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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59章 飲啄得失唯在身 文 / 真邪

    原承天當即將心境微沉,就將那陣法浮現在腦海之中,以其強大禪識,將這陣法全局盡攬於心。

    常人若學一事,需得由點及面,循序漸進,方能有所成就。而人若觀其一物,也需由此至彼,總要周轉一周,才能瞧得完全。

    原承天修行之法卻是不同。他既在腦海中布成此陣,那禪識就像是生了一雙天眼一般,於此陣法的種種細微之處,亦是再無錯漏的。而與時同時,那陣法的種種玄奧之處,亦可同時在心中明悟參透。

    這種修行之法名叫天心天眼之術,乃是原承天在大羅金仙境界時學得,此刻用來雖是極為吃力。好在原承天的玄承原就不俗,倒也能勉強應付得了。

    如此修來,果然只是盞茶時刻,就將那九玄寒晶陣法盡然修得,於任何細微之處,也絕無錯漏了。

    只是雖然學得這無上劍陣,原承天心中仍是有一絲遺憾。

    朱雀原本答應用這九玄寒晶製出一件昊天之寶來,只可惜猝遇月華宗宗主之後,為應付此人,朱雀才不得不臨時變了主意,先製出這九玄寒晶劍陣應急。

    便是以朱雀之大能,於倉促之間,也是難以製成昊天之寶了。

    想來這也是原承天的福緣不足所致,卻是怨不得他人,若是當初不對那幻獸生出貪心來,又怎會遇著月華宗宗主?可見人之心念一動,天地必知,而人之機緣,也端看其人的心性舉動了。

    需知那一飲一啄,雖由天定,亦在人為。

    朱雀於塔中觀原承天神色,便知這九玄寒晶陣法已然被原承天悟得。只是這小小技能,怎能令朱雀動容,也只是將頭微微一頭罷了。

    於是向空中一指,一道白光閃現出來,原承天凝目瞧去,卻是一顆白丸,知道這白丸便是九玄寒晶劍器了,便接了過來。

    朱雀道:「此次猝遇那賊子,不得不將這九玄寒晶倉促製成此器,卻遠未發揮此九玄寒晶之能,委實是可惜了。而本座答應你的昊天之寶,又怎能反悔了。是以本座倒有個計較來。」

    原承天道:「承蒙前輩製成這九玄寒晶劍陣,已是莫大恩德,前輩又何必糾結於心?那昊天之寶,或得或失,亦要看此人福緣,總是晚輩福緣不足,故而與此寶失之交臂了。」

    朱雀笑道:「你能如何想來,可見你心境通達。只是本座何人,既出大言要贈你昊天之寶,怎能言而無信,讓那仙庭諸人恥笑。」

    原承天聽到朱雀如此說閒,又怎敢多言,只能默默無語了。

    那朱雀又道:「本座想的是,你這件金塔雖不是俗物,可畢竟是玄修級法寶,日後終無大用。只是本座以此刻之為,想煉製昊天級法寶卻難倉促而成。不如等我將這幻域我兩個分身尋著了,那時以的玄修之為,煉製這金塔也就是彈指間事了。」

    原承天心中自是無限歡喜,這金塔本是九瓏親父所贈,自己得這金塔,實有異樣情結,而此塔畢竟是防不得羽修的,想來隨著自己日後修為進益,這金塔怕就是用不著了。

    如今朱雀答應重煉此塔,並且要將將煉成一件昊天之寶,可不是一舉兩得之事?更不知此塔煉成昊天之寶後,會添出多少威能來,原承天自是無限嚮往之致了。

    不過此刻心思,卻要全部用來這九玄寒晶陣上才是。

    原承天便將那手中白丸祭了出去,一道法言念畢,那白丸剎時在空中現出九道碧色光華來,而每道光華之中,便有一柄三尺法劍。這便是九玄寒晶劍了。

    此劍甚是奇特,唯有劍身,卻無劍柄劍鍔。而劍身上所刻符印,粗瞧來也就是幾句昊天真言罷了,而若用禪識細細瞧去,見此符隱現雀影,分明就是朱雀的原身了。

    這個朱雀印記,可是非同小可,可不僅僅是表明此物為朱雀所制那麼簡單。原來但有此印記之物,必蘊一縷朱雀靈識,若遇極危之境,可將此靈識啟動來,那上天必是立時便知,朱雀自會降下太一神火來,以解其危。

    只是此時朱雀原身已然分裂成千,此標識暫時是用不得了。

    原承天就依陣法之變,將其中八柄九玄寒晶劍分佈四周去,手中只留了一柄。剎時間,這九玄寒晶陣已然布成,專候那月華宗宗主到來了。

    正如那朱雀所言,這九玄寒晶劍陣雖只能算是玄修之寶,可因這小寒海特殊法則之故,就平添出數倍威能來,足可與羽修大士一較了。

    此時禪識中那只六目靈禽飛得更近了,原承天知道那月華宗宗主必將隨後出現,自己在此布成劍陣,無論怎樣掩飾,怕是難以瞞過此人的靈識,於是只將那域字真言將自己護住了,便那雪地中端坐。

    也就過了片刻,那空中雲團極速翻滾,被迫得四處而散,可是這壓力來得太快太強,便是雲團想散去,也是不及。於是那雲團就不得不聚在一處,其顏色也就呈現濃黑之色來,自然而然便生落雨。

    羽修過境,果然是天像必變,這烏雲堆積,落雨無邊,也只是尋常。

    原承天身在域字真言之中,自是感覺不出這雲團中的強大靈壓,不過他的禪識之只,早就探明了身周的任何變化了。

    於是他將目光一抬,瞧著空中的烏雲笑道:「宗主此來何遲?「

    就見那烏雲緩緩散去,就現出月華宗宗主的身影來。此人既為羽修之士,就算心中恨極了原承天,那臉上怎會顯出半點來?何況既為羽修,於臨戰之時,自是要將這恨怒悲喜生生抑制住了,再也不會自亂心境的。

    於是月華宗宗主也是微微一笑道:「道友遁逃之術甚是高明,本座果然是望塵莫及了。「

    此言雖有譏笑之意,原承天又怎會在意?對他這等修為不高的修士來說,那遁逃之術本就該苦修才是,難不成被人逼住了,不得不力戰殞身才算得英勇?

    要知道在仙修界中,那「英勇「二字怕是與」愚蠢「相差無多了。

    原承天道:「前輩既是讓在下任意施為,這遁逃之術自然是要獻醜我,如今瞧來,前輩似乎是輸了一籌了。「

    月華宗宗主笑道:「本座終還是追上你了,怎能算是本座輸了?」

    原承天搖頭歎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原是想來,就這般逃來逃去,有甚樂趣。晚輩亦有其他手段,正該趁此良機,向前輩請教的,」

    月華宗宗主用手摸著下巴,目光緩緩轉了一周,點頭道:「莫非道友是想用這小寒海的無邊寒氣困住本座嗎?這想法倒是不錯,卻不知你有何手段,能調用這無邊寒氣。」

    原承天笑道:「說來不值一提,不過是一道劍陣罷了,又有何奇?前輩若是不敢前來領教,還請速回,免得受人恥笑?「

    月華宗宗主歎道:「這激將之法的妙處,就是在於那人雖是心中深知其詭,卻總是難以釋懷,只因這人之本性,最是爭強好勝,貪慕虛名。本座雖是羽修心境,總是堪他不破,奈何,奈何。「

    說到這裡,將身一動,向從空中向原承天撲了過來。

    原承天雖持太一弱水在手,雖不急於祭出,只因九玄寒晶陣陣法已然布成,自己身在陣法核心之中,這月華宗宗主又怎能傷他分毫?

    眼見離原承天只有百丈,月華宗宗主將身上靈壓盡情一放,先試此陣的威能。

    卻見那雪地中的原承天紋絲不動,便是原承天四周的雪地亦無半點動靜,這無邊靈壓,就如泥牛入海,哪裡半點回應?

    月華宗宗主心中暗歎,此子之能,著實不俗,此刻他還只是真修之境,就能與羽修之士抗衡了,若等其升至玄修境界,只怕自己,已難對其壓制了。不趁此刻除去此子,更待何時?

    身子再落下三四十丈之後,就覺一股刺骨寒氣襲來,那身子不由自主,竟是急急下落。月華宗宗主笑道:「能令本座肌膚生寒,這陣法倒的確是不俗了。」

    體內玄功略運,這寒氣自是驅除得乾乾淨淨,這下墜之勢自然也是止住了。經此一試,這九玄寒晶陣的威能,月華宗宗主心中已然明瞭。

    他冷冷一笑道:「此陣雖能護住你一世,哪不成還能護你一世,且看本座破此劍,取你的性命。」

    手中一抖,就將那五龍真火袋取將出來,此袋祭到空中,立時長成數十丈大的巨大口袋,就向原承天當頭罩來。

    而此袋中的五股真玄之火,亦從袋中噴湧而出,大有將原承天一燒而盡之勢。

    那五股真玄之火後發而先至,於空中依次向原承天襲去,其速自是快不可當。

    原承天也不抬頭,就將祭在胸前的九玄寒晶劍一指,就見一道碧色光華,向空中急急衝去。

    這道光華就在原承天頭頂形成一道屏障來,似要阻此五龍真火。

    卻見第一股真玄之焰噴到這無形屏障之後,那真玄之焰跳了幾跳,便是黯淡無光了。

    然而那第二股五龍真火,卻是輕易將那屏障突破了,於是那四股真火便合成一束,逕直向原承天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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