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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560章 佈陣施器動玄真 文 / 真邪

    原承天將眉頭一皺,再將這手中劍器急急一彈,那劍上再生碧色光華,只是卻比剛才微薄不少。()好在此光華升至空中,再生變數,眼見得是憑空結成一層厚達十數丈厚的冰層來,那真火雖是猛烈,一時倒也突破不得。

    月華宗宗主笑道:「道友這劍器雖能借助這小寒海天地法則,奈何本座最擅用火,你這彫蟲小技怎能阻我?」

    將手一拍,就見那五龍真火忽的細小了許多,就在空中凝成法劍模樣。若非此劍形狀不定,又是周邊時時生出火焰來,乍看上去,就如真的劍器一般。

    用火焰這種無形之物凝成劍器,雖是仙修小術,可任何手段在羽修之士手中施來,自是威能翻番,原承天不由心中凜然。

    真火既凝結成劍,果然威勢難當,再來破此堅冰,就是破竹之勢了,原承天耳中就聽「喀喀嚓嚓」之聲不絕,那厚厚的冰層已是迎劍而碎。而凝目去瞧手中的九玄寒晶劍,已經是光華黯淡了。

    此劍的靈力,已是消耗大半。

    而此時月華宗宗主更是將身子一沉,遙遙的伸出一隻手來,就向原承天頭頂拍去。

    此掌迎風一晃,就成巨靈之掌,長有十丈,寬約八丈,便如須彌小山一般,如泰山壓頂般拍來,就聽「啪」的一聲,原承天連人連劍竟是被拍的粉碎。

    然而見一擊得手,月華宗宗主反倒一怔,這原承天怎會如此不濟?

    再略略想來,已知小上一當。只因他的靈識已然探了出來,此身所處之境,已與剛才不同。剛才明明是身在極寒之地,可此刻卻覺身週一片溫暖,若非是身周冰雪依舊,倒像是身在南國風光。

    就見四周光華閃動不休,竟不知出現了多少原承天的身影,光華之中,原承天正笑道:「前輩以為晚輩設此劍陣,是想將前輩隔在陣外嗎?若是如此,前輩差矣。」

    原來此陣之妙,並不在於集九劍之力,阻那月華宗宗主入內,而是故意示之以弱,使那對手以為,只要能突進此陣,就可大告功成。如今月華宗宗主闖進此陣之後,那陣法玄奧,也不過是剛剛展現出來罷了。

    月華宗宗主雖驚不亂,冷笑道:「就算本座已在陣中,你又能如何?」

    話雖如此,其實心中已有一絲慌亂,只因這陣中法則甚是詭異,人處在冰天雪地之中,若是覺得肌膚生暖,那自是幻像無異。而再瞧這陣中原承天無數身影,更知此陣玄妙異常,等閒難破了。

    月華宗宗主放出靈識去,去探那原承天真身的所在,這四周的幻像雖多,可只有那真身方才會生出靈息來,此為天下至理,再也不會錯的。

    羽修之士的靈識自是非同小可,就這麼輕鬆一探,就已鎖定一道身影了,月華宗宗宗心中暗笑,於是就將這靈識增加三分,乾脆就用這靈識先將原承天重創了再說。

    羽修之士的靈識用來誅殺真修自是易如翻掌,就算他原承天實力超群,可也總能重傷於他了。

    不想這靈識剛剛凝聚,卻發現那原承天的原身忽的在原地消失,復又混在那百千幻像之中。

    月華宗宗主笑道:「原道友,你飛來縱去,也不覺得無趣嗎?」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前輩雖是修為絕倫,只可惜於這陣法一道,卻是略遜於晚輩了,前輩真的以為晚輩會飛來縱去,以避前輩靈壓嗎?」

    月華宗宗主也不說話,再將靈識探去,此次是做足了準備,只需探明原承天的真身所在,立時就將他擊殺了。

    片刻之間,再次將原承天的真身鎖定,那靈識早就凝聚於一處,便以沛然莫御之勢,猛然一放,就見那原身果然「啪」的一聲,再次被擊成粉碎了。

    然而這次遭遇,卻與自己衝進陣中時的情景一般無二,那原承天再也不濟,總也不可能這就樣被自己的靈識拍碎了,由此看到,這陣中幻像實是有極大玄奧。

    耳中再次傳來原承天的聲音,卻是飄乎不定了,「晚輩一再禮讓,前輩總是不肯干休,沒奈何,晚輩也只好獻醜了。」

    話音未落,月華宗宗主忽見面前突顯一座雪峰。此峰高有百丈,飄在空中時,覺得其輕若紙。而一旦此峰緩緩迫來,就覺得此峰實有無上壓力,胸中便是一窒。

    月華宗宗主冷笑道:「不過一幻像耳。」

    雖明知是原承天所生幻像,可此幻像帶來的無盡壓力卻極其真切,看來這陣中幻像不但能迷惑耳目,而且能迷惑其他四識了。

    這色香味聲觸靈六識之中,以色識,聲識最易被惑。而仙修界諸多法術之中,所謂幻像之法,大多是針對色識而言;而攝魂之術,則是針對那聲識而言。但是那香觸味靈四識,卻是最難被迷惑了。

    比如那火焰灼指之痛,便是觸識了。可若是令人生出幻想,真的覺得手指有火痛之感,卻是極難。除非是在此人的靈識之中,生生植入觸識之痛,那才會覺得真的如火灼之痛之感了。

    可是在羽修之士的靈識之中植入種種幻像,卻又談何容易?

    如今面前這座山峰,不但可感其形狀,觸其極寒,更能感受其極強壓力,最令人恐懼的是,見此山峰壓來,那心中便生出被這山峰碾壓後的恐懼來,這等幻像之術,世間怎會有?

    好在月華宗宗主道心極堅,既知此必為幻像,哪怕六識皆被其觸動,也是端然不動。這份定力心境,也唯有羽修之士方能辦到了。

    就見那山峰猛然壓上身來,耳邊就傳來骨斷筋折之聲,更有那肉身劇痛傳遍全身,而冰峰壓在身上的極寒之感,又哪裡有一絲錯差?

    月華宗宗主不覺悶哼一聲,這般境遇,可以說是前所未有,哪怕心中執定,可這六識之感,總不能置之不理。口中急急吟誦一訣,是為「大執定心訣」:「烈火焚身,我自執定,骨斷筋折,雲淡風輕。」

    此訣中之言雖近乎俚語,可卻暗用真言書來,最是定心執性,可與梵火訣相提並論,此訣一出,那六識的幻像之感立時消失無蹤。

    月華宗宗主剛剛舒了一口氣,就見四周無數的原承天身影同時將手中九玄寒晶劍高高舉起,此劍高舉之時,就有八道光華從四周匯來。

    這光無比耀眼,便是月華宗宗主已是羽修境界,那雙目仍是覺得刺痛無比,哪裡還能睜得開?這劍陣既然能觸動六識,這小小的色識自是更易施加了。

    卻見這八道光華匯聚之處,慢慢凝成一個巨大的光球來,此光球初時不過拳頭般大小,可就在盞茶時間,光球已成龐然大物,而略探其威,可知此光球的靈壓竟是不亞於羽修之能。月華宗宗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單憑這劍陣之力,絕不可能生出如此強大的靈壓來,看來這劍陣竟是可吸收這小寒海的無邊寒氣,就此生出這靈力光球。

    看來此戰過後,這小寒海必定會由冰雪世界變成一片荒漠了。

    原承天雖是聚此光球,可光球愈發漲大之後,也覺得其力難持,雖然那寒氣不絕而來,可再也支撐不住了,只得大喝一聲:「去!」那光球就急速向月華宗宗主緩緩飛來。

    原承天若是修為再強些,這光球之威又何止如此。

    雖是如此,月華宗宗主也知道此光球匯聚了小寒海無邊寒力,四周水屬靈力就此一空,這光球哪裡能小看了?忙不迭的一拍頭頂,頭上就生出一團雲氣來,此氣迅速化成一隻異獸,是為月華宗宗主的法身。

    這只異獸生有三角,獅身蛇尾,足踏烈焰,原來竟是一隻烈焰狁。

    就見這烈焰狁張口就吞出一團烈焰來,此焰殷紅如血,正是仙修界極副盛名的血焰了。

    單以熱力而論,這血焰的溫度絕不會亞於四大靈焰了,只是不像靈焰各具奇異威能罷了。可在鬥法之際,這血焰的威能倒是足可與靈焰相提並論的。

    這一團血焰一出,那光球的寒氣靈氣就失去小半,不過這光球畢竟龐大之極,縱是已消去小半,仍具驚人靈壓。

    月華宗宗主急急掐動法訣,那烈焰狁的身形就又漲大一圈,於是再噴出一團血焰來。可是此焰形狀雖比剛才大出一圈去,其威能反倒不及,光球不過被削去一角,仍是緩緩壓來。

    月華宗宗主知道今番自是要讓這法身大傷元氣不可了,然而面臨這等困境,也唯有這法身的血焰,可生相生相剋之效,自己的手其手段,再也對付不了這寒氣光球的。

    口中道:「再噴來!」

    手中結起法訣已結成一道符印,此為催化法身的最強法訣,若是仍是不濟,則月華宗宗主的肉身難免要受到損傷了。

    那烈焰狁被這符印催逼的厲害,身不由已之下,只能再吐出一團血焰來,此刻這血焰的顏色已轉深紅,分明是調動了烈焰狁的本元了。這一口血焰噴去,十年之中,這法身已是不堪大用。

    就見空中血焰漫天,那剩餘的光球竟被這血焰一掃而空,而血焰破此光球之後,仍有餘力,月華宗宗主乾脆咬了咬牙,也不收回此焰,就向那光華匯聚之地推去。料想原承天竟在此處施法,那原身還能跑得掉?

    這殘餘的血焰瞧上去威勢平平,可這血焰已含法身本元之能,諒一名名小小的真修之士如何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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