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后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香肩玉臂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二百一十一章香肩玉臂

    我看著她手中捧著的粉水晶盒，蓋子上紋了兩隻小小飄逸的淡色蝴蝶，栩栩如生，翩翩而舞，早不由心生喜愛，那撲鼻的異香透過盒子，如蘭似麝，顆顆藥丸晶瑩剔透，散著淡白色的光芒。

    瓏兒淺笑不語，眸子中不帶任何惡意。

    「皇后姐姐，這藥，是甜的。」看我猶豫不決，她彎了眉梢，柔柔道。

    我忍不住垂涎欲滴，伸出了手……

    不知何時，麟曦已站起，走到我們的身邊，他在我伸手接過盒子之前，將藥盒奪在他的掌心，對我冷冷一笑，道：「皇后娘娘有什麼病？！不過是招了些風寒而已，非引得萬人注目？」

    他的表情好可惡，龍眉下那一雙星眸隱著深深的惡意，繼續揶揄著：「就算是有了病，皇后娘娘多的是靈丹妙藥，不缺這一味！」

    言畢，他竟將水晶藥盒塞入他的衣袖中……騰出了雙手，他輕輕撫上瓏兒的香肩，陶醉的嗅著她發間透出的清香……

    我知他是在嘲諷慕容塵為我送藥，一時間，那心痛難忍的感覺又衝上了心窩，我冰涼的手空落落的停在半空，卻抓不住空氣中那一點虛無。當我收回了手，一隻強撐在桌角，一隻隻能撫在心口處，感受那處的跳動孱弱的蒼涼「皇上？」瓏兒似無意，擺脫了麟曦的擁抱，蹙起眉尖兒，唇微微嘟起，又不敢爭辯什麼。只瞅著我，像是安慰。

    「繼續喝酒，皇額娘，倩儀，來舉杯，朕今天心裡開心，都要一醉方休才好。」看著他展龍顏，打破殿內的沉悶，獨獨扔下我，我的存在就像一個透明人。

    我想不通，想不通！他帶我回來就是為了要把我活活折磨死嗎？打我罵我，我也認，為何還要虐我的心！他是真忘了以往的情分，還是被世俗的流言所嚇倒……他在吃醋嗎？那些莫須有的事他真的相信？他是一個皇帝，一個天子，真的不懂長相知，莫相疑這句話嗎？我將哀怨壓在心底，這一刻，真的心如死灰，罷了，罷了。

    「朕沒想到瓏兒還有這般酒量，來，陪朕喝一杯。」

    他的調笑聲，聲聲入耳，如針刺心。往昔一幕幕，愛，原來如此脆弱……他一杯杯飲下醇香的美酒，寬大的衣袖遮住他俊美的臉龐，他的眸子有時會看向我，卻隔著深海，很寬闊，很遼遠。

    太后有了酒意，推說著身子不適，叫了倩儀扶去歇息。偏殿除了侍候之人，只坐著我們三個。瓏兒喝了很多，沒有醉酒後的失態，卻更多了一份矜持，唇邊漾著輕柔的笑意，她還真是個神奇女子，這樣的女子，也許更適合陪在他的身邊。

    這一場酒宴直喝到天色微昏，夜色來臨，我是天邊那顆寂寥的星……

    麟曦，我會忘了你！我緩緩起身，寂寞深宮裡，這一抹長袖不再為你起舞。是我玉果兒認錯了你，努力使自己站穩，夜晚狂歡，只屬於他們。

    「玉果兒，你要去哪裡？」麟曦斜睨著醉醉的黑眸，譏誚的看著我，「又要回坤寧宮陪那些衣衫嗎？」

    不去坤寧宮守著那些衣衫，而要觀摩你們的花好月圓，你樂意嗎？我回他一個嫵媚的笑，只是這嫵媚，在瓏兒絕美的容貌相比下，早已黯然失了色。

    「皇后姐姐，您是不是累了？瓏兒也好想叫姐姐喝幾杯，只怕姐姐身子太弱，受不起烈酒，所以……」

    是呢，我這身子太弱，只怕命不久矣，給你們騰好了地方，盡情的享樂去吧。

    瓏兒扶著我，對著麟曦道：「皇上，瓏兒看皇后姐姐臉色不太好，瓏兒就先扶姐姐回宮去休息，皇上您先慢用，好嗎？」她的每一句話，都如玉珮輕碰出的脆響，悅耳動聽。

    「不用了，瓏兒妹妹，今天是皇上和妹妹的好日子，姐姐祝福你們，來，敬皇帝和妹妹一杯酒。」我深吸一口氣，即使咱敗了，也要輸得有光彩，不就是愛嗎，情嗎，算什麼？有什麼了不起？

    「姐姐，您不能喝！」瓏兒很堅決的擋著，我甩開她的手，一杯酒而已，喝死了我也趁了他的意。

    「瓏兒別攔著了。」麟曦提壺傾注一杯，使蘇兒端了過來。

    我凝神望著，那水晶壺，碧玉杯，斷情酒……

    我凝視著他，你想要什麼樣的祝福，我都會給你。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百年好合！神仙眷侶！夠嗎？

    喝了這一杯，我把你從心裡驅逐。輕挽羅袖，露出被冰寒侵蝕發青的手臂，我右手接過蘇兒盤中他親自斟滿的酒，左手扯著頸中他繫上的紅繩，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