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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75章 不死怎可休 文 / 真邪

    這劉道一瞧來的目光之中,隱約仍有一絲眷顧之情,這也是因此人初修魔道,尚未絕情滅義之故。

    魔修之道,首在絕情,這是因創世大修創立魔界時,原是想將天地戾氣引入其間,並不曾想過,此界會有生靈誕生,哪知世間生靈適者生存,便是魔界這種戾氣之地,亦可生出萬物來。

    但因魔界的這股戾氣,著實不適應生靈生長,因此魔界之中,資源缺乏,若是性情軟弱,天生慈悲,必將被淘汰無疑,正因此故,那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理念,便深植於魔界諸多生靈靈識之中。

    其後凡界諸大陸被創立出來,而魔俗兩界界力未成之時,魔界生靈很快發現若是吞噬凡界修士仙芽,就可增進修為,遂使魔俗兩界勢不兩立。哪怕日後界力完全構成,這魔修與仙修之間的恩怨,仍是****不絕。

    劉道一雖是仙修之士,可一旦得修魔道,若是仍如仙修般顧忌七情,其修為怎能增益,豈不大違****魔修的初衷。

    就見劉道一目光之中殺氣漸生,他淡淡的道:「原道友,今日若不殺你,吾道難成,抱歉了。「

    原承天也不理會,他負手立在空中,神色從容,此刻他心中唯一的念頭,是要破此十大魔神陣罷了,奈何他心中雖有諸多猜測,卻仍需一一證實。

    而在此之前,他唯有以平生修為力保己身不失。至於其他諸修的性命,他唯有在心裡說一聲抱歉了。只歎自己實力畢竟不足,若想實現拯救蒼生,達成天道之修,絕非當下。

    此刻那靈偶又將目光黃光瞧向另一名修士,此人既瞧見了同伴慘死之狀,看到這靈偶的黃光射來,怎不心驚!

    慌忙中取出一塊赤紅玉盒來,急急將玉盒打開,便有一隻朱紅小雀在空中的溜溜轉了一轉,就向靈偶衝去。

    靈偶笑道:「這小小道術,怎能傷吾。「

    也不急著用黃光將這玄修誅殺了,而是將目光一轉,向這朱紅小雀射來。

    不等這黃光射到,朱紅小雀口中就吐出一口烈焰,此焰雖不及四大靈焰,亦是焰中之精,比那修士的真玄之火還要精純許多,那靈偶無論是以何異金製成,若遇此火,必有損傷。

    這朱雀噴出的烈焰雖是不緊不忙,可火本克金,就算這靈偶的黃光將這朱紅小雀殺了,那烈焰也是避不得的。

    既然避不得,那就不閃不避,靈偶將身一挺,其身上忽的出現一道藍色光環來,這光環套定靈偶,就在那裡上下不休,而烈焰一觸到這個藍色光環,忽的勢頭大減,以至很快的無聲無息。

    而此時黃光再向這朱紅小雀射出,這小雀又怎能抵抗,立時也化為雲煙而去。

    此時諸修已瞧出這靈偶實為破陣的關鍵,若想破陣,非得齊心協力,毀了這靈偶不可。但這靈偶一來有乾坤在手,本身又具玄妙魔功,諸修無論是用何手段,都難以對其造成威脅。

    更可怕的是,這大殿之中的天地法則,已操之在魔修之手,時空流逝的速度,亦可輕易改變,因此諸修此刻真個兒是束手無策了。

    就在諸修盤桓不決之際,那只朱紅小雀的主人,亦被黃光掃到,百年修為,化為烏有。

    忽聽玄機道長一聲長吟:「天地生四象,乾坤造生靈,我本日月根,大道我獨行。「

    長吟罷,左手一指,空中現出一具法像,是為一個赤足小兒,腦後光芒奪目,好似一道金輪,足下踏著一彎銀輝,如刀似月。這便是玄機道長的法像了。

    此法像大大有名,有個驚天動地的名目,叫做日月赤子像。

    其法像頭頂金光,為大日金輪,足踏銀輝,為暗月彎鉤,皆是法像中的上佳法物。

    靈偶點頭道:「羽修之士,果然與眾不同,也唯有玄機道友,方可與我等一戰了。「

    原承天聽到「我等「二字,微微點了點頭,心中的一絲疑團,也可稍解了。

    原來這靈偶之所以無所不能,乃是因此其身兼具了十大魔神的虛識,從而就有了十大魔神的手段,若想破此靈偶,便等於以一人之力,與十大魔神相較。

    這每個魔神的虛識在羽修之士眼中固是不足為道,可因這十大魔神陣法早就啟動之故,十大魔神的虛識,已成一體,其實力本已可與羽修之士抗衡,甚至略勝一籌。

    更可怕的是,此靈偶也同時掌握了十大魔神的先天之技,其手段之多,簡直讓人無法想像了。

    好在這魔神既是勝券在握,就不免志得意滿,言語之中,也就稍露天機。

    而原承天聽到此處,也絕了對這靈偶下手的念頭,那靈偶雖是破此陣法的核心,可惜絕對的破不得的,若是破此陣法,非對另闢蹊徑不可。

    但玄機道長雖也知這靈偶難破,可若不放手一搏,怎能甘心?

    就見這空中赤子嘻嘻一笑,腦後金輪就飛將出去,此金輪在空中疾行之時,有朱雀虛影暗暗浮現在側,亦有青龍虛像陪侍在旁。

    原來這大日金輪亦有四神加持,其威能可以想見了。

    饒是靈偶狂妄之極,對這羽修之士的法像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向空中一指,那乾坤就再次發出光環來,意欲收了這大日金輪,可是那大日金輪卻非法器法器,怎能受此乾坤的牽制,仍是不管不顧,向靈偶飛去。

    玄機道長拍手笑道:「饒你神通驚人,畢竟玄承不足。「

    好在那靈偶並不知臉紅,嘿嘿笑了一聲,忙調動紫色光環護定身子,另將目光黃光向玄機道長的本體掃去。

    這黃光剛才連掃兩人一鳥,諸修對此光早已是膽戰心驚,此刻玄機道長總算與這黃光對上,究竟是重蹈覆輒,還是旗開得勝,又怎能判斷對出來?

    就見那大日金輪欺近靈偶之後,當頭向靈偶砸了下去,靈偶急忙揮動手臂,將手中一道銅鏡晃動,意在護住全身,這鏡中有白光閃動不休,將全身上下罩定住了。

    可是這白光剛出,那青龍虛像就與朱雀虛像雙雙搶到,兩道虛像就在這白光中一攪,這白光立時黯然。其後便有「嘩啦啦「聲響傳來,這靈偶就碎成了七八十片。

    而黃光掃到玄機道長時,其日月赤子像輕催足上銀輝,就形成一道光幕,此幕密不透風,怎容這黃光透過?

    諸修瞧見此景,皆是大大的舒了一口長氣,這玄機道長總算勝了一城。

    可是不等諸修拍手相慶,那地面空中的七八十塊碎片復又聚到一處,重新聚合為身,這靈偶再將身子晃了晃,就又重新立在人前。

    靈偶笑道:「玄機道友法力無邊,只可惜在下非道友之力可破。「

    玄機道長冷笑道:「區區復原合體之術,就想欺我?」

    這具靈偶的復原之術,倒也不算是如何**,獵風先前得朱雀指點,亦可輕鬆破之,而對玄機道長來說,更是不在話下了。

    玄機道長也不作勢,那具日月赤子就將小手掐起法訣,驅動這大日金輪再向靈偶擊來。而金輪邊的青龍朱雀虛像,亦是隨輪而動,隱隱傳來龍吟鳳鳴之聲。

    這大日金輪再次攻至,靈偶似乎亦是束手無策,只是原承天冷眼看去,發現那靈偶身周的魔氣已變,看來這主控靈偶的虛識亦已移位了。

    青龍朱雀的虛影此次亦是搶先攻至,這四像虛像並不能對靈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可抵禦靈偶的魔息魔訣,其後大日金輪便可形成致命一擊了。

    玄機道長此次雖是故技重施,但因日月赤子手中已掐定法訣,因此其實已生變化。就看這靈偶如何應對了。

    靈偶冷笑一聲,其身姿雖與剛才一模一樣,卻生出一股強大魔息,其目光雖不像剛才的黃光有誅殺仙修之能,卻是威稜四射。而此魔的淡淡魔息,也讓原承天忽有似曾相識之感。

    修士的記憶無所不包,絕不泯滅,因此原承天立時想了起來,此魔息為伽羅神所有,早在他數十年前,就曾在天靈寨與其遭遇過。

    那伽羅神為魔界魁神之後首位魔神,實力強橫之極,便是素天問這等羽修大成之士,亦可鬥得旗鼓相當,如今數十年過去,其修為必定有極大者益,說不定已可與仙修大士抗衡。

    因此原承天感受到伽羅神的虛識出現,也不由得心中凜然,靈偶中的魔神虛識換位,絕非無因,只怕這玄機道長的故技是難以達成效果了。

    果然,見到那青龍朱雀的虛影攻到,從靈偶腦後,亦飛出一道黑龍虛影來,這黑龍張於舞爪,似乎比青龍朱雀瞧得更加真切。

    那魔修亦是動用禱天之術,求得四神維護,只因那魔修亦是天下天生一脈,只要禱天之術行有效,便是無可奈何,亦要護衛加持。

    這伽羅神的修為既高,其法像自然也更加強橫,黑龍與青龍朱雀斗了良久,忽聽霹靂般的一聲響,兩道虛像被擊得粉碎。而黑龍猶有餘力,仍張牙舞爪,向大日金輪迎來。

    兩道虛像既破,日月赤子像所掐法訣便告無效,只得黯然收了法訣,一臉怏怏不快之狀。

    黑龍與大日金龍在空中遇上,便是一番激鬥,片刻之後,那黑龍呼的一聲,亦是化為泡影了,可惜那大日金輪亦是光芒黯淡,自是已失去大半法力威能。

    不等玄機道長再出奇法,靈偶向前大大的跨了一步,口中喝道:「翻天覆地,大威黑龍!「

    隨著這聲魔界真言喝將出來,空中另有一隻黑龍現身,這黑龍瞧來宛如實體,可與剛才的虛像黑龍卻是大相逕庭。

    原來此黑龍是為魔界魔訣所化,其中玄妙可與無界真言,禪言爭輝了。

    這黑龍一出,日月赤子就露出驚懼之色來。黑龍猛的伸出巨爪來,就將這赤子握在爪中。而這日月赤子,就是絲毫不知閃避,這其中的相生相剋之道,就連原承天也是不知其所以然。

    正在諸修怔營之時,玄機道長大喝一聲,其身上法袍忽然碎裂成無數道,道體金身,已經裸露在諸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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