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廢後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常伴宮中 文 / 果果愛吃魚

    第一百六十七章常伴宮中

    麟曦沒有走，也沒有喚我，就那樣站著，等那陽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長，拉遠……

    沉默，令秋天過早的到來，葉子剛還亮綠，被一陣風吹過，漸漸黃了葉片，萎了枝莖……

    抱著寶兒的我，沒有勇氣走到他的面前。人生走到這裡，明白了，果兒就是個悲喜劇，可惜的是，喜劇開頭，悲劇收尾。

    京城這麼大，何處為家？也許只有，相反的方向才是我的家。

    「玉果兒，你已經是祥和公主，朕說了，要你常伴宮中，你沒聽懂嗎？」麟曦還是沒有轉身，冷冷的話語，拉住我已經邁出的步子。

    祥和公主？我答應了嗎？官大一級就要壓死人嗎？這個封號還這麼難聽……但我有拒絕的權利嗎？沒有。

    忽然好懷念以前，可以對著他，耍賴，打滾，我還有這樣的資格嗎？

    「隨朕回宮。」他不再理我，自顧自往前走。走到龍輦前，停下來，吩咐周圍的人，道：「將這個孩子先抱走。」

    他微微轉過身，他在笑嗎？笑得那麼可怕，我寧可他給我一記耳光，也勝過這樣的笑叫我從心底生出寒意。

    「皇額娘在等我們回去，不要叫她老人家等急了。」說得話和以前一模一樣，而話裡的含意已經完全變了。以前是夫妻，現在是兄妹？

    「還不走？你的爹爹和哥哥們都在，你不想見他們？」

    爹爹和哥哥們都來了？可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見他們，不能，我絕不能見他們！麟曦轉身，拉住我倒退的步子。他從我懷裡要抱過孩子，動作很輕，卻很堅決，眸子中有不容拒絕的凜然。

    「皇上，不要，寶兒他還小……」我哀求的看著他，一如納蘭羽求我的眼神。

    「你不覺得你帶個孩子回宮，你，」他沒有說下去，我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朕答應你，不會傷害他。」他奪過孩子，交於宮人之手。他奪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在痛，他的心也在痛，只是痛得含義不同。

    牽著我的手，他帶著我，一步步走向龍輦。我不能啊，失蹤了三日，爹爹和哥哥們會問，太后會問，所有的人都會問，他們都會問同一個問題，叫我如何回答。

    我緊緊扯住龍輦的轎尾，拚命的搖頭，「果兒真的不能回宮，求您了，叫我走吧，走得遠遠的，求您。」

    「帶著那個孩子走得遠遠的？」麟曦還在笑，笑冷了整個京城。我怎麼就這麼叫他難懂？他捏緊了我的手指，低聲道：「玉果兒，不管發生過什麼，今後你要面對什麼，朕都要你笑著面對一切，和朕一樣，聽到沒有，看著朕。」

    你那是笑嗎？明明比哭還要難看！我笑不出來，為什麼要逼我？

    他一把將我推上龍輦，他上來了，想了一下又下了龍輦，不知道做了什麼，再上來時，他的面容已恢復平靜。

    皇宮還是那個皇宮，皇帝還是那個皇帝，而玉果兒，卻恍若隔世，已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龍輦載著一轎子的忐忑不安，緊閉的朱紅色宮門緩緩打開，迎接著這一刻的輝煌。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已經將叛亂平定，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可以用歡天喜地，喜形於色來形容。為什麼獨有我這麼可憐。

    我能不回宮嗎？我看著麟曦，他用眼神回答我，不能！

    下龍輦時，他幾乎是拖著我下來，摟緊了我纖細的腰，先回了乾清宮。

    「上藥，換衣，用膳後再沐浴。」他的每一句話都很乾脆，很短促。

    「皇上，我能不能……」我被他的眼神嚇回來。

    好不好我又沒犯什麼錯，幹嘛總是這樣凶我！可是，我真的好像犯了很大的錯，但，即使就算是我犯了很大的錯，你也沒有權利這樣對我。一邊緩慢的淨面，一邊在考慮怎麼打擊他的囂張氣焰。可能嗎？

    對著鏡子，我才知道自己頸上的傷痕有多可怕，取出藍色的水晶盒，纖指輕輕的沾染藥粉，這傷口，估計是要落疤痕了……

    啪得一聲，麟曦打落了我手裡的藥盒。我驚異的看著他。

    不懂？他面無表情，將藍色水晶藥盒一腳踢出殿外，另取出一隻盒子，用了棉簽兒沾了藥粉，仔細得替我塗抹著……

    龍床上是一襲紫色衣衫，這麼深的顏色我不喜歡，我要找白色的……

    「以後只許穿紫色的，深色的。」

    霸道，我不喜歡，我不要穿。

    你做什麼，我不是你的御妹嗎？我的衣衫不用你給我挑選，更不用你，幫我換！

    衣衫已經被他拉下，胸前那個疤痕落入他的眼底，他用手指撫摸過，眸子中是那麼強烈的恨，恨意，瀰漫……