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后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半夢半醒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二百一十三章半夢半醒

    斜倚在枕上，青絲寂寞的散落一床。

    想到乾清宮正在上演顛鸞倒鳳，任蘇兒再說他怎麼對我好，我怎麼會信。想到那裸著的身體此刻正綻放給別的女人，我就覺得想嘔吐，想著想著，越有了噁心的感覺，乾嘔了幾聲，心口才好過些。

    接過蘇兒遞來的帕子，我輕輕問著蘇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皇帝背著我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肯告訴我呢？蘇兒，你看我現在這樣，也活不了幾天了，真的就想看我不明不白的死掉嗎？」

    蘇兒上前掩住我的口，睫毛上沾著淚珠，搖頭道：「娘娘，不要胡思亂想，您會活得好好的，只要您不亂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以不亂想，但只怕是沒命活到會好起來的那一天。既然她不想說，我也懶怠問。也許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而真實在哪裡，我，不知道。只想早些離開，離宮也好，病死也好，只要眼不見心不煩。

    「娘娘，天不早了，早些安寢吧。」蘇兒淨了手，爐鼎焚了香，殿內安神香繚繞，越來越濃的困意湧了上來，今夜那溫暖還會來嗎？

    半夢半醒中，他又來了，熟悉的唇吻，熟悉的懷抱，我如嬌柔的寶寶被他攬在胸前，他的低聲呢喃清晰可辯，「再忍忍，寶貝果兒，就忍幾天，求你不要離開。」

    他輕輕的歎氣，身上的熱捂暖了我冰冷的心，恍若真實，又恍若夢境……他的唇滑過我的眼睛，我的鼻子，舌尖探入唇中，汲取著甜蜜。

    每一夜，他的吻都帶著催眠，叫我墜入無邊無際的酣夢中，他才會離開。

    而這一夜，宇文瓏姌甜美的容貌來到夢中，她褪下衣衫，露出粉藍紗底衣，象牙白皙的香肩若隱若現，纖纖玉指輕撫面頰，深長烏黑的睫毛撲閃如蝴蝶般，嬌媚可人的櫻唇微翹起，她真的很像很像一個人，那個人就在嘴邊，幾乎要呼之欲出。夢裡的瓏兒嬌笑著撲向麟曦，我分明看見，隱在她的身後，有寒光一閃，那是一柄利劍！

    「啊！」我從惡夢中驚醒出一身冷汗，瓏兒是有武功的，她今日壓下我的酒杯時，便不動聲色的用了內力，她的粉水晶藥盒，裹在妃袍中的粉藍底衣，她裊娜的身姿，行路時若行雲流水……她她她，她分明是……我不敢相信，這個猜疑太可怕了。

    「娘娘，您怎麼了？」蘇兒迷迷糊糊揉著眼睛走了過來，拾起拖落在地上的衾被，掩住我的身體。

    「蘇兒，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皇上他知道嗎？」我驚疑不定的看著蘇兒，反覆的問她。

    「皇上知道什麼呢？娘娘，您是不是睡迷了？」蘇兒嘴裡嘟囔著。

    知道……哎，現在和她說什麼也沒用。

    「蘇兒，現在有幾更天了？給我更衣，我要去乾清宮一趟。」

    「有二更天了吧。娘娘，您這身子不能受風，今夜您更不能去乾清宮啊。」蘇兒吃了一驚，又摸摸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在發熱。

    我不能，不能看著他有危險而不救他，即使他這麼無情無義。

    「快，蘇兒，快給我更衣，我必須去乾清宮！不要早上穿的，就取我以前穿過的那件太監棉袍，。」

    蘇兒被我急促的語氣嚇著，忙翻開帶來的包袱找著。

    「娘娘，您這樣莽撞得闖去，只怕有人又會說些是非了。」蘇兒為我更衣，又不無擔憂得說著，指望能攔住我。

    是非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哪怕明兒全天下都說我玉果兒是個妒婦，今夜我也要去弄個明白。

    「蘇兒你去躺在我的床上，最遲三更天就會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顧她的強力掙扎，我將蘇兒推倒在床上。

    「娘娘，您千萬要小心！」蘇兒心急無法，只能小聲提醒著。

    出殿門動靜太大，想了想，還是爬窗戶走吧。開窗的咯吱聲還挺大，我連忙裝了幾聲貓叫，還好沒有人詢問，縱身越過窗子，正碰上田仕那魁梧的身子，嚇得我差點叫出聲。

    田仕看著我，又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嘴裡嘰咕一聲，「月亮還真圓。」

    他的手卻塞過來一隻太監帽子和一個通行牌。待我從牆頭上翻過去，還聽他粗聲粗氣的說著：「真是圓啊。」

    我想笑沒能笑出聲，心裡被酸澀堵得滿滿當當。

    做賊似的直奔乾清宮，菱形窗欞子兩個貼近的人影，他們還未睡？貼近的影子漸漸合二為一，我的眸中似乎又看到那一道寒光，我啪得推開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