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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47下旨,罪詔書(3) 文 / 吳笑笑

    247下旨,罪詔書(3)

    長信宮裡,樓思靜正陪著自個的兒子玉樓在玩耍,忽然一個小太監從外面急急慌慌的奔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來稟報。

    「德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樓思靜站直身子不悅的挑高眉,冷然的開口:「怎麼回事?失失慌慌的成何體統?」

    「稟德妃娘娘,樓家出事了,皇上出動了鐵騎兵,把樓家九族之內的人全部下了大獄,」小太監的話一完,樓思靜的臉色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左右搖晃,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就連玉樓也驚慌的叫了起來。

    「母妃,你怎麼了,母妃?」

    樓思靜搖了一下頭,強行支撐著走到一邊的座榻上坐定,望向那跪著的小太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奴才剛剛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被下了大獄,沒有一個倖存的,家產全抄,樓府被挖地三尺,連一絲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小太監惶恐的稟報,心裡倒有點同情起德妃娘娘了,自從皇后娘娘回宮後,德妃娘娘的日子就沒好過過,現在樓家又被抄了,不知道娘娘會不會被牽連到。

    樓思靜皺起腦門兒,手摀住心口,快喘不過氣來了,樓家這麼多年的努力,眨眼之間瓦解了嗎?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張之三交待了,那也不可能啊,單靠張之三的片面之詞,也不應該把樓家的九族人全部下入大獄啊,樓思靜只覺得自已快昏劂了過去,飄飄悠悠的不知道身在何處,現在怎麼辦啊?樓家出了這等大事,她還指望誰救他們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一個人來,掉頭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宛容的影子,無力的問身邊的宮女。

    「宛容呢?」

    「今兒個一天奴婢沒看到宛容姐姐,可能在後面休息呢」宮女認真的回答,真不知道宛容姐姐忙的什麼,總是會不見人影,聽說宛容姐姐身子不太好,娘娘疼惜她,所以經常睡覺休息。

    樓思靜心急的揮手命令身邊的宮女去把宛容找過來,她要見他,立刻見到他,宮女恭身點頭,正準備走出去,宛容卻適時的走了進來,一臉的憂慮,顯然也是聽說了樓家的事才會心急的趕了過來。

    樓思靜一揮手示意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退下去,就連玉樓皇子也被帶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樓思靜止住哭聲望向宛容,絕望的開口追問:「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樓家出事了,我爹娘和兄長全部被下了大獄,」一句話完痛哭流涕,頭上的髮絲全部散亂了,金釵歪斜著,宛容走過去扶住她的身子認真的開口:「你別難過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好,宛容,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千萬不能讓爹娘他們死啊,我不想失去他們。」

    樓思靜說完一句話又開始哭了起來,宛容眸中的暗芒隱去,滿是心疼,不捨的開口:「好了,你別傷心了,我正在想辦法呢?」

    「嗯,」樓思靜點頭,對宛容似乎全然的信任著,不管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她都認定是為了她好,為了玉樓好,因為宛容是愛她的,她也愛他,很愛的那一種。

    宛容見身側的這個女人安靜下來,坐到她的身側,凝眉深思,薄薄的唇緊抿著,很快便露出一抹笑臉,淡淡的開口:「這樣吧,寫一首皇后禍亂後宮,禍亂朝政,眼看著將禍亂天下的謠歌傳出去,相信一定會引起京城的混亂,京城一亂,皇上就沒心思理樓家的事,我們可以剩這個空檔把樓家的人救出來。」

    宛容的話落,樓思靜立刻點頭贊同:「好,我們現在就去寫這個女人是如何禍亂的,立刻找人把他流傳出去。」

    「嗯,」宛容點頭,陪著樓思靜走進長信宮的書房,兩個人泡在書房裡好長時間,直到敲定了這首妖女亂世謠,宛容連夜派人送出宮去。

    刑部的大牢裡。

    陰暗潮濕,腳上斑斑血跡,氣味怪異,鳳邪這樣一個有潔僻的人,若不是心繫朝政,斷不會邁進這裡一步,但此刻他卻掩去心頭的厭惡,凌寒的坐在上首,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員皆垂手站於一邊,大氣也不敢多說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親自過來了,連丞相和炎親王也都過來了,天鳳朝所有重量級的人出現了,這說明皇上對樓家這件案子是相當重視的。

    大家屏息以待,只聽到有腳鏈拖地的聲音,然後是以前威風八面的樓太傅,此時披頭散髮的就像一條狗一樣楚楚可憐,手上有手鏈鎖著,腳上有腳鏈鎖著,他是個重量級的犯人,刑部自然不敢大意,因此給他上了手鏈和腳鏈,這樓太傅藉著昏黃的光亮,一眼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等都出現在牢房裡,當下撲通一聲跪下來,失聲痛哭。

    「皇上,臣有罪啊,臣該死啊,」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麼呢,昔日皇上的太傅,今日的階下囚,只因為一念之差,便墜下萬劫不復的阿修羅地獄,接下來只怕要承受著十八層地獄的折磨,此刻倒寧願爽快的一死,但是那也是奢求吧,樓太傅老淚縱橫,頭上的烏絲幾乎在一瞬那變成了白髮,整個人蒼老了十歲,就像是一個蹣跚即將踏入墓穴的垂老之人,他死不足惜,可憐那樓家九族之人生生的毀在自個兒的手裡了,不知道宮中的女兒有沒有受到牽連,自個的小外孫有沒有受到牽連,現在想來,只怕那孩子最多能成為一個皇子,太子是不敢奢想了。

    鳳邪陰冷著臉,狹長的眉峰上染上霧氣一樣的冰霜,這個人就是當初教他宏圖治國的太傅嗎?無數個日暮晨昏,他給自已講那些明君的建國之策,一個君皇建國容易守國難,可是今天他是怎麼了,不但忘了自已的五綱綸常,竟然要殺他,做下滔天的罪行,鳳邪想著這些,心裡更是翻滾難平,他的臉冷若冰霜,唇緊抿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化成一句心痛之言。

    「太傅,你為何如此做?難道朕是昏君嗎?」

    樓太傅羞愧滿面,皇上是有情有意的好皇帝,自已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妄想讓玉樓登上皇位,其實他這麼做只不過把百姓置於水火之上,小小的玉樓懂什麼,江山能人居之,才會天下太平,這個道理他為什麼忘了,此刻的悔恨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只能拚命的磕頭謝罪。

    「請皇上賜臣一死吧。」

    「死容易,至少在死前做些什麼勉補吧,」樓太傅聽著耳邊冷冷的話,抬頭直視進一雙冷魅的眼神中,這雙眼中犀利的視線,就像那出鞘的寶劍一樣颼颼寒氣,又好似冰天雪地中的冰凌,凍徹人的心肺,一絲餘地兒也不留,這個女人夠硬夠狠,自已也算栽在她的手裡了,樓太傅忽然笑了,天鳳有這個女人也算有福了,相信會越來越富強的,低垂下頭,老態龍鍾的開口。

    「娘娘請問吧。」

    「襄王現在在什麼地方?」柳柳冷冷的問,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從樓太傅的嘴裡套出襄王的下落,難不成他們會過來看望他的,雖然此刻他看上去萬分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先前都下狠心殺皇帝和她們了,如果不是他們夠厲害,現在死的人就是他們了,所以沒什麼可同情的。

    「襄王?」樓太傅抬起頭,然後搖頭,不明白皇后娘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樓家犯事,和襄王有什麼關係啊,難道襄王也在京城,樓太傅思索著搖頭:「臣不知道娘娘為何會如此問,臣不知道襄王現在何處啊,襄王不是在封地嗎?難道他進京了。」

    大家看樓太傅一臉不知所以的神態,倒不像說假話,可越是不知道襄王鳳羅在哪裡,越讓人覺得心驚,這個人太可怕了,藏得如此之深,連樓太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麼他究竟化身成了誰?眾人越想越心驚,皇上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頂,當初自已好心做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他的魔障,誰會想到救了一條毒蛇的後果,便是他復甦了回頭咬人一口。

    柳柳蹲下身子,露出一嘴白牙陰森森的開口:「樓太傅,你知道你們樓家是栽在何人手裡的嗎?」挪諭的冷諷,不等樓太傅接口,便又往下說:「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宮,更不是張之三,而是另一個隱藏著的人,那個人掌握了樓家和張家的所有罪證,他把東西送到了兵部尚書的手裡,這樣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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