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后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生命游離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二百一十二章生命游離

    春風得意，任性而為的果兒這一生受到了很多打擊，多得都以為該苦盡甘來了，沒想到，又是一場鬧劇等著我。麟曦，你給我灌藥時，說過好多好多，天山的誓言，叫果兒放棄了所有，跟隨你回到皇宮，到底果兒做錯了什麼，叫你這樣懲罰我？

    「皇上，您這是……何苦。」瓏兒微轉了身子，她的臉上是不忍。我不要，不要任何人的同情，憐憫。

    紅繩系得很緊，護甲因用力一根根而崩斷落地，揪得我頸後血絲浸出，我鐵了心的要扯斷，它就要斷！哪怕脖子跟著一起斷！斷了的鏈子捏在手心。

    酒入喉，沒有以往的辛辣，如泉水般沁甜，這是什麼酒？想問他，他早已與瓏兒站立在一起，與她纏綿私語著什麼……

    將那串鈴兒帶著紅繩輕放於桌上，我默然轉身，蘇兒忙上前扶了我，多餘的人還是消失了好一些。

    「蘇兒，我好冷！」裹緊的大氅抵不住寒氣，蘇兒緊緊摟著我，踉蹌走在回宮的小道上，小道兩邊昔日盛開的蝴蝶蘭早已凋謝，難道，果兒也要變落果了？

    「娘娘忍耐些，馬上就到了。」蘇兒眼裡含著淚，她的手臂護著我，寒氣越來越重，牙齒微微上下打著顫，眼前越來越模糊。

    坤寧宮外立著一人，看不清是誰，蘇兒告訴我是田仕，他來做什麼？

    「皇后娘娘，卑職奉旨守候坤寧宮。」一身官服的田仕謹慎的說著話，在他的身邊還有皇宮的侍衛。

    「皇帝怕我跑了嗎？」強忍著苦寒，我勉強還能笑出聲。

    田仕垂首不答，上前親自打開殿門，躬身道：「娘娘請。」我想起來昨日那丸藥，麟曦是提防著我與慕容塵會面，我被誰害慘了？還是怕我會衝到乾清宮攪了他的好事？

    身子越來越冷，越來越軟，蘇兒拚命扶著我進到殿內。更衣時，我看到身子的每一處都是紫青，我到底是怎麼了？是中了毒還是因為沒了真氣引起舊病復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生命漸漸游離體外……

    蘇兒什麼話都不說，只咬緊了唇給木桶裡裝滿了熱騰騰的水，被我浸泡過的水霎時變冷卻，她不停的舀出冷水，加進熱水，看她累得冒出一頭的汗，我心疼的拉住了她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每一個指尖都凝成了青色。

    「蘇兒，別折騰了……」

    當死亡真正要降臨時，我沒有了懼意，人總歸一死，與其痛苦的活著，真的不如一閉眼，再也不會心煩。

    「娘娘，再試試這個藥。」蘇兒急匆匆的取來慕容塵送來的藥丸，打開盒子，本來還應有的四顆丸藥，只剩了三顆，誰動了藥丸？看來真的有人要致我於死地，會是他嗎？

    蘇兒手忙腳亂的掰碎藥丸，一粒粒塞進我的嘴裡。

    「娘娘，好些沒，感覺好些沒？」她的淚如斷線的珠子滾落腮邊，落到木桶裡。

    服下藥，除了冷，暈眩感止住，這麼強力的藥效，每一枚都融入了慕容塵的血，他明白只有這樣才能救我一命，而這藥只有了二枚。

    「蘇兒再去托人去宮外取藥。」看我緩解了下來，蘇兒將我攙扶到床上，蓋了一層又一層的衾被，又匆忙要往外衝。

    「蘇兒，不要走。」她只怕出不了這個殿門了，不是還有兩枚藥嗎，還可以堅持兩天的。

    「娘娘，那蘇兒去見皇上，您這病一刻也耽擱不起了！」

    「別，別去，蘇兒，聽我說，」我掙扎著坐起身，拉著她坐在床邊，苦笑道：「今夜是皇上的好日子，就別去打攪他了，這藥服下去，感覺好多了。」

    蘇兒想說什麼，又嚥了回去，深深的歎了口氣，在我枕後墊了軟墊。

    指尖依然泛著青色，我慢慢回想著發病的起因，和這些天所有的蹊蹺之事。剛回宮時，危機被所謂的幸福所遮掩，到底發生過什麼呢？太后給皇帝納妃，皇帝的突變，倩儀的駙馬與宇文家走得如此近。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怎麼死的。包括藥丸裡的字條，瓏兒的贈藥，種種種種……而病弱的身體，實在不能承載這麼多的疑問。

    索性不去想，看窗外爬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還能活著出了這個宮門嗎？

    「蘇兒，那杯酒你怎麼給我換成了水，今夜我還真想醉呢。」輾轉反側，卻睡不著，看蘇兒坐在榻前剪著燭花兒，我埋怨道。

    「不是蘇兒，是皇上吩咐的。」蘇兒悶悶的回道「哦？他什麼時候和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他不是一直和瓏兒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嗎？

    「娘娘不知道的事多了，皇上他……」蘇兒好像意識到失了口，「反正娘娘，您只要明白皇上他一心都在您的身上就好了。」

    除非我傻了！才會覺得他是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