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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651章 十年之約最可期 文 / 真邪

    要知道魔修雖不染煞氣,卻可在吞噬修仙之時,將仙修體內的煞氣收集起來,日積月累,就可修成煞器,而這煞器若用來對付仙修之士,則是最好不過。

    被這煞刀劈中,就如煞氣發作無疑,因此仙修之士與魔修鬥法,最要小心的,就是魔修的煞器了。

    素蔑貞此刻早沒了小瞧煞月之意,此魔姬堪為她平生僅遇大敵,而煞月的修為明顯高過於她了,若非素蔑貞生來性傲,又修成這七情心法,又哪敢與煞月放對。

    見這煞刀劈來,素蔑貞不由將眉頭一皺,一副無可奈何之狀,而從她的法袍中則飛出一粒舍利來,正是她的元魂化物。被逼到動用元魂法物,無疑算是落了下風。

    元魂法物之中,舍利最強,見到素蔑貞竟能修出舍利,煞月也不由動容,就將玉腕輕抖,那煞刀頓時又漲大一倍。

    這舍利微放黃光,雖非至佳之物,也算了得,而這微微的黃光瞧來不奇,卻具強大威能。那煞刀遇到這黃光,就如雪遇驕陽,「嗤嗤」地化了去。

    可是煞氣最難消除,無論是在修士體內還是體外皆是如此,那被黃光消去的煞氣片刻間就去而復返,又不再凝集成刀,而是將那舍利緊緊包雇起來。

    素蔑貞想讓這舍利脫困而出,可舍利掙了幾掙後,就哪裡能逃得掉,舍利外的煞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多,最多就成了拳頭般大小,那舍利完全是被困住了。

    煞月冷哼一聲,震得眾人耳中轟鳴,說的是:「這就算是第二刀了。」

    這第三刀起勢極緩,這刀上就像是托住了十山九岳,一息時間移到不到半尺,這樣的鬥法,可是諸修前所未見。

    玄和就瞇著雙目,愁眉不展,而原承天亦是神情凝重。玄和雖不曾見過這般鬥法,可他生來靈慧,知道其中必有極大奧義,若是自己都猜解不得,素蔑貞可想而知。

    原承天卻瞧出這煞月的第三刀,分明是流時刀法!

    魔界號稱多寶,能煉出流時刀來也不稀奇,奇的是煞月這把本命法寶,同時具備數項威能,再加上此魔姬的瞳技,煞月之能,已是深不可測。

    然而就算原承天瞧出這流時刀法,也是難破,再別說去提醒素蔑貞了。

    流時刀法的精義,就在於在對手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將這時間流速變緩,那人的動作也就自然慢了下來。等到領悟到此節不妙時,這流時刀早就到了中途,此刻再生反應,怎樣也是遲了。

    原承天因是見過獵風的流時刀,有此玄承,還算悟的早,素蔑貞則仍是一臉迷茫之狀,不知煞月此招有何用處?

    就在這時,那煞月刀才傳來「嗤「的破空聲響,可見這煞月刀的速度其實是極快的了。

    素蔑貞此刻方知有些不妙了,她急急從袖中取出一物來想抵禦此刀,那知這原來最簡單不過的取物動作,卻慢的驚人,明明瞧見那物事就在手邊,卻是怎樣也觸不到的。

    「流時刀!「素蔑貞此刻驚呼出聲,已是不及,羽修之士鬥法,差了一線就是生死,眼見得這煞月刀已到胸前,那刀上雖無煞氣了,可被此刀劈中,這肉身又怎能保得住?

    又是「嗤」的一聲,從素蔑貞的法袍中再竄出一物來,這物事雖亦受流時刀的影響,遁出之際亦是緩慢,可卻比煞月刀快出不少。

    那物事黃光瑩然,赫然是素蔑貞修行的另一粒舍利了。

    瞧見這第二粒舍利,無論是煞月還是原承天都是大吃一驚,只是二人同是吃驚,那心情自是大不相同了。

    原來素蔑貞的元魂法物竟是修出了兩件來,並且皆是舍利這種終極法物,可見這素蔑貞的仙基著實令人艷羨了。

    這第二粒舍利終於迎上了煞月刀,那流時刀法雖可改變時間流逝之速,卻無法改變法寶的特性威能,這煞月刀被舍利抵住之後,又怎能劈得下來。

    原承天不由大大的鬆了口氣,拍手笑道:「煞月,這可是第三刀了,你還有何話說?」

    他已瞧了出來,若論真實修為,雙方已經是略有差距了,何況煞月身上魔寶極多,真要一直鬥下去,素蔑貞必定大吃苦頭。幸好那煞月剛才說了過頭話,又怎能不緊緊抓住這個痛腳,逼煞月住手。

    煞月的神情又是驚訝,又是失望,不想那凶婆子倒也厲害,真的抵住了自己三刀,看來自己倒是太過小瞧了對手。

    她冷笑一聲,就將煞月刀收了回來,此刀收回之際,那流時刀的影響也就消失於無形。

    素蔑貞低著頭,臉色煞白,原承天知道素蔑貞今日受此大挫,心境必定大受影響,正不知該怎樣解勸,素蔑貞揚起頭來道:「煞月,你果然厲害,我今日能躲你三刀,實屬僥倖,真要與你一決生死,我必輸無疑。」

    這素蔑貞雖也是烈火般的脾氣,又最是桀傲不訓,可也是光明磊落,當輸則輸,絕不會有片語強辯。

    原承天暗暗點頭,這世間之人,最怕的有時並非生死,而是「認輸」二字,有的人便是拼著一死,也不絕不肯認輸的,而唯有坦陳不足,日後才有更大成就,那素蔑貞的心胸,怎不令人敬佩。

    煞月與素蔑貞這場鬥法,最多算是個平局,是以煞月聽到素蔑貞認輸,也是驚訝不已。

    她緩緩點了點頭,就將法身收了,道:「沒想到本座倒是井底之蛙了,以為凡間修士不過如此。看來以本座修為,尚難在凡界縱橫,也罷,你報上名來,十年之後,本座再與你較量,到時本座就與你定個生死。」

    素蔑貞哈哈大笑道:「你這魔姬倒也合我胃口,我叫素蔑貞,雖是散修一名,倒常在天靈宗掛單,十年之後,你若有膽就要尋我,還是今日這般,若有人相助,我立時就死在你面前。」

    煞月道:「素蔑貞,本座今日就記著你的姓名你,只盼你十年之後,修為大進,方不負我煞月奔波之苦。」

    說到這裡,其身化為一道青光,也就不過數息時間,身影已在天邊消失不見了。

    剛才這場鬥法,雖不算驚天動地,可其中變化萬千,原承天與玄和二人,都感覺到心驚肉跳,好不容易盼到此戰打了個平局,不想二人又訂下十年之約,這又讓人怎能放心得下。

    玄和就瞧向素蔑貞,雖不說話,可千言萬語盡在其中了。

    素蔑貞雙目一瞪,道:「如何!」

    玄和苦笑道:「十年之約,嘿嘿,十年之約。」就覺得嘴巴裡滿是苦水,那煞月修為,剛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瞧在眼中,只怕十年之後,雙方差距更大了,可那喪氣的話,又怎敢說出來。

    素蔑貞怎不知玄和的心意,她剛想出聲叱責,那知話到嘴邊,心中就是一軟,柔聲道:「玄和,我知你擔心,可我等仙修之士,若只是這般渾渾噩噩的修去,心中沒個念想,那修為如何精進?更有一樁事情,我思來已久,我等所修之道,若是只為長生,那未免就覺得寂寞了些。」

    原承天聽到這「寂寞」二字,也覺得心中一窒,回想起自己初世之修,的確是寂寞的緊。

    原來那寂寞並非是孤獨無伴,而是心中毫無牽掛,若是你知道世間有一人,總是念著你,想著你,而你也能念著他,想著他,便是遠隔萬里,孤獨一生,也就覺得沒那麼寂寞了。

    而這個人的身份,反倒不會去計較,事實上,有時候那仇人比那****更加相思入骨。

    玄和卻是似悟非悟,他所修禪修之道,正需空寂其心,不理紅塵,又怎能體會這仙修之道的苦處?緩緩點了點頭道:「也罷,只要是你歡喜的事,玄和就陪著你吧。「

    真的遇上事情,那禪修又是最為曠達的,不為物喜,不為己悲,方是禪修妙法。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遠處掠來,此人足踏紅線,遁速快不可當,素蔑貞與玄和瞧見,都是聳然動容,不過二人將靈識禪識分別掃去,卻大喜起來。原來是原承天的真身到了。

    既知素蔑貞和玄和到來,原承天的真身哪裡還能呆得住,就急急趕來,終於還是錯過了那場大戰。

    不等原承天停穩身形,玄和就迎上前去,含笑道:「承天,彈指之間,數十年不見了,見你修為有成,玄和好生歡喜。「

    那素蔑貞怎甘落後,急急的道:「承天,承天,快過來讓我瞧瞧,老天,竟是玄修四級了,豈不讓我和玄和羞愧死,玄和,你不必勸我,這次我真的不想活了。「

    言罷卻又哈哈大笑,惹得原承天和玄和怎能禁得住,也齊齊大笑起來。

    素蔑貞剛才雖可從靈偶身上一窺原承天的修為進境,終是不准,此刻見到原承天的真身,才知道他進境之速,遠超自己與玄和。若是換成其他修士,心中免不得要生嫉妒之心了,可原承天是何等人,素蔑貞和玄和,早就將他當成自己的家人,瞧他成就驚人,怎能不喜。

    這歡喜是打心眼裡流露出來,再也不會有絲毫勉強的。

    三人就說些寒溫,談些往事,皆是感慨萬千,素蔑貞就道:「承天,那九瓏的二世為人,你可曾尋到?此刻九瓏又是在何處?她今世修為如何?生的怎樣?她有沒有忘掉我的這個姨娘,你快快說來。「

    玄和不由一笑,道:「你這連珠般的問題,又讓承天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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