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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50章 兩女相鬥殃池魚 文 / 真邪

    素蔑貞不由分說,手上持定一方紅盒,正是她歷經數十年精煉之寶七情盒。這紅盒打開,就是一道黃光向煞風照來,這黃光也就是手指粗細,光出盒時嗤然有聲,聽起來就是非同小可了。

    比之原承天昔日所見,這素蔑貞的盒中黃光更加精煉了些,看來威能遠勝昔日數倍了。

    煞月性高氣傲,怎敢這玄修之寶放在眼中,也不理會這盒中黃光是何玄機,仍將戒指上的青光迎來,不想兩光在空中甫一接觸,青光就被壓得死死,幾縷黃光刺透了青光所成之幕,仍向煞月照來。

    煞月這才知這黃光大有玄機,急忙動用魔遁之術,身子急急離了原處,可黃光仍是擦著她的大氅,削下了一片衣角。

    這大氅是煞月藏身慝影之寶,如今被黃光掃破一角,怎不心疼?日後縱可修補,也非完壁了。這才知面前的素性蔑貞非同泛泛,的是有真材實學的。

    經此小挫,煞月怒極,手掌一翻,就多了一柄精光閃閃的短劍,竟直直的向素蔑貞衝了過去,哪裡還有魔神的風範。

    素蔑貞哈哈大笑,手中紅盒一轉,黃光再次掃到,不想煞月卻急速翻開另一隻手掌,掌中之物,是為一面銅鏡,那黃光照到銅鏡上,竟被反射回來,反而向素蔑貞身邊的玄和掃了過去。

    這煞月倒也機靈,挺劍去刺竟是虛招,暗藏銅鏡反射七情精光,才是她真正的目的。這也罷了。她又是明知這黃光為素蔑貞所煉,定是傷不得素蔑貞的,於是就將禍水東引,打亂對手陣腳。

    玄和和素蔑貞相處多年,怎不知這七情黃光的厲害?此光名叫七情精光,碎金裂玉視若等閒,尋常的五金防禦之寶也禁不住這黃光一照。

    忙不迭的「嘿」了一聲,卻是將一道禪言護定了全身,這禪言以虛對虛,總算是抵住了黃光之擊。

    素蔑貞就向玄和一瞪鳳目,叫道:「好啊,你偷修禪言防我七情黃光,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玄和只是叫苦,原是知道素蔑貞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的,若是去分辯,反倒是惹禍上身,等她心情一復,則是萬事大吉。

    他向原承天使了個眼色,二人急忙避開了,所謂兩女相鬥,殃及池魚,還是躲的遠些的好。

    見這黃光奈何煞月不得,素蔑貞再掐法訣,就見那盒中又出一道光芒來,卻是一道紫光。

    原承天心中暗道:「莫非這七情盒中光分七色,以合喜怒哀樂悲恐驚之七情?」卻不知這黃光,紫光,分別對應對種情緒了。

    這紫光出盒,又與黃光不同,那黃光是凝成一束,而這紫光則是鋪天蓋地而去,煞月忙急念魔訣,將銅鏡漲大數倍,懸在頭頂,將個窈窕之軀護住了,這紫光怎樣也照不進來。

    原承天雖然身在遠處,不受這紫光照耀,卻發現心中油然而生悲苦之心,就覺得往日慘痛之遇,糾結之事,一一湧上心頭來,這才明白這道紫光,主七情中的悲苦之意。人若不能修成太上忘情,其悲苦之事又怎能忘卻?

    自己身在紫光照耀之外,心境尚受波及,更不必說身在紫光中的煞月了。這紫光的厲害也在於此。

    素蔑貞嘿嘿冷笑兩聲,口中念道:「你這魔姬,雖然你等視天下之物為已有,專一嗜殺,不知驚懼惶恐,難道此生修行,就不曾遇到悲苦之事!」

    煞月道:「就算遇著悲苦,又關你何事?」

    素蔑貞哈哈笑道:「既然你難脫七情,就免不得要受這七情大悲紫光之苦,我瞧你目帶桃花,春心已動,莫非是瞧上了我家承天?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你既生此念,今生難逃悲苦二字。」

    煞月怒道:「凶婆子太過無禮,本座今日定要與你分個高下。」

    原承天聽到素蔑貞此語,心中暗生羞意,好在這銀偶生就五金面皮,縱有羞色,也反應不出來了。()

    心中暗驚這素蔑貞的眼光厲害,竟是一舉瞧破了煞月的心事。

    其實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原承天自是渾渾噩噩,卻不知在旁人冷眼觀來,那煞月瞧向他的目光已是大有不同,素蔑貞何等人物?又是在男女情事上吃過苦頭的,怎能不知?

    也因此,她才用這七情大悲紫光罩定煞月,那煞月只要心生悲苦,又怎能逃過此次心劫。

    就見煞月柳眉緊鎖,嬌軀輕顫,那目中果然就露出哀傷之情來。

    其實她對原承天的一絲癡念,不過是春芽初萌,倒也沒那麼厲害,更沒想的深遠,可正如素蔑貞所說,魔修雖不知驚懼惶恐,卻一樣要體會悲苦哀樂,若遇可恨可喜之人,自然可以一刀殺了,心不留痕,可若是那可恨可喜之人神通廣大,難以誅殺,卻又該如何?

    煞月平生所恨,就是自己身為魔姬,縱有天大神通,也難登魔界魁神寶座,而索蘇倫初出魔界,就被原承天誅殺了,偏偏反將這魁神的寶座牢牢握在手中,他人再也無法染指。這讓煞月情何以堪。

    素蔑貞猜中了她心中必有悲苦,卻不知煞月之悲,其實另有源頭。

    但既然是心生悲苦,就難免要受這七情大悲紫光的影響了,煞月就覺得頭頂的銅鏡一點點沉了下來。

    這銅鏡亦是要受自己的魔識控制的,如今心境已生微瀾,這銅鏡又怎能不受影響?

    素蔑貞冷眼旁觀,知道時機已至,一聲清叱,發間的一隻鶴針釵就向煞月襲來。

    這鶴針釵飛到中途,忽的化成一隻小小的白鶴,將其如刀鶴喙向煞月面門上狠狠啄去。

    此鶴不但疾飛如電,那鶴針破空,更是隱隱有風雷之聲,顯見得不是尋常的暗寶。

    原承天瞧這煞月癡癡呆呆,其神思只怕只就飛到天外去了,被這鶴針偷襲,定是大大的不妙了。

    眼瞧著那鶴針已飛到煞月面門上時,煞月猛然驚覺,叫道:「來的好。」從目中迸出兩道紅光,射在這白鶴身上,這紅光好不厲害,白鶴被這紅光射住,就在空中打了個轉,的溜溜向地面墜去。

    素蔑貞暗叫可惜,她以往將對手移情之後,鶴針釵一出,可謂是百發百中,不想這煞月心境雖是大動,奈何其人魔技極高,竟修成了這無雙瞳技。

    仙魔諸道,瞳技最難,原承天也算是玄承無雙,此生所見,也唯有天龍鬼師的那只靈瞳骨猴天生修有瞳技,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這煞月卻是他平生所遇的第二位修成瞳技大能之修了。

    煞月仰著就是一聲長嘶,其音悲苦之極,長嘶聲中,有「格格」之聲傳來,再見煞月,其身軀已陡然長高三丈,青絲一丈,掩去了半張玉容,露出來的一隻秀目,卻已是紅光大盛,瞧來好不驚人。

    再瞧她的身形,身披一件玄黃戰甲,足踏雙刀,手中另持一刀,則是她的本命法寶煞月刀,此刀已有四丈,竟比她的身軀猶長出一截來。

    見到這煞月變化身形,露出本相,無論是原承天,玄和還是素蔑貞,都是如臨大敵。雖然素蔑貞早就言之再先,不讓原承天與玄和插手,可若素蔑貞真的遇到危急,二人當真就能袖手?

    煞月口中低吼一聲,叫道:「凶婆子,你逼本座現出本相,也是你的劫數到了,本座也不欺你,你若能擋我三刀,本座立時離了凡界。」

    素蔑貞雖然心驚肉跳,又怎肯示弱,喝道:「別說三刀,便是三百刀,我也接下了。」

    煞月點了點頭道:「以本座身份,起碼也是你凡界羽修大成之士,今日與你一戰,已是污了身份。本座若三刀拿不下你,也沒臉再用第四刀!」

    言罷手中煞月刀緩緩抬起,此一抬風雲大動,就見清風黑氣,圍繞著煞月身周轉個不停,從空中極高處射下一道淡青光芒,正射在煞月刀上,原來此刀可吸天地極陰之氣,有此加持,誰堪匹敵!

    「嘿!」煞月口中吐氣開聲,亦是魔訣之音,一道青光閃過,煞月刀就向素蔑貞當頭劈來。

    素蔑貞手中早持了一物,是為一塊青玉真訣,見煞月刀劈來,忙將指尖在青玉真訣上一抹,從訣中飛出一隻煙鶴,有形無質,以一鶴沖天之勢,向煞月刀迎去。

    不想那煙鶴遇到煞月刀的刀鋒,立刻將鶴影打散,空中只餘一道青煙罷了。那煞月刀的下劈之勢卻是緩了緩。

    青玉真訣中再次飛出一隻煙鶴來,雖是同樣被煞月刀打散無疑,可煞月刀的速度無疑又緩了一分。

    就這般煙鶴不絕,足足飛出七隻來,方將這煞月刀的來勢生生止住了。

    煞月刀此時離素蔑貞雖只有五尺,可其勢已衰,縱是勉強劈下去,又怎能傷及羽修之士?

    煞月點了點頭道:「好,就算你接了本座一刀。」

    第二刀也不作勢,只是微微一沉,那刀中忽的又遁出一刀來,若說是刀影,卻無這般真實,若說是真刀,卻絕無可能。

    原承天與玄和在一邊瞧的分明,那刀中再出一刀,分明是煞氣所凝,此式是以煞氣凝刀,比之剛才那一刀,可就強出了十倍去。

    在素蔑貞與煞月鬥法之際,玄和一直神色從容,他對素蔑貞的修為實力最瞭解不過,剛才煞月所出諸般**,以他看來,素蔑貞是完全能敵得過的。

    可這刀中煞刀一出,玄和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素蔑貞能否接下此刀,更不知自己是該暗中出手相助,還是靜以待變。一時心中天人交戰,好不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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