,絕不可混為一談,正如熒熒之火難與日月爭輝。

    要知道修士的法像與修士修成的法身之寶或元魂法物息息相關,難不成這法像所持,竟是原承天的法身之寶不成?

    世間修士的法身之寶,不過是慶雲,蓮花等虛物罷了,又怎能修出一隻朱雀來?別說殿中諸修,就是原承天也是一頭霧水。

    這隻小小朱雀,當真就是自己的法身之寶不成?

    而自己的這具法像形狀混沌,那便是說還遠未修煉完成,若等其完全修成,又該會修出怎樣的法身之寶來?

    想來是自己福緣深厚,竟與朱雀結緣,那朱雀也就偏了心,在原承天不曾動用禱天之術時,就主動賜福,讓這朱雀虛影做了自己的法身之寶。

    只是此刻原承天既來不及細想,也不知該如何御控這具法身之寶,乾脆就任由這混沌法像自我處置罷了。

    那法像現身之時,就已然擋住了靈偶射來的黃光,如今既是朱雀在手,這法像也就毫不猶豫,向那靈偶一指。

    朱雀得此號令,就清鳴一聲,向靈偶飛去,口中則吐出一道紅色焰線來,極像那太一神火。諸修見到此景,又是一聲驚呼。

    那太一神火是為朱雀專有之物,亦是造化之功,一名凡修又怎麼可擁有?這豈非是逆了天?

    不過原承天與玄機道長卻是瞧得明白,這朱雀口中所噴之火,不過是太一虛火罷了,此火燒不得人,煉不得器,唯一的威能,便是引實為虛,破滅法寶神光。

    其實這道理倒也不難捉摸,但凡法身之寶或元魂法物,其目的不過是保護修士的肉身不致受損罷了,只不過這朱雀的太一虛火雖亦是護體之物,卻並非一味的防禦,這虛火破了對手的法寶神光,那法寶便告失效,又怎能再次祭來?

    因此這太一虛火雖同樣是御體之寶,卻亦兼具反擊的手段。

    靈偶體內目前主控的虛識,是十大魔神首席迦羅神,此人的玄承自是絕不會弱於玄機道長了,又怎能認不出這太一虛火來?

    就見他將眉頭一皺,靈偶的肩頭「喀嚓」一聲,又生一個頭顱來。

    這頭顱卻非區無機的相貌,而是一位面色青黑的中年魔修,此魔面上滿刻魔訣,瞧來甚是詭異,有那對魔修稍有見識的,就驚聲叫道:「阿不奴奴!」

    阿不奴奴現身之際,太一虛火已至,阿不奴奴眉頭微皺,其臉上的魔訣忽的飛將出去,在空中紛飛亂舞,形成一道斗大的魔訣,這時再瞧阿不奴奴的臉上,則是乾乾淨淨,一道魔訣也無。

    太一虛火與這魔訣在空中相觸,就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而這道太一虛火,也變成涓滴的細碎紅粉,在空空洋洋灑灑的飄去,就此消失不見。

    至於空中的魔訣,也同時的被震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形成訣力,同樣消失無蹤。

    雖然說雙方拼了個旗鼓相當,可殿上諸修,卻是人人激動之極,要知道阿不奴奴為魔界第一防禦聖尊,魔修若與凡修交手,常常呼喚阿不奴奴之名,以便受阿不奴奴庇護,今個兒其虛識主動現身,也不過與原承天的法身之寶鬥個平手罷了。

    更何況那朱雀的太一虛火,可連番用來,這阿不奴奴臉上的魔訣,卻是用的乾淨了。

    只可惜不等諸修高興太久,阿不奴奴的臉上忽的又多出一道魔訣了,緊接著又現出一道來,片刻之間,又是魔訣密佈,這阿不奴奴的防禦神通,也告完全恢復了。

    原承天暗暗歎息,這阿不奴奴的魔面訣著實厲害,此刻只是一道虛識罷了,就與自己的法身之寶鬥個平手,若是其真身在此,自己哪是對手?

    不過自己的法像既是混沌之像,那就有無限可能,等這混沌之像大功告成,未必就不能與阿不奴奴一拼。

    更可喜的是,自己的法像及時遁出,不但解了獵風之危,亦將這阿不奴奴逼了出來,形成自己獨鬥雙魔之勢,雖說自己壓力倍增,可場上局勢,卻可勉強維持,不再如剛才那樣的一邊倒了。

    就在原承天與兩大魔神大鬥法術之時,獵風已趁此良機,加緊了對劉道一的進攻。

    寒刀仍是上挑,劉道一眼見得是無法躲閃,猛的從口中吐出一粒白色珠子來,這珠子快如電射,就在寒刀上的一擋,終將這寒刀震偏了數寸。

    寒刀被震得偏移,擦著劉道一的耳邊掠過,眼瞧著寒刀就要離劉道一越來越遠,而獵風刀力勃發,也難以收回了。

    不想獵風的寒刀偏偏逆勢而為,就在劉道一的耳邊生生轉向,這一刀的去勢,則是要將劉道一的頭顱劈成兩半了。

    獵風的刀法,又怎是能按尋常法則測度?劉道一此刻再也閃避不及,大好頭顱被硬生生切成兩半。可惜此人一生庸庸,倒也平安無事,如今剛修魔修,就遭殞身之劫。人的道路,又怎能一步走錯。

    就在劉道一被殺之際,原承天手中法訣掐定,就向那空中的煉魔壺指去,而靈偶亦同時向煉魔壺動手,兩大魔神就與原承天形成你爭我奪之勢。

    就見靈偶左邊頭顱念動魔界真言,意圖御控煉魔壺,此為迦羅,右邊頭顱則伸出右手來,此手探出之際,黑氣便生,這黑氣中又生出一隻手來,向那煉魔壺抓去。

    此壺落於誰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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