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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48下旨,罪詔書(4) 文 / 吳笑笑

    248下旨,罪詔書(4)

    樓太傅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老臉越發的慘白了,一頭披散的頭髮,再加上開一張老樹皮似的老臉,格外的駭人,睜著一雙血瞳,嚅動了半天唇,費力的皺著稀疏的眉,好半天才混混濁濁的開口。

    「難道是他,」他低喃,隨即雙瞳冒出火花,尖細的聲音銳利的響起來:「順天府尹印千暮,」。

    樓太傅的聲音一落,大家便同時一怔,順天府尹印千暮,少年得志,一向溫文而雅,毓秀不凡,舉手投足間皆是才子風範,卻偏偏有一個睿智的大腦,破了幾件京城的奇案,被刑部尚書提揩成三品官員,成了京城的守護者,順天府尹,沒想到那麼一個人竟然也和樓家勾結到一起去,最重要的是這個印千暮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

    鳳邪和鳳冽聽了樓太傅的話,認真的細想,那印千暮的形像便留在他們的腦海中,襄王鳳羅長相陰柔,身材瘦小,和一般女子差不多,最重要的他的聲音也是悅耳的,不似男子的低沉,如此一比,那印千暮果然最有可能就是鳳羅。

    柳柳站起身子,立刻命令一側的哥哥柳霆:「立刻帶人包圍印府,把印千暮抓捕回來,他就是襄王鳳羅,沒想到他竟然成了京官,還是一個三品大員,難怪什麼事都未卜先知了。」

    「是,皇后娘娘,」柳霆迅速的帶人離開刑部的大牢,去抓捕鳳羅。

    可惜卻晚了一步,印家一無所有,只有一座空宅子,很顯然那鳳羅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先行一步了,他不但算到皇上知道他的存在了,竟然還囂張的留下了一封信在印府的書房內,柳霆拿著那封信回去交差。

    鳳邪一行人剛從刑部回轉到皇宮,還未等到坐定,柳霆便火速的進宮稟明,印府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封信,鳳邪接了過去,只見潔白的宣紙上,寫著簡短的幾句話。

    「我的皇兄啊,遊戲才剛剛開始了呢,你可別心急啊,當初你們母子加諸在我母子身上的一切,由今日開始我會一一的討回來的。」

    鳳邪的臉色早氣綠了,一揚手,運力,那信成了碎屑,紛紛揚揚的飄下來,這個可惡的東西,週身寒氣溢出,咬著牙低吼。

    「他向朕宣戰了,這個可惡的東西,他竟然如此狂妄。」

    「真是個狗心狼肺的東西,當初如果不是我們給他求情,他早就沒命了,為了求父皇饒過他一命,我們兩個人跪了一天一夜,沒想到竟然換得他的恩將仇報,」炎親王爺鳳冽黑青著臉色,幽幽的開口。

    「好了,現在都回去休息吧,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了,這些事回頭再說吧,心急是沒用的,我們越急,他躲在暗處越笑得厲害,所以我們要冷靜,我們越冷靜,他就心急,他一急,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柳柳冷冷的開口提醒著皇上和炎親王,這兩個男人身在其中,難免氣憤過度了,所以柳柳的話音一響,他們便回過神來,立刻點頭:「是,我們要冷靜的對待,也許接下來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著我們呢?」

    炎親王點頭,丞相柳霆和兵部尚書金紹遠立刻也點頭贊同,鳳邪一揮。

    「臣等告退,」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柳柳亦站起身準備回未央宮去休息,但是鳳邪伸出手抱著她,一動也不動,疲倦無力的開口:「柳兒,今晚陪朕吧,朕覺得心裡好累,這累比身體上的更傷人。」

    柳柳知道他的意思,再這麼說,鳳羅是他的弟弟,這是不爭的事實,兄弟即將開戰,不管怎麼樣,再堅韌的人也會心痛吧,便默然不語,任憑他抱著自個兒,夜無邊的漫長。

    窗外月明星稀,輕紗籠罩,夜風吹過,簾縵輕揚,香氣在空中迴旋,寂靜中消逝。

    一夜之間,京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心惶惶,大街上交頭結耳,人口傳一,議論紛紛,不時有謠歌在人們口中傳誦著,人們談歌色變。

    天降妖女,禍亂鳳朝,貌比坦已,心比蛇蠍,年年今夜良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愁腸已斷淚煙醉,終是黃梁一場空。

    一大早,炎親王便進宮面聖,皇上還未起來,睡在永元殿內,皇后娘娘也在,小玩子一時之間也不敢冒然闖進去,可看到炎親王臉色都變了,只得小心翼翼的站在寢宮門前輕聲的叫喚著。

    「皇上,皇上?炎親王爺求見。」

    鳳邪細長的眉峰挑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榻,輕聲的吩咐:「進來吧。」

    小玩子走進去,見皇上的臉色不悅,眸光溫柔的掉轉向床榻,知道皇上怕吵醒娘娘,便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炎親王爺有事求見。」

    「好,」皇上點了一下頭,小玩子立刻上前給皇上更衣,手腳俐索的和另一個小太監很快給皇上穿戴好了,皇上因為心急,連盥洗都沒有便掉轉身往外閃去,小玩子趕緊領著人跟上去,等到寢宮內安靜下來,紅袖便走了進去,候在大床榻邊,等待娘娘醒過來。

    鳳邪一出寢宮,便見到守在門前的炎親王鳳冽,一臉的憤恨,冷沉著臉,週身的寒氣溢出來,鳳邪奇怪的問:「怎麼了?為什麼一臉的苦大仇深的樣子?」

    「稟皇上,出事了,」鳳冽越想越覺得氣悶,柳兒可是他心目中的神,竟然被市井小民比作妖女,怎不令他憤恨,今天早上不是極力忍住,他真想去找那些市井小兒拚命了。

    兩個人一起往上書房走去,長廊裡,鳳邪想到鳳冽的話,以為又是鳳**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立刻停住身子,回望過來:「他又出手了嗎?這次是什麼事?」

    鳳冽眼色幽暗下去,只怕皇兄如果知道,比他還暴戾,恨不得殺了那些無知的小兒,鳳冽思索著,也不敢隱瞞皇上,冷聲開口:「是,他又出手了,這次竟然是皇后娘娘,皇上請看?」

    鳳冽把那首歌已經抄了下來,一伸手遞到皇上的手中,鳳邪先聽到皇后兩個字,臉色已是相當的難看了,此時再接過那紙看了一遍,臉色瞬間罩上寒霜,眸底深暗,薄唇緊抿,大手一握,青筋遍佈,挺拔的身形一轉,步伐沉重的往上書房走去,雖然不言語,可從他厚重的喘息中,便可聽到他此時壓抑而瘋狂的怒意。

    兩個人走進上書房,鳳邪坐到龍榻上,望向鳳冽,臉色已平靜了很多,凌寒的話語響起來。

    「看來這是他散佈出去的。」

    「是,他現在運用各種手段來打擊皇上,很顯然他是要摧毀天鳳朝,並不一定要奪得江山,」這是鳳冽想了一整夜的結果,很多人以為他鳳羅是想奪江山,其實他想出的結果是,他並不在乎這江山,他就是想毀了天鳳朝,至於誰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或者他也在乎,不過前提是先毀掉再說,為什麼他想毀掉呢,因為這是父皇打下來的,而父皇是鳳羅最憎恨的人,所以他想毀掉那個人親手建立起來的一切。

    「朕不會讓他隨便毀了父皇的江山的,」鳳邪瞇起漂亮的鳳眼,危險的光芒閃爍著,唇角飛出冷笑。

    「現在怎麼辦?諾大的京城裡人心惶惶,都說皇后是假的,是妖女呆在皇宮裡禍亂朝堂,當朝皇后明明是葬進皇陵的,怎麼會又活了過來,。」

    鳳冽不知道眼下的局面該如何處理,如果被柳兒知道,她會怎麼想呢,搞不好再帶著幕星離開皇宮,她那種個性完全有可能這樣做,鳳邪一看到皇弟的臉色,便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冷戾的瞪向皇弟。

    「柳兒不會離開皇宮的,是朕做得不夠完善,百姓為什麼受那些人的妖言惑亂,就是因為朕不夠坦白,當初皇后死了葬進皇陵,現在又活著回來了,很多人都以為是個假皇后,如果讓她們明白皇后是真的,她們還會如此說嗎?」

    鳳邪伸出手拿出狼毫,凝神思索了一聲,提筆而就,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鳳冽不知道他寫的啥,只見他寫完後,整個人放鬆了一少,滿臉生輝,唇角含笑,放下狼毫,示意他近前觀看。

    「立刻把這個詔告,張貼於京城各個地方。」

    鳳冽細看,只見宣紙上三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大字,罪詔書,再看下面的洋洋灑灑的話,大意是當日皇上因為皇后丑顏,曾羞辱皇后,皇后心高氣傲帶著太子離開皇宮,後來為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便說皇后葬入皇陵,自從皇后離開,皇上深感痛切,經過五年的尋找,今日皇后和太子返朝,並協助皇上剷除奸黨,還天下百姓以公道,現皇上下旨天鳳朝,為當日所做之事向皇后公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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