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廢後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強作笑顏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一百六十九章強作笑顏

    「這是怎麼說，果兒快坐下，別聽你爹的，有額娘給你作主。」太后嗔著爹，拉著垂頭喪氣的我坐下，「難得哀家這麼開心，大家都自在些。」

    殿內重又恢復到熱鬧不堪的地步，只要有我那六個哥哥在，就少不了一個亂字了得。太后又指著慕容塵道：「慕容盟主年紀輕輕，人樣好，功夫也好，可惜了哀家再沒有格格，也不知道哪家女孩兒能配得上這樣的好人才。」

    「皇太后過獎，慕容塵不敢當。」慕容塵起身回道，看他的神色，也是在忍耐。不知道他為什麼也會來到慈寧宮，他一向都不是看重名利之人。

    「快坐下，快坐下。寇子啊，」太后說完這個，說那個，煩不煩呢，我被吵鬧聲激得快要崩潰。「小丫懷了身子，幾時叫她來宮裡，哀家給她找個御醫瞅瞅……」我的耳朵充斥著太后不停的嘮叨聲，哥哥們的聒躁聲……

    我忽得站起身，我不應該屬於這裡，喧嘩與我內心的孤寂形成巨大的反差，我要走！殿內復又靜了下來，慕容塵捏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他知道了什麼？

    麟曦已體貼的說道：「皇額娘，小果兒今日才回來，一定是累了，皇兒陪她出去走走。」

    太后仔細瞅瞅我的臉色，我趕快回她一個笑，無奈的笑。「皇額娘，果兒覺得有些頭痛……」

    「胡鬧！」爹爹又要拍桌子，您以為這是您的家？現在皇宮都不是我小果兒的家了好不好？

    「也是額娘粗心了，果兒這臉色真是不大好，只顧著自己開心，皇兒快去陪果兒走走。」又衝著我爹道：「別嚇著孩子，咱們樂咱們的。」

    我屈膝行一禮，逃似的出了殿，大口大口的喘氣，緩解下剛才要窒息的感覺。那邊慕容塵和寇子也告辭出來。

    遠遠的，慕容塵看著我，他的眼睛告訴我，他入宮來，就是想看看我；遠遠的，我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我沒事，別擔心。真的沒事嗎？他眼底的哀傷。真的沒事，我會好好的，我強作的笑顏。

    深宮裡，又怎麼會容許這麼深沉的相望，寇子不停的在他耳邊說些什麼，兩個人相隨離開的身影，越來越遠……

    「小果兒，該吃藥了。」麟曦跟了過來，遞來一碗濃黑的藥湯，我疑惑的看著他，卻沒有問，是毒藥更好，一飲而盡。

    「皇上，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什麼？我看著麟曦，他牽著我的手，來到養心殿，那個魚缸裡飄浮滿了清一色的薰衣草，他幫我鬆開烏髮，叮囑一句，「注意傷口不要沾水。」

    我累了，真的累了，好累好累，累得想睡下，再也不用睜開眼。水的輕柔撫慰著我，昏昏中，有人走了進來，恍若是納蘭羽，我掩住了身子，狂吼著：「不要，不要過來！」你把我害慘了，你害我失去了一世清白，我卻答應了你，幫你照看寶兒，你是傻了還是一頭豬，或者我是傻了，我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

    我不明白，你既然自知一敗，為什麼不獨帶著寶兒離開，叫他活活的跟著我受累，你真的以為我是救世主……你這個在我心裡扎滿了針的惡魔。

    「你不要過來，你這個魔鬼……」狂吼被喃喃的溫柔聲安慰著，一襲錦被遮不住我發抖的身子，「不要，我不要！」

    抱著我的人用力再用力，裹緊了身子，裹不住那顫慄，那懼怕，對未來的無知，對命運蒼白的無力把握。

    「小果兒，不怕，不要怕。」擁緊我，誰在喃喃說話。

    腹中又是一陣抽痛，再一陣，痛得我遏止不住，身下有溫熱淌出，染紅了錦被。痛過後平靜下來，我斜倚著，就那樣睡著。但願此夢，長睡不醒。

    被婉轉的鳥啼聲驚醒，窗外已是大亮。

    「公主，醒了？」這是誰？這麼熟悉的臉，一臉調皮的笑，「果大哥，蘇兒您還記得嗎？」

    掌燈的蘇兒，我認得妹妹。我緩緩起身，還是那張龍床，我在這裡，他在哪裡？

    「皇上上早朝了，叫蘇兒照顧您。太后那邊傳了話，叫您好好歇著，不用過去請安。」看著我，聰明的蘇兒已知我的心思，「您呀，都睡了好久，昨兒個晚膳時太后問起，要著太醫來，皇上說沒事，給擋了回去。」

    蘇兒一邊說著閒話兒，手腳麻利的端上了膳食，「公主一定餓了，快起來吃點東西，皇上專叫御膳房給您燉的燕窩粥。」

    坐起身子，心裡還有好些的事擱不下，我瞅著蘇兒道：「蘇兒，你有沒有見皇上帶回來的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